“謝知意。”司應喟歎道,他的聲音虛弱無力,很輕很輕,仿佛風一吹就散,跟從前貼在謝知意耳邊的聲音不同。


    謝知意緊張的一動不敢動,生怕司應會看到這一幕,可他將氣息探出去,卻沒有感知到司應的任何蹤跡,這才稍微放心下來。


    “嗬嗬,池無邪給玉樓設下了層層屏障,我確實無法再從那裏帶走你。”


    “但是謝知意,你不要以為僅僅這樣,我就拿你們沒辦法了。”


    謝知意的心又提起來,根本無暇顧及司應嘴裏的屏障。


    他用意識開口,卻忍不住要溢出呻.吟聲。


    垂眸看著還在他身上作惡的池無邪,羞憤的幾乎要咬舌自盡。


    這種感覺就好像,在和對象親密時,你的仇人突然打了電話過來,雖然仇人看不到你在幹什麽,但仍是緊張讓人的渾身冒冷汗。


    “你想幹什麽?”謝知意強力壓製住身體上的不適,特別是後腰那塊位置。


    “論武力,我確實敵不過池無邪。”


    “可若是論對人心的了解,你和池無邪都不是我的敵手。”


    “你可不要太自信了!”謝知意用意識冷聲道。


    “是嗎?那我們拭目以待了。謝知意,池無邪終將會覆滅,而你也會成為冤下魂。”


    說完,司應的聲音就消失了。


    可謝知意的火卻瞬間被消下去一大半,他就知道即使除掉司應的肉.身,但他的神識還在世上,就還可以繼續作妖。


    而他說要讓池無邪覆滅……


    可池無邪已經強到這個程度,這世上唯一能傷他的人或許隻有他本人,和謝知意自己。


    可謝知意無論如何也無法傷害池無邪。


    那就是池無邪自己了。


    想到這,謝知意頓覺胸悶氣短,一方麵是擔憂池無邪,一方麵是被親的,還有一方麵,是池無邪在不知不覺中,小心思已經得逞的差不多了……


    “哥哥……”池無邪還在忘情的吻他,似乎有些埋怨他的不專心,嘴上用力咬他,手也掐了他一把。


    謝知意痛地哼出聲,抬眸就撞見了池無邪猩紅的眸子。


    大腦缺氧,讓他感覺被拖入另一個世界,身體和理智不停糾葛,意識浮浮沉沉。


    但池無邪猩紅的眸子,卻讓他猛地想到了許多東西,那就是池無邪的心魔。


    對,心魔是池無邪最不可控的一個因素。


    “哥哥,你覺得怎麽樣?痛嗎?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池無邪紅著臉,在他耳邊小聲請求道。


    謝知意已經軟了半邊身子。


    理智上很想直接拒絕池無邪,因為怕被弄死,可又不想看到池無邪憋得如此難受。


    而且為什麽非要問他?


    就像上次親一樣,好像非要他點頭答應了,池無邪才會行動一樣。


    這樣總讓他怪害羞的。


    他噎噎嗚嗚的迴答,手抵在池無邪淌汗的胸肌上,“換個……”


    可他“體位”兩個字還沒說完。


    突然,耳邊的傳音符又響了起來,林玉宇的聲音就那麽突兀出現在寢殿中。


    “師尊!!寧羨安找您有急事!!他剛剛來了一趟千蓮峰,聽說您不在,就急切地走了!估計是去找您了!”


    “但徒兒總覺得他不對勁,寧羨安以前很隨和的,就算當了掌門也沒什麽架子,可今天他臉色陰沉,一看就是有心事的樣子!而且這心事看著還不小!”


    “師尊,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啊?徒兒真的好擔心啊,若是寧羨安又出了什麽事,那我們靈霄派該怎麽辦啊?”


    “要知道最近這幾日,寧羨安都在外麵奔波忙碌,就是為了重振靈霄派一事,師尊您也知道,靈霄派閉關這幾年,不少長老和弟子都跑光了,我們也……”


    突然,“啪”的一聲,傳音被中斷。


    謝知意看著麵前胸膛不停劇烈起伏的池無邪,突然感覺到一股無聲的危險蔓延在他四周。


    要知道,寧羨安就是他和池無邪之間的導火索。


    而且池無邪的醋勁,他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麽強烈的。


    “哥哥,你怎麽能和我在做這種事的時候,連傳音都不關掉?什麽人的消息都讓他流進來?”


    池無邪沙啞的嗓音變了調,裏麵滿是雅興被打斷的不悅。


    可眼裏的猩紅卻燃燒的更旺了,而且之前小心翼翼的溫柔似乎也褪去了一點。


    謝知意肩頭一顫,不著寸縷的雙腿不安的要合攏,這卻無異於天方夜譚,除非他能把池無邪整個人從他身上踢下去。


    “無邪,我……”


    謝知意還未解釋出聲。


    池無邪就咬住了他的耳朵,狠聲道:“寧羨安要找哥哥是吧?無邪是一點都不建議被他看到,哥哥是怎麽徹底成為我的人的。”


    “這樣也好斷了他對哥哥的覬覦之心,無邪自然是愉悅得很。”


    “但哥哥臉皮薄,無邪擔心”


    謝知意連忙捂住池無邪的嘴,“你不要再瞎說了!”


    他額上冷汗滴落,怎麽池無邪一生氣就什麽虎狼之詞就冒出來了!


    “難道不是嗎?哥哥等會就會和我做那種事,寧羨安那個不長眼的現在卻要找過來,無邪還能怎麽做?”


    言外之意就是他不可能憋著的。


    而且還因為寧羨安的出現,他的占有欲和勝負欲在一瞬間就燃了起來。


    謝知意都不敢戳他胸膛說,“喂,你上一秒還說會小心一點的。”


    隻敢在心裏小聲嘀咕。


    而且寧羨安現在若是找過來,也真的很不方便。


    他知道寧羨安之所以反常,肯定是看到了他在盒子裏留下的命運之書。


    知道了自己這一生不過是他人手中的棋子,所有的軌跡都是別人早就定好的,就連所有的情緒和感情,都是別人強加給他的。


    這樣的滋味絕對不好受。


    就好像有個人突然告訴你,你從一出生就已經定好了結局,你以為你人生裏的重要決定都是自己選擇的,可其實冥冥之中是有人操控著你選擇的。


    這樣你一定會想,自己真的是活在這個世界上嗎?這樣的自己活著又有什麽意義?


    這於普通人來說,無異於信仰的崩塌。


    而謝知意讓寧羨安知曉這些,當然不是讓他鬱鬱寡歡,懷疑人生。而是想讓他勇敢的突破自我,與天鬥。


    就像某人曾說過我不信天,也不信命,我隻信我自己。


    他戳了戳池無邪硬邦邦的胸膛,討好的商量道:“那我跟他傳音,讓他別過來行嗎?”


    寧羨安的事很複雜,他也需要時間好好跟寧羨安解釋。


    現下……他坐在池無邪大腿上,肯定是沒有這個時間的。


    可沒想到池無邪似乎愣了瞬,臉上的表情說不上是愉悅,也說不上是氣憤。


    但很快火熱的臂膀就把謝知意抱的更緊了,熱氣全部都拂在人耳根上,藥膏也被某人挖了一大坨。


    “哥哥,我喜歡你這樣對我說話,以後你都這樣跟我說話吧。”


    謝知意:“……”


    池無邪多少是有些變態屬性在,竟然喜歡他討好的說話……


    但好在,終於安撫了池無邪的怒火一點,他的身體也會更安全一分。


    他又戳了戳池無邪的胸膛,繼續討好道:“可以嗎?無邪。”


    謝知意自己不知道,但池無邪聽得很清楚。


    哥哥每次有事求他,都是一副軟軟的討好語氣。


    總讓他聽得渾身都泛起一股熱氣,怎麽也撲不滅。


    於是,他把哥哥抱得更緊,抱得人都喘不過氣,沉重的鼻息打在人耳邊,似滿足,又似想要更多。


    謝知意以為他答應了了,正要拿出符咒傳音。


    可又被某人打斷。


    池無邪道:“不可以!哥哥怎麽能在這時候聯係他!”


    謝知意心裏的火氣瞬間就上來了,這人怎麽說話不算話,但想到自己騎虎難下,他又硬生生把氣憋了下去。


    而且他有預感,池無邪在某些情況下,若是上了頭,肯定是不會心軟的。


    說不定,真的會把他做死在床上。


    “無邪,那你要怎樣才能消氣?你不想讓他過來,我便讓他不過來,你又不許我傳音。哥哥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他語調放的更軟,幹淨溫潤的眼睛微微垂下,裏麵隱隱有些濕意,纖長的睫毛輕顫,身上的衣物半遮半掩,實在是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池無邪大腦放空,心髒怦怦直跳,感覺鼻血又有隱隱流下來的趨勢。


    過了半響,才癡癡的道:“哥哥,你是在哄我嗎?”


    謝知意愣了愣,抬眸,見到池無邪的鼻血又連忙將頭垂下去,“擦一下。”


    池無邪這才隨意拿起床邊的帕子擦了一下鼻子,又有些迫不及待道:“無邪當然可以答應哥哥,但哥哥要繼續……討好我……才行……”


    謝知意臉一下子爆紅,小聲道:“你要我怎麽討好你。”


    “無邪……想要哥哥主動……”池無邪似乎自己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過分加變態,可心裏邪念作祟,還是讓他將那句話說了出去。


    “就是……哥哥主動要跟無邪這樣那樣……還要自己脫……”


    謝知意臉頰更紅,很想抬手直接給池無邪一拳,讓他清醒清醒。


    可池無邪很快抱住他,撒嬌道:“哥哥不答應無邪?哥哥是不是還想著寧羨安那小子,無邪已經寬宏大量讓哥哥傳音了,無邪這麽小的一點請求哥哥都不能滿足嗎?”


    “這是小小的請求嗎?”謝知意推開忒不要臉的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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