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是凡人所設,謝知意召集弟子們前來,沒一會就解開了,與之解開的還有作惡之人的身份。


    但現場的人臉色卻都不太好看,寧老爺唇瓣發紫,捂著心髒暈厥了過去,院裏雞飛狗跳,候正卿再沒有往日風度,大吼地叫大夫過來急救,臉上流淌得不知是汗還是淚水。


    謝知意走過去,寬慰地拍了拍他肩。


    候正卿轉過臉來,努力想把淚水憋迴去,抓著謝知意的手,兩瓣唇不停顫抖,崩潰道:“謝峰主!你們肯定是搞錯了!阿青隻有十歲啊!而且他和別的孩子都不同!怎麽可能會設下這種陣法殺自己親哥?這怎麽可能?!”


    他痛心泣血,溫和的麵孔變得猙獰,束好的發散落在臉上,筆挺的身軀搖搖欲墜,一副再也受不了任何打擊的神情。


    謝知意歎了口氣,其實他也不願相信事實竟是這樣,可目前的證據卻都指向了阿青。


    他抬手指著林玉宇腳邊,被捆綁的阿青,道:“候公子,阿青他...是裝傻的,在我們千蓮峰的詰問下,他全部都招了。”


    第29章 共浴


    院子裏迴蕩著阿青大吼大叫的聲音, 粗繩將他細嫩的肌膚勒出陣陣紅痕,他在地上打滾,猙獰, 吼叫,哭泣, 哪還有一刻鍾前見到的乖巧模樣。


    林玉宇解釋道:“侯公子,阿青說他所做之事都是為了複活自家阿姐寧婉怡,因為長樂城有個傳言,說是隻要給南山的山神供奉二百二十二條人命,就可以將死人複活。”


    院子裏的人屏息凝視,先前還是同情看著在地上瘋魔的小少爺, 現在全部都變成了懼怕。


    候正卿大吼道:“那寧宣詔呢!那可是他親大哥!他怎麽可能下這個狠手!”


    林玉宇道:“候公子,請你冷靜。因為這傳聞裏,還有一條, 這二百二十條人命裏, 還必須有一條是至親骨血。”


    候正卿倒吸一口涼氣, 不敢置信地後退,張嘴竟然失聲了,眼睛裏盛滿淚水,過了半響,才望著某處虛空,喃喃道:“為什麽會鬧成這樣, 等我死了後, 該怎麽去跟婉怡交代啊?”


    謝知意於心不忍,也覺得這事此在蹊蹺。


    試問, 一個十歲小孩就算想複活自己親姐,但要設下這樣的陣法, 很明顯沒有這個能力。


    他道:“侯公子,阿青他還小,這番行動必是受了歹人蠱惑。請放心,我們一定會查出背後之人是誰。”


    “背後之人?!我就知道阿青幹不出這種事!”候正卿站了起來,“你們千蓮峰不是有詰問嗎?不能問出來嗎?”


    謝知意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並未告知詰問沒有查出背後之人的存在,隻道一定會用心追查。


    又望了眼在地上掙紮的阿青,“他這麽小的孩子,肯定不能獨自幹出這樣的事來。”


    安置了寧府受驚的下人後,謝知意就帶了一些弟子前去南山,候正卿一直說要幫忙,但謝知意看他這個失魂落魄的樣子,顯然是什麽都忙幫不上。


    南山寺廟荒廢已久,謝知意走進去,主殿中央的神像被推倒,房梁上結滿了蜘蛛網,供台上的灰落了不知好幾層。


    這樣落敗的神像,據說長樂城的百姓早就不來供奉了。


    而透過坍塌的牆壁,他隱隱看見後院有一汪綠色的泉水,他湊近一看,就是那溫泉。


    昨日來時天黑,都沒注意到溫泉竟離寺廟這麽近。


    “叮”地一聲,婉轉琴聲飄了進來,想必是鳳九又在彈琴了。


    因陣法破了的緣故,此時的琴聲聽起來讓人身心愉悅,就連池無邪都得到了短暫的和平。


    林玉宇道:“師尊,這琴聲不是什麽時候都有,您還是先帶無邪師弟去治愈夢魘吧,這裏有弟子在,您不用擔心,找到線索我們會馬上與師尊聯係。”


    謝知意點點頭,林玉宇辦事穩妥,他放心。


    再加之長樂城這事已經解決了一大半,害人的陣法已破,就差找出背後之人。


    而且池無邪的夢魘已經不能再拖了。


    他留了一些傳音符,就帶著池無邪往後麵的溫泉走去。


    想到和鳳九的交涉並不愉快,兩人決定尋一處隱蔽的地方,所幸溫泉很大,可供選擇的位置很多。


    兩人在竹林中穿行,默契的都沒說話,謝知意還沒從阿青這事中緩過來,他想不明白,怎麽會有人為了複活一個人殺掉那麽多人,裏麵甚至還有自己的親哥哥。


    雖說阿青背後定是有人指使,但也要阿青答應了,這事才能實施下去。


    “哥哥,你在想阿青那件事嗎?”池無邪突然開口道。


    謝知意點頭,歎了口氣道:“是啊。人死不能複生,逝去的人和事都不可追迴。”


    他想到自己上個世界已經身死,還一直擔心家人因為他的死而鬱鬱寡歡,可這時他突然釋懷了,笑道:“如果我是寧婉怡,我一定不會希望阿青做這樣的事,我希望他好好活著,向前看,別迴頭。”


    “向前看,別迴頭?”池無邪似乎不理解。


    “嗯,你看阿青做的這些都是徒勞罷了,還白白害死了這麽多人”


    “怎麽會是徒勞?”池無邪很快反問道,察覺到自己語氣有些激動,又緩下來道:“哥哥就是太善良了。”


    謝知意笑道:“怎麽會是善良?我倒喜歡侯公子說的那句話逝者已逝,生者如斯。世間生死自有天命。”


    池無邪咬著唇,垂下眼皮遮住了眼裏的血色。


    “無邪,你怎麽看待這件事?”


    池無邪垂著頭,他知道如果說出真實想法,肯定會惹得哥哥不悅。


    可麵對這件事,他又不想撒謊。如果遇害的人是哥哥(當然隻能是假設),他會做的比阿青還要極端,至於候正卿的那句狗屁話,他是半點都不認同的。


    轉眼,兩人走到一處蘆葦叢,正是個隱蔽的好位置。


    謝知意見池無邪一直咬唇不語,笑著拍了拍他的肩,道:“好了,無邪,別想了,先趕緊換了衣服下水吧。”


    池無邪卻沒動,站在湖邊不知在想什麽。


    過了半響,突然扭臉看向謝知意,俊美的眸子像一汪看不透的深邃湖水,“哥哥,我不相信命,我隻相信我自己。”


    謝知意撲哧一聲笑出聲,“好啦,好啦,你相信自己,是一件很好的事。”


    “哥哥,我沒有在開玩笑。”池無邪很認真道。


    “你再認真,現在都要趕緊換衣服下水。”


    池無邪換完衣服,將腳試探性的點進泉水裏,看見泉底五顏六色的石子,又突然有些心猿意馬,想起昨晚抱著哥哥時,碰到的柔軟肌膚,心就不可抑止地砰砰直跳。


    “哥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泡?”


    謝知意搖了搖頭,他不想換衣服,加之如果遇到緊急事,他在岸上也好應對。


    道:“這溫泉是用來給你治愈夢魘的,要是我泡了,效用減半了怎麽辦?”


    池無邪咬緊唇,知道哥哥做事一向都有自己的想法。


    可他並不想放棄這個大好的機會。


    他深吸一口氣,伸手去握謝知意的手,有些可憐兮兮道:“哥哥,那你拉緊我好不好?我這是第一次泡溫泉,有些害怕。”


    他眼眸漆黑,緊張地咬著唇,俊美的稚嫩臉蛋十分具有蠱惑性,再配上軟軟的聲音,實在讓人不好拒絕。


    謝知意的疼愛之情立馬就上來了,輕聲哄道:“好,無邪,你別怕,我會拉緊你的,等你下了水我再鬆開。”


    說著,他向溫泉走了兩步,直接到了泉邊,拉住了池無邪的手,才發現少年的手竟然長地比他想象的有力許多。


    池無邪小弧度的點點頭,手心發熱地握緊謝知意的手,唇角卻勾起一抹小心思得逞後,狡黠的微笑來。


    他把右腳伸進泉底,心裏一陣緊張,還是第一次以這樣的方式欺騙哥哥,可想到等會能和哥哥共浴,他心裏就一陣發熱,什麽緊張之情立馬消散的無影無蹤。


    趁著謝知意看不見泉底,他佯裝腳崴,驚慌大叫,“撲通”一聲跌進了泉水裏,濺起一片水花。


    謝知意猝不及防,連忙去拉他。


    可誰知少年的力氣比他還要大,直接將他拉進了泉水裏。


    溫涼的泉水順著衣服浸透到皮肉裏,謝知意驚慌之餘才發現泉水並不深,僅漫到腰上。


    然而,他剛站穩,就聽到身旁一陣的“噗嗤”水聲和池無邪害怕的嚶嗚聲。


    他扭臉看去,池無邪的臉被泉水打濕,襯的唇紅齒白,眼眶濕潤,隻是他臉上滿是驚恐,大口大口喘息著,兩隻手在水裏無措地揮著,一副溺水的模樣。


    池無邪並不比謝知意矮多少,按理說不會溺水。


    但謝知意沒多想,趕忙伸手拉住池無邪撲騰的胳膊,把他摟進了自己懷裏。


    兩人瞬間貼在一起,又因為衣服都濕透了,更像是肉貼肉抱在一起。


    觸到溫軟玉香,池無邪瞬間不叫喚了,胳膊緊緊抱著謝知意的腰,將頭埋在他胸口。


    謝知意墨發濕了一半,額上兩側的碎發貼在臉頰上,一滴滴水珠滑過他精致小巧的鼻子,又到飽滿漂亮的唇,眼睛像洗過一樣又濕又亮,顯得像出水芙蓉般美。


    池無邪偷偷看著,更加抱緊謝知意纖細的腰,與冰冷的泉水不同,他心裏陣陣發熱,直想把這軟滑的身.子抱得更緊一些。


    鼻腔裏滿是蓮香,再沒有比這世間更幸福的事了。


    “無邪,你別害怕,這水不深的。”


    已經下了水,謝知意也懶得再上岸,看著池無邪霧蒙蒙的眸子,就任他這樣緊緊摟著自己。


    池無邪點點頭,然後又把頭往謝知意胸口埋了埋,攫取更多的蓮香。


    但碰到謝知意關心的眼神時,又把眼裏翻滾的欲.色壓下去,裝作害怕似的咬緊唇。


    他生得漂亮,騙起人來得心應手,弄得謝知意壓根不敢鬆開他。


    兩人泡了一會,池無邪的夢魘有所好轉,但是體溫卻越來越熱,抱在懷裏跟燙手山芋似的。


    謝知意抬手觸了下池無邪的額頭,燙的像發了燒,他低頭,隻見池無邪臉上一陣潮.紅,眼神又紅又迷茫,這模樣跟昨晚睡覺前一樣。


    他的心瞬間提了起來,擔憂道:“無邪,你怎麽樣?是不是體內的夢魘擾得你不舒服了?”


    池無邪渾身難受,整個人就像被泡在一壇蜜罐裏。雖然甜,但卻隻能聞,不能吃,連摸都要小心翼翼的。


    可他又舍不得放開,這樣抱在一起,也不知道下次再體會是什麽時候。


    他囁嚅道:“哥哥,我有點難受。”


    “哪裏難受?”謝知意蹙眉,想起池無邪腳崴了,連忙道:“是腳腕痛嗎?我幫你揉揉。”


    池無邪臉上潮.紅更甚,謝知意要是揉一下,隻會讓他更難受。


    難受之餘,又覺得自己實在逾越。


    每次抱哥哥都像發.情的野獸,腦海裏想的淨是怎麽把哥哥這樣那樣。


    但相反看下哥哥,哥哥總是這樣清冷美麗,就像一塊上好的琉璃玉,秋水似裏的眼眸裏不摻雜任何欲.望,總是幹幹淨淨的,不像他滿腦子肮.髒想法。


    這樣的自己,真的配得上哥哥嗎?


    他自怨自艾的情緒,瞬間又生了上來。


    甚至開始痛恨自己,咬唇要將這股邪火憋下去,可越憋邪火就竄得越旺,不可抑止的想看哥哥陷入情.欲的樣子,那麽幹淨的一雙眼睛,如果哭起來,應該很好看吧。


    他深吸一口氣,竟然生出了想直接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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