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聽著楊思思的困『惑』,我也很困『惑』,所謂感動這東西,真的會成為滋生愛情的養料嗎?……不好說,至少我從來沒有因為感動,而必須選擇要和誰在一起,但不排除,在我之外,還有其他人會以不一樣的角度去理解和對待愛情。


    楊思思從下一節台階,坐到了與我平行的這一節台階上,也就是我的身邊……


    她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然後又很認真地向很問道:“米高,你有被誰感動到過嗎?”


    我以一個很放鬆的姿勢,背靠在鐵門旁邊的石墩上,想了想,點頭迴道:“有。”


    “感動到想哭?”


    “沒那麽誇張……但心裏真的挺暖的!”


    “誰呀?”


    “你去給我買包煙,我就告訴你。”


    “你個死煙鬼,不說拉倒……”


    楊思思對我抽煙的反感,真的戰勝了她自己的好奇心,她一動不動的在原地坐著,還像剛剛那樣雙手托著下巴,似乎在想著什麽心事。


    我將到嘴邊的話又咽了迴去,然後對著空空的煙盒發著呆。


    ……


    不知道這麽坐了多久,楊思思終於打破了這陣沉默,她又湊過來向我問道:“你說,曹小北偷偷送我遮陽傘這件事情,我到底是和他戳破好呢?還是不戳破好呢?”


    “別戳破了吧?”


    “為什麽?”


    我愣了一下,然後才反問道:“你覺得那把遮陽傘有用嗎?”


    “當然咯,我替客人畫肖像的時候,人家還和我抱怨呢,說是沒有遮陽的東西,太熱了!……有個遮陽傘就好多了。”


    “這不就結了嘛……你就當是個驚喜,以後再找機會補給他,比如也悄悄送他個什麽東西,禮尚往來……這麽當麵戳破,多沒意思……顯得人智商很低似的,明明已經很小心翼翼的了,最後還是被你給識破了。”


    楊思思琢磨了一下,然後點頭笑道:“看在他用心良苦的份上,我就把這份禮給收下了。”


    “嗯。”


    我不想和楊思思多聊這個事情,所以在應了一聲之後,又主動轉移了話題向她問道:“你說要給我的驚喜呢?”


    “不想送給你了……”


    “你是在逗我玩呢?”


    “誰逗你玩了!好東西當然要送給對我好的人……你對我好嗎?”


    我笑……


    “沒皮沒臉。”


    楊思思罵了一句,然後將放在地上的雙肩包又背了起來,就準備離開這裏。


    我又對她說道:“對了,我爸媽明天來大理,我準備把這邊的朋友都叫上,一起吃個晚飯……你也來吧。”


    “你爸媽要來?”


    “嗯,他們說來看看我。”


    楊思思似乎很了解我,她迴道:“你是怕氣氛不好,所以才想把朋友都叫上的吧?”


    我點頭,心裏說不出的難過,我不知道該怎麽去麵對老米和我媽,也不知道見麵後,他們會和我說些什麽……不管說什麽,恐怕都避免不了悲痛吧?


    我知道他們是好心,是出於擔心,但是他們真的不應該在這個時候來的……麵對著他們的時候,我又怎能不觸景生情,不去迴想年後和葉芷一起迴家看他們的情景。


    楊思思輕聲安慰我,她說道:“沒事兒,我們都陪著你……有這麽多人陪你說話,你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我看著她,有點驚訝,因為我想什麽,她好像都知道。


    ……


    黃昏和夜晚交替的間隙中,楊思思先我之前離開了“床單廠”,我在她剛剛坐過的地方,發現了一張畫紙,拿起來看了看,竟然是我的畫像。畫中,我上身沒有穿衣服,腳下濕漉漉一片,而背景,是馬久邑那邊的洱海。


    我忽然想起來,這是我當時將孫繼偉妻兒救上岸後的某一個畫麵……


    我笑了笑,有些經曆過的畫麵,我自己已經淡忘了,可她卻比我記得還清楚。


    想必,這就是她剛剛要給我的驚喜吧。


    我能想象得出來,她頂著烈日在人來人往中作畫的樣子,之所以選了這麽一個場景用畫筆描繪出來,大概也是希望我能記住自己勇敢,大義的一麵……


    她是在鼓勵我,而關於鼓勵這件事情,她似乎一直都沒有忘記過,哪怕有些方法,看上去那麽微不足道,但她也一直在堅持著,從葉芷遭遇事故的那一天起,她就一直在堅持著。


    這一刻,我更深刻的體會到了什麽叫感動……但是我沒有像她那樣去深入思考,這種感動到底能不能和愛情關聯在一起,我隻是覺得很舒服,即便迎麵吹來了一陣涼風,我也一樣覺得很溫暖。


    ……


    迴家的路上,我接到了桃子給我打來的電話,說無論如何也要和我見一麵,實際上,即便她不給我打這個電話,晚些時間,我也會給她打個電話,約她明天晚上一起吃個飯。


    這段時間,我一直忙於商業街的事情,再加上被心情所累贅,便將一些朋友給忽略掉了,桃子就是其中一個。


    其實,我也陸續從妮可那邊聽過一些她的消息,前段時間,她和妮可請了半個月的假,說是迴了老家一趟,算算時間,她這應該是剛迴大理沒多久。


    我和桃子在人民路上的一家酒吧見了麵。


    我要了啤酒,她要了一杯可樂,我笑了笑,對她說道:“聽妮可說,你前段時間迴老家了?”


    “嗯。”


    “家裏有事兒嗎?”


    “沒什麽事兒,就是迴去看看。”


    我點了點頭,也不知道下句該和她說些什麽,以至於氣氛有點冷;桃子和我一樣,也是被心情所累贅,同樣失去了主動和人溝通的能力。


    一陣沉默之後,她從隨身攜帶的挎包裏拿出了一隻文件袋,放在我這邊的桌麵上後,終於開口對我說道:“這裏麵有17萬現金,是欠之前那個客棧老板的轉讓費,你幫我轉交給他吧。”


    我感到意外,繼而問道:“你為什麽不自己交給他?……還有,這麽一大筆錢你是從哪兒弄來的,我記得你和鐵男之前攢的錢,都已經被罰光了。”


    桃子用手托住自己的額頭,低沉著聲音迴道:“別問了……鐵男下個星期會被宣判,我問過律師,最少要進去兩年。”


    “然後呢?”


    “沒有然後,緣分盡了……今天來找你,就是和你道別的……我要迴上海了。”


    “這,這太突然了!”


    桃子用手托住自己的額頭,不讓我看到她的表情,但是她的肩一直在顫,在說出自己的抉擇之後,她哭了……


    她哽咽著對我說道:“緣分盡了,就當大理是一場夢吧。”


    “你想過鐵男沒有?想過幾年之後,他出來的時候,要麵對的是什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我們之間的事情沒有人能說的清……我迴上海是最好的結果。”


    “那我問問你,你迴上海到底是為了你自己,還是為了鐵男?”


    這話說出去之後,我便有點後悔了,因為對桃子而言,這是可以崩裂傷口的傷害……


    我可以說是她在大理最信任的朋友了,我應該比任何人都理解她的這個決定,也知道她為什麽要做這個決定;而我之所以不想讓她走,是擔心她迴上海後會重『操』舊業,首先她剛剛給我的這17萬,就已經是來路不明。


    麵對不言語的桃子,我又說道:“不管幾年後,你和鐵男是什麽結果,都請你留在大理,好嗎?……無論你做什麽,我都會支持你的,精神上,金錢上都會支持。”


    桃子搖頭,隨後又看了我一眼,我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了非迴上海不可的決心……繼而就要離開。


    我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又追問道:“你迴上海是不是和這17萬有關?……這錢到底是怎麽來的?……我之前就和你說過,你和鐵男欠下的債務,我會在鐵男宣判以後,替你們還掉的……”


    “米高……你鬆開我,讓我幹幹淨淨的走吧,這17萬是我最後的救贖,它輪不到你來還。”


    我不鬆開,我覺得她走的太突然,甚至隱隱有一種感覺,這次一別,以後再也沒有機會和她見麵。


    桃子掙脫了我,她從椅子上拿起自己的包,便往酒吧外麵跑去……


    原來,她不是一個人來的。


    閃轉的霓虹燈下,她挽住了一個男人的胳膊,又匆匆將這一片風花雪月之地,拋在了身後。


    我不禁傷感……難道“等”這個字,真的是一個貶義詞嗎?為什麽沾上它的人,都痛苦,都感覺像是活在自我囚禁的牢籠中……


    這一刻,我看到的是桃子不顧一切的掙脫,可是對於她必須要離開的原因,我卻感到難以琢磨。


    或者,是我過度解讀了“等”這個字,而對於桃子,我也不甚了解。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我的房客大小姐》,微信關注“ 或者 ” 與更多書友一起聊喜歡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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