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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體得以誕生、存活、修行的根本，便是這靈源。靈源之於靈體就如同神魂之於人，如今因這紫瞳靈體逐漸衰竭死亡，這靈源才可飄散而出。”
“不過就像人死了，神魂不會無緣無故飄散而出一般。這靈體死亡，按理說靈源也不會像如今這般全部潰散。”
“除非...除非有人在用特殊的方式刺激靈源，使得靈源潰散！師妹，這也是老先生的手段嗎？”微微沉思後，白武衛始終感覺有些不對勁，忍不免又試探了一下趙雨瞳。
白武衛的頻頻試探實著是讓趙雨瞳有些心煩，不過先不說白武衛的身份本就不是她可以怠慢的，更關鍵的是趙雨瞳搬出那位神秘師尊本就是自作主張，白武衛如今這般試探，說不準什麽時候就會暴露。
所以趙雨瞳也隻能故作鎮定，讓白武衛拿不定主意。
同樣，場中頻頻發生的異變，也逐漸超出了趙雨瞳的認知。隱約間，趙雨瞳感覺與其說這靈體在逐漸死亡，倒不如說正在被一股力量至其揮發無痕。
久思不得其果後，趙雨瞳也隻得將這一切歸於那人的謀劃了。
廣場中心，隨著灰氣的徹底消散，眾人終於得以觀察如今盤膝仰頭的黎。對於大多人來說，這還是頭一次仔細去觀察他的臉龐，可這一看，眾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隱約之間可以看得出來，黎曾是一個俊秀的少年，不過如今那臉龐之上，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傷疤覆蓋了整張臉龐，鮮血流淌而出，在臉上肆意流淌。
最可怕是那雙緊閉的眼睛，透過眼皮可以望見眼眶內如同蘊含了一團火光，焚燒一切。不過此時卻正在熄滅，越發微弱的火光好似無法照亮周圍的黑暗，眼眶內內了其他地方，一片漆黑。
不過這發生在黎身上的一切卻與黎的意識好似沒有關係一般。在黎此時的意識裏，他在正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重新審視自己的一生。
很卑微，也沒有什麽光彩可言，不過卻有著作為一個小人物方可注意到的那一點點溫暖。就如同黑夜裏的一盞燭火，照不亮前進的道路，卻能驅散內心的黑暗。
這便是黎並未檢查出靈體前的人生，有著外人無盡的嘲諷，卻也有著來自親人的關愛。沒有性格上一定要變強的極端，有得隻是做好自己的本分。
“對了，我記得你好久沒有找過‘泰’了吧，聽說他要離開部落了，你要不要去看看。”熟悉的院落，熟悉的場景。正是泰要走的那天，風方氏詢問了黎是否要去送別。
恍惚間，黎看到了那正在老族長院落裏收拾行李的泰，看向了自己。不是那正趕往院落的黎，而是此時正以一種居高臨下的位置觀察著一切的，黎的意識。
“方辰，我就知道你會來。”泰的聲音傳來，黎的意識立馬被驚醒，剛要有所迴應，卻發現泰並不是對如今自己這個意識說的，而是麵向此時站在門口的黎。
“道級靈體...嘖嘖...有朝一日激發靈體，通天感道，未必不能真正掌握道紋奧義。老族長泉下有知，想必也會非常欣慰吧”一模一樣的話語，一模一樣的場景，黎的意識又迴到了那種居高臨下的感覺，泰之前的注視更像是一種巧合。
“我想知道，阿公出去的那半年究竟經曆了什麽？”
“而你又究竟是誰？不要誤會，我指的是現如今的你究竟是誰！”
黎的意識隻覺得渾身一顫，就是接下來的談話，使得他的未來多了一種可能性，盡管黎不曾選擇這條路，但卻無法忘懷。
那是已經逝去的老族長這一生的價值所在。
“你不必去管老族長都經曆過什麽，更不用還質疑我是誰。這都不重要！”泰將最後一件衣服裝進書箱裏，輕笑道。“你隻需要知道，老族長究其一生，都在探索一個問題——何為天澤？”
“方辰，你可知道何為天澤？古人借上蒼之力，喚己身之靈，那麽，何為還？”
“還記得那副道紋嗎？沒錯，如你所想，那也是一條路...而老族長，便是這條路的引路人。”
泰走了，沒有再多說什麽，也沒有去注意黎的意識，與印象中那天一樣，這院子裏就剩下了黎一個人，呆呆的望著桌麵。
許久之後，記憶中的黎起身離開了院子，鎖好了門，這充滿了黎少時最溫暖記憶的院子頓時沒了人氣。
記憶中的畫麵沒有再繼續，黎的意識就停在了這裏，看向四周的房屋桌椅，曾經的迴憶一點點的浮現在腦海。
“不對！！”印象中，那天自己將泰送出院落後，便鎖上了門，並沒有迴來，那剛剛記憶中的黎坐在桌子前...
“果然...”視線裏，原本平滑的桌麵上，多了一行明顯是剛剛刻出的留言。吹走石灰，望著眼前的留言，黎失魂落魄的癱坐在了椅子上。
“黎，如果你看到了這行留言，便證明我已經踏上這條你放棄的路，記住我所經曆的一切，這也是你的一部分！”
落款：方辰！！
終於，黎明白了，這不是什麽迴憶，這是一條他所放棄的人生，一條他曾幻想過，卻不曾下定決心的修道之路。
衝出門外，黎看到了記憶裏的黎，或者說是...方辰，坐在山坡的大石上。
在拚死從北古境中活下來的阿爹的不解下，在哭花了眼的阿姆近乎於乞求的挽留下，毅然決然的散了自身的靈體，將那道紋刻在了那已經瞎了的眼睛上，堅決的走出了部落。
沒有了親情，也沒有了世俗的羈絆，以一種大道無情的態度，一種聞道者，朝生夕死的念頭走向了外麵的世界。
這隻是一條不完整的道路，甚至隻是存在與理論上，需要一點點的探索。
方辰失敗了，敗在了位比領域的境界上，而代價便是死亡！
畫麵切換，黎呆呆的望向四周，是在老族長的院落裏。黎連忙的衝向桌麵，桌麵上，又一句留言出現在了桌麵上——“黎，這是另一種可能！”
推開門，放眼望去，不出意料，怒吼的阿爹，哀求的阿姆，正是方辰散了靈體，決然走出部落的那一天。
這一次，倒在了位比入道的境界，代價仍然是死亡！
“黎，這是第三種！記住！”
“第四種！記住！”
“這是第五種！”
...
一遍又一遍，黎好似已經麻木了，甚至不知道過了多久，以至於忘記了自己是在旁觀，忘記了這裏終究不是真實的。
“最後一種！”終於，不知道失敗了多少次，不知道過了多久，隻剩下了這最後一種可能了。
失魂落魄，就像沒有終點，沒有未來一樣，望著眼前老族長院落的門，黎輕歎一聲，推開門趴在了石桌上。
不出意外，這最後一次也失敗了，明明已經習慣了失敗，怎麽還是會這麽失落？是因為老族長嗎？
一邊想著，黎一邊沉沉的睡過去了。太累了，身體上，心理上，都太累了...
夕陽將餘暉撒向了世間，照應在石屋上，如同鍍上了一層金色的薄膜。
黎幽幽地醒過來，看著遠處的天空，有些發懵。晃了晃腦袋，看著旁邊的掃帚，黎好像終於緩過來勁了。
突然，黎好像終於想到了什麽，不由的打了個冷顫，連忙拿起掃帚跑向門外，一邊跑，一邊還嘀嘀咕咕。
“完了完了，睡過頭了，迴去阿爹還不得打死我！嗯...就說阿公的屋子一年沒住人，實在是不好打掃。可是...阿公在天之靈知道了會不會托夢罵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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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體得以誕生、存活、修行的根本，便是這靈源。靈源之於靈體就如同神魂之於人，如今因這紫瞳靈體逐漸衰竭死亡，這靈源才可飄散而出。”
“不過就像人死了，神魂不會無緣無故飄散而出一般。這靈體死亡，按理說靈源也不會像如今這般全部潰散。”
“除非...除非有人在用特殊的方式刺激靈源，使得靈源潰散！師妹，這也是老先生的手段嗎？”微微沉思後，白武衛始終感覺有些不對勁，忍不免又試探了一下趙雨瞳。
白武衛的頻頻試探實著是讓趙雨瞳有些心煩，不過先不說白武衛的身份本就不是她可以怠慢的，更關鍵的是趙雨瞳搬出那位神秘師尊本就是自作主張，白武衛如今這般試探，說不準什麽時候就會暴露。
所以趙雨瞳也隻能故作鎮定，讓白武衛拿不定主意。
同樣，場中頻頻發生的異變，也逐漸超出了趙雨瞳的認知。隱約間，趙雨瞳感覺與其說這靈體在逐漸死亡，倒不如說正在被一股力量至其揮發無痕。
久思不得其果後，趙雨瞳也隻得將這一切歸於那人的謀劃了。
廣場中心，隨著灰氣的徹底消散，眾人終於得以觀察如今盤膝仰頭的黎。對於大多人來說，這還是頭一次仔細去觀察他的臉龐，可這一看，眾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隱約之間可以看得出來，黎曾是一個俊秀的少年，不過如今那臉龐之上，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傷疤覆蓋了整張臉龐，鮮血流淌而出，在臉上肆意流淌。
最可怕是那雙緊閉的眼睛，透過眼皮可以望見眼眶內如同蘊含了一團火光，焚燒一切。不過此時卻正在熄滅，越發微弱的火光好似無法照亮周圍的黑暗，眼眶內內了其他地方，一片漆黑。
不過這發生在黎身上的一切卻與黎的意識好似沒有關係一般。在黎此時的意識裏，他在正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重新審視自己的一生。
很卑微，也沒有什麽光彩可言，不過卻有著作為一個小人物方可注意到的那一點點溫暖。就如同黑夜裏的一盞燭火，照不亮前進的道路，卻能驅散內心的黑暗。
這便是黎並未檢查出靈體前的人生，有著外人無盡的嘲諷，卻也有著來自親人的關愛。沒有性格上一定要變強的極端，有得隻是做好自己的本分。
“對了，我記得你好久沒有找過‘泰’了吧，聽說他要離開部落了，你要不要去看看。”熟悉的院落，熟悉的場景。正是泰要走的那天，風方氏詢問了黎是否要去送別。
恍惚間，黎看到了那正在老族長院落裏收拾行李的泰，看向了自己。不是那正趕往院落的黎，而是此時正以一種居高臨下的位置觀察著一切的，黎的意識。
“方辰，我就知道你會來。”泰的聲音傳來，黎的意識立馬被驚醒，剛要有所迴應，卻發現泰並不是對如今自己這個意識說的，而是麵向此時站在門口的黎。
“道級靈體...嘖嘖...有朝一日激發靈體，通天感道，未必不能真正掌握道紋奧義。老族長泉下有知，想必也會非常欣慰吧”一模一樣的話語，一模一樣的場景，黎的意識又迴到了那種居高臨下的感覺，泰之前的注視更像是一種巧合。
“我想知道，阿公出去的那半年究竟經曆了什麽？”
“而你又究竟是誰？不要誤會，我指的是現如今的你究竟是誰！”
黎的意識隻覺得渾身一顫，就是接下來的談話，使得他的未來多了一種可能性，盡管黎不曾選擇這條路，但卻無法忘懷。
那是已經逝去的老族長這一生的價值所在。
“你不必去管老族長都經曆過什麽，更不用還質疑我是誰。這都不重要！”泰將最後一件衣服裝進書箱裏，輕笑道。“你隻需要知道，老族長究其一生，都在探索一個問題——何為天澤？”
“方辰，你可知道何為天澤？古人借上蒼之力，喚己身之靈，那麽，何為還？”
“還記得那副道紋嗎？沒錯，如你所想，那也是一條路...而老族長，便是這條路的引路人。”
泰走了，沒有再多說什麽，也沒有去注意黎的意識，與印象中那天一樣，這院子裏就剩下了黎一個人，呆呆的望著桌麵。
許久之後，記憶中的黎起身離開了院子，鎖好了門，這充滿了黎少時最溫暖記憶的院子頓時沒了人氣。
記憶中的畫麵沒有再繼續，黎的意識就停在了這裏，看向四周的房屋桌椅，曾經的迴憶一點點的浮現在腦海。
“不對！！”印象中，那天自己將泰送出院落後，便鎖上了門，並沒有迴來，那剛剛記憶中的黎坐在桌子前...
“果然...”視線裏，原本平滑的桌麵上，多了一行明顯是剛剛刻出的留言。吹走石灰，望著眼前的留言，黎失魂落魄的癱坐在了椅子上。
“黎，如果你看到了這行留言，便證明我已經踏上這條你放棄的路，記住我所經曆的一切，這也是你的一部分！”
落款：方辰！！
終於，黎明白了，這不是什麽迴憶，這是一條他所放棄的人生，一條他曾幻想過，卻不曾下定決心的修道之路。
衝出門外，黎看到了記憶裏的黎，或者說是...方辰，坐在山坡的大石上。
在拚死從北古境中活下來的阿爹的不解下，在哭花了眼的阿姆近乎於乞求的挽留下，毅然決然的散了自身的靈體，將那道紋刻在了那已經瞎了的眼睛上，堅決的走出了部落。
沒有了親情，也沒有了世俗的羈絆，以一種大道無情的態度，一種聞道者，朝生夕死的念頭走向了外麵的世界。
這隻是一條不完整的道路，甚至隻是存在與理論上，需要一點點的探索。
方辰失敗了，敗在了位比領域的境界上，而代價便是死亡！
畫麵切換，黎呆呆的望向四周，是在老族長的院落裏。黎連忙的衝向桌麵，桌麵上，又一句留言出現在了桌麵上——“黎，這是另一種可能！”
推開門，放眼望去，不出意料，怒吼的阿爹，哀求的阿姆，正是方辰散了靈體，決然走出部落的那一天。
這一次，倒在了位比入道的境界，代價仍然是死亡！
“黎，這是第三種！記住！”
“第四種！記住！”
“這是第五種！”
...
一遍又一遍，黎好似已經麻木了，甚至不知道過了多久，以至於忘記了自己是在旁觀，忘記了這裏終究不是真實的。
“最後一種！”終於，不知道失敗了多少次，不知道過了多久，隻剩下了這最後一種可能了。
失魂落魄，就像沒有終點，沒有未來一樣，望著眼前老族長院落的門，黎輕歎一聲，推開門趴在了石桌上。
不出意外，這最後一次也失敗了，明明已經習慣了失敗，怎麽還是會這麽失落？是因為老族長嗎？
一邊想著，黎一邊沉沉的睡過去了。太累了，身體上，心理上，都太累了...
夕陽將餘暉撒向了世間，照應在石屋上，如同鍍上了一層金色的薄膜。
黎幽幽地醒過來，看著遠處的天空，有些發懵。晃了晃腦袋，看著旁邊的掃帚，黎好像終於緩過來勁了。
突然，黎好像終於想到了什麽，不由的打了個冷顫，連忙拿起掃帚跑向門外，一邊跑，一邊還嘀嘀咕咕。
“完了完了，睡過頭了，迴去阿爹還不得打死我！嗯...就說阿公的屋子一年沒住人，實在是不好打掃。可是...阿公在天之靈知道了會不會托夢罵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