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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獨明跑到曹寒君那邊，曹寒君正對著一地的屍體搖頭。
“四弟，怎麽了？”
曹寒君：“他們見任務失敗就咬破嘴裏的藥丸，服毒自殺了。”
“謔，這麽狠？”曹獨明看地上的屍體麵色鐵青，嘴角都有血跡：“用不用這麽拚？”
“他們是職業的殺手，每次任務都會死人，不是對象死就是自己死，沒有第三個選項。”曹寒君遺憾：“隻可惜沒來及審問。”
“你要審問的話，矮豆芽那邊有個活的。”
“什麽？”曹寒君到尚流影門前的時候，江行正好打開門出來。
看見曹寒君和曹獨明兩人一臉慌張：“怎麽了？”
曹寒君：“你那的活口怎麽樣了？”
“死了。”江行關上門：“不過他把該說的都說了。”
曹寒君被門遮住了視線，視線迴到江行這邊：“他說什麽了？”
“換個地方說吧。”江行看見樓下聽見聲音越聚越多的人。
曹寒君點頭朝著下麵的小二道：“小二，房間收拾一下。”
“哦哦，好。”
北海沒有法律，隻有一個規則，強者生存。打架鬥毆甚至暗殺在冰原之外的地方都被允許，要麽被殺要麽殺人。下麵的那些人都是出來看熱鬧的，現在曹寒君讓小二收拾，說明戰鬥已經結束，一些人開始陸續離開迴房。
三人定了一間包廂，江行道：“礦場沒有必要去了。”
曹寒君：“果然冰晶鐵已經被搶了麽？”
江行把一枚黑色的紐扣放在桌子上，這枚紐扣的中間用丹朱刻畫了一朵紅色的彼岸花。
曹獨明看了一眼紐扣沉下臉來：“你是在那人身上找到的？”
江行有些意外：“你認識這個？”
“我見過這個東西，我母親的屍體上就放著這個。這是北海最大的暗殺組織，曼珠沙華。他們做的案件都會在死者身邊安放一枚這樣的紐扣。”曹獨明一副憤然的樣子：“不過若真是曼珠沙華，那他們也太弱了，這麽弱還隻派十幾個人來是瞧不起我麽？”
江行：“連曹獨明都能看出破綻，這群人的腦子可真不好使啊。那個準備吞毒藥的人也是兩三下就招了所有知道的事，他們確實是死士，隻是在借用曼珠沙華的名來掩蓋這次事件而已，背後的人可是你們冰原的人。還需要我捅破麽？”
“不需要了。”曹寒君垂下眼，心裏有了頭緒。
曹獨明則對著曼珠沙華的紐扣發呆。
“兩位，我這兒還有一個消息。”江行：“他們把冰晶鐵拿走準備運往的地方正是冰原。”
曹獨明迴神：“為啥要帶迴冰原？”
“因為想掙功勞。”江行：“假如你們倆死在路上，那絕對是因為冰晶鐵。這時有人站出來說能查出真相並帶迴冰晶鐵，然後在冰原附近取迴冰晶鐵，最後把你們倆別有曼珠沙華紐扣的屍體帶迴去，既是大功一件又能成功擺脫嫌疑，一箭雙雕。”
曹獨明罵娘：“真他、娘的，陰！”
曹寒君起身：“三哥，我們兄弟之中，終於因為父親的那個位置對我們下手了。”
“誰？”
“除了你，誰都有可能。”
曹家宗主下有五子七女，除去七個女兒可能不會參與其中，其餘五個兒子都是宗主位置的有效繼承人，但真正能當上宗主的人有且隻有一個。按理來說，這五個人都是相互競爭的狀態。曹寒君這一句話出來，仿佛十分相信曹獨明，這在家族主權位之爭中十分少見。
“你的意思是除了你我之外，大哥二哥五弟都有嫌疑？”曹獨明擾頭：“這範圍太大了吧？”
“你們家事，我不想參和進來，”江行：“不過他們既然要迴冰原，我們也順路，這次不如我們去截胡？”
曹寒君：“你又有什麽打算？”
“我記得冰原兩麵靠山，一邊平原，一麵臨海。你們北海人習慣走陸路，但陸路受時間限製，夜晚必須落腳。”江行：“不如我們走水陸直接到冰原附近，守株待兔？”
曹獨明笑道：“矮豆芽，我老早就覺得你腦子好使，吃了什麽補的？”
“牛肉。”
曹獨明的笑容逐漸僵硬：“求別提。”
曹寒君考慮了一下：“我覺得可行，這裏是漁村又是捕魚季，找到船隻應該容易，我明天就去找。”
江行搖頭：“這批人任務失敗肯定會留後手，你去找船隻很容易暴露我們的行蹤，找船的事還是我去吧。你要做的是預留幾天房錢，這房不退。紅毛呆子你去雇一輛去礦場的車，兩天後出發。”
“還用了一手聲東擊西，”曹寒君看向江行：“越來越覺得留你在身邊不知是好還是壞？”
“你我若同在一邊，當然是好事。”
“還有我。”曹獨明一拍桌子，開門對樓下吼道：“小二，上酒！”轉身繼續：“矮豆芽，老子今天說什麽要和你交個朋友。”
江行扶額：“你抽什麽瘋？”
小二把酒端上來。曹獨明把酒壇提過來：“矮豆芽，你說和你拜把子沒好處。我曹野也不是為了好處交兄弟的人，我看你對眼，覺得你這人腦子好使又講義氣。以後有什麽事，你盡管開口，隻要我曹野能做到，定萬死不辭。”
江行看向曹寒君：“你管管你哥吧，我像那種有義氣的人麽？”
曹寒君歎氣：“他是見你安葬那個老家丁被感動了，又幫了我們一些忙，不用理會，等他覺得無趣自然會罷休。”
曹獨明將酒碗放在尚流影麵前，倒滿：“這碗酒我就放這裏了，你要願意就喝，反正你這兄弟我是交了。”說完曹獨明抱起酒壇灌了起來。
江行靜靜地坐著看曹獨明喝完一壇，又叫了一壇。江行歎了一口氣，端起碗一飲而盡。
曹獨明放下第三壇酒，哈哈大笑：“好兄弟！”
話音剛落，江行“咚”地從椅子上倒下。曹寒君和曹獨明都大驚。曹獨明：“誰給我兄弟下毒，老子滅了他！”
曹寒君拉住曹獨明：“等等，流影兄好像要說什麽？”
兩人湊過去，江行微弱的聲音傳來：“能給我找個大夫麽？胃疼……”
這大晚上的藥店早就關門了，曹獨明去踹開了藥店的門，把大夫從床上逮過來。江行躺在床上，聽見門口曹獨明的恐嚇：“大夫，你給我好好治，要是出了什麽差錯，我打掉你的牙！”
“是是是。”大夫進來看了江行的病情，開了藥麻溜走人。
江行喝了藥睡下，但由於胃疼，還睡不著，聽見外麵曹氏兄弟的談話。
曹寒君：“三哥，這個尚流影城府太深，你這麽草率地和他結交還是欠妥，我擔心你被他利用。”
“四弟，我和你不一樣，在這北海還能對我好，幫助我的人不多了。”曹獨明的聲音有些落寞：“矮豆芽和我們也算是過命的交情，到了冰原有我罩著至少也不會像以前那樣苟活，他若是要利用我就利用好了，反正我的價值可能也隻有這麽點了。我對雪盡的事情沒有發言權，在曹家也無足輕重，就算有什麽損失也隻有我這個人了。”
“三哥……”
“好了，這喝下去的酒也吐不出去來了，”曹獨明：“放心吧，我不會連累你的。”
“三哥，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我還說什麽連累？我這條命都是你和姨母給的……”曹寒君歎氣：“算了，你要怎樣就怎樣吧。盡管殺手已經被解決了，但難保沒有意外，我在這裏守著，你先迴去休息去。”
“好。”接著是開關門的聲音。
江行的意識漸漸模糊……
“抱歉，”白發的少年跪在地上，手裏攥著的劍插在地上，他麵前是一具少年的屍體，黑色的長發遮蓋住了屍體的臉。白發少年哽咽道：“抱歉，沒有能夠救下你……”
“沒什麽大不了，反正也沒死透，”刀發出青藍色的光芒：“這樣或許更好，以前幫不上你的忙，現在至少能夠護你周全。你要利用就利用吧，還能在你尚卿蘇手裏有點價值也挺好。”
“抱歉，江行……”白發少年一直長跪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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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獨明跑到曹寒君那邊，曹寒君正對著一地的屍體搖頭。
“四弟，怎麽了？”
曹寒君：“他們見任務失敗就咬破嘴裏的藥丸，服毒自殺了。”
“謔，這麽狠？”曹獨明看地上的屍體麵色鐵青，嘴角都有血跡：“用不用這麽拚？”
“他們是職業的殺手，每次任務都會死人，不是對象死就是自己死，沒有第三個選項。”曹寒君遺憾：“隻可惜沒來及審問。”
“你要審問的話，矮豆芽那邊有個活的。”
“什麽？”曹寒君到尚流影門前的時候，江行正好打開門出來。
看見曹寒君和曹獨明兩人一臉慌張：“怎麽了？”
曹寒君：“你那的活口怎麽樣了？”
“死了。”江行關上門：“不過他把該說的都說了。”
曹寒君被門遮住了視線，視線迴到江行這邊：“他說什麽了？”
“換個地方說吧。”江行看見樓下聽見聲音越聚越多的人。
曹寒君點頭朝著下麵的小二道：“小二，房間收拾一下。”
“哦哦，好。”
北海沒有法律，隻有一個規則，強者生存。打架鬥毆甚至暗殺在冰原之外的地方都被允許，要麽被殺要麽殺人。下麵的那些人都是出來看熱鬧的，現在曹寒君讓小二收拾，說明戰鬥已經結束，一些人開始陸續離開迴房。
三人定了一間包廂，江行道：“礦場沒有必要去了。”
曹寒君：“果然冰晶鐵已經被搶了麽？”
江行把一枚黑色的紐扣放在桌子上，這枚紐扣的中間用丹朱刻畫了一朵紅色的彼岸花。
曹獨明看了一眼紐扣沉下臉來：“你是在那人身上找到的？”
江行有些意外：“你認識這個？”
“我見過這個東西，我母親的屍體上就放著這個。這是北海最大的暗殺組織，曼珠沙華。他們做的案件都會在死者身邊安放一枚這樣的紐扣。”曹獨明一副憤然的樣子：“不過若真是曼珠沙華，那他們也太弱了，這麽弱還隻派十幾個人來是瞧不起我麽？”
江行：“連曹獨明都能看出破綻，這群人的腦子可真不好使啊。那個準備吞毒藥的人也是兩三下就招了所有知道的事，他們確實是死士，隻是在借用曼珠沙華的名來掩蓋這次事件而已，背後的人可是你們冰原的人。還需要我捅破麽？”
“不需要了。”曹寒君垂下眼，心裏有了頭緒。
曹獨明則對著曼珠沙華的紐扣發呆。
“兩位，我這兒還有一個消息。”江行：“他們把冰晶鐵拿走準備運往的地方正是冰原。”
曹獨明迴神：“為啥要帶迴冰原？”
“因為想掙功勞。”江行：“假如你們倆死在路上，那絕對是因為冰晶鐵。這時有人站出來說能查出真相並帶迴冰晶鐵，然後在冰原附近取迴冰晶鐵，最後把你們倆別有曼珠沙華紐扣的屍體帶迴去，既是大功一件又能成功擺脫嫌疑，一箭雙雕。”
曹獨明罵娘：“真他、娘的，陰！”
曹寒君起身：“三哥，我們兄弟之中，終於因為父親的那個位置對我們下手了。”
“誰？”
“除了你，誰都有可能。”
曹家宗主下有五子七女，除去七個女兒可能不會參與其中，其餘五個兒子都是宗主位置的有效繼承人，但真正能當上宗主的人有且隻有一個。按理來說，這五個人都是相互競爭的狀態。曹寒君這一句話出來，仿佛十分相信曹獨明，這在家族主權位之爭中十分少見。
“你的意思是除了你我之外，大哥二哥五弟都有嫌疑？”曹獨明擾頭：“這範圍太大了吧？”
“你們家事，我不想參和進來，”江行：“不過他們既然要迴冰原，我們也順路，這次不如我們去截胡？”
曹寒君：“你又有什麽打算？”
“我記得冰原兩麵靠山，一邊平原，一麵臨海。你們北海人習慣走陸路，但陸路受時間限製，夜晚必須落腳。”江行：“不如我們走水陸直接到冰原附近，守株待兔？”
曹獨明笑道：“矮豆芽，我老早就覺得你腦子好使，吃了什麽補的？”
“牛肉。”
曹獨明的笑容逐漸僵硬：“求別提。”
曹寒君考慮了一下：“我覺得可行，這裏是漁村又是捕魚季，找到船隻應該容易，我明天就去找。”
江行搖頭：“這批人任務失敗肯定會留後手，你去找船隻很容易暴露我們的行蹤，找船的事還是我去吧。你要做的是預留幾天房錢，這房不退。紅毛呆子你去雇一輛去礦場的車，兩天後出發。”
“還用了一手聲東擊西，”曹寒君看向江行：“越來越覺得留你在身邊不知是好還是壞？”
“你我若同在一邊，當然是好事。”
“還有我。”曹獨明一拍桌子，開門對樓下吼道：“小二，上酒！”轉身繼續：“矮豆芽，老子今天說什麽要和你交個朋友。”
江行扶額：“你抽什麽瘋？”
小二把酒端上來。曹獨明把酒壇提過來：“矮豆芽，你說和你拜把子沒好處。我曹野也不是為了好處交兄弟的人，我看你對眼，覺得你這人腦子好使又講義氣。以後有什麽事，你盡管開口，隻要我曹野能做到，定萬死不辭。”
江行看向曹寒君：“你管管你哥吧，我像那種有義氣的人麽？”
曹寒君歎氣：“他是見你安葬那個老家丁被感動了，又幫了我們一些忙，不用理會，等他覺得無趣自然會罷休。”
曹獨明將酒碗放在尚流影麵前，倒滿：“這碗酒我就放這裏了，你要願意就喝，反正你這兄弟我是交了。”說完曹獨明抱起酒壇灌了起來。
江行靜靜地坐著看曹獨明喝完一壇，又叫了一壇。江行歎了一口氣，端起碗一飲而盡。
曹獨明放下第三壇酒，哈哈大笑：“好兄弟！”
話音剛落，江行“咚”地從椅子上倒下。曹寒君和曹獨明都大驚。曹獨明：“誰給我兄弟下毒，老子滅了他！”
曹寒君拉住曹獨明：“等等，流影兄好像要說什麽？”
兩人湊過去，江行微弱的聲音傳來：“能給我找個大夫麽？胃疼……”
這大晚上的藥店早就關門了，曹獨明去踹開了藥店的門，把大夫從床上逮過來。江行躺在床上，聽見門口曹獨明的恐嚇：“大夫，你給我好好治，要是出了什麽差錯，我打掉你的牙！”
“是是是。”大夫進來看了江行的病情，開了藥麻溜走人。
江行喝了藥睡下，但由於胃疼，還睡不著，聽見外麵曹氏兄弟的談話。
曹寒君：“三哥，這個尚流影城府太深，你這麽草率地和他結交還是欠妥，我擔心你被他利用。”
“四弟，我和你不一樣，在這北海還能對我好，幫助我的人不多了。”曹獨明的聲音有些落寞：“矮豆芽和我們也算是過命的交情，到了冰原有我罩著至少也不會像以前那樣苟活，他若是要利用我就利用好了，反正我的價值可能也隻有這麽點了。我對雪盡的事情沒有發言權，在曹家也無足輕重，就算有什麽損失也隻有我這個人了。”
“三哥……”
“好了，這喝下去的酒也吐不出去來了，”曹獨明：“放心吧，我不會連累你的。”
“三哥，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我還說什麽連累？我這條命都是你和姨母給的……”曹寒君歎氣：“算了，你要怎樣就怎樣吧。盡管殺手已經被解決了，但難保沒有意外，我在這裏守著，你先迴去休息去。”
“好。”接著是開關門的聲音。
江行的意識漸漸模糊……
“抱歉，”白發的少年跪在地上，手裏攥著的劍插在地上，他麵前是一具少年的屍體，黑色的長發遮蓋住了屍體的臉。白發少年哽咽道：“抱歉，沒有能夠救下你……”
“沒什麽大不了，反正也沒死透，”刀發出青藍色的光芒：“這樣或許更好，以前幫不上你的忙，現在至少能夠護你周全。你要利用就利用吧，還能在你尚卿蘇手裏有點價值也挺好。”
“抱歉，江行……”白發少年一直長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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