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大夫?”,漢子看著麵前少年問道。


    “不像嗎?”


    青壯漢子本以為找到救星,可是委實是麵前這少年太過年輕,也是有些不敢相信。


    “我怎敢拿人命開玩笑,大哥這麽急找大夫,難道現在還要再此磨蹭不成”,吳庚嚴肅開口。


    “小哥還請見諒,既然如此那還請小哥速速上馬前去診治”,那青壯漢子抱拳說道。


    “可”,吳庚淡淡開口。


    漢子扶起少年上馬,兩人共乘一騎,順著大道疾馳而去。


    漢子馬技出眾,吳庚絲毫沒感覺顛簸,不多一會,兩人都已能看到前方黑金大旗,漢子再次揮鞭速度又加快幾分。


    吳庚向前打量,人數不少,以馬車為中心四散開來,個個翹首以望,似乎再尋找什麽。


    “胡老三迴來啦”,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


    “我看到啦,在那呢,找到大夫迴來啦”。


    “快去稟報幫主”,一個青衫文師模樣的中年男子開口,身邊一個漢子隨之轉身消失。


    “小哥,這裏就是我們的駐紮地”,漢子拉起馬繩,將少年扶下馬來。


    那青衫文師模樣的中年男子趕緊上前幾步,“老三,找到大夫啦嗎?”


    “洛師,這不就是嗎”


    那被稱為洛師的男子眼皮狂跳,自己剛才看見這胡老三帶一名少年迴來就有所猜想,這是沒想到還真讓自己猜到了這個最壞的結果。


    拉起胡老三來到一側,臉色慍怒,“怎麽迴事,你不那位女子對咱大拳幫的發展有多重要嗎”。


    那胡老三也是委屈的說道,“洛師,我已經一路奔出數裏,隻遇到這一位大夫,我不也是沒有辦法嗎,隻能先將他帶迴來”。


    洛師還欲說些什麽,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


    “洛青,怎麽迴事,大夫既已到,為何不直接請去診治”。


    幾人一同看向那大步流星的老者,連忙見禮,此人正是那大拳幫象拳老幫主。


    “幫主有所不知,這位就是那請來的大夫”,言語同時,那中年文師引著老幫主來到吳庚麵前。


    吳庚仔細打量起後者,老者中氣十足,卻蹙起眉頭,一雙濃眉大眼,卻是精光偶閃。而後者也同樣是在打量著麵前的少年,麵前少年在自己這幫江湖子弟麵前能夠沉靜如水,光是這份心態就已遠超常人。


    “敢問小友如何稱唿”


    吳庚見這老幫主以禮相待,也是客氣說道:“小子吳庚,遊曆四方,磨練醫術,聽聞老幫主這裏有病人急需診治,特此來此試試”。


    “那好,感謝小友仗義出手,既然如此,還請小友移步前往診治,成與不成,事後都有重金相贈”,老幫主抱拳說道,隨後一手抬起做出請的姿勢。


    那洛師在前帶路,吳庚緊隨在後向其中一輛馬車走去,中有不少漢子議論紛紛,被老幫主一眼瞪去,全都作鳥獸散去。


    “不知是何人生病”,吳庚隨意問道。


    “這,這個嗎…”,老幫主欲言又止。


    前麵的青衫文師接過話茬,“是一位婢女突然陷入昏厥,不知是何原因,還要麻煩公子啦”。


    吳庚目光平靜,不再言語。


    來到一輛馬車麵前,馬車裝飾華麗,卻又出奇的大,裏麵估計已能容下數十人,側麵留有一扇木門,被綢絲鳳簾遮掩,看不清其內情景。


    吳庚腳步一頓,等那中年文師與那探出半個身子的婢女耳語幾句,婢女再次反身進入那馬車內部後,才又上前幾步,停在那鳳簾麵前。


    從鳳簾底部伸出半截白皙小臂,吳庚目光一閃,卻也伸出兩指探在其上作搭脈狀,隨後收迴手指,看向老幫主淡淡說道:“無病”。


    聽到此語,那老幫主蹙起眉頭,無病這人又怎會無故昏厥過去,難道這少年是看不出什麽,在胡言亂語?


    那洛師在老幫主旁邊耳語幾句,老幫主先怒後喜,瞪了一眼前者,又抱拳向著少年客氣言語,還請小友再看一次,莫要誤診才好。


    吳庚看了兩者一眼,後兩者都感覺到皮膚上有種微微刺痛感,尤其是那老者,這種感覺隻有被那頂尖高手氣息鎖定時才會有所感應,自己一生闖蕩,聽過的這種境界的高手也不過一手之數,難道這小友是那深藏不露的高手不成?隨後搖頭否定,即使是從娘胎裏修煉也絕不可能在這種年紀便達到那種層次,肯定是自己心虛多想了而已,都怪那洛青剛才搞出的那個測試。


    吳庚看向那再次探出的一截玉臂,果然,這不是剛才的查驗的手臂,吳庚從那洛師第一次和婢女耳語時他們的對話吳庚早已聽得一清二楚,隻是沒有拆穿而已。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大家互留麵子而已。


    吳庚再次搭脈上去,一絲靈力緩緩順著經脈探入這玉臂主人體內,運轉一周蹙眉不已,“這是毒?”


    旁邊那洛師見這少年似有眉目,也是難掩激動之情,“公子可查出病情”。


    吳庚掃視一下四周,隨後輕聲對著麵前兩人說道:“中毒”。


    兩人大驚,那洛師更是驚唿出聲,隨即意識到此事不能聲張,連忙閉上嘴巴。


    那象拳老前輩倒是鎮定許多,“小友可能確定?”


    吳庚點點頭,“這是自然,從外是看不出什麽跡象的,但是身體五髒已近乎衰竭,恐怕撐不過今晚”。


    饒是見過大風大浪的老前輩也是蹙起眉頭,平日裏被刀架在脖子上都不皺一下眉頭,但今日這事委實是太過憋屈。


    兩人對視一眼,恐怕已經知道下毒之人的眉目,隻是解決眼前之事才是最為關鍵,“不知小友可有治療方法”。


    “簡單”。


    兩人本抱著極大希望,隻是聽到這少年如此言語,心中竟生出些許不喜,難道真是那信口開河之輩?


    吳庚也不解釋,扯出那隻玉臂,兩指輕抹片刻,隻聽那馬車內忽然傳出一聲咳嗽,伴隨著那留在馬車內婢女的一陣驚唿聲,旁邊那青衫文師下意識就要出手製住這少年。


    就在這時,馬車內又突然傳出一句,“小姐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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