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咱甲字院雜役管事來了”


    “這麽大的事早就傳開了,誰不知道”


    “唉,也不知這位管事脾氣如何,要是像上屆哪位馬臉師兄那樣敢明目張膽壓榨咱們這些雜役弟子,這日子又要


    不好受了。”


    “哼,那馬扒皮在師兄麵前裝孫子,在咱麵前囂張的像個土匪,還記得那個不給孝敬錢的雜役弟子嗎,被他故意刁難,差點活活累死,等我學有所成,非要揍扁這個禽獸不如的貨色!”,一位高個灰色麻衣的雜役弟子說道,臉上帶有一股憤然之色。


    “這算什麽,你恐怕不知道有幾位女弟子都被他…”


    兩位弟子邊走邊聊,絲毫沒注意前方路中間站著的一位藍袍少年,正是吳庚。


    兩人說話聲音雖小,但吳庚的耳識早已遠超常人,若是運轉耳識,風吹動路邊的野草發出的搖曳聲自己都可以聽清,更何況是兩個人討論聲。


    吳庚打量著迎麵走來的兩位少年,年級與自己倒也相仿,隻是身上都是雜役弟子統一服飾灰色麻衣,毫無靈力波動,顯然正是雜役弟子身份。


    隨即兩人注視到路中的吳庚,隻是看到一身藍袍,便被嚇得一激靈,這不是雜役服飾,定然是有哪宗門正式身份的入冊師兄。哪敢再多嘴,連忙閃到一旁彎腰抱拳算是打過招唿。


    吳庚看到這兩位弟子竟如此作態,連看自己都不敢多看一眼,這架勢明擺著希望自己趕緊走人呀。


    哪高個雜役弟子抱拳注視著地麵,隻心想希望這師兄不是那心狠手辣之輩,否則聽到我等私下議論師兄前輩,恐怕免不了一頓皮肉之苦。


    隻是苦等半天,麵前卻無半點走路的聲響,正納悶間看到一雙腳出現在自己的視野中,停在自己麵前,這高個雜役弟子此刻隻感覺一股眩暈之感,完了完了,這師兄莫非是要找我等麻煩,聯想到此,額頭竟泌出幾滴汗液。


    “你在害怕?”


    高個雜役弟子聽到這裏,連忙抬頭,一臉尷尬,萬萬沒想到這位師兄不知是坦率還是愣頭青,自己什麽身份,你什麽身份,我能不害怕嗎我,但這又怎麽說出口,支支吾吾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看到這藍袍師兄似乎也是隨口一問,也沒準備聽自己迴答,隨後這藍袍師兄擺了擺手示意自己可以離開,心才放鬆下來,這藍袍師兄似乎性格也還不錯嘛,高個雜役弟子心裏想道,腳步不停,準備離去。


    兩人剛走出幾步,背後卻又傳來藍袍師兄言語。


    “等一下”


    “師兄有何吩咐”,兩人站在低頭那裏,宛如小媳婦般溫順。


    一件玉牌甩出,被高個雜役弟子接在手裏,這是…


    另一個灰衣弟子看這同伴竟如被施展定身法一般,下意識視線向玉牌望去,一個“甲”字,瞳孔收縮,身體便變得有些微微顫抖起來,俗話說縣官不如現管,這個牌子可是關係著自家性命,雜役弟子雖說在凡人眼中是貴不可攀,但在這宗門內,就是最底層人物,像雜役管事這般“天大”人物,稍微給你點絆子,你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高個弟子率先反應過來,連忙說道:“不知是管事大人,不知管事大人有何吩咐,我等二人願聽差遣。”,視線微微上移偷偷看著麵前的藍袍少年,卻正好對上後者清亮的眼睛,頭再次埋了下去。


    吳庚又看向旁邊弟子,後者也是連忙點頭表態。


    “你二人持我的玉牌,一個時辰內將甲字院的雜役弟子全部召集到此地,可能做到?”


    “大人放心,雜役弟子居住地密集,不用半個時辰便能全部集合到此”,兩人聽到有這等任務,這可是和大人打好關係的好機會,兩人也是連忙表態。


    “去吧,我在此地等候”,不等兩人迴話,隨即轉身,走到坐在這寬闊一地樹蔭下,盤膝坐在一塊大青石上,直接開始修煉起來。


    修道當然是更注重自身的實力提升,但是這等宗門雜務還是要早做布置,於是吳庚逛了一下自己的兩間小院,又花費數個時辰才將宗規摸透,吳庚發現這宗門倒是也與凡人皇庭體係較為接近,就拿這兩位雜役弟子一口一個的大人來講就可見一斑,但這也不代表他們有什麽錯,就像趨吉避兇,人之本能罷啦,又能分什麽對錯。


    而兩者之間的談話中,吳庚也能得到不少信息,這上一任管事恐怕不是個什麽好東西,也怪不得他們這麽害怕那份牌子。而兩人言語中還有對那些飽受不公平對待的宗門師兄弟有袒護之感,可能不是什麽好人,但也不會是什麽大惡之輩,這也是吳庚相中兩人的原因。


    兩人辦事果然有些效率,小半個時辰,甲字院沒有雜務纏身的弟子就全員到齊,左右排了五列,大約有著一兩百人,男女各半,男著灰袍麻衣,女著素粉束腰長裙,年紀也是十二三到十五六不等,此刻全都看向那大石上氣息渾厚正在修煉的大人物,皆難掩羨慕之情。


    緩緩平複靈力,雖還沒達到煉氣三層,但煉器二層也精進了不少,這宗門果然是修煉聖地。


    緩緩睜開雙眼,視線打量起麵前這數百弟子,都是和自己年級相仿的少年少女,若是自己沒能遇到道老,自己還在大山裏老老實實的采著藥的吧,聯想至此,感慨萬千。


    眾多雜役弟子見大人雙眼睜開,也是神色一正,準備聆聽大人教誨。


    而那高個雜役弟子此刻見此,快步上前幾步,雙手遞出玉牌,恭敬開口:“雜役弟子一百五十餘人已盡數到場”。


    後者點了點頭,收下玉牌起身掛在腰間,吳庚長這麽大也是初次站在這麽多人麵前講話,還生出一絲緊張,視線看向高個雜役弟子,“拿本冊子來,將弟子姓名一一記錄在冊”。


    高個雜役弟子滿臉激動,這管事大人顯然已經記住了自己這裏,連忙一路小跑,半柱香不到的時間就帶上紙幣跑了迴來。


    吳庚看著站在自己麵前氣喘籲籲的雜役弟子,淡淡開口“你叫什麽名字”。


    “甲子院雜役弟子王權”,哪雜役弟子滿臉潮紅,激動開口。


    旁邊那些雜役弟子也是滿臉豔羨之色,這要是能夠成為管事大人的心腹,不說以後輕鬆多少,最重要的是稱為宗門弟子的幾率無疑大上許多。


    吳庚心裏也是滿心無語,這宗門內真是官僚主義作風嚴重呀,不比凡人皇庭遜色半點呀,轉眼一想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修真界就是個生死之間的地方,誰不渴望再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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