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準備付賬,掌櫃的沒有收,這和我有什麽關係麽?”裴月華用一種莫名其妙的眼神看著裴月榮,不等裴月榮說話,裴月華又意味深長的說道:“這市井百姓亂說話也就罷了,大姐身為將軍府長女,難道也這樣信口開河?大姐這樣,豈不是故意給將軍府抹黑嗎?”


    話說到最後,幾乎已經有些嚴厲了。


    裴月榮被裴月華的氣勢唬得一愣一愣的,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迴答。


    她原本隻是想要借機奚落裴月華一番,哪裏會知道被裴月華輕巧的反駁,還給她扣了這麽一項罪名。


    “放肆!”蔣佩春看裴月榮被裴月華說的啞口無言,不由怒喝道:“月華,你實在是太過分了!”


    “啊?哪裏過分了?還請母親明白告知。”裴月華淡淡看了蔣佩春一眼,唇角漾著淺淺的笑意,神色淡然。


    蔣佩春銳利的眸子盯著裴月華,揚起惡毒的笑容,問道:“你吃飯有沒有付賬暫且不說,你可知道府裏的規矩?沒有得到允許,小姐們是不能出去招搖的。”


    “母親這話從何說起?女兒從未聽過府裏有這樣的規矩,女兒隻知道北趙民風開放,從沒有什麽女子不準出去下館子的說法。”裴月華墨黑的眸子裏麵閃過一絲驚訝,裝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說道。


    她記得竹月姑姑從來沒說過什麽府裏有女子不可出門的規矩。


    不過在華夏的古代,女孩子的確少見在外麵招搖過市,隻是在民風開放的朝代,女子也是可以四處逛逛的。


    起初尚悅為了阻止她出府,倒是說過那麽一句。


    不過那也是因為怕裴月華出去被人欺負。


    “旁人如何我管不著,但是我將軍府的女兒,就是不得在外麵招搖!”蔣佩春眉毛一挑,不容置疑的說道。


    的確,她是將軍府的當家主母,內宅裏的事情的確是由她說了算。


    裴月榮看著裴月華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眼中滑過一絲陰毒,唇角的笑意越發的惡毒,語氣也變得嚴厲起來:“母親一向對府裏的小姐管教嚴厲,從前五妹是個沒人教的,也難怪不知道。”


    聽到裴月榮的話,裴月華幽黑的眸子更加深邃,唇角揚起一抹冷冽的笑意,淡然的看著裴月榮悠悠說道:“我裴月華是沒人教,這能怪誰呢?我生母早早逝,養母多病,能教我的便隻有母親了,大姐這是在指責母親嗎?”


    蔣佩春是嫡母,府裏所有妾室的孩子都得尊她一聲母親。


    她一直以來都瞧不起裴月華,如今便要以主母的身份來壓製她了。


    對,她裴月華就是不受訓慣了,現在也輪不到她來指手畫腳的了!


    “你不要狡辯,這事即便是祖母問起來,也是你的錯,跟母親沒有一點關係。”裴月榮一臉得意的看著裴月華,意思是讓她趁早斷了老夫人壓製她們的念頭。


    裴月榮隻當老夫人現在對裴月華有多照顧似的,其實老夫人從來都沒出麵,多是竹月姑姑來看她。


    “我說的都是事實而已,怎麽能說是狡辯,倒是大姐,從一開始就不顧將軍府的名聲誣陷我出去吃霸王餐,現在又在指責母親沒有盡到主母應盡的責任,什麽話都被你說盡了,我還有什麽好說的。”裴月華無奈的聳肩。


    一旁的蔣佩春聽著氣的直咬牙,這裴月華把她自己的錯誤都巧妙的遮掩了過去,但是裴月榮,每一句的都正中要害。


    “月榮有錯自然也要受到責罰,月華你,也是一樣的。”蔣佩春一狠心,連裴月榮也一起拉下來了。


    裴月華撇嘴笑了,今天蔣佩春是鐵了心要懲罰自己,竟然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不顧了。


    裴月榮聽了蔣佩春的話不由得為自己叫委屈:“母親,女兒做錯什麽了嗎?”


    “閉嘴。”蔣佩春冷冷的吐出這兩個字。


    “那敢問母親,我與大姐都該如何懲罰呢?”裴月華淡然一笑,問道。


    很好,今天有裴月榮陪著,挨打也是值得的。


    “你私自出府,理應打二十輥,月榮……月榮聽信謠言汙蔑你,理應……”蔣佩春有些說不下去了。


    “怎麽?難道母親不知道該怎麽罰嗎?”裴月華挑眉。


    “我自然是知道的……”除了私自出府那一條是蔣佩春硬塞上去的,其他都規矩都是蔣佩春定下的。


    裴月華雙眸微眯,淡然一笑:“看母親不願意說,那女兒就替您說吧。”


    這些日子竹月姑姑一直都在教她規矩,她早就記住了。


    “聽信謠言,汙蔑他人意在挑撥是非,再加上不顧將軍府名譽這條,哼,大姐又身為府裏的嫡小姐,理應為我們做好表率,可大姐偏要反其道而行之,真是……”這些也都是竹月姑姑教她的,裴月華連一個字都沒說錯。


    “母親……”裴月榮聽後頓時慌了,連忙向蔣佩春求救。


    嗬!這規矩是她母親定下的,若是蔣佩春敢不照做,那以後她說的話誰還會聽?


    蔣佩春咬咬牙,沒有理會裴月榮。


    裴月華冷笑了一聲:“按照府裏的規矩,大姐該打五十棍,麵壁思過三天。”


    裴月榮一聽心就涼了,她可憐巴巴的看著蔣佩春,可害死蔣佩春根本就不理會她,為以後的大局著想,這五十棍裴月榮是跑不掉了。


    “你是個什麽東西,府裏什麽時候輪得到你做主了。”裴月榮沉默了一會兒,最終忍不住了。


    啪!


    裴月華還沒說話,蔣佩春一個響亮的耳光便打了過去。


    的確,有這麽蠢的一個女兒,換做是她,也早就打了。


    每天什麽事都不做就知道添亂,蔣佩春的心思縝密,她竟沒有遺傳到一星半點。


    “母親……”裴月榮雙眸裏泛出了淚花,蔣佩春也是頗為心疼,但她不得不這麽做。


    “月華說的一點也不錯,既是這樣,那便拉去柴房行刑吧!”蔣佩春咬牙切齒的說道。


    尚悅都快要哭了,要是她能攔得住五小姐,五小姐也不用受這份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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