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便捂住肩上的傷,連忙就地滾出了煙障的範圍,隻是這一瞬間的鬆懈,就已經吸進去了一口毒煙已是讓殷逐離也攜了櫻煥,足尖一點,騰空而起也是飛出了這個毒煙的範圍,帶著櫻煥立在了一棵樹冠之上。隻是還有幾個暗衛由於實在傷重難以行動再加毒煙來得過於突然,終是沒有逃出毒煙的範圍


    殷逐離轉過頭全看那些暗衛,之間毒煙之內的幾個暗衛麵色霎時間就變得烏青,雙目開始流出血來。那些暗衛開始變得痛苦起來,捂住各自的心髒,在地上翻滾起來,觸耳所及的都是那些暗衛的慘叫。那些暗衛仿佛是受不了自己體內的痛苦,用雙手狠狠地撓著自己的身體,處處都是血痕,又在枯枝亂葉之上打滾,滿身狼狽。


    殷逐離深知,這些暗衛在訓練之中早就練就了鋼筋鐵骨,普通的皮肉傷痛是不足以讓他們如此慘叫,定是難以忍受的肺腑之痛,才讓這樣的堂堂的七尺男兒們這般痛苦。


    池鬱自身也身中了毒,無能為力,隻有看著這些自己平日裏帶的部下如此痛苦的在毒煙中掙紮,滿眼都是悲痛,卻又滿心都是無能為力。


    殷逐離腳步微微動了一下,櫻煥察覺到她可能想去救他們,連忙攥住了她的胳膊,皺著眉,對她搖了一下頭“娘娘,”殷逐離轉過頭,眼神裏麵是快要溢出來的悲傷“我不會去的,我知道的。”我知道這些暗衛的使命就是保護我,我不會再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我會好好的,一定會的。這樣想著,殷逐離卻攥緊了手,指尖狠狠的陷入掌心裏,微微發著顫。


    池鬱過來對著殷逐離跪了下來“宸妃娘娘,我們迴營地吧。”他壓下去了自己的痛苦,現如今的情況,隻有早些迴去,才能護住宸妃娘娘安全。


    “行吧,我們走吧。”殷逐離示意櫻煥去把池鬱扶起來,自己準備離開,在這樣的漫天的哀嚎裏。殷逐離沒有迴頭,隻是眼眶微微發著紅,腳步卻從未停止。


    三人剛走了不遠,隻見樹林之間有個縹緲紅衣,殷逐離定睛一看,隻見到是一個邪魅的男子,長發散著,隨風散著,眼角上揚著,滿是風情。明明是美得像畫的一副場景,殷逐離等人卻生生感到了背脊發涼。


    “三位著什麽急啊?難道不覺得這個叫聲很悅耳嗎?怎麽不多欣賞一會兒啊?”這個紅衣男子盯著殷逐離緩緩走過來,嘴角帶著笑,眉眼間嗎,滿是風情。步履搖曳,顧盼生姿,仿佛集齊了天底下所有的豔色。


    櫻煥抓緊了手裏的短劍,將殷逐離護在了身後,即使眼神中略有懼色,手在微微發著抖也絕不退讓。池鬱也吞下了自己喉頭的血腥味,將身體往前挪了,緩緩掩住了殷逐離的半邊身子。


    “你是什麽人,竟如此大膽,襲擊皇妃,你可知這是死罪。”櫻煥盡力讓自己言辭令色起來。


    殷逐離將手放在櫻煥肩上拍了拍,以示安撫,隨後又看著那個紅衣男子慢慢的兩步走上前去“風光灼華過桃夭,閣下想必就是蘇榭了吧?久聞閣下大名,不知今日這是?”殷逐離知道這個人還是以前聽瀾藏說的,此人是日月教護法,一襲紅衣,容顏姿色更勝女主,城府卻極深,行事向來教人看不懂,心思叫旁人捉摸不定。


    “你竟知道我?想來是我的名氣已傳到了這中原吧。”這個聲音太過好聽,恍若空穀傳響,蘇榭嘴角勾了勾,端的是風華絕代,豔冠四方,染得櫻煥也些許失了神,轉即卻又迴過神來,將這個人惡狠狠的瞪著。


    “你是說,你背後的這些人嗎?是我嫌太煩了,我隻接到指令要擊殺你一人,這些小嘍囉,看著令人厭煩,我隻是使了點小手段而已。”蘇榭還是臉上掛著笑,又些許帶了些無奈的意味。


    “那我是否能知道一下,護法何故出現在此,想要取我性命呢?”殷逐離的聲音還是很平靜,仿佛從未意識到現如今的情形有多麽的被動。


    蘇榭搖了下頭,神情有一瞬間的不鬱,轉眼又笑開來“殷逐離,不是什麽事情你都能知道的,你的麵子還沒有這麽大。”


    “你自己說,是你自裁還是非要逼我動手呢?”蘇榭用手撫了撫袖口,好像有一些疲倦。


    “若是你自裁的話,說不定還能留個全屍,要是非逼我動手,那到時候缺胳膊斷了腿的話,就不是我能控製的了啊,瞧瞧你這小模樣,到時候我一時手上沒輕沒重的留些傷口子,就連下葬都不好看的啊。”


    池鬱握緊了腰間的刀,渾身繃緊到極緊顫栗,“還有,你這個護衛吸入的量不多,若是不動內力,安心調戲一番的話,等你死了,還能救,你還是勸勸他吧殷逐離。這般的齜牙咧嘴,著實有些醜陋。”


    櫻煥和池鬱對視了一眼,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相同的東西,他們絕不會讓這個男人動宸妃一根毫毛,哪怕拚盡了全力,也會護的宸妃主子安全。


    而這時,殷逐離卻有些不知道說什麽才好,隻是在心裏暗暗的對眼前這個男人翻了個白眼。麵上卻不露聲色“蘇榭,我出身與漠北軍中,你想是應該知道的啊,行軍打戰,斷沒有未戰言敗的事情,如今也是一樣的,不到最後一刻,我殷逐離絕不認輸,我斷是不信的,難道就沒有一絲活路嗎?”


    蘇榭的臉上的笑開始收斂了,鳳目一轉,很是不高興的樣子“如此看來,隻能我親自動手了,若到時候把你不小心分成了幾段,也不要說我的不是啊。”這樣說著,蘇榭的右掌心便開始蘊出了真氣,那一襲紅衣,披撒在肩上的發絲無風卻自行揚了起來。


    “暫且先不著急,護法也看得見,如今的情形,我斷是逃不掉的,我也隻是想死個明白,我能知道一下,到底是何人想要置我於死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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