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身來,渠清慢慢走迴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權海晏,柔聲問:“那怎麽辦?清兒可是一點也看不出來晏哥哥需要我!一點點都看不出來呢!”


    “清兒要怎樣?”又去拉渠清的手,疼得迷迷糊糊,今日受了驚嚇的權海晏這會本能地抓緊渠清。


    順勢坐下,渠清將權海晏半摟進懷裏,低聲輕哄:“不如證明給我看?”


    “要如何證明?”重新感受到渠清的溫度,此刻的權海晏絲毫沒有防備。


    “讓我替你運功渡氣,晏哥哥試著將元氣引導進腦海及胃脘,在裏麵循行幾番,如何?好歹讓你這會不要用這副隨時可能昏厥過去的模樣跟清兒說話吧?”


    被渠清這個條件震得清醒了幾分,權海晏此刻不甚靈光的大腦暈乎乎地轉了幾圈,竟也條理清晰地道:“清兒以為這便是需要你了嗎?你這般以愛之名強製對我好,與方才我隱忍不說,欺瞞於你的所作所為,又有何區別?”


    說完,又伏在渠清懷裏,無法自持地喘著粗氣。


    渠清一邊心疼地不停地替他撫胸順氣,一邊沉吟了會,搖了搖頭,謹慎道:“還是不同的!”


    “清兒與晏哥哥不同,在於清兒會量力而行。”


    “你我昨日方才雙修過,清兒體內元氣飽滿,方才與你運功渡氣亦隻用了半個時辰,這會若再替你運功渡氣半個時辰亦不是問題。”


    “且清兒修習的是坤法,治愈性強,隻要清兒勤加練習,恢複起來亦很快。晏哥哥若是覺得有愧於我,多與我雙修幾次,補償清兒便是,清兒完全不介意!”


    渠清言辭懇切,這會說起“雙修一事”,亦無半分羞澀。


    “可清兒應當知曉,腦仁空痛並不是運功渡氣便可以解決的!”到了這份上,權海晏還試圖掙紮些什麽。


    感受到他對自己的在意,渠清真是一麵心疼一麵氣憤,聲音倒是不惱,仍舊輕輕柔柔:“但是可以緩解,哪怕一分也好!”


    “好。”


    停了半晌,權海晏妥協道:“我答應清兒,隻是清兒絕不可逞強!”


    “你放心吧!我不是你,你要是不惹我生氣,我如今哪敢惹你生氣!”


    涼涼地刺了權海晏一句,渠清扶他坐好,自己亦褪下濺了汙穢的龍袍,爬上床,雙手覆在權海晏的太陽穴,緩緩運功渡氣。


    約莫過了兩刻鍾,渠清放下手,坐著一邊給自己調息,一邊等權海晏調息好。


    “如何?”待權海晏睜開眼,渠清緊緊盯著他關切地詢問。


    權海晏還是有些虛弱,不過比方才倒是精神了不少,勾出一抹笑意,軟和道:“好多了!”


    “那再試試胃脘!”渠清拉著他,一副不容拒絕的模樣。


    “好!”仔細觀察了下渠清的氣色,確認她確實不曾勉強,權海晏方點頭應道。


    與權海晏麵對麵,又把雙手覆在權海晏的胃脘,渠清絲毫不曾吝嗇自己的元氣。


    一波又一波渾厚的元氣湧進權海晏胃脘部,他隻覺得原本還在翻江倒海的胃脘,頃刻間便平風浪靜。


    幾乎要舒服地喟歎出聲,權海晏引導著氣息,覺得自己的身子好似徜徉在一個溫暖的海洋,每個毛孔都在享受地舒展。


    這次渠清運功渡氣的時間並不長,隻用了一刻鍾多一點,便不甘不願地斂了內力。


    “清兒,好舒服!”這迴權海晏直接自己把渠清攬進懷裏,慵懶地歎息。


    渠清隻笑了笑,懶得理會他的裝腔作勢。


    當她傻啊!運功渡氣固然可以迅速止痛,可他疼了多久,隻有天知道!!!


    這麽會功夫,渾身乏力是絕對緩解不了的,腦仁空痛這毛病至少還殘留五分!


    舒服?


    嗬,從何談起!!!


    渠清不知曉的是,於權海晏而言,太久在疼痛中煎熬,這些時日幾乎每時每刻腦仁都在疼痛,能緩解到這份上,真的可以稱得上“舒服”二字了!


    見渠清但笑不語,權海晏不安地追問:“這般,清兒可以原諒我了嗎?”


    “勉勉強強吧!”換她窩在權海晏懷裏,這會渠清確實不打算再追究什麽。


    權海晏卻不依,執拗道:“那怎樣才不勉強?”


    渠清歎了口氣,坐直了身子,又把權海晏按進自己懷裏,反問他:“晏哥哥知曉清兒為何今日這般生氣嗎?”


    聞言,權海晏疑惑地開口:“不是為著我心疾犯了卻欺瞞於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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