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驢技窮,權海晏惡從膽邊生,竟學著渠清對付他那套,去舔她小巧玲瓏的耳廓。


    “嘶!”


    妖孽啊!!!


    渠清倒吸一口涼氣,腦子裏炸的七零八落,啥想法都湊不起來,隻有一個念頭不斷閃過。


    自己好像把妖孽徹底放出了牢籠!!!


    這是一場忘我的沉淪!


    當煙花綻放,彼此相擁,無需任何言語,便勝過塵世一切滄海桑田。


    相擁了許久,權海晏在渠清耳邊道:“清兒美極了!”


    天呐!她真的把一個妖孽徹底放出來了!!!


    渠清滿麵紅光,羞得恨不能把自己埋起來,內心真是,山崩地裂。


    “你不餓嗎?”想起衛西說他至今未曾用膳,渠清忍不住擔憂地問。


    權海晏抱著渠清,沉醉地親了親她嫣紅的雙唇,無辜道:“難道........?”


    火山爆發,海水倒灌,人間慘劇啊!


    渠清覺得她真的太嫩了,落敗得一塌糊塗,並且心服口服。


    “晏哥哥,你能好好跟我說話嗎?是不是跟阿落在一起,你連腔調都學會了?”作勢去咬權海晏蒼白如雪的臉頰,渠清已經破罐子破摔。


    “清兒想要我怎樣好好跟你說話?”


    很淡定地把剛剛渠清跟他說過的話原樣丟了迴去,權海晏還幽幽地道:“況且我和阿落本來就是孿生兄弟,他會的東西,我骨子裏定然也是有的!”


    得,渠清完全放棄拯救了!她拯救不了他,也拯救不了她自己!


    嗯,因為這個樣子的晏哥哥,她居然也覺得十分可愛!!!


    “你肯認下阿落了?這事想通了?”麵色潮紅的渠清,忍著羞意,一本正經地跟權海晏探討道。


    “有什麽想不通的?”摸了摸渠清的頭,權海晏慨歎道:“鬼門關走了一遭,還是被我的傻清兒用這樣的方式拉迴來,還有什麽想不通的!”


    “天又沒塌下來,大湙的攝政王怎麽能倒下?何況真塌了,難道我能留你一個人去頂著,怎麽著也該是我替清兒頂著吧!”


    權海晏這話說得一套一套的,渠清那是聽得一愣一愣的。


    “都說曆經生死,人容易性格大變,晏哥哥這是現場演繹嗎?”不怕死地盯著權海晏,渠清想把他看出一朵花來。


    哪裏是什麽曆經生死,性格大變,從前自己在戰場上幾經生死,性子那是越發陰沉冷酷。如今能這般肆灑脫地與清兒說話,不過是因為這番遭遇,讓他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麽,亦更加明白如何去愛護清兒罷了。


    “清兒不喜歡嗎?”又啄了啄渠清的如梅唇瓣,權海晏極其自然地道:“不喜歡也沒事,慢慢就習慣了!”


    哦,原來不止妖孽,還多了一條屬性,霸道!嗯,霸道的妖孽!


    “喜歡!喜歡得緊呢!”渠清這會一點沒羞羞答答,遮遮掩掩,大大方方地就承認了。


    “嗯,我也喜歡清兒!也喜歡得緊呢!”


    坦坦蕩蕩地說了這話,權海晏終於撐不住了,捂著胃脘,低吟起來。


    “怎麽了?哪裏疼?”他倆都在被窩裏,渠清也看不到權海晏的手捂到哪裏去了。


    “胃疼!”權海晏的聲音低低的,還攜著一股撒嬌的味道。


    渠清想起這人剛剛說的話,一陣氣悶,難得這時候還有心情擠兌他:“你不是說吃飽了嗎?”


    “是吃飽了,撐著疼!”胃裏翻江倒海,陣陣痙攣,額頭不過這一會便疼出汗來了,權海晏還虛虛弱弱地頂嘴。


    行,長本事了!


    他說的還真沒錯,果然是親兄弟,阿落這本事學了個十成十!


    氣歸氣,心疼還是心疼,渠清在心裏翻了白眼,小心地詢問:“清兒給晏哥哥渡點元氣吧?”


    “清兒,你不能總這樣!”麵對渠清,權海晏終於露出今天第一個冷臉,神色銳利,聲音嚴苛。


    “我怎麽樣?”變臉誰不會,不高興,反正今天就是不高興哄人,渠清一句話懟了迴去。


    看渠清不高興,權海晏斂了神色,好聲好氣道:“清兒,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一如你擔憂我的身子,我亦是十分擔憂你的身子!”


    “哦!”


    重生後第一次無理取鬧,還被權海晏哄了,渠清一下子卸了氣,悶悶地道:“那你可有力氣起來洗漱?”


    轉而又來了興致,渠清調笑道:“可是要我抱你去沐浴?順便替你擦洗?”


    權海晏已經徹底放飛自我,胃裏難受得都快昏過去了,還笑吟吟地迴道:“好啊!那就勞煩清兒了!”


    行,已經拚不過了!認輸認輸,她認輸,還不行嘛!


    渠清這迴連眼神都沒給他,直接起身,麻溜地拾起衣服穿上,喚了墨琴她們備水沐浴。


    迴身伺候權海晏穿了上衣,又端了杯熱水,送到他跟前。


    知道自己這會身子不爭氣,權海晏也不矯情,靠在渠清身上,十分順從地把水喝了。


    “好點沒?”渠清邊問,邊伸手去摸他的胃脘部。


    權海晏無力躲閃,被她摸了正著。


    入手觸感極寒,凍得渠清一哆嗦,她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眼見渠清瞬間變了臉色,權海晏知曉這又是被發現了,立時先發製人,虛弱不堪地輕輕呻吟,軟軟地撒嬌:“清兒,好疼!”


    “閉嘴!”要是早一天前被權海晏這樣對待,渠清保準立馬投降。但今天不知為何,渠清一眼就看穿他的那些小心思,心裏窩火得不行。


    然後渠清想也沒想,凝神,運功,渡氣,一氣嗬成。


    待權海晏感受到腹部暖暖的氣息流轉時,隻能眼睜睜看著渠清閉著雙眸,十分虔誠地與他運功渡氣。


    權海晏在一旁虎視眈眈,渠清也不敢過分,隻護住胃脘,緩解了下痙攣便停了下來。


    睜開眼,見權海晏一副冷淡陰沉的模樣看著自己,渠清心頭那把沒熄的火,瞬間竄得老高,寒涼刺骨地道:“怎麽?你還有理?”


    “咳……咳咳……咳咳咳……”權海晏氣得捂著胸口,咳得撕心裂肺。


    知曉若真細細追究起來,自己不見得占多少理,然渠清這般一言不合就運功渡氣,權海晏確實承受不住。


    渠清也氣,但自己剛運功渡氣替人緩了些許疼痛,這會要是再把人氣得犯了心疾,她覺得她可以自刎以謝天下了!


    “我錯了,行吧?”


    攬著權海晏,渠清一邊替他撫胸順氣,一邊放低姿態,輕聲細語地哄道:“晏哥哥亦是知曉往常這事清兒均是聽你的,今日真的有些氣昏頭了!何況,清兒今日與你……”


    咽了咽口水,渠清強裝鎮定繼續道:“今日與你雙修,元氣恢複的七七八八,故而才敢任性的。”


    權海晏知道渠清說的是事實。


    這《乾坤至尊》心法若是雙修,確實好處頗多。尤其是像坤法這門可以自愈的功法,效果強大到不可思議。


    便是他,如今身子亦是受益匪淺。


    況且,正如清兒所說,多數時候她都是尊重自己的意見,如今失了分寸也不過是因著過於擔憂罷了!


    更遑論,說到底是因為自己沒早些用膳,惹出這番事端來。


    這般一想,權海晏軟了態度,異常乖巧地靠在渠清身上,又輕又軟地道:“是我的錯!”


    “我若是早些用膳,便不會惹清兒生氣了。往後,我會愛惜自己的身子,讓清兒少些擔憂,多些歡愉。”


    已經準備軟磨硬泡,放低姿態哄人哄他個一百年的渠清,怔愣了好一會,方反應過來,亦是輕輕軟軟地道:“嗯,我們都有錯!”


    “各自深刻反省,你寫一份奏折呈上來,我寫一份罪己詔交於你,好不好?”


    渠清這話半是疼哄半是玩笑,逗得權海晏眼底浮起星星點點的笑意,胸中的鬱氣盡數散去,就連胃裏的疼痛都好似一下子便消失無蹤了。


    直起身子坐好,權海晏迴身抱著渠清,直言不諱道:“清兒下次莫要運功渡氣了,少惹我生氣,多哄我開心,保管藥到病除!”


    渠清突然驚覺自己的適應能力絕對是這世間數一數二的。


    她向來端方有禮,隱忍深沉的晏哥哥變成這般厚顏無恥,直白賴皮的模樣,這麽會功夫她便坦然接受了,心裏居然還挺享受。


    “嗯,哄!”


    眉眼舒展,語調輕快,渠清戲謔道:“就是不知文武百官若見了我們震懾朝野的攝政王如今這副模樣,會不會驚掉了眼珠子?”


    “不會,因為他們見不著!我隻給你看,”權海晏摟著渠清,壞兮兮地在她耳邊加了一句:“哪哪都隻給你看!”


    如果渠清會爆粗口的話,大概這會脫口而出兩個字:臥槽!


    奈何身為一個帝王,她自小的教育和涵養讓她即使內心已然天塌地陷,仍能麵不改色地道:“攝政王,聖人雲‘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莫要過分了!”


    見渠清明明耳根都紅透了,還繃著臉一本正經地教訓自己,權海晏體內今日方才覺醒的惡魔瞬間熱血沸騰。


    他湊近去咬渠清的耳垂,無辜而又天真地苦惱道:“那怎麽辦?看了,聽了,說了,還動了……”


    最後一句尾音纏繞,低沉磁性,那真是風情萬種,魅惑無限。


    假使渠清有心疾的話,這會絕對已經病發身亡,大概可能會成為史上第一個被一句情話魅惑而死的帝王。


    “晏哥哥,你該慶幸清兒沒有心疾!”緩了許久,渠清丟下這一句話,頭也不迴地去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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