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大肆宣揚魔戰工會的錯誤,屆時人們知道這件事兒後,輿論會導向我們這一方,但是同樣會引發巨大恐慌,魔戰工會遍布全國,在這件事情爆出來之前,他們還會礙於顏麵,不敢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可一旦這件事爆出來,逼的他們撕破了臉皮,那麽他們會做什麽,我們誰也摸不準,奉為,沿橋鎮幾千人,我不在乎,圈中第三梯隊是幾萬人,我也不在乎,但是現在的情況是幾千萬人,這我就不能不在乎了。所以,這盆髒水,我必須受著。”


    “可你這是欺君!”


    君繼戰直言詳詢,君長歌也隻是笑笑。


    “欺君?大哥在龍庭那麽多年,還怕這個麽。”


    君繼戰一呆,迴想朝廷之上的皇帝和龍庭之中的眾臣,頓時覺得是自己膽怯了。但是轉念一想,又連忙說道。


    “那也不可,若你不實言相告,事情傳迴盛京,那些負麵輿論你怎麽承擔?”


    “那就不是我需要想的問題,這是皇帝需要想的問題。”


    “皇帝?”


    “他要是還想打魔戰工會,就隻會報西涼軍首戰大捷,我們不說,他不說,誰能知道?”


    君繼戰啞口,道理是對的,隻是這樣未免太冒險了些。


    看出他所想的君長歌知道自己這個大哥,老實守成,一時間難以接受這番冒險的決定,便又多言了一句。


    “我知道這個決定對你來說冒險,可對我來說是最穩妥的。”


    “可你這番舉動,會讓西涼軍心寒吧,到時候軍心一散,會叛亂的。”


    呂奉為眉頭微皺,如此評價,君長歌笑笑搖頭。


    “奉為,在這件事兒發生之後,會背叛我的隻有皇帝一個。”


    是了,手刃浙州百姓之人是每一個西涼軍,可是背上屠城之名的卻隻有君長歌。


    即便將來出了意外,皇帝真的背叛了他們,所有的罪名也都會落在君長歌身上,她替所有人背負上了罵名,然後贏得了餘下將士的忠心耿耿與誓死相隨不說,還堵住了龍庭的嘴。


    此等以退為進,呂奉為後退一步,躬身行大禮。


    “君盟,我呂某有幸與你共事,餘生無憾。”


    “那就來我北荒吧,南充給你多少,我給你十倍。”


    一言出,沉悶的營帳內氣氛緩和了不少,呂奉為苦笑一聲,搖頭道,“夏團對我有恩,這輩子是賣給夏團了。”


    君長歌笑,不再強求,“好了,這幾天你們都累的不行,事情交給手下人去做,全都休息去吧,大哥,你留下一下。”


    正要離開的君繼戰一怔,停下腳步。


    待到眾人都出去以後,君長歌才起身,手執桌上酒壺為君繼戰倒了一杯青黃色飲料。


    “我們北荒在任務中不得飲酒,所以我這裏也是沒有,這是苦橙汁,提神醒腦再好不過,大哥嚐嚐。”


    君繼戰受寵若驚,看著遞到眼前的飲料,狐疑接過卻並未飲下。


    君長歌麵上帶笑,堪稱如沐春風。


    老實說,頭一次見著這樣的君長歌,君繼戰打心眼裏是覺得毛毛的,試探性的問道。


    “你……有事兒麽?”


    當然是有事兒,不然這貨存有限的苦橙汁是絕對不會與君繼戰一起分享的,不過這話她沒說出來。


    “我確實沒辦法按照之前的作戰計劃進行了,浙州一戰就讓我損失了這麽多,再與分會動手,西涼軍撐不到看見夜無垠的那天,所以我可能真得按照她說的那樣,直接去白銀之野和她開戰。大哥,你介意麽?”


    “你是軍統,你要怎麽做,我無權幹涉,還有這些話你為什麽剛剛不說?”


    君繼戰困惑,著實不明白她的用意。


    但是君長歌邏輯思維很清晰,扭頭靠在一邊的長桌上,看著君繼戰道。


    “因為你是君繼戰。”


    “???”


    “不過現在有一個問題,我帶來的人雖然多且能打能算,但用來管理二十萬大軍還遠遠不夠,加上西涼軍原本的將領大多才不配位,即便他們願隨我出生入死,也無濟於事,我需要一些才能兼備的作戰軍師,能不能打都是次要的,會不會打才是關鍵。”


    “所以?”


    君長歌歎氣,不再廢話,從桌上拿了紙筆遞給君繼戰。


    “給君都寫信,管他要人。”


    君繼戰,“……”


    君長歌,“……”


    君繼戰,“你自己怎麽不寫?”


    君長歌,“我是庶子,你是嫡長子,這是你的人,不是我的人。”


    君繼戰,“不管。”


    君長歌,“大哥,你想讓西涼軍全軍覆沒麽?”


    君繼戰,“你是軍統,我不是。”


    君長歌,“你是副統,道理是一樣的。”


    君繼戰,“你需要人,我不需要。”


    君長歌,“軍令如山,這是軍令。”


    君繼戰,“元帥,末將願領軍棍”


    君長歌,“……”


    可惡,求他點事兒,怎麽這麽難!


    君長歌想,一把奪過君繼戰手中的杯子,命令道,“滾去睡覺。”對此‘軍令’,君繼戰行禮離開,隻是唇角上翹的弧度昭示著此刻的君繼戰心情大好。


    一口飲盡杯中酸苦,君長歌重新坐到長桌前,鋪開微黃的紙,提筆寫到。


    ‘——君都、父親 老頭,人是我殺的,城是我屠的,你兒子做事沉穩,見解獨特,就是經驗欠缺,浙州一戰實力稍長,軍中現在、


    軍中沒有像樣的團級參謀,給我幾個有戰略頭腦的人,實力高低無所謂,會打仗就行,有過作戰經驗的更好。不一定能讓他們全都活著迴去,我盡量全都帶迴。


    ps:北疆資源匱乏,民風彪悍,本性純樸,假以時日可堪大用,現如數奉還,拜托你不要舍棄他們。’


    翌日,信伐隨軍情送迴盛京,半月後,餘威協三百名士與西涼軍在浙州南方安蕩山順利會師,同時帶來的還有一封密函,素白的紙上隻寫了一個字。


    ——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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