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君長歌的話來說,這是世界頂級設計師精心打造,雖然沒有多少太大的防禦效果,但在上流社會中是權貴的象征,對此夜無垠嗤之以鼻。銀色手鐲閃動流光,雖是固體狀態看上去卻像是液體,這是因為製作者在其中灌注了水係魔法元素,從而讓一種名叫螢光鑽的奢侈石器產生這種效果,實際操作起來夜無垠花五分鍾就能搞完,唔,如果排除在手鐲內部的用微雕技術雕刻出來的《東盛山河鑒》的話。


    君長歌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詳述了此物的價值,在此期間夜無垠腦中隻飄蕩著‘有錢,任性’二詞。


    “你知道我為什麽非要這個麽?”


    君長歌把玩著手鐲,目光灼灼的看著夜無垠。


    後者本能的給出答複。


    “有錢,任性,為所欲為……”


    君長歌笑,懶得搭理她的嘲弄,雙手扣著螢光手鐲。


    “看著啊。”


    微微轉動之後,銀鐲一分為二,夜無垠不知道是該吐槽有錢人可以為所欲為,還是該吐槽牛逼人想什麽就是什麽了!


    “你現在再看裏麵的微雕。”


    一隻篆刻著《東盛百獸鑒》,上到深淵巨怪三翅飛蜴,下到叢中蟋蟀,但凡已知的動物,無一缺席,哪怕是土戮獸,遊蕩之息這種東西也是有的,每一種是幾筆勾勒而出,可這寥寥幾筆竟然能把各種動物的神態體現的惟妙惟肖。而另一隻上麵則是篆刻著《東盛百花鑒》從國花夜曇到野草狼牙根,應有盡有,饒是夜無垠也不能全都識得。而這兩隻合在一起就是完完全全不同的一幅畫《東盛山河鑒》。


    這特麽哪兒是首飾,這是藝術品啊……


    夜無垠感慨。


    “這是子母鐲,你戴上之後,我能感應到你在哪裏。”


    君長歌說著就將其中一隻戴到夜無垠的手腕上。手鐲感應著主人手腕的大小,縮小到了適合夜無垠的大小。


    “我沒見你喜歡什麽首飾,也不見你有耳洞,本來還想給你挑戒指來的,不過看你空間飾品都選擇了手鐲,想來也是不習慣戴戒指吧,所以就挑了這款,我們一人一隻,這樣以後不管是我去了哪裏你都能找到我了。”


    夜無垠開始迴想,被君長歌吸引後而產生過的互動。然後她開始思考,本來已經古井無波的心,被這樣一個女人撩撥的春心萌動到底是一件好事兒還是一件壞事兒。


    這思考過程持續了數秒,但是她得不到結論。她不知道繼續發生下去會發生什麽事兒,但是她知道她一點不想在此停下來。


    ——想做什麽就去做,人類不都是這個樣子的麽?


    那天成東這樣說。


    夜無垠擦去了從眼角淌下的淚,她抱住眼前的女人,薄唇親吻在圓潤之上,動作粗魯的像是在宣誓一般的標誌領地。


    片刻後,微紅的眼睛直視君長歌。


    夜無垠說,“君長歌你完了,你不該這麽撩我,我是一個容易一條道走到黑的人,你這輩子都不可能逃出我手掌心了,這些都是你的錯,是你先——”


    以吻封唇。


    君長歌笑。


    “巧了,我也是這麽想的。”


    不管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夜無垠都不想去想了,她加深了這個吻,熱烈而兇猛,趨於本能,手攀附在妙美的軀體之上,唿吸堪稱氣喘。


    擦槍走火就是這種感覺,因為過於專注的投入一件事情,從而造成意識上的逐漸模糊,不管是對於夜無垠來說,還是對於君長歌來說,長裙半裸,麻布襯衫半脫,衣冠不整足以形容二者,就在即將進入‘主題’的時候,一道聲響,甚為煞風景。


    “咚咚咚!”


    有序的敲門聲瞬間拉迴了二者神誌。


    對於夜無垠來說,她想到的是——好險好險,差點就被上了!


    對於君長歌來說,她想到的是——好險好險,差點就食言了。


    迅速拉開距離,君長歌麵無表情的整理衣裙,在確認夜無垠也衣著得體之後,她才放聲,唔,隻不過聲音有點沙啞。


    “進。”


    侍者推門而入,送上來的不是報價單而是一份刻有君家家徽的某個令牌。


    “四小姐,這是一個小孩兒讓小的給您送過來的。”


    侍者說的恭敬,從麵部表情來看,不像是謊言。君長歌點點頭,麵上沒有丁點變化,甚至給侍者簽單的時候還有心情調戲這模樣不錯的小哥哥。結果當然是小哥哥紅著臉拿著大筆的小費退出了包廂。


    君長歌這才沉下了臉,拿起了侍者送上來的令牌,滿目糾結。


    夜無垠沒懂這其中的圈圈繞繞,直接跳過片刻之前的話題。


    “發生什麽事情了?”


    君長歌歎了口氣,一甩手中的令牌扔給了夜無垠道,“你自己看。”


    夜無垠一愣,拿過令牌仔細翻看,上麵隻有君家家徽。說起來君家老家在北疆延水,北疆多風暴熊,家徽也是浴火而狂的風暴熊。不過這個令牌下方還篆刻一個大寫的‘四’字。


    “這是侍從令牌,君繼戰他們上麵寫的一二三,我的是四。”


    這迴夜無垠明白了。


    “小可憐出事兒了?”


    君長歌歎息出聲。


    “我現在明白了,老頭給我的這個侍從是故意給我添堵的。”


    “額,也是哈,真出了事兒你還得想著去救他。”


    夜無垠笑出了聲,不過君長歌沒笑,萬分憋屈的看著夜無垠說,“不想去,我們就當這個事兒沒發生吧~”


    “別鬧,好歹是一條人命。”夜無垠這麽說完,隨即反應過來,“誒,不對,你們君家家大業大的,誰敢綁架你身邊的侍從?不要命了?”


    “還能有誰?不是君繼法就是君繼雙。”


    “額……你這麽肯定?”


    “廢話,別人誰敢動。”


    “那不對啊,他們幹嘛幹這事兒?”


    “故意找茬唄,你想啊,我的侍從被綁架了,我要是去救,這事兒傳出去說我君長歌帶的侍從都是廢物,我要是不救,他們把事兒傳出去,屎盆子又扣我身上,這種幼稚手段也就君繼法那個弱智能想的出來。”


    “你二哥……君繼法幹嘛這麽整你?”


    “又不是一迴兩迴了。”君長歌說的不甚在意,“現在他是沒能力綁架我,小時候他沒少找人打我。”


    如果說哥哥討厭妹妹,故意做些惡作劇的話,夜無垠還算是能理解的,上輩子她表哥也經常欺負她來著,不過找人打妹妹這種事兒,大概正常人都做不來。夜無垠有心想問原因,君長歌已然站起,幽怨的說,“走吧,好心情都被君繼法那王八蛋毀了。”


    “額,那你是去救了?”


    “廢話,蒙池是我的侍從,傳出去我見死不救,那我還要不要做人了?”


    從這個角度來看,小可憐還算不上是小可憐。


    夜無垠想,正往外走的時候,君長歌拉住了她,大概是因為片刻之前的餘感尚存,在感受到被觸碰的瞬間夜無垠本能的做出抽離動作,這讓不管是伸手拉的人還是她自己都出現了少許的尷尬。


    最終打破尷尬的仍舊是君長歌。


    “抱歉,沒想這麽快動手,嚇到你了。”


    我呸,本法神還會被你這個小破狂戰師嚇到?


    “你閉嘴,不許再提這個事兒了。”


    “明白。”


    君長歌甚乖,她又伸出了手,隻是這一次沒有碰到夜無垠,一雙赤瞳露出那種分外讓人於心不忍的樣子,就差在臉上寫著可憐二字了。


    嘖,這個女人,真他媽會搞事情!


    夜無垠想,伸手拉住溫熱,兜帽下的耳尖微紅,嘟囔著說,“告訴你啊,剛剛那局不算,下次再來的時候你不一定能占上風。”


    君長歌釋然綻笑,不出聲,不露怯,大步跟上,側身輕吻於白嫩臉頰,觸之即離。


    “嗯~我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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