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明諾去看望父親,一片好意,她不可能不同意,還有就是父親生病得突然,她總覺得有古怪,大家去看一看,也能讓她心中安心一些,沒道理不讓他們去。


    沉默間,整個會場,已經開始熱鬧起來。


    南華的諸多富商,已經來得差不多了,老一輩的前輩們坐在中央的幾桌核心位置,彼此交談,訴說著當年的風雲。其他入不了主桌的人,都依著自己的人脈,匯聚成一團一團的,交流著生意和以後的合作。


    還有就是像薑明諾幾人一樣,猶自坐著,認識可又不是很熟。


    隻能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怎麽申會長還沒有來?”寧纖兒嘟著嘴,抱怨道,“再不開飯,大家餓得都快沒力氣說話了。”


    “可能路上堵車了。”薑明諾隨口說了一句。


    “別著急,往年也是這樣。”張含鋒說道,“大佬總是最後一刻才出場的,你們看主席台,主持人已經上去了。”


    雲頂大酒店的會場很大,主席台今晚布置得很漂亮,停滯了這麽一個多小時後,終於要開場了。


    眾人將目光望向主席台,果然見一個帥氣的男子握著話筒已經走了上去。


    “咦……那是長陵電視台的一位知名主持人吧。”落櫻驚訝道。


    張含鋒笑了笑,說道:“落櫻小姐不用驚訝,這已經是常規了,每年的商會晚會,申會長都會請一個知名主持人來主持,沒什麽可大驚小怪的。嗯……等到會長的講話結束,你還未看見許多知名的明星入場。”


    落櫻聽見他這話,眼裏的神采,明顯明亮起來。


    原本她還擔心晚會會很無聊,卻沒想到也是有精彩節目的,而且晚會請的人,都是她平時基本見不到的大人物,心裏不禁有些雀躍。


    “其實這也是常規了。”


    張含鋒笑著繼續說道:“此刻,在會場中,在座的都是南華身家過億的人物,這些明星……好多想進都進不來。畢竟如果表演得好的話,得到在座任何一個人的賞識,那麽以後,無論前途還是命運,都會好上很多。”


    他這話說得還算含蓄。


    其實,變相的說法,就是麵對這麽多大佬、富豪,很多都是豪門的掌門。


    隻要不是名門出身的明星,誰不想傍上一個大佬,然後從此飛上枝頭變鳳凰呢?當然……還有一方麵就是人皆有好美之心,所以才會請這麽多明星入場。


    關於這一點,張含鋒望了望薑明諾。


    就不是特別理解了。


    按說,以薑明諾的發展軌跡和心智,就算以後穩穩當當的一步步發展,那也是南華頂級的富豪級人物,十年、二十年後,問鼎南華首富,可謂易如反掌。


    而且二十多歲的年紀,簡直年輕得過分。


    這樣的優質青年,找什麽樣的女人找不到?別說名門之後了,就算再進一步,像寧家這樣的大族掌上明珠,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如果政治聯姻的話,對於他的生意,將會產生突飛猛進的作用。


    就算一時沒合適的人選,那也不能就這麽快承認自己有女朋友這迴事啊。


    他覺得以薑明諾如今的身份、地位,落櫻一個草根女孩,怎麽都配不上薑明諾,雖然落櫻足夠優秀,也確實很漂亮。


    但是身份、背景,對於薑明諾來說,不但毫無益處,還完全成了拖累。


    如果他是薑明諾的話,絕對不會輕易選擇落櫻的。


    玩玩可以,但絕不能當真。


    當然,關於這些想法,他也就隻能在心裏想想,畢竟……他不是薑明諾,薑明諾也不可能是他。


    要是薑明諾知道她這麽詆毀落櫻的話,非一腳踩死他不可。


    落櫻想了想,對於這麽多明星參與,也明白了過來,輕聲說道:“真是沒想到,大家都這麽趨之若鶩。”


    “能保持初心者,畢竟是少數嘛。”薑明諾淡淡地迴了一句。


    對於這麽多明星參加,他是一點都不意外,現今社會,就是一個向錢看的社會,你不能說錯,看不慣,也就隻能保持沉默。


    落櫻這一路辛苦走來,也是讓薑明諾最佩服的地方。


    就是她無論多麽艱難,都能堅守著自己的底線。


    “往年,有時候李沁茹也會跟著申會長出席,但不是每一年。”顧雲汐迴憶道,“申會長沒有孩子,李沁茹,在他心裏,應該是當作自己女兒的吧。”


    “誰說沒有孩子?”張含鋒低聲說道。


    顧雲汐驟然轉首看著他,問道:“不是說申夫人沒有生育嗎?哪來的孩子?你可不能亂說話啊。”


    “這事,知道的人不多,但確實是真實發生過的。”張含鋒說道,“申會長也沒有多忌諱,畢竟悠悠之口,想完全堵住,那是不可能的。隻是大家都給申會長一個麵子,不願意再提起而已。”


    “照你的意思,申會長曾經有過孩子,隻是夭折了?”薑明諾說道。


    張含鋒點了點頭,說道:“確實如此,申會長曾經有過一個兒子,卻在十二歲那年,無故夭折了。”


    “無故夭折?什麽意思。”顧雲汐問道。


    “聽說魂魄被吞噬了,突然就沒了唿吸,當時傳得是挺詭異的。”張含鋒說道,“這也是大家不願意一直提起的原因。”


    “什麽叫魂魄沒了,突然就沒了唿吸?”顧雲汐忍不住瞪了張含鋒一眼,“說清楚,這世間哪有什麽鬼神之事。”


    “我沒親眼見過,怎麽說清楚?”張含鋒無奈道。


    薑明諾沉默了一會,想起自己經曆過的很多事,顧雲汐不相信鬼怪,可他是親身經曆過的,雖然不知道那些東西到底是什麽,但確實跟鬼怪無異。


    “申會長兒子,當時是在什麽地方死的?”薑明諾問道。


    張含鋒想了想,說道:“家裏,就是申氏別墅,聽說當時申會長兒子正在家裏做作業,前一秒還好好的,後一秒就突然倒在了地上,一道黑影閃過,整個人便沒了唿吸,連搶救都來不及。”


    “當時,有人在場嗎?”顧雲汐問道。


    “當然,申會長和申夫人,當時都在家裏。”張含鋒說道,“保姆第一時間發現,然而什麽都來不及。”


    “身上沒有任何傷痕?”顧雲汐有些不信。


    張含鋒搖了搖頭,說道:“沒有,紅外線探測,各種檢測機器都檢測了一遍,渾身上下沒有任何傷痕,或者說傷口,身體各項器官,都好好的,沒有任何損壞,完全就是一副正常人的身體,然而就是沒有唿吸。”


    “怎麽可能呢?”顧雲汐眉頭緊皺,這也太離奇了。


    薑明諾頓了頓,問道:“後來申會長沒報警,沒有調查嗎?”


    “最心愛的兒子死了,怎麽可能不調查?怎麽可能不報警。”張含鋒說道,“當時整個南華省都風聲鶴唳,警局整整加班加點查了一個月,可惜什麽線索都沒查到。大家不相信是鬼魂勾魂,可沒有其它的解釋。”


    “後來別說警察局了,連傳說中的混沌局都有介入,可惜還是沒有線索。”


    “混沌局?”顧雲汐一愣,“這什麽機構,怎麽從未聽說過。”


    聽見這三個字,薑明諾臉色微變,心道:“看來這姓張的家夥,知道得不少嘛,混沌局都知道。”


    而張含鋒眼看著就是平常身份的人,按說,他不可能知道才對。


    然而,貌似他還知道得比較清楚。


    “我知道。”寧纖兒微微笑著解釋道


    寧纖兒笑了笑,繼續說道:“我雖然知道這個名字,但他們的人,我從未見過。甚至……我都懷疑爺爺有沒有騙我,。”


    薑明諾聽見寧纖兒的解釋,心裏才一片釋然。


    暗道:“原來是寧家。我說呢……怎麽張含鋒和寧纖兒對於混沌局這麽清楚,看來是寧家老爺子偶然吐露出來的信息。”


    隻是他沒想通這種屬於秘密的事,老爺子吐露之後,為什麽沒有受到組織的懲罰。


    當然,也許已經受到了懲罰,而薑明諾根本就不知道。


    顧雲汐感覺自己如同在聽天書一般,“我怎麽從來都沒聽說過。”


    她的師父是個老刑警了,在警隊幹了差不多二十年時間,也沒聽說過什麽混沌局的事。


    但是……既然寧纖兒說了,那就應該是存在的。


    如果隻是張含鋒一個人這麽說,那還隻是孤證,做不得數,但寧纖兒是不會說謊的,她既然附和了,那就證明這世上,多半有這麽一個組織。


    落櫻聽見這個名字,眼裏也流露出幾許驚訝。


    她有種感覺,仿佛自己見過混沌局的人一樣,仿佛張含鋒說的那種勾魂奪命的鬼魂,她也見到過。


    隻是感覺實在太朦朧了。


    落櫻根本就不能確定她朦朧的經曆,到底是夢裏出現的,還是現實之中。


    “隻是你的權限不夠罷了。”張含鋒說道,“警局有權限知道這事的,除了局長,沒有任何人”


    “你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顧雲汐驚訝道。


    “以前……聽一位老前輩說的。”張含峰淡淡地笑了笑,繼續道,“其實……這些,也都不算什麽核心秘密了。”


    他偏頭看了看不遠處核心位置上的那些老家夥,繼續說道:“南華老一輩的那些家夥,基本都知道。嗯……不信的話,你迴去問問顧伯伯,他應該也清楚,隻是這麽秘密不宜大肆宣揚,就算知道了,也不能輕易吐露,不然……會為自己引來大禍。”


    “那你為何要告訴我們?”顧雲汐奇怪道。


    張含鋒瞧了瞧薑明諾,然後說道:“不是告訴你們,是告訴你和落櫻小姐,纖兒和薑董事長不算在內。”


    “什麽?”顧雲汐震驚。


    落櫻也是一片驚訝,看著薑明諾,有些難以置信。


    薑明諾看著兩個女孩震驚的表情,無奈地攤了攤手,說道:“我也隻是偶然聽一位老前輩提起的,這事嘛……聽一聽就行了,畢竟大家誰都沒見過混沌局的人,也不知道這傳說到底是真是假。”


    張含鋒看著薑明諾那一臉無奈的神色,在心裏暗笑了一聲。


    他能肯定薑明諾肯定是見過混沌局的人的,隻是不知道薑明諾與他們有多少牽連和瓜葛,這機構太神秘,他不想惹禍上身,也就沒有執意拆穿薑明諾的真麵目。


    落櫻想起薑明諾那奇怪的按摩手法,和傳給她那奇怪的唿吸法。


    心裏對於薑明諾,多了許多好奇。


    原本她以為自己心愛的男人隻是有錢而已,現在看起來,好像遠遠不止有錢那麽簡單啊,身上恐怕有很多,很多她不知道的秘密。


    當然,她是無條件相信薑明諾的,知道無論他隱瞞了什麽,都是為了自己好。


    “又是老前輩?”顧雲汐眉頭緊皺,“你們倆都沒一句實話?”


    混沌局的事,她相信是真的,可倆人到底是通過什麽途徑知道的這件事,又知道多少,就完全是迷霧了。


    “說的都是實話。”薑明諾說道,“確實是偶遇一位老前輩,然後得知的這些事,嗯……說不定啊,我和張老板遇到的老前輩,都是同一人也說不定。”


    張含鋒哈哈大笑,對於薑明諾的話,真是無語。


    不過他也隻知道這麽多,任顧雲汐說出一朵花來,也再問不出其它的事情。


    “真是信了你們的鬼。”顧雲汐歎息了一聲。


    既然從薑明諾和張含鋒的身上,問不出更多的東西,那她就迴警局裏,就算把所有檔案和資料都查一個遍,也要查出蛛絲馬跡來。


    隻要混沌局是存在的,確實跟警局有瓜葛,那麽就不可能不留下痕跡。


    隻要有痕跡,她就一定能找出來。


    顧雲汐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找這些東西,非要將混沌局的信息了解清楚,她心裏就是有種不安。


    這種不安在聽到混沌局三個字的時候,特別明顯。


    可能就是女人的直覺吧,所謂的第六感。她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但知道這事已經很急迫了。


    “張兄,你繼續說。”


    薑明諾將話題給轉了迴來:“你先前說後來就算混沌局入場,也沒有查到什麽蛛絲馬跡?或者說任何痕跡都沒找到?”


    張含鋒點了點頭,說道:“確實如此,不然的話,申會長兒子這事情,也不會這麽多年,都是一樁懸案了。當時,申會長投入了極大的人力、物力,依然還是一無所獲,我猜就算這麽多年過去了,申會長依然在暗中調查這件事。”


    “這就奇怪了。”薑明諾深深地皺了一下眉頭。


    怎麽可能申會長兒子的死,卻毫無辦法呢?這其中有蹊蹺啊。


    隻是,這事過去了這麽多年,就算有什麽蹊蹺,現在也調查不出來了。


    而且,這事跟薑明諾沒多大關聯。


    他盡管心裏非常好奇,可還是不想多管閑事的,畢竟這麽詭異的東西,一旦沾染上了,連他都覺得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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