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繼續盯著吧,蕭正德出現以後,再通知我。”薑明諾說道。


    程峰點了點頭,繼續道:“董事長,最近的公司運營情況,我待會讓人報給你,你看一下。”


    薑明諾笑了笑,說道:“不用,你自己決定就好。”


    他說完,便走了出去,身後跟著林怡和林婉兒姐妹倆,來到董事長辦公室,薑明諾指了指辦公室外麵的側間,說道:“以後這裏,就是你們倆的辦公區間。”


    林婉兒感受了一下寬闊的空間,輕笑道:“多謝董事長。”


    林怡白了妹妹一眼,也道了一聲謝,走到自己的位置上,開始整理文件,進入工作之中。


    薑明諾淡淡地看了二人一眼,在辦公室內待了半天,聽取了集團公司各部門高管的工作報告,然後在落櫻的一通電話中,便離開了利德醫藥大廈。


    來到指定的地點,隻見落櫻一身白裙,披著一件針織外套,翹首以盼地等著他,容顏清絕,絕代風華。


    “怎麽啦,發生了什麽事?”薑明諾急聲問道。


    這一段時間,落櫻沒有給他打過一通電話,倆人也沒有見過一麵,就連薑明諾主動去了麗影模特公司幾次,也都沒見到人。


    按說業務爆發,落櫻也成了名模,不該有空閑才對。


    能在這裏耐心等他,而且神態顯得有些落寞和難受,想必發生的事情不小。


    “老板,我媽生病了,家裏的人,讓我趕緊迴去。”落櫻沉聲說道,“你能不能……陪我迴去一趟。”


    薑明諾看著她有些低垂的眼睛,問道:“什麽病,很嚴重嗎?”


    落櫻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弟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說得含糊不清,不過他很著急,我媽應該是病的很重。”


    “雖然我媽這一輩子,很偏心,什麽事都偏向弟弟,無論我做了什麽,都是冷言冷語,毫不在意,可她畢竟是我媽,我應該迴去。”


    薑明諾點了點頭,說道:“百善孝為先,這是你應該做的。”


    他想著落櫻讓他陪著迴去,是因為心實在被家裏的人傷透了,害怕這一次也是父母為了給弟弟籌錢,然後編出來的謊言。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她迴去恐怕就脫不了身了。


    至少不給足錢,是沒辦法走。


    “謝謝老板。”落櫻心裏十分感動。


    “小事一樁,不用這麽感謝。”薑明諾笑了笑,“有需要帶的東西沒有,沒有的話,咱們就出發吧。”


    落櫻搖了搖頭。


    薑明諾想了想,迴去估計也住不了一兩天,就算差什麽,隻要有錢,什麽都能買到,倒也無所謂。


    “上車吧,馬上出發。”薑明諾催促。


    既然趕時間,那就別耽擱。


    將車啟動之後,薑明諾立刻給林怡打了個電話,讓他訂兩張到慶陵的高鐵票,然後便將落櫻的身份證號給發了過去。


    經過半個多小時,倆人趕到車站的時候,離林怡所訂車票的發車時間,隻剩十五分鍾。


    倆人進站上車,一路到達慶陵之時,已是晚上七點。


    夜幕下,城市的燈火流光溢彩。


    慶陵是南華的一處地級市,雖然算不上多麽繁華,但也小有規模,城市的高樓大廈不少,因為地處涉江寬闊的一段,所以經濟發展,也算得上迅速,常住人口很多。


    倆人從車站出來,然後打了一個車,就直接前往落櫻母親所在的醫院,到了住院部大樓,病房的位置,當初在南華火車站所見的那一大家子親戚朋友都在,當然,曾經被薑明諾整治過的落櫻弟弟,自然不會缺席。


    “我媽怎麽樣了?”落櫻問道。


    “你還知道迴來?不是跟家裏斷絕聯係嗎?既然斷了,那就別要這個家,別迴這個地方。”落櫻父親怒斥道,“我和你媽就算死了,也沒你這個女兒。”


    薑明諾冷冷看了落櫻父親一眼,說道:“好意思說這些話嗎?你自己捫心自問,從小給過女兒什麽?所謂生而不養,斷指以還,落櫻這些年,對家庭的付出,給了你們多少錢?你們心裏沒數嗎?”


    “你……”


    落櫻父親指著薑明諾,說道:“這是我們的家世,何時輪到你一個外人說話了?”


    薑明諾嗬嗬一笑:“我是落櫻的男朋友,未來的丈夫,怎麽就沒有資格為我的妻子說兩句話了?”


    落櫻聽見薑明諾這麽說,心裏一片感動。


    她真想這句話是真的,可她知道,這不過隻是老板為了保護她,所說的托詞而已,不過……這已經讓她無比感動,心裏願意為他付出一切了。


    “原來……你就是我姐的男朋友,難怪,難怪……”


    落櫻弟弟一臉憤恨地盯著薑明諾:“是你讓我姐不跟家裏打錢的,對吧?是你蠱惑我姐跟我們斷絕關係的,對吧?”


    薑明諾瞪著他,迴道:“是又如何?就你這樣的超級啃老族,整天不務正業,遊手好閑,也配你姐資助你?”


    “你,你……再說一遍。”落櫻弟弟瞬間怒了。


    薑明諾繼續嘲諷了一句,看著他怒到極致的麵容,沉聲道:“怎麽?上一次在南華,還沒被打夠?今天想要再來一次嗎?”


    吸收靈氣之後,薑明諾的身體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別說落櫻弟弟這個被酒色掏空的身體了,就算在場的所有人加起來,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而且,他隱隱有一種感覺。


    那就是,無論是誰,他一拳下去,對方可能會死。


    力量在他體內蘊積,他感覺渾身有使不完的勁,好像自身就是一個不斷運轉的烘爐一樣,身體在力量的鍛造下,不斷在增強。


    “姓薑的,你,你別囂張……”


    落櫻弟弟猶豫了一下,顫抖地指著薑明諾,還是不敢動手。


    他不是怕薑明諾,而是怕他的那群手下,上一次在南華,他被青龍單手提起來,甩在地上,嚇得險些魂不附體。


    後來,看見青龍滿手的刀痕和那雙冰冷的眼神,更是害怕到極致。


    他在慶陵,說白了,不過隻是一個小混混而已,花錢尋歡作樂,根本沒有真正見過大陣仗。


    而青龍,直覺告訴他,那是真正的狠人。


    就算沒有殺過人,那手上的刀痕和眼神,也在告訴他,那是見過血,經曆過生死搏殺的狠角色。


    薑明諾有這樣的手下,其本人必然是了不得的人物。


    上一次,他鼓動父母和親戚們一同去南華要錢,結果剛到火車站就被薑明諾給打發了,聽說親戚們,每人還得了一萬塊錢。


    這種手筆和陣仗,也讓他知道,薑明諾不是好惹的人。


    說到底,他就是個貪生怕死的社會渣滓,欺軟怕硬,不外如是。


    以前落櫻是軟弱,心裏又太看重親情,所以才一直被家裏人壓榨,活得那麽艱難,如今……有薑明諾在身邊,可就沒那麽好欺負了。


    “我媽為什麽會病倒?”落櫻問道。


    “還不是被你給氣的。”落櫻父親沒好氣地說了一句,“上一次去南華,你不認我們也就算了,居然還故意氣我們,迴來之後,你媽就一病不起,拖到現在,已經很嚴重了,錢呢……你媽的醫藥費,帶迴來了沒有。”


    薑明諾看著落櫻父親這副誰欠他的樣子,真想衝上去給他兩巴掌,告訴他:“你女兒該還的債,已經還了,不欠你。”


    可他想了想,最終還是忍住了。


    對方畢竟是落櫻的父親,不像落櫻弟弟一樣是個晚輩。


    有些話,有些事,不太好說,不太好做。


    落櫻低著頭,咬了咬唇,才傷心地從包裏拿出五萬塊錢現金,遞給自己父親,說道:“我身上目前隻帶了這麽多,媽的醫藥費差多少,明天,明天……我從銀行裏取出來給你,隻要媽的病,稍微有好轉,我就離開,不會在這裏多待一秒。”


    “五萬?”


    落櫻父親嗤之以鼻,“聽說你現在在南華,算是名人了,一個月的工資,少說也有好幾十萬,五萬塊錢就把我打發了?你當我是叫花子嗎?”


    “我特麽……”薑明諾忍不住罵了一句。


    這種奇葩父親,他還是第一次見,自己要是有個落櫻這樣的女兒,估計疼都來不及,絕不會如此糟踐。


    這樣傷人的話,為人父母,到底是怎麽說出來的?


    薑明諾感覺自己的三觀,再一次被刷新。


    當時,看見落櫻的弟弟和她父母的時候,他就覺得這是一家奇葩,沒想到對方不但奇葩,還絲毫沒有底線。


    “對,對……”


    落櫻弟弟接過話,也說道:“我聽從南華迴來的小何說,你現在可風光了,一次出場費一萬都不止。”


    “媽病了,你就給五萬塊錢,你真當我們是叫花子了?”


    薑明諾冷冷地瞪了落櫻弟弟一眼,然後向著病床上看了一眼,發現病床上那女人唿吸平穩,應當沒什麽大礙,不禁一步走近,將落櫻父親手裏的五萬現鈔給奪了過來,冷冷說道:“下次編戲,要編得真一點,這錢……你既然嫌少,那我們就一分不給了,治病的錢,你們自己想辦法。”


    薑明諾將錢塞迴落櫻上上。


    看著她呆愣、傷心的樣子,輕聲道:“你媽根本沒病,你擔心的沒錯,他們確實是沒有死心,見你發達了,所以想狠狠壓榨一筆。”


    落櫻聽見薑明諾的話,覺得難以置信。


    她氣憤地看著弟弟和父親,質問道:“你們……真的沒救了,居然讓我媽裝病來騙我迴來,你們心裏……錢就那麽重要嗎?”


    她將五萬塊錢甩在父親麵前,淚水朦朧的雙眼。


    本來,迴來之前,她還抱著一絲希望,覺得家人良心未泯,父母盡管偏心,還是認她這個女兒。


    卻沒想到,一切的一切,始終都是騙局。


    “裝病?”這下連圍觀的親戚朋友們,都徹底愣住了。


    經過上次之後,他們幾乎全部都成了薑明諾的探子,所以這次落櫻母親生病,他們以為是事實,所以才沒有阻止薑明諾和落櫻迴來。


    結果沒想到,連他們都被騙了。


    “誰,誰裝病了,媽……本來身體就不好。”落櫻弟弟語氣突然變得結巴起來,“骨質增生,難道就不算病嗎?骨痛風濕,難道就不算病嗎?非要病的很嚴重,隻剩一口氣才叫生病?這是什麽邏輯?”


    “需要我喊醫生來檢查嗎?”


    薑明諾冷冷說道,“你剛才說的那些,自然算病,我相信你母親也有這些頑疾,這次住院,也應該是來看病,可因此裝成重病,騙你姐姐迴來,也是事實。”


    看著落櫻弟弟躲避的眼神,薑明諾冷哼了一聲,繼續說道:“不出我所料的話,這主意,也是你出的吧?以親情為誘餌,誘騙你姐姐迴來送錢。”


    “姓薑的,你到底有完沒完。”


    落櫻母親突然從病床上坐了起來,怒聲道:“你別以為有幾個臭錢,就很了不起,這是我們的家事,不關你的事,這裏也不歡迎你,請你立刻離開。”


    “有幾個臭錢還真就了不起了。”


    薑明諾無所畏懼地迴答:“若不是為了那幾個臭錢,你們何苦煞費苦心地設這一個局?我沒猜錯的話,是你兒子在外麵欠下了不少錢,而又聽說女兒在南華掙到了大錢,所以才出此下策吧?”


    這種父母和弟弟,薑明諾是打心底裏瞧不起。


    從小到大,都偏愛兒子,對女兒一點都不關心,走到絕路的時候,居然還想起誆騙女兒,榨幹她所有的錢。


    這種套路,不但讓人心寒,而且讓人絕望。


    這跟賣女兒有什麽區別?


    薑明諾相信,落櫻父母見女兒長得漂亮,以前肯定也沒少幹過賣女兒的行為,隻是落櫻從未從南華迴來。


    這些陰謀沒有得逞而已。


    就像這一次,如果他沒有陪落櫻迴來,恐怕連環計便就設上了,比如裝病裝可憐,然後趁著落櫻一個人,無依無靠,用什麽方法,強行讓她跟慶陵的富人接觸,隻要生米煮成了熟飯,這賣女兒的行徑,也就成功了。


    “你說什麽呢……”


    落櫻母親大吼,想要狡辯,卻又覺得不知道從哪裏開始反駁。


    說到底,她是真的沒有把落櫻當成女兒,以前想的是落櫻生的標誌,長大了好嫁人收彩禮,然後給兒子置辦房子、車子。


    從落櫻根本沒有一個正式的名字,就知道。


    落櫻曾經對他說過,父母小時候沒有給她取名字,這落櫻二字,還是她自己取的,意為飄落的櫻花,表示自己是沒有生命的。


    “反駁都如此蒼白,我還能說什麽?”薑明諾冷笑。


    “媽,這五萬塊錢,算是我與你們最後的情誼了。”落櫻咬著牙說道,“以後,我們再無什麽瓜葛。”


    她說完,正準備轉身離去。


    這時候,病房外麵,突然湧進來了一群人。


    其中一個油膩的中年男子優哉遊哉地在眾多小弟簇擁下,走進病房,環視了眾人一眼,最後目光落在落櫻身上,露出一片貪婪的神色。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真的隻能活一天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忘月懷遠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忘月懷遠並收藏我真的隻能活一天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