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崎嶇的山路上走著,卻感覺不到一點的晃動,仿佛是在平地上行駛一般。


    燭魚抱著綰念,寧穀青靜坐在一邊,另一輛馬車裏麵就隻有程海晏一人,也不知道是刻意還是無意的,將他一人留下,隻有堯鯨累的時候,偶爾會上去休息一會兒。


    燭魚將綰念的身體放倒在長椅上,上麵已經鋪了許多層的毯子,十分的柔軟,最上麵還有一層白狼皮,燭魚並沒有坐在上麵,實在是太熱了,好在綰念並沒有溫度,也不需要擔心這個問題。


    隻要保持幹爽就好。


    寧穀青已經讓人準備了很多可以吸附潮氣的東西,放在了床褥之間。


    “寧神醫……”


    燭魚坐在小椅子上,抬頭看著寧穀青尖瘦的下巴,問道:“我想問一問,主子……什麽時候能醒?”


    “迴到藥穀,我便著手喚醒她。”


    寧穀青後背靠在車壁,墊著一層薄薄的靠墊。


    “你們都說會用盡全力救主子,卻沒有一個人給我一個準確的答案,您知道,我想要的答案。”燭魚說的隱晦,卻又十分的明顯,寧穀青一向心思細膩,察覺力十足,自然聽得懂燭魚的意思。


    “會活過來的。”


    “我知道這些事情不該我來說,但是我實在是覺得……太替主子不值得了。”燭魚的手指小心的撫上綰念胸前的傷口,白色的紗布已經微微變硬。


    血腥味一直從裏麵傳出來。


    也不知道為何,雖然她的身體和死人一般,但是傷口卻一直不停的向外慢慢的沁出血水。


    日日都需要換紗布。


    “若不是成王,我們主子根本不用受這些哭。成王的師妹華玄熙一向痛恨厭惡主子,成王卻封了主子的武功,任由華玄熙出入,傷了主子,若不是成王的暗中縱容,根本不會發展到如今的地步。”燭魚說的認真,語氣誠懇,仿佛是在真的和寧穀青說知心話一般。


    但是寧穀青自然明白,燭魚這番話,也不是那麽簡單的訴苦。


    “程哥哥也不知道為什麽暈倒了,對我最好的兩個人,都落到了這樣的地步,我真是……”


    燭魚說著,還想擦擦眼淚。


    “寧神醫,您一定要救姐姐和哥哥。”


    “這是成王的吩咐,不用你來求我。”寧穀青麵無表情的說,燭魚伸手動了動自己臉頰的頭發說:“寧神醫。”


    “恩?”


    燭魚的話停在嘴邊,遲遲不出聲。


    “無事,那就麻煩您了!一定要救活姐姐和程哥哥。”


    寧穀青已經是平靜的嗯了一聲,無喜無悲。


    燭魚伸手推開車窗,清新的草木香氣帶著夏日的清風吹了進來。


    還帶著炎熱的感覺,燭魚立刻就將車窗關上了,寧穀青仿佛什麽都不知道一般,一動不動,燭魚無聊的坐在車上,不時的幫著綰念捏一捏胳膊腿,幫忙改變綰念的姿勢。


    還有五六日——


    燭魚隻覺得這樣的生活實在是太難熬了,也不知道程哥哥什麽時候能醒過來,自己也好與人發泄一下心裏的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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