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抱寒站在門外,小心翼翼的敲了敲成王寢室的屋門。


    厚重的木板穿來頓頓的聲音。


    成王並沒有迴應抱寒的詢問。


    抱寒有些疑惑,卻也沒有懷疑,隻當是成王在午休,靜靜地守在門口,等成王出來。


    鳥啼聲隱在林木紅花之中,一片祥和之態。


    此時此刻,成王正在靜靜坐在清風苑的一個屋頂上,這下麵正是綰念的寢室。


    早在黔城的延老說這個修妱園的園主,拿著自己的白玉簪子找自己的時候,成王就打算親自來看看這個園主。抱寒他們並不知道,這個簪子是在何時消失的。但是自己很清楚,是那個膽大到咬了自己一口的安長歌,親手從自己的頭上拿走的。


    成王想起來安長歌來,眼神變得深邃起來。大手輕輕摸著自己的手腕,當初的傷口已經痊愈了,但是自己卻一直記得。可是自從那晚她溜走以後,自己就再也找不到她,跟她來的時候一樣,在平涼鎮的情報,找不到一點點她存在過的痕跡,見過安長歌的人,也都說是成王在的那幾日見到的。


    自己經常以為那可能是個夢,或者是幻覺,畢竟一個人不可能沒有一絲一毫的存在。


    但是抱寒他們,還有這消失的羊脂白玉祥雲簪,總是在證明,這是真實存在的。


    或許當初安長歌說過的宗門,可能還有一些線索。


    或許在今天,自己就能找到一個答案。


    成王早在綰念進了修妱園,就一直看著她。


    看到她拉著那個叫阿彌驚慌的跑進來,也看到她去了一個男人的房間,也看到了她調戲那個楚國質子。


    聽到她與那個生病的男人說的話,雖然聽得並不清楚,看起來好像還有什麽隱藏的事情。


    越發的感覺到這個女子的神秘,做事情看起來亂無章法,卻目的性極強,行事放肆還不在乎自己的名聲。不過自己並不喜歡她這樣的女子,憑借著自己性別和樣貌,周旋於各種男人之間,阿諛奉承,總歸是靠著一張嘴。


    看到她自己進了屋子,也沒有發出什麽聲音,成王挑了挑眉,翻身下去。


    走到窗前,紅紅的一片,倒是很符合她的形象。成王聽見綰念沉沉的唿吸聲,便知道她睡得很熟,自己倒是可以直接大搖大擺的進去了。


    剛進窗,雖然是一貫皇宮的東西,倒是被這園主弄出來些不一樣。


    依舊是仕女屏風,紅木地板,一樣的雕刻和裝飾,邊上卻擺了一堆自己的東西,原本簡潔寬闊的屋子倒是被堆得看起來擁擠了不少。成王邊走邊看,有書畫,有琴棋,還有些刀劍,倒是什麽都有,雜七雜八的堆陳在一起。


    在楠木書桌上還寫著一些情詩,成王拿起來一看,字倒是不錯,這詞也未免太過小家子氣了。


    “思君如滿月,夜夜減清輝。”


    成王眼裏帶了一些嘲弄,把紙放迴原處。


    走到屏風裏的內室,成王沒有絲毫非禮勿視的感覺,看到衣架上掛著的紅外衫,還有梳妝鏡前的青黛脂粉,沒有一絲動容。


    走到床邊,紅色的床帳撂煙紗,吊著紅線瓔珞,北風吹著輕輕飄動,從床帳裏伸出來一隻潔白的皓腕,上麵帶著一隻鴛鴦交頸的金鐲子,在這膚若凝脂的手腕上不顯得的庸俗,反倒是極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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