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太和殿眾位大臣苦苦像李琛勸諫,而李琛也在猶豫的時候,一名太監卻是急匆匆趕了過來,本是想進入太和殿,有事向皇上稟告。


    但是因為太和殿外的侍衛盤查,得知太監是西苑的太監,並不放行,隻是這名太監卻像是豁出去一般,拚命往裏麵闖,鬧出很大的,一直嚷嚷著要見皇上。


    就連太和殿裏的大臣們也都聽見這個聲音。


    “怎麽迴事?”李琛心裏急躁,如今建安危在旦夕,怎麽還有人擅闖太和殿,冷冷望著太和殿門口,厲聲問道。


    站在李琛一邊,一直侍候的孟公公不須多說,連忙趕到太和殿外,弄清楚究竟是怎麽一迴事。


    就在大臣們還在疑惑時,孟公公卻是帶了一名太監進來,滿頭白發,形容枯槁,低垂著頭,老老實實地跟在孟公公後麵reads();。


    孟公公上了玉石階,小步走到李琛身邊,附耳低聲說了幾句。


    李琛眉頭一皺,旋即望著跪在地上的老太監,問道:“是江太貴妃讓你過來的?”


    老太監看著十分蒼老,年事已高,但是聲音卻是十分響亮,而且在這太和殿裏,當著眾位大臣和皇上麵依舊沒有慌張,鎮定自若,正聲迴道:“太貴妃知道亂民闖進建安城一事,這才特意派奴才過來,太貴妃想要見皇上一麵,太貴妃有辦法解京城之危。”


    江太貴妃有辦法解京城之危?


    這聽著怎麽有些荒謬?


    站在太和殿內的眾位大臣自然是對老太監說的這話十分懷疑,心裏帶著疑惑,他們怎麽也不會認為隻不過是先帝的一名妃子,哪裏有辦法解決現在這個困局。


    李琛卻是沒有說話,隻是望著跪在地上的老太監,麵色平靜,眸子深邃,像是在思量什麽。


    “皇上,眼下隻有離開京城才是唯一的辦法。不能在拖下去了!”秦鞏一看李琛似乎在考慮老太監的話,心裏一急,急聲說道:“要是等到亂民包圍皇宮,那一切可就都遲了!”


    其他大臣們也都紛紛附和。因為他們也不認為江太貴妃就有辦法解決眼下這個難題,要知道亂民攻破朝陽門和定安門這兩座城門已成事實,建安局勢危矣,又如何才能翻盤。


    老太監似乎對大臣們的話並不在意,麵色平靜,也沒和大臣們相爭,隻是低著頭,恭敬地說道:“太貴妃也說了,要是皇上不信,也就罷了!”


    這話聽著倒像是江太貴妃壓根就不在乎建安城會不會被亂民攻占。但要是江太貴妃並不在乎。那又為什麽會派人前來和皇上說這話,像是要幫皇上解決這道難題?


    看著實在是很奇怪。


    李琛望了一眼大殿下還在議論紛紛,究竟拿不定主意的大臣,又轉而望著還跪在地上的太監,沉默了許久。才微微抬手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讓太貴妃去偏殿等著,朕這就過去!”


    這先帝妃嬪自然是不能進太和殿,說是進偏殿,但其實隻是出了太和殿之後,繞到後殿,不過多遠。緊挨後宮的一座閣樓,並不算是宮殿。


    “太貴妃已經在偏殿候著了!”老太監依舊恭敬地迴了一句。


    李琛聽老太監這話,嘴角一勾,不禁笑了笑,起身準備先暫時離開,隻是因為一開始受了刺激。這突然起身準備走動,頭暈暈沉沉的,險些摔倒,還好一旁的孟公公眼疾手快扶了一把,才沒出事。


    看樣子江太貴妃是早就料到他會過去了!


    站在殿內其他大臣一看李琛果真要去見江太貴妃這一位先帝妃嬪。自然是十分震驚,要知道現在可是十分要緊的時候,怎麽還能耽擱時間。


    “皇上,眼下亂民已經攻破朝陽門,情況危急,皇上怎能離開,還望皇上主持大局,早下決斷!”秦鞏一看李琛真的要去偏殿見江太貴妃,自然是十分著急,背後都出了汗,要知道現在真的情況危急,必須要盡早決定,不然——


    後果不堪設想reads();!


    其他大臣也紛紛開始勸李琛留下,盡快商量去一個萬全之策。


    隻是哪有什麽萬全之策?


    李琛望了一眼大臣們,又望了一眼臉色灰白,一直沒說話的楊思誌,麵色一肅,冷聲道:“楊大人,阻攔亂民一事,你可別再出什麽差錯,要不然朕決不輕饒。”


    現在李琛不追究楊思誌的過錯,隻是為了穩定,不想朝廷內部出什麽問題,要是楊思誌再犯什麽錯,那就算是他想網開一麵,也不行了!


    楊思誌一聽李琛這話,自然是立即應是,不敢有誤。


    “你們在這好好商量,給朕商量出一個結果!”說著,李琛就轉身離去,從後殿離開。


    跪在地上的老太監也立即起身,跟上去。


    “皇上——!”大臣們一看李琛是真的走了,一時間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刑部尚書諸葛景麵色戚戚,望著徐老國公,無奈地說道:“徐老國公,你看現在究竟該怎麽辦才好?皇上他居然在這個時候會去見先帝妃子,實在是——”


    徐老國公卻是搖了搖頭,望著李琛離去的背影,不禁說道:“諸葛大人可別忘了江太貴妃可不是一般的先帝妃嬪,江太貴妃可是寧王的母妃!”


    站在徐老國公身邊其他大臣一聽徐老國公這話,心裏雖然有一絲動搖,但是仍不肯相信江太貴妃就會有辦法解決眼下這個難題。


    “就算如此,江太貴妃——也不可能——”


    徐老國公低頭沉吟片刻,才說道:“等一會,自然會有結果。”


    ??????


    李琛去了偏殿,還未進偏殿就看見躺椅上躺著的江太貴妃。江太貴妃身子虛弱,見了李琛也並未起身行禮,一直閉著眼睛,像是在小憩。


    李琛自然是知道江太貴妃身子為何會如此虛弱,要知道那藥可還是他讓人給江太貴妃下的。


    就算是不能即可讓江太貴妃死,他也不會讓她好受的。


    孟公公一看江太貴妃躺在椅子上,並未起身,實在是不把皇上放在眼裏。剛準備說什麽,李琛卻是伸手製止了。


    “你們都先出去,我和江太貴妃單獨談談!”


    李琛這話自然不會有敢違背,隻能是恭敬地退下。這時候江太貴妃也才睜開眼,望向李琛。


    “不是說要見朕,怎麽不說話了?”李琛望著屋子一角燃著的熏香,背對著江太貴妃,淡淡地問道。


    “我一直在想,應不應該幫你。”江太貴妃身子虛弱,麵色蒼白,憔悴,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寵冠六宮的江貴妃,眼下看著就像是一位久病纏身。垂垂老矣,即將死去的老婦人。


    “想了許久,才想明白,我其實並不是在幫你,而是在幫李家。”江太貴妃望著李琛消瘦的背影。不禁沉默了下來,低聲說道:“你的身子骨不大好,一直都是藥罐子,相信你也已經知道你是體內餘毒未清,才會想著給我下毒reads();。”


    “這一報還一報,倒也公平!”


    “公平?”李琛聽到江太貴妃的話,冷冷一笑。猛地轉過身,直視江太貴妃,眼中的帶著兇意,想要說什麽,隻是最後還是止了話,緊握著的拳頭也鬆開了。


    “你究竟有什麽辦法解建安之危?”


    江太貴妃望著李琛。看著李琛憤怒卻又強壓下怒氣的樣子,不禁笑了笑,隻是臉上皺紋橫生,褶子滿臉,那笑容看著有些滲人。


    她自然很清楚李琛為何會如此憤怒。想著李琛現在當了皇帝,也要有求於她,江太貴妃心裏著實開心。


    “我可以幫你解決眼下這個難題,但是你有什麽可以給我?”


    李琛也沒有廢話,直接問道:“你想要什麽?”


    “想要什麽?”江太貴妃聞言不禁笑了笑,說道:“我想要你身下的皇位,你能給我嗎?”


    李琛眉頭微微一皺。


    “看樣子你是給不了我想要的。”江太貴妃看著李琛隱隱要發怒的樣子,心裏更加開心,臉上的笑容也更深了,低聲道:“雖然你給不了我想要的,但是有一件東西你還是能給我的!”


    李琛沒有說話,隻是望著江太貴妃,等著江太貴妃的後話。


    “隻要你封寧王為王,將雍州以南都劃給寧王,我就幫你解京城之危。”江太貴妃閉上眼睛,也沒有看李琛是何表情,隻是輕聲說道:“建安城外闖進來的應該不是亂民,而是前朝餘孽吧!”


    李琛沉默了片刻,才問道:“寧王他如今已經占領雍州以南,你又為何要我封他為王。”


    “這個道理你自然明白,現在出了前朝一事,你應該不想這大晉天下從你手上被奪走吧?”


    江太貴妃語氣平平,麵色淡然,輕聲說道:“相信寧王也會幫你除掉前朝餘孽的!”


    李琛直指問題所在,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建安亂民一事,問道:“那你又如何解京城之危?”


    江太貴妃睜開眼,望著李琛,輕笑一聲,說道:“如果寧王幫你鎮壓亂民,你是不是有理由封他為王,不再追究過去那些事?”


    原來是這麽一迴事!


    李琛恍然大悟。


    隻是寧王現在遠在雍州,他有什麽辦法解京城之危?


    但是看江太貴妃如此篤定的樣子,相信她也不是隨便說說,江太貴妃一開始說的為了李家,應該也不想把這大晉江山交給別人!


    李琛直直地望著躺在躺椅上,已經老態龍鍾的江太貴妃,她身上那些華麗的衣裳和首飾都已經無法掩蓋她的蒼老,看著麵前江太貴妃的妝容,他有什麽不能答應的。


    “朕答應你!”


    ps:


    謝謝桂月迭香打賞的平安符!!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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