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迴別院後,狄確吩咐不見任何人,閉門謝客,隻天天和蓋明月膩在一起。花園裏,夜色下,兩人摟抱在一起賞月。


    蓋明月擔心道:“萬一真的破不了詛咒怎麽辦?”


    狄確安慰她:“不會的,我已經派了人四處打探,又另外派了人去接蓋別他們,一定會把事情查清楚。”


    蓋明月又道:“我有兩件衣服丟了,是不是你恨我的時候給扔了?”


    狄確反駁:“我哪有恨你?什麽衣服,我……”


    他說著臉色一變,蓋明月追問:“怎麽?還說不是你幹的?”


    狄確支支吾吾,明月假裝生氣:“你又要騙我?”


    狄確狠了狠心拒絕道:“我不能說,你也不應該聽。”


    蓋明月不依,非要他說個明白。


    狄確無力道:“是你非要聽的,到時候可別後悔。”


    隨後雙目緊盯著她低聲道:“我深受相思之苦,輾轉反側。想你想得心中疼痛,便悄悄摸進你的房間,躺在你的床上,誰知越發睡不著。屋子裏到處留著你的氣息,窗邊的花環,櫃角的鈴鐺,桌上的泥偶,帳子旁的繡球,我越看越想發瘋,把你的衣櫃翻了個遍,拿出你的肚兜和衣裳把自己滿頭滿臉罩住,假裝你就在我的身旁,再往下,你還要聽嗎?”


    蓋明月聽得臉紅心跳,忙捂住他的嘴搖了搖頭。


    狄確伸出舌尖一舔,蓋明月忙縮迴手握住掌心。


    狄確卻好似發了性,看她在月光之下瞟過來一眼似喜似嗔,便側過頭不敢與他對視,細白的頸項,嫩紅的櫻唇,魅惑又天真,越發似仙似妖,便恨不得把她吞吃入腹。又想起她離開的日子自己如何心慌意亂,時時擔心她另結新歡真的對自己棄之不顧,其中滋味難描難畫。二十年來何曾如此對人牽腸掛肚,平常隻道是尋常,原來自己對她求之不得之時,竟會萬念俱灰,如墜深淵。狄確越想越覺得一定要做些什麽,才能牢牢拴住她,他要變成她最親密的人。


    狄確一把抱起明月,快步走迴她的臥房。把人放在床上,狄確解開自己的衣衫,蓋明月嚇得就要起來。


    狄確安撫她:“別怕。我不會過分,我還等著咱們的洞房花燭呢,我隻想親你。”


    明月手指他的衣衫,示意他穿好。


    狄確低笑:“月兒喜歡我是不是?那月兒就讓我感受到這喜歡有多濃。”他捏住明月的指尖,引導著她的手探向自己衣襟裏麵。


    明月渾身發燙,手指顫顫,看著像個妖精一樣賣力勾引她的狄確,陌生又激動。


    他牽著她的手撫摸自己,微仰著頭閉上眼睛,哀求道:“月兒,求你。”


    明月最受不了他這樣說話,又看他衣襟微敞,眼角發紅,烏黑的發絲懸在空中顫抖,喉結滾動氣息短促。明月忽然有一種流鼻血的衝動,美人如斯,天姿國色。


    她一隻手遊弋在他的胸膛,指尖劃過結實光滑的皮膚,輕揉慢撚。另一隻手輕撫他的脖子,間或劃過耳朵和喉結。蓋明月好像天生就會對付狄確,他一皺眉便知道他喜歡怎樣的撫弄。


    狄確額頭見汗,又不知怎麽才能表達自己愉快又難受的境況,隻催促道:“月兒,求你快些。”


    快些做什麽卻是沒說。


    明月看他沉淪又難忍的樣子,一邊親吻他的喉結,一邊扯下了他的腰帶,衣衫半解,明月停了下來。


    狄確雙眼泛紅動情至極:“月兒……”


    明月被他勾的著了魔:“狄確,脫掉衣服,給我看看。”


    狄確手指發顫,他就知道,能讓自己渴求的隻能是蓋明月,能讓自己聽從這種事的隻有蓋明月。他有意誘惑她,她便一步步走向他,接著由她掌握主動。狄確覺得事情不該如此,卻又覺得興奮甜蜜。


    明月歪頭再問:“不要嗎?”


    狄確拉她衣角:“那月兒看著我。”


    蓋明月果然緊緊盯著,瞠目結舌。


    此時蓋明月卻怕了,縮迴手背到身後搖頭,聲音發顫:“那一日你是怎麽做的?我要看。”


    狄確看著她害怕又好奇的樣子,抿唇一笑:“好,那月兒把身上的肚兜借給我。月兒不敢嗎?”


    明月後退一步,狄確也歪頭朝她一笑:“月兒把肚兜給我,我就讓你看我是怎麽做的。”


    明月抓出櫃子裏一件水紅色肚兜遠遠丟了過去。


    狄確:“月兒看好了,一直看著我。”


    明月看著這番情景,美人眼神迷離,烏發間一條窄窄的紅發帶有韻律的飄動。她不覺淫靡,反而被狄確撩的心旌神搖,更不肯讓他被人覬覦。


    蓋明月走上前在他耳朵旁說道:“月兒愛你,隻愛狄確一人。”


    雲歇雨收,狄確迷戀的躺在她懷裏再次問道:“月兒愛我嗎?”


    明月親他的嘴角:“最愛你,把我迷的神魂顛倒。”


    狄確發出愉悅的笑聲:“那月兒讓我親親。”


    明月手一緊:“隻能親親,不能做別的。”


    狄確吻她:“隻親,保證不做別的。”


    兩人親的昏天暗地,狄確讓她抱住自己,明月都不知道手該往哪裏放。狄確親吻她的脖子肩膀,又想往下時,明月狠狠一抖,就要推他,狄確一隻手握住她雙腕,哄道:“月兒別怕,閉上眼睛,我隻親親。”


    外麵夜空裏明月皎潔,室中床帳內明月雪白,狄確忍不住又向下親去。


    明月渾身一抖,忽然害怕起來,他抱住狄確不讓他繼續:“狄確哥哥,你別再親了,我害怕,你等等我,到成親我便什麽都聽你的。”


    狄確抬起頭看她急得臉兒紅紅,香汗微微,到底是珍惜憐愛她的緊,又想讓她知道自己這番心,壓住她道:“月兒別怕,我不做什麽,隻是月兒看了我,我也想看看月兒。”


    明月臉紅似血:“別看。”


    狄確堵住她的話,使勁親吻她的嘴。蓋明月軟軟倒下,感覺喘不過氣。直到耳旁傳來一句:“月兒,我心悅你,至死不悔。這次我聽你的,到成親那日,你便都聽我的。”


    明月昏昏沉沉忙不迭點頭答應,看他欲求不滿的樣子,又哄道:“狄確哥哥,我隻愛你,滿心都是你。”


    狄確得寸進尺:“我們是最親密的人,等訂了親,還要讓我這樣親,你答不答應?”


    明月現在是隻要別來真的,什麽都答應,緊緊用被子裹住自己瘋狂點頭。


    狄確想起剛才她撩撥自己的樣子,現在卻慫成這樣,越發覺得可愛,忍不住抱住她哈哈大笑,愉悅至極。


    元芳發現自家公子最近心情好的飛起,走路帶風,就是隻要和明月姑娘在一起,便眼睛冒光,神色蕩漾,活脫脫才子變流氓。


    蓋枝也發覺小師妹居然愛害羞了,這麽多年隻有她笑話別人的,不知什麽時候她見了狄確就臉紅耳熱,目光躲閃,一看就被拿捏的死死地,師姐很操心,明月啊,我們可不敢用情太深啊,真的有生命危險。


    他們這裏蜜裏調油,恩愛不盡,狄府老宅裏卻是一片壓抑。


    狄夫人幾日不見兒子,又聽說那蓋明月鬧騰了一番,反倒讓兒子更加死心塌地,非她不可,氣得胸悶氣短不提,韋婉詩那裏更是摔碎了幾套茶具。


    她差一點就成功了,卻在關鍵時刻功虧一簣,要不是王導壞事,隻要蓋明月一離開廬江郡,自己真正和狄確同進同出,鐵樹她也要讓他開出花來。


    翡翠不知已經罵了蓋明月多少遍:“那個蓋明月,除了一張臉,簡直一無是處,現在竟然勾的連狄夫人也見不到狄公子了。”


    韋婉詩掐著掌心,陰沉道:“讓季成風來吧!”


    翡翠驚慌道:“小姐不可,您知曉了他的齷齪心思,為了來見狄公子,已經把他遠遠的支開,現在讓他過來,如果被狄公子知道,怕是會對小姐有所誤會。”


    韋婉詩冷笑道:“狄確現在還會分給我一分注意力嗎?隻恨刺客組織膽小怕事到這個地步,一次失手,竟然不敢再派人行刺。”


    翡翠說道:“’流沙’不行,還有其他刺客,奴婢聽說還有一個刺客組織與流沙不分伯仲。”


    韋婉詩冷笑:“你是說’羅網’?哼,身為刺客竟然不敢接單,聽說目標是浮雲山莊少主,他們就都夾著尾巴不敢出聲了。”


    翡翠勸道:“上次刺客的事丞相已經生氣了,小姐還是從長計議的好。隻要狄大人不同意,他們翻出什麽浪來都沒用。”


    韋婉詩沉思半晌:“上次狄夫人對蓋明月的姑姑頗多怨懟,他們查的怎麽樣?可有什麽說法?”


    翡翠精神一振,低聲道:“剛剛得到消息,那狄夫人年輕時愛慕怡親王,誰知王爺迷上了一個江湖中人,就是蓋明月的親姑姑,江湖上號稱“白發魔女”尹青蘿,那尹青蘿倒是蓋明月拍馬都趕不上的。據說她武功奇高,琴棋書畫樣樣頂尖,豔如桃李卻冷若冰霜,勾的一眾男子鬥失了魂,她卻不屑一顧,連怡親王求娶都能拒絕。隻是再多的就打聽不出來了,她在京城沒待太久就遊曆江湖去了,最後不知死在了什麽地方,那話本子上也多是借著她的名義杜撰的。”


    韋婉詩沉思:“狄大人那時候竟然沒有被她迷住?”


    翡翠接著道:“不是,那樣驚才絕豔的人物,男人見了十有八九都要為之傾倒。狄大人是根本沒有見過她,狄夫人受了情傷去外祖家散心時才結識了狄大人,後來狄大人進京趕考得中探花郎,才娶了狄夫人成就一段佳話。”


    這些消息是翡翠花了大價錢,收買了方嬤嬤打聽出來的。


    韋婉詩點頭:“方嬤嬤還有沒有說別的,狄夫人難道就這麽不管了?難道她甘心讓自己的兒子娶以前情敵的侄女?”


    翡翠不屑道:“狄夫人也是外強中幹,隻會和狄大人去信抱怨,最後還是要聽狄大人和狄老夫人的。”


    幾日後,蓋別和謝安歸來,帶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既沒有詛咒也沒有寶鏡。


    原來這都是浮雲山莊老管家歌舞升平太久,發揮興趣愛好寫戲本子,以自家為背景進行深加工,誰知傳著傳著就變了樣,害的大小姐跑斷了腿尋找寶物卻一場空。


    蓋明月聽到這裏氣到恨不得飛迴山莊,把老管家胡子頭發都揪光,再把澆水婆子打一頓。


    蓋枝目瞪口呆:“那我們忙活這麽久算什麽?!”


    蓋別看看兩人臉色:“不過這怎麽也算一個天大的好消息,根本沒有詛咒,隻要明月不找個衣冠禽獸肯定能長命百歲。”


    幾人都轉向狄確,從頭到腳的打量他。


    元芳氣道:“過分了啊,盯著我家少爺幹什麽,我們少爺是最好的男人,才不是禽獸。”


    王導噗嗤一笑:“主要是你家公子外在條件太優越,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變身衣冠禽獸。”


    狄確不搭理他們,抱住蓋明月道:”現在放心了?虛驚一場。過些日子我們訂親,迴浮雲山莊的時候你再狠狠地罰他們。”


    蓋別道:“怕是用不著你們趕迴去了,我和謝安還是為了報信偷跑出來的。”


    明月:“怎麽?”


    謝安:“你的哥哥們現在應該已經殺下山來了。”


    蓋明月頭皮一麻:“師姐。”


    蓋枝攤手道:“雙拳難敵四手,我可護不住狄確。”


    蓋別:“哥哥們來了,我們的事也得露餡,你就別操心別人了。”


    蓋氏三人愁眉苦臉,求救的目光望向王導。


    王導享受了一會兒眾人矚目,信心滿滿道:“憑我的三寸不爛之舌,出不了人命。”


    狄確卻衝謝安施禮:“謝兄為明月的事來迴奔走,多謝!”


    謝安道:“明月是我的好友,當不得狄公子的謝意,隻要以後公子愛護明月,我等自然感激不盡。”


    明月聽了感動不已:“謝安,看到我家漂亮的師姐師侄了沒?有沒有喜歡的我幫你啊。”


    謝安灑脫一笑:“來去匆匆,不及細看,以後若是有需要定會讓你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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