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就是想想,隨口一說。


    不想他神情很是鄭重,認真道:「無論何時何地,我都養得活你。」


    這話不假,她信他。


    他已摸到脈門,仔細辯去眼神慢慢幽深,臉色隨之凝重。


    一時之間,她腦海中閃過許多病例。什麽瘧疾瘴氣之類的,總歸在這個時代都是要命的病。萬一她真藥石無醫,那她會覺得很遺憾。


    畢竟她的感情才剛開始,她將將體會到什麽叫男女之情就戛然而止,如何甘心?


    「我是不是得了什麽奇難雜症?」她問。


    「沒有。」


    他握住她的手,看著她的眼,緩緩露出笑意,「並不是生病。」


    「不是生病?怎麽可能,我全身都沒有力氣,吃了就吐。我懷疑我是受了濕氣或者是山林裏麵的瘴氣,要不然怎麽會這樣。你說我會不會死啊?我要是死了你怎麽辦?我可告訴你,我這人小氣得很,我的男人除了我之外不許有其他的女人。便是我死了你也不能找,你要是找了我變成鬼也會日日纏著你。說不定我在陰間混得好,我就巴結好陰司判官早早勾掉你的魂,讓你去下麵陪我。」


    他被她說得好氣又好笑,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我說了不是生病,你要相信我。無歸,我且問你,你最近沒感覺有什麽不對勁的嗎?」


    她翻了一個白眼,這不是廢話嗎?


    這麽明顯的不對勁她感覺不到嗎?她自小強身健體,身體一向好得很。突然像個病秧子,渾身無力吃什麽吐什麽,一定是出了大事。


    不是生病,難道是中毒?


    「難道我是中毒?是什麽毒?誰下的毒?」


    「也不是。」


    他唇邊的笑意加深,眸中是壓抑不住的狂喜。


    她看到他的笑,心裏突然一痛,「你還笑得出來?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那樣就沒有知道你的秘密。沒有人和你作對,你在朝中就可以一手遮天為所欲為,可以想做什麽做什麽任意擺布嶽兒,讓嶽兒做你的傀儡……


    「無歸!」他表情嚴厲起來,「你胡說什麽,難道孕婦都像你這般喜歡胡思亂想不成?」


    孕婦?


    誰是孕婦?


    她腦子一片空白,「你剛才說什麽?」


    他神色一緩,愛憐摸著她的臉頰。


    「無歸,你有身孕了。」


    密林靜謐,風吹樹葉的聲音沙沙作響。她的腦子嗡嗡一片,將他說的話一個字一個字掰開重組,一遍遍地在心中咀嚼。


    他的眼神溫柔似水,眸底深處帶著不易察覺的忐忑。這個孩子……她會留下嗎?他該怎麽說服她生下孩子?


    一隻不知名的大鳥從他們上空飛過,發出悅耳清脆的叫聲。翅膀撲騰著從一棵樹飛往另一個樹,那棵樹頂叉上有一個大鳥窩。


    大鳥停在鳥窩邊,窩裏的三隻小鳥爭先恐後伸出頭張大嘴嗷嗷待哺地叫喚著。大鳥喂過小鳥,重新飛走。


    世間萬物繁衍後代,生生不息。


    許久過後她才從震驚中恢複,身體坐得筆直雙眼依舊滿是不可置信。


    「你……你不會診錯吧?」


    「不會。」


    滑脈走珠如此清晰,他不可能診錯。


    她眼睛連眨深吸一口氣,心裏默念好幾遍,如此說來她是真懷孕了。就那麽一次,她居然就懷上了。算一下好像她這個月的月事確實沒來,她以為是換水土的緣故加上事情又多,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沒想到,竟然是揣上娃了。


    如此一來他們榮昌侯府後繼有人,老娘也能含飴弄孫。這個孩子來得倒是時候,要是男孩子那就是侯府世子下一任榮昌侯。要是女孩子,即是侯府的嫡出大姑娘。


    猛然間她想到什麽,不自覺地抱著肚子,警惕地看著他,「這是我的孩子,你不許和我搶!」


    他啼笑皆非,自己什麽時候說過要和她搶?孩子無論姓姬還是姓晏,不都是他的骨肉。她無論恢不恢複女兒身,都是她的女人。


    以後,還是他孩子的娘。


    東華寺的簽果然靈驗,他將來一定兒孫滿堂。隻要她願意把孩子生下,他壓根不在乎孩子是姓姬還是姓晏。


    「我不和你搶,我的就是你的。」


    晏玉樓被這話繞了一下,迴過神來隻覺得他這人不僅深沉還很腹黑。什麽你的我的,他的意思孩子無論跟誰都是他的種。


    該死的男人。


    「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是會當真的。既然你的就是我的,那以後你的國公府還有你這個人都是我的。你的所有財產都是我孩子的,我這說你沒有意見吧。」


    「沒有,你說的是。」


    她挑了一下眉,發覺自己好像賺了一筆大的。


    信國公府底蘊深厚,他願意雙手奉上,那麽以後她就是大啟第一豪富第一權貴。還有那洞穴裏的前朝寶藏,以後沒有他自己也能取出來。


    她肚子裏揣的可是他的種,流著和他一樣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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