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貴,二十五歲,身份證號:923*****,十五歲輟學,現今在苟家村種地....】


    消息不多,隻有短短幾行字,卻看得徐美眼淚直流。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慌亂把手機扔到前座,自己一個人把被子蒙在頭上痛哭。


    兒子不僅15歲輟學,還被強行困在小山村一輩子。


    她當年之所以會和孩子爸拚命上班,就是為了想給樂樂創造一個好的條件。


    但等他們好不容易打拚到一切,兒子卻丟了,還被人拐去更加偏僻的地方,如今更是連初中都沒讀完。


    她的樂樂為什麽會這麽慘,明明該有一個優越的成長環境,卻偏偏被人販子毀了一切。


    該死的人販子,這一切都是他們的錯。如果不是他們,那樂樂也不會變成這樣,他們一家也不會分別二十年。


    徐美的指甲深深掐進了手掌心,恨不得現在就拿刀手刃仇人。


    她不會放過人販子,永遠不會放過他們。


    快要到高速收費站,郭勝明終於可以停下車,他抽空看一眼發過來的內容,臉色霎時黑如鍋底。


    他被裏麵的內容氣得大喘氣,差點沒將手機給扔出窗外。


    這次樂樂如果能順利和他們迴家,他一定要將那些人販子全部告上法庭,即使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讓他們一直蹲大牢。


    尋子心切,三十個小時的車程,在郭勝明的熬夜開車下,硬生生提前五個小時到達羅縣。


    羅縣這邊,當地的警方沒有接到任何消息,隻有提供資料的謝警察先一步到達。


    他等在高速路口,和兩人會麵話都來不及說直奔苟家村。


    地圖隻能導航到羅縣縣城,苟家村的具體位置還是他們一路摸索才問過去。


    路上越走越偏,公路也越來越少,三人不可置信地停在距離村子比較遠的地方,很難以想象都二十一世紀了,還會有這麽偏僻的地方。


    而且連地圖都找不到的地方,怎麽會被人販子給找到。


    三人在尋親的這條路上很多年了,見識過太多意外發生,也知道有些越偏僻的地方認知越低下。


    他們不敢打草驚蛇,隻能先隨意偽裝自己,然後把車藏好,操著一口別扭的普通話,走走停停一路走到村子裏。


    他們來的這個時間段,正好是大家在做農活的時候,村子裏出現陌生人,苟家村的人高度警惕。


    特別是其中有小孩兒的家庭,各自把自己孩子捂得嚴嚴實實,生怕三人會上去搶孩子。


    因為看過郭樂樂現在的照片,郭勝明怕他和妻子的樣貌被認出,於是在進來之前特地將臉塗得焦黑,又貼上假胡子,全程安靜閉著嘴巴不說話。


    隻有謝警官在前麵說,而他和徐美隻要時不時附和點頭或是微笑便好。


    徐美的體弱也正式派上用場,她本來身體就不好,經曆長途跋涉身體更是有點糟糕。


    現在讓她裝病弱,都不用特意學,直接在地裏走兩圈將臉色弄得煞白後,便捂著胸口氣喘籲籲靠在郭勝明身上。


    一番交流,村子裏的人得知三人是來附近的村子走親戚,可很多年沒來,不小心走錯道來到苟家村。


    現在天快黑了,三人想在村子裏借宿一晚上。


    苟家村的人聽後放下戒備,看著三人不像是很有錢的樣子,便同意讓他們借宿。


    不過苟家村不是很有錢,大多數人家裏房間不夠,隻有村長家才能住人。


    村長的一個濃眉大眼的中年男人,知道情況便把三人領迴他家。


    村長家是一棟青磚二層小樓房,拉了電線,有冰箱電視等家電。


    三人被安置在二樓的空房間,一推開窗戶,就能看見隔壁的一座籬笆小院。


    現在天色漸黑,即使隔壁這戶人早早把門關上,但郭勝明和徐美還是一眼鎖定在院子裏埋頭幹活的微胖男人。


    即使隻是一個背影,但二人還是將他和照片上的郭樂樂對上號。


    兩人差點叫出聲,好在謝警官及時咳嗽打斷他們,才讓三人不至於暴露。


    郭勝明和徐美兩人捂上嘴巴,等了一會確定門外站著的黑影走了,才後怕地鬆開嘴巴在手機上打字交流。


    激動得差點忘了,越是貧窮的村子,他們的陋習便會越嚴重。


    有些時候一個村子抱團很嚴重,如果他們貿然說樂樂是被拐賣的,可能三人會被村民給聯合趕出去。


    如果一旦被趕出去,那後麵他們的任何工作將很難開展,並且帶迴郭樂樂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雖說郭樂樂已成年,而現在也是法製社會,可麵對一個村子的人,除非用武力解決,不然手無寸鐵的三人根本走不出村子。


    這麽一等待,又等到夜深人靜。


    為了防止徐美出什麽事情,郭勝明隻能留在屋裏陪她,讓謝警官一個人單獨行動。


    謝警官早計劃好,他從來的時候便看好地形。


    郭樂樂所在的院子裏堆滿了大量玉米,這些玉米收割迴來需要馬上脫粒。


    謝警官以前在農村呆過,這幾天太陽很毒辣,鄉下人基本上都會趁太陽沒出來之前早早起床幹活。


    從他了解到的信息來看,郭樂樂在這個家裏應該不受寵,因此他想賭郭樂樂會不會淩晨起床幹活。


    如果真的起來,那麽他便可以找機會將郭樂樂給單獨約出來。


    謝警官推開窗戶,身手矯健地從二樓跳下,跑到籬笆小院外耐心等了一段時間。


    等到差不多淩晨四點,天色微亮,院子裏便傳來動靜。


    穿著一件泛黃背心的苟貴,拿著一把蒲扇來到院內,他把一盞煤油燈放在院壩上,坐在院子裏拿著玉米互搓。


    院子很安靜,隻有他剝玉米的聲音。


    涼爽的微風吹過,一塊石頭突然從牆邊掉下,苟貴手一頓,警惕地望過去去。


    牆角邊的草堆動了動,籬笆頂端落下幾個小碎渣,他見不是什麽黃鼠狼,便又埋頭專心剝玉米粒。


    然而他剛埋下頭,就又聽見牆角有聲音,這次不是石頭落地,而是外麵有人在砸門。


    苟貴瞬間聯想到小偷上門,雖然村子裏從沒招過小偷,也沒人給他說會有小偷,可他還是沒忍住朝這方麵想。


    正當他想把家裏人喊起來的時候,即將脫口而出的話卻又突然止住。


    他在原地發了一會呆,看著牆角的方向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抬腳朝向大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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