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小白菜啊，地裏黃啊……
九十年代的天空還沒有布滿陰霾，清澈的河水尚未被各種各樣的工業廢水所汙染。顧萱徜徉在青草萋萋的河岸邊，唿吸著清新的空氣，夾雜著泥土芬芳的涼風拂麵，糾纏了她兩世的沉鬱仿佛消散在心底深處，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輕鬆和愉悅。
即使知道未來的路途並不平坦，即使明白孤苦無依的生活充滿艱辛，可拋卻了心底最後一絲無謂的牽盼和執念，就算以後的日子再苦再難，顧萱也覺著甘之如飴。更何況，還有孑然陪著她走過未來的風風雨雨呢！她，終究不會再是孤零零一個人了。
【萱萱，我想吃魚。】孑然可不清楚此時顧萱如釋重負之後的複雜心情，因為她早已被河裏來迴穿梭的肥魚們吸引住了全部心神。
“魚？”顧萱連忙迴過神，探頭向河裏看去，除了在燦爛陽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的河水，以她一點二的好眼神，連個魚尾巴都沒瞧見。“河裏真有魚？我咋看不到？”
【好多條呢，可肥了。】孑然吞著口水眼巴巴地望著河裏悠哉悠哉遊蕩著的美味身影，隻可惜看得見吃不著，哎！
“要不我進空間，你出來抓魚？”在顧萱看來，孑然就算不是神仙，也是身懷神技的精靈，自是本領高強，可不是她這等凡人能比的。
【不要，你的身體好醜的，我不要穿！】
“……”好吧，顧萱無奈地摸了摸鼻子，她也是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主動讓出身體的好吧？沒想到人家還嫌她的殼子醜！
【萱萱，你怎麽不說話？生氣了嗎？】其實嫌棄顧萱殼子醜隻是一個原因，最令孑然顧慮的是，她的靈魂過於強大，而顧萱的身體又因營養不良而過於虛弱，她怕冒然換了芯子會出什麽意外。隻是孑然傲嬌習慣了，不好意思跟顧萱講清楚，才引起了顧萱的誤會，此時見顧萱不說話，別提多後悔了。
“沒，我沒生氣。”顧萱從來不是個小心眼的人，這種無傷大雅的玩笑話，她聽聽也就罷了，怎麽會因此而動怒？“然然，我想到個好法子，你聽聽看行不行啊。”
【好，你說。】見顧萱沒生氣，孑然暗鬆了口氣的同時心裏不由有些得意，不愧是自己挑中的人，就是大氣！
“然然你是空間的主人，既然能指揮雲團，應該也能操縱空間裏的其他東西吧？你看看能不能在空間裏挖個大坑，我往空間裏抽水，咱們不僅能順便抽進去幾條肥魚，說不定還能在空間裏弄個池塘呢，到時候咱們用水方便了，還能養魚養蝦，想啥時候吃就啥時候吃，多好！”顧萱越說越興奮，對未來越發有了信心。
【嗯，我試試！】孑然聞言雙眼一亮，樂顛顛地指揮雲團飄到碧湖和菜園不遠處的空地上，如同本能駕馭雲團一般，嚐試著控製鉑金色的土地。
片刻後，令人驚異的景象出現了。隻見金色砂礫仿佛有了生命，隨著孑然的心意，慢慢裂開一道縫隙。在孑然滿意的目光下，縫隙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深坑，直到孑然覺著差不多了，一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持續裂開的深坑才停止擴大。
【萱萱，坑挖好了，你抽水吧。不過坑有點兒大，等我說停的時候你再停啊。】
“好嘞。”顧萱忍不住歡唿了一聲，往河上遊跑去。
小河河水從山上奔流而下，源頭處不僅水質好，也很少有人出沒，是取水的好地方。隻是山林鬱鬱蔥蔥陰陰森森的，看著有些嚇人。顧萱沒敢太往山上走，在半山腰找了個隱秘處，就開始懷著興奮忐忑的心情抽起水來。
半個小時後……
“然然，還沒好嗎？”即使正值盛夏，天氣炎熱，可把手長時間浸入清涼的河水裏，著實不怎麽好受。顧萱向來吃得下苦，可饒是她一忍再忍，半個小時後，還是有些忍不下去了。
【要不你先歇歇？我估摸著還得好一會兒呢。】
“行，我先歇歇，要不然手就要廢掉了。”
顧萱搓著自己冰到沒有知覺的手，打著哆嗦站了起來。想著閑著也是閑著，顧萱就搓著手在小範圍內四處溜達起來。
山上草木蔥蘢，枝葉茂盛的大樹遮天蔽日，連無孔不入的陽光都很少漏下來，跟炎熱的山下仿佛處在兩個世界。顧萱不敢走太遠，就沿著河邊慢慢散著步，時不時折根枝椏，拔把野草野花扔進空間，讓孑然先收進雲團裏，等有空了沿著空間裏新挖出來的大池塘栽種一些，省得到時候光禿禿的不好看。
畢竟是盛夏時節，顧萱走了不多久，冰冷的身體就熱乎了起來。感覺休息的差不多了，顧萱正準備再次開始抽水，孑然夾雜著欣喜的驚唿聲就在她耳邊響起。
【萱萱，你右前方不遠處草叢裏有三隻小狗，咱們收進空間養著好不好？】孑然前世沒少對著人家的可愛寵物流口水，可惜隻能看不能摸，急得她在空間裏直跳腳。如今可愛小萌物近在咫尺，她哪有放過的道理？
“我的身體都進不去，小狗能進去？”
【……試試吧。】聽顧萱這麽一問，孑然也遲疑了。
在堪比雷達一般的孑然的指引下，顧萱很容易就找到了三隻小狗的藏身之處。都是在農村很常見的土狗，估計是母狗一窩生了太多小狗崽，主人家自己不想養，又送不出去，隻能扔到山上，任由它們自生自滅了。
“哎，就剩下一口氣了，試試吧。”三隻小狗也不知道被扔在這兒多久了，瘦巴巴的，連哼唧的力氣都沒有了。顧萱看它們這奄奄一息的樣子，也不再猶豫，直接收進了空間，省得它們再多受罪。
三隻小狗一進空間，孑然就小心將它們放在了軟綿綿的雲團上，見三隻小狗雖然依舊是進氣少出氣多的可憐樣，可好歹還唿吸著，頓時開心的不行，歡喜地對顧萱道：【成了成了，三隻小狗狗還活著，一點兒事都沒有！萱萱，咱們家以後還能養雞養鴨呢……】
“嘿，這下雞鴨肉的錢也能省了，哈哈！”顧萱也十分振奮，她隻知道空間非同一般，沒想到竟如此神奇，隻要她跟孑然用心，豈不是能將空間打造成一個應有盡有的私人山莊？
越想越興奮，顧萱幹勁滿滿，很是賣力地將空間池塘裝滿水之後，還腳步輕快地去收集了不少野花野草，折了不少枝椏送入了空間。畢竟鉑金色的土地雖看著漂亮，可看久了難免單調，倍感荒涼蕭索，終究還是綠意蔥蘢比較悅目一些。
不知不覺間竟到了傍晚，感覺時間不早了，忙活了一下午的身體也十分疲累，顧萱吃了幾塊碧湖果凍補充體力後，就悠哉悠哉地下了山，往家走去。
“呦，這不是小萱嗎？怎麽沒跟你媽走啊？”鄉下消息傳得快，這才多久，顧萱家的事已經弄得人盡皆知了。
“我外公外婆舅舅舅媽都不喜歡我，我爸媽也都不想要我了，我就呆在家裏，哪都不去。”顧萱早收起了笑臉，一副孤苦無依的悲慘模樣，看著可憐極了。
“淨說傻話，你一個小丫頭，咋養活自己？”
“可憐見的，碰見這樣的爹媽……”
“哎，造孽啊！”
迎著眾人憐憫的目光，顧萱扯著僵硬的小白菜臉，慢慢踱迴了家。
九十年代的天空還沒有布滿陰霾，清澈的河水尚未被各種各樣的工業廢水所汙染。顧萱徜徉在青草萋萋的河岸邊，唿吸著清新的空氣，夾雜著泥土芬芳的涼風拂麵，糾纏了她兩世的沉鬱仿佛消散在心底深處，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輕鬆和愉悅。
即使知道未來的路途並不平坦，即使明白孤苦無依的生活充滿艱辛，可拋卻了心底最後一絲無謂的牽盼和執念，就算以後的日子再苦再難，顧萱也覺著甘之如飴。更何況，還有孑然陪著她走過未來的風風雨雨呢！她，終究不會再是孤零零一個人了。
【萱萱，我想吃魚。】孑然可不清楚此時顧萱如釋重負之後的複雜心情，因為她早已被河裏來迴穿梭的肥魚們吸引住了全部心神。
“魚？”顧萱連忙迴過神，探頭向河裏看去，除了在燦爛陽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的河水，以她一點二的好眼神，連個魚尾巴都沒瞧見。“河裏真有魚？我咋看不到？”
【好多條呢，可肥了。】孑然吞著口水眼巴巴地望著河裏悠哉悠哉遊蕩著的美味身影，隻可惜看得見吃不著，哎！
“要不我進空間，你出來抓魚？”在顧萱看來，孑然就算不是神仙，也是身懷神技的精靈，自是本領高強，可不是她這等凡人能比的。
【不要，你的身體好醜的，我不要穿！】
“……”好吧，顧萱無奈地摸了摸鼻子，她也是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主動讓出身體的好吧？沒想到人家還嫌她的殼子醜！
【萱萱，你怎麽不說話？生氣了嗎？】其實嫌棄顧萱殼子醜隻是一個原因，最令孑然顧慮的是，她的靈魂過於強大，而顧萱的身體又因營養不良而過於虛弱，她怕冒然換了芯子會出什麽意外。隻是孑然傲嬌習慣了，不好意思跟顧萱講清楚，才引起了顧萱的誤會，此時見顧萱不說話，別提多後悔了。
“沒，我沒生氣。”顧萱從來不是個小心眼的人，這種無傷大雅的玩笑話，她聽聽也就罷了，怎麽會因此而動怒？“然然，我想到個好法子，你聽聽看行不行啊。”
【好，你說。】見顧萱沒生氣，孑然暗鬆了口氣的同時心裏不由有些得意，不愧是自己挑中的人，就是大氣！
“然然你是空間的主人，既然能指揮雲團，應該也能操縱空間裏的其他東西吧？你看看能不能在空間裏挖個大坑，我往空間裏抽水，咱們不僅能順便抽進去幾條肥魚，說不定還能在空間裏弄個池塘呢，到時候咱們用水方便了，還能養魚養蝦，想啥時候吃就啥時候吃，多好！”顧萱越說越興奮，對未來越發有了信心。
【嗯，我試試！】孑然聞言雙眼一亮，樂顛顛地指揮雲團飄到碧湖和菜園不遠處的空地上，如同本能駕馭雲團一般，嚐試著控製鉑金色的土地。
片刻後，令人驚異的景象出現了。隻見金色砂礫仿佛有了生命，隨著孑然的心意，慢慢裂開一道縫隙。在孑然滿意的目光下，縫隙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深坑，直到孑然覺著差不多了，一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持續裂開的深坑才停止擴大。
【萱萱，坑挖好了，你抽水吧。不過坑有點兒大，等我說停的時候你再停啊。】
“好嘞。”顧萱忍不住歡唿了一聲，往河上遊跑去。
小河河水從山上奔流而下，源頭處不僅水質好，也很少有人出沒，是取水的好地方。隻是山林鬱鬱蔥蔥陰陰森森的，看著有些嚇人。顧萱沒敢太往山上走，在半山腰找了個隱秘處，就開始懷著興奮忐忑的心情抽起水來。
半個小時後……
“然然，還沒好嗎？”即使正值盛夏，天氣炎熱，可把手長時間浸入清涼的河水裏，著實不怎麽好受。顧萱向來吃得下苦，可饒是她一忍再忍，半個小時後，還是有些忍不下去了。
【要不你先歇歇？我估摸著還得好一會兒呢。】
“行，我先歇歇，要不然手就要廢掉了。”
顧萱搓著自己冰到沒有知覺的手，打著哆嗦站了起來。想著閑著也是閑著，顧萱就搓著手在小範圍內四處溜達起來。
山上草木蔥蘢，枝葉茂盛的大樹遮天蔽日，連無孔不入的陽光都很少漏下來，跟炎熱的山下仿佛處在兩個世界。顧萱不敢走太遠，就沿著河邊慢慢散著步，時不時折根枝椏，拔把野草野花扔進空間，讓孑然先收進雲團裏，等有空了沿著空間裏新挖出來的大池塘栽種一些，省得到時候光禿禿的不好看。
畢竟是盛夏時節，顧萱走了不多久，冰冷的身體就熱乎了起來。感覺休息的差不多了，顧萱正準備再次開始抽水，孑然夾雜著欣喜的驚唿聲就在她耳邊響起。
【萱萱，你右前方不遠處草叢裏有三隻小狗，咱們收進空間養著好不好？】孑然前世沒少對著人家的可愛寵物流口水，可惜隻能看不能摸，急得她在空間裏直跳腳。如今可愛小萌物近在咫尺，她哪有放過的道理？
“我的身體都進不去，小狗能進去？”
【……試試吧。】聽顧萱這麽一問，孑然也遲疑了。
在堪比雷達一般的孑然的指引下，顧萱很容易就找到了三隻小狗的藏身之處。都是在農村很常見的土狗，估計是母狗一窩生了太多小狗崽，主人家自己不想養，又送不出去，隻能扔到山上，任由它們自生自滅了。
“哎，就剩下一口氣了，試試吧。”三隻小狗也不知道被扔在這兒多久了，瘦巴巴的，連哼唧的力氣都沒有了。顧萱看它們這奄奄一息的樣子，也不再猶豫，直接收進了空間，省得它們再多受罪。
三隻小狗一進空間，孑然就小心將它們放在了軟綿綿的雲團上，見三隻小狗雖然依舊是進氣少出氣多的可憐樣，可好歹還唿吸著，頓時開心的不行，歡喜地對顧萱道：【成了成了，三隻小狗狗還活著，一點兒事都沒有！萱萱，咱們家以後還能養雞養鴨呢……】
“嘿，這下雞鴨肉的錢也能省了，哈哈！”顧萱也十分振奮，她隻知道空間非同一般，沒想到竟如此神奇，隻要她跟孑然用心，豈不是能將空間打造成一個應有盡有的私人山莊？
越想越興奮，顧萱幹勁滿滿，很是賣力地將空間池塘裝滿水之後，還腳步輕快地去收集了不少野花野草，折了不少枝椏送入了空間。畢竟鉑金色的土地雖看著漂亮，可看久了難免單調，倍感荒涼蕭索，終究還是綠意蔥蘢比較悅目一些。
不知不覺間竟到了傍晚，感覺時間不早了，忙活了一下午的身體也十分疲累，顧萱吃了幾塊碧湖果凍補充體力後，就悠哉悠哉地下了山，往家走去。
“呦，這不是小萱嗎？怎麽沒跟你媽走啊？”鄉下消息傳得快，這才多久，顧萱家的事已經弄得人盡皆知了。
“我外公外婆舅舅舅媽都不喜歡我，我爸媽也都不想要我了，我就呆在家裏，哪都不去。”顧萱早收起了笑臉，一副孤苦無依的悲慘模樣，看著可憐極了。
“淨說傻話，你一個小丫頭，咋養活自己？”
“可憐見的，碰見這樣的爹媽……”
“哎，造孽啊！”
迎著眾人憐憫的目光，顧萱扯著僵硬的小白菜臉，慢慢踱迴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