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男人,聽聲音有些蒼老沙啞與沉悶,想來住這麽破的房子,應該是聖女殿的仆人一類,想到這裏,木紫籮放下心了。


    定了心,她悄悄從草垛後伸出頭,想去看看那個人長什麽樣子,卻發現剛才站著人的地方已經不見了人,正疑惑,忽然覺得脖子一涼,一把寒冰般的匕首抵在了木紫籮的脖子上,鋒利到甚至割破了她嬌嫩的皮膚。


    一股男人的楊剛之息,帶著危險,靠近了木紫籮。


    “你是女人?說,你是誰,這麽晚在聖女殿要幹什麽?”聖女傳來男人深沉的聲音,木紫籮甚至能感覺到男人是一個高手。


    完了,木紫籮在心裏想到,這次要是被扔到靈玄裔麵前,讓他知道自己夜闖聖女殿,肯定被關到出不了門。


    這種時候,一定要冷靜。


    “我是靈族人,不是壞人,今夜到來,隻是因為必須有要來聖女殿的原因。”木紫籮試圖開口與對方交談。


    這時,木紫籮忽然又想到了一個問題,若是聖女殿的仆人,或者守衛,在見到她,甚至挾持了她,一定已經綁起來了,才不會問她為何這麽晚會出現在聖女殿,更不會用匕首抵著她的脖子。


    所以木紫籮猜想這個人在聖女殿一定有些其他身份,而且住著這麽破舊的房子,在這偏僻的角落,一定有不可告人的身份。


    男人移動匕首,說到,“轉過來。”


    木紫籮隻得聽話的轉過身子,隻是沒想到會當她看見男子的時候,嚇得差點失聲。


    眼前的男子,臉上很是醜陋,算是刀劍的痕跡,根本無法識別他的樣貌,在這夜晚顯得特別瘮人。


    隻是這個男人雖然臉上都是疤痕,卻有一雙很好看的眼鏡,那雙眼睛,好眼熟。


    “說,你是誰?”男人的匕首直直的抵著木紫籮的脖子。


    “我叫木紫籮,是東夙國人,被捉到靈族,這麽晚出來,實屬是想找到離開靈族的辦法,逼不得已。”木紫籮如是開口,她說的也沒錯啊,她另外一個目的就是為了尋找離開靈族的方法。


    男子一把扯下木紫籮臉上的黑紗,露出木紫籮那張臉,男人顯然沒想到是這樣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


    這張臉,男人覺得似乎見過,卻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想了想,卻發現這張臉像極了年輕時在東夙的宴會上見過的一名女子,那個讓人印象深刻的女子。


    因為當初為了她,那個人沒少找他討教如何談那女子歡欣的辦法,而那個女子,就叫瓔珞。


    “你到底是誰?為什麽長的如此像瓔珞?”男人陰冷的開口。


    木紫籮難以置信自己母親的名字從男人口中說出來,真沒想到眼前的男人居然認識她的母親。


    該不會是母親之前在靈族的愛慕者吧?


    木紫籮輕輕而又堅定的說到,“你口中的瓔珞,是我的母親,而我就是東夙木丞相的女兒,木紫籮,既然你知道我的母親,又在靈族,想必也知道她的身份了吧?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我為什麽會被捉迴靈族。”


    “木清源的女兒?”男人又脫口而出。


    “你還認識我父親?”木紫籮詫異得問道,不對,為什麽這個人連她父親的名字都知道?這迴輪到木紫籮問了:“你又是何人?”


    男人將匕首拿開了,因為木紫籮的問題,他沉默了,甚至滿是刀劍痕跡的臉上露出一抹不舍與落寞。


    “你說你是從東夙被捉來的,那東夙如今的局勢如何了?”男人放下戒備。


    木紫籮長的與瓔珞一樣,又是木清源的女兒,那就沒錯了。


    木紫籮不理解男人為什麽會這樣問,看男人的身影,雖然有些顯瘦,看著也就與她父親比不多年紀,甚至被毀的臉上還能看出一絲俊俏的痕跡。


    木紫籮重新吧麵紗戴上了,固定好,才開口迴答男人的問題,“古今的東夙,雖然還是洛擎天當帝王,隻是他心狠手辣,昏庸無德,根本就不配當一國帝王,遲早得換人。”


    “是嗎,洛擎天還沒死,也是,他是帝王,怎麽會那麽容易就死呢,嗬嗬嗬嗬……”


    男人像是在迴答木紫籮的問題,又像是在嘲諷洛擎天一般,最後竟癡癡的發笑隻不過這笑,卻讓人覺得淒苦與悲憤。


    “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這麽關心東夙的事情,難不成你是東夙人嗎?還是與洛擎天有過節?”木紫籮又一連串的追問道。


    男人忽然收齊了剛才那副樣子,冷漠的對木紫籮說到,“你走吧,就當今晚我們沒見過,隻是別想著再離開靈族了,因為我找了十幾年都沒能找到離開靈族的路,你也別想走。”


    十幾年,也就是說這個人已經在靈族十幾年了,又認識她父親與母親,那這個人會是誰?


    難不成他是東夙的人?母親在靈族雖是聖女,可是聖女神秘,外人很難見到,所以他不可能在靈族見過母親,而且母親與父親相遇在東夙,知道他們的事情,就隻有與墨帝父親相熟之人。


    而且聽他剛才的語氣,應該很恨洛擎天,跟洛擎天有過節,這個人必定是東夙的人無疑了,而且還不是一般的人。


    那麽他會是什麽身份呢?木紫籮想了一下,瞳孔微縮,她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能與洛擎天有過節,又失蹤了十幾年,這個世上,恐怕隻有一個人了,那個人就是前靖安王景昇。


    木紫籮有些顫抖,生怕自己猜錯,可是她不想放棄這一次機會詢問,是與不是,問過才知道。


    “站住,你是不是東夙前靖安王景昇?”木紫籮問到。


    明顯的,她感覺到了背對著她的男人背部都因為這個名字僵硬了起來,而後開始顫抖。


    木紫籮還以為這個男人怎麽了,也以為她猜錯了,可是她沒想到男人轉過身,一臉震驚的看著木紫籮。


    “十幾年了,我都快忘記了這個名字,你居然能認出是我,女娃娃,你是怎麽知道我就是景昇。”男人突然詭異的盯著木紫籮。


    太好了,木紫籮嘴角揚起了燦爛的微笑,隻是被麵紗遮住,看不見。


    “原來你沒被北冥珙殺死,而是一直都在靈族,難怪景澈一直都找不到你。”木紫籮愉快的說,天啊,她好想吧這個消息告訴景澈,他一定會很開心自己的父王還活著。


    景昇聽到木紫籮說出景澈的名字,眼神都變了,甚至唿吸都有些急促。


    他突然上前,有些緊張,又有些害怕,問道:“你說的景澈,是不是如今的靖安王,你跟他是什麽關係?他是不是腿不能走?他現在怎麽樣了,請你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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