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啊籮從洛霽文那兒得知了一些皮毛,但是,有些事情,藏在他心中的最深處,就連他都不願提起,他不要啊籮卷入這些紛爭,也不要啊籮為那些事請煩惱。


    隻是,木紫籮不傻,景澈如此輕描淡寫的話,她就猜想事情遠遠沒有景澈所說的那麽輕易。好好的一個人如何會掉落那麽兇險的地方?


    十年前,那不正是他與他母親失蹤的時候嗎?當時一定極其兇險,景澈不同她細說,該是害怕她會擔心,如此,她也不問了。


    “介下,你今日在皇家學院救人的事,怕是傳遍了,你不怕大家都議論嗎?”木紫蘿轉話題,雖說景澈不問世事,但是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他呢。


    要是讓人知道,一直都無法行走的靖安王,突然不隻輕功了得,還會行走,不知會有多少人吃驚,那些隱藏在暗處的人,怕是亦會蠢蠢欲動。


    “我自有辦法,啊籮不用擔心。”景澈淺笑,寵溺的看著木紫籮。


    木紫籮點點頭,看來景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


    “我有點累了。”渾身都被傷口扯的生疼,木紫籮不想讓景澈看見自己痛苦的樣子。


    景澈拿掉木紫籮腦後的枕頭,要扶她躺下,想著木紫蘿受著傷,自己還來找她談了這麽多話,全然不顧她受傷身子虛弱,真是該死。


    “啊”就在木紫蘿的背部將要接觸到床上的時候,忽然肩上傳來一陣痛楚,疼的她冷汗直冒,緊繃著身體全身打顫。


    景澈以為她是牽扯到了傷口,手上用力撐住木紫蘿的身子,詢問道:“傷口痛?”


    木紫蘿艱難的開口:“不是。”


    皓月皎潔的夜晚,窗戶外忽然傳來一陣陣閃電,劃破了夜的寧靜,也加深了木紫蘿的痛苦。


    “嗚,好痛。”木紫蘿整個人痛得弓著身子,這樣的痛苦跟白日一樣來自於她的肩頭,那裏不隻如針紮一般,還猶如火燒般灼熱。


    景澈著急的慌忙把木紫蘿扶好坐直,他不知木紫蘿忽然之間為何會這樣痛苦。


    忽然他看見木紫蘿右肩上有一些不尋常,那裏散發著細微的紅色光芒,妖豔詭異。隨著窗外震震的雷聲,令人感覺到周圍的空氣都變得讓人感覺到壓抑。


    “啊蘿,你的肩膀,有東西。”景澈鎮靜的告訴木紫蘿她的變化。


    景澈說的正是她所想,今日她就猜想自己的身體發生了變化,雖然自己受傷了,卻覺得體內有一股暖暖的氣息包圍著,很溫暖,但這會兒,這個熟悉的氣息發生了改變,就像要吞噬她體內的機能一樣,令她如同置身火海般痛苦。


    “景,幫我拿鏡子來,我要看看那是什麽。”她能肯定肩膀一定有東西。


    景澈拿來一麵銅鏡,放在木紫蘿身後,扶著木紫蘿撐起身子,木紫蘿看著景澈,


    “別怕,我在!”


    木紫蘿把右肩上的領口往下拉了拉,一朵鮮豔欲滴,如血般鮮紅的花朵躍然於膚,紅得豔麗、紅得驚人、紅的如鮮血,此刻正往外散發著紅色的彩暈。


    “彼岸花。”木紫蘿脫口而出。


    “彼岸花?”景澈疑問。


    是了,是彼岸花,跟她衣服袖口,裙擺繡的是一樣的花,那是印在她腦海中的記憶,記憶最深處,是一片火紅的彼岸花海。


    看著火紅的彼岸花,木紫籮的腦中忽然浮現一首詩:彼岸花開開彼岸,斷腸草愁愁斷腸。奈何橋前可奈何,三生石前定三生。


    這首詩,感覺很熟悉,很深刻,好像是誰說過一般。


    木紫籮摸了摸肩膀上的彼岸花圖案,說道:“彼岸花,開彼岸,隻見花,不見葉,傳說中是冥界接引之花,隻開於黃泉,在那兒大批大批的開著這花,遠遠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鋪成的地毯,也是長長黃泉路上唯一的風景與色彩,人就踏著這花的指引通向幽冥之獄。”


    景澈皺著眉頭,問道:“是你的胎記嗎?”


    木紫籮搖搖頭:“我沒有胎記。”


    自己沒有胎記,那麽現在肩膀為什麽會這樣呢?


    現在這朵胎記一般的花在肩頭開始若隱若現,慢慢的又消失不見,詭異至極。


    景澈看著木紫蘿,眼中滿是擔憂,沒有胎記,那這花……忽然想到什麽,景澈眼中滿是疑惑。


    “這花栩栩如生,不像是胎記如此簡單,出現之時令你痛不欲生,必然不是好東西,我會盡快查明此花的來曆,你別憂心。”


    木紫籮閉著眼點點頭,景澈在她額頭輕點一下,但是眼中的神情卻若有所思。


    “景,我可以相信你嗎?”


    木紫蘿渴望又懷疑的看著景澈,因為她覺得自己身上背負著一個重大的謎團,而她仿佛身處這個謎團的正中心,無緣無故的刺客,莫名其妙的彼岸花,都令她感到不安,這一切,似乎跟她做的那個夢脫不了幹係,自己腦中一團漿糊,景澈還不知她之前的事,她也不知該不該吐露。


    景澈堅定的看著木紫蘿,眼中閃爍著灼灼的光芒,充滿憐惜與深情。


    兩人相視一笑,木紫蘿在心中對自己說,待時機成熟,景,我一定告訴你,關於我的事。


    景澈離開後,木紫籮緊閉的雙眼睜開,看著窗台的方向,偷偷的笑了,有他在,真好!


    與此同時,木紫蘿還不知道彼岸花出現對她意味著什麽,對這個天下意味著什麽。


    在這個大陸最隱秘的一處地方,與世隔絕,有一個司天台,那裏聚集了幾人,最前麵的一人手裏打著法陣,嘴裏念念有詞,雙手向空中一指,頃刻間原本漆黑如墨的天空中,一道猩紅的光線透了下來。


    領頭之人單手一揮:“收。”


    他身後之人看到這樣的情況,都急促不安,有人說到:“十四年了,真正的聖女已經蘇醒,而且,還是轉世聖靈女靈神師,這可如何是好?”


    而他們口中的靈神師,正是剛才做法的那名男子,隻見他穿著寬大的銀色法袍,滿頭傾瀉下來的是銀白的頭發,他緊閉著雙眼,負手而立,身姿修長,麵容冷峻,細長的眉毛,高挑的鼻梁,尖細的下顎,加上一雙明亮卻又銳利的眼眸,優美的紅色薄唇上揚,不隻顯得他神聖,還有那種睥睨萬物的神彩。


    “彼岸出,風雲湧,聖女印記已經蘇醒,其他國家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他們已經出手。等了百年,聖靈女終於誕生,聖靈女誕生,靈族神命所歸,一統天下,指日可待。馬上派人前往東方,把她找出來,剩下的,我自有安排。”靈神師目光深邃的盯著東方的方向。


    靈神師迴到住所,剛才在司天台神聖氣質全然不見,隻見他此刻神情落寞的坐在椅子上沉思,稍後一個美豔又清冷的女子走了進來。


    “姝衣,聖靈女已經出現,除了其他人去尋找的人,此次,我要你秘密前往東方,趕在所有人之前找到她,我要先知道她是誰。”接著拿出一塊血紅的石頭遞給姝衣,“這是聖女石,你拿去,它會指引你方向。”


    “是”


    名喚姝衣的女子沉默的低下頭,便出去了。


    在一座破廟之中,一名老道掐指一算,抬頭看著漫漫星河中,亮得耀眼的命星,隨後歎了一口氣,喃喃道:“也罷,既然你身邊有人相護,我也就放心了,如此我便再送你一份大禮,是福是禍,全看你的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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