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紫蘿她們的船很快就到達湖中央,景澈一直默默注視著木紫蘿他們過來。


    木紫蘿看著靠近景澈的船,早已經迫不及待伸出頭探看著景澈,不知他等了這麽久有沒有惱她?隨即甩甩頭,心想,景澈才不是那樣的人的,怎會為了這種小事惱她。


    船在靠近景澈的船旁停了,景澈命人放下船上的擋板,擋板放好後,木紫蘿自船頭探出身子,歡喜的往景澈走過去。


    “你慢點,至於嗎?”洛霽文跟在木紫蘿身後嘟囔,語氣裏甚至有點酸味,不過木紫蘿沒留意到就是了。


    “景澈。”木紫蘿站在景澈麵前,莞爾一笑,語氣輕柔:“讓你久等了,剛剛遇上點小事耽擱了。”


    景澈也衝木紫蘿溫柔一笑,說道:“無事,隻是等了些許時間,是什麽大事嗎,可需要我幫忙?”


    木紫蘿繞到景澈身前桌子旁的凳子坐下,說道:“不是什麽嚴重的事,已經處理好了。”


    “那就好”


    木紫蘿跟景澈說完話她可沒忘記還帶著上官寧和琉璃,琉璃石很自覺的站在木紫蘿身邊,就上官寧低著頭,傻唿唿的站在一邊,木紫蘿拍拍身邊的位置:“寧兒,來,坐我旁邊。”


    “不了,不了,紫蘿,我自己找個位置賞景,嗯,我去船尾就好”上官寧開口拒絕木紫蘿的好意便向船尾移動。


    從剛剛登上靖安王的船開始,靖安王就好像沒看見其他人一樣,想起關於靖安王的那個傳說,上官寧不由打了個冷顫,靖安王身邊不是什麽人都能坐的。


    “那好,你就坐在旁邊,有事叫我。”又對著身邊的琉璃說道:“琉璃,去照顧寧兒。”


    “是,小姐。”琉璃往上官寧處移。


    抿了下嘴,木紫蘿又看著景澈,笑著問道:“你今日怎會出來遊玩?”


    景澈往木紫蘿跟前遞了個裝滿黑色棋子的器皿過去。


    “湖光山色,如此美景,怎能錯過。”


    木紫蘿自他手中接過器皿,先行把一粒棋子放在棋盤,全然忘了要把洛霽文介紹給景澈的事情。


    木紫蘿覺得每次看到景澈她的心就好像收起了所有的不安,防備,甚至於腦裏她所想的,所思的都好像平靜的湖麵,不起波瀾。


    呆在景澈身邊,她感到很平靜,也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投緣,木紫蘿心裏歡喜,自然也就多了些笑容,整個人都變得很溫和。


    洛霽文雙眼驚呆地看著木紫蘿與景澈,他簡直不敢相信他所見到的一切,可以說他是不敢相信眼前見到的這個說話溫柔的人是那個對女人有潔癖的景澈,那個他認識的腹黑冷漠,麵無表情的景澈。


    還有,小籮兒對他每次都跟一隻帶刺的刺蝟一樣,現在對景澈卻是溫柔如水,為啥他倆的待遇完全不一樣,太偏心了。


    洛霽文留意到他們兩個的談話,神情,簡直比他這個和景澈深交多年的好友還要親密無間,這是怎麽迴事,他們什麽時候認識的,難道他太久沒見景澈,他錯過了什麽好戲嗎?


    “喂喂喂,旁邊還有人呢,你們兩個要不要這麽忽視我?”洛霽文站在一邊抱怨:“景澈,你跟小蘿兒什麽時候認識的,怎麽沒跟我說。”


    洛霽文說這話木紫蘿倒是聽到了,也感到吃驚。


    木紫蘿看了眼景澈再看一眼洛霽文,落下一子,疑惑地問景澈:“你們認識?”


    景澈不緊不慢,不用思考,將了木紫蘿一子,無所謂地說道:“算是吧。”


    “喂喂喂,景澈,不帶你這樣的,十幾年的交情了,你竟然這樣說,虧你還是東夙的靖安王,這樣欺負朋友你不覺得心中有愧嗎?不覺得害臊嗎?你簡直傷透了我的心,啊,我的心好痛!”


    洛霽文聽到景澈的話,捂著胸口,彎著身子,一副痛苦的樣子。斜著眼偷看了一下景澈,發現人家根本就沒正眼瞧過他一眼,唉!還是十幾年不變的臭脾氣。


    洛霽文的話,就像是在木紫籮頭上投了個驚雷給,驚的她外焦裏嫩。


    木紫籮瞪著眼睛,死死盯著景澈,連手指拿著的棋子都忘了放下。


    她忽然覺得如果把那晚白衣男子的麵具戴在景澈臉上,簡直一模一樣,景澈就是那晚的白衣男子沒錯,隻是,木紫蘿很快便隱藏了心中的想法。


    “靖安王,你竟是靖安王?”木紫蘿吃驚的問,她沒想到那晚的男子是景澈,而且,景澈還是靖安王。


    “哈哈哈,小籮兒,你竟然連他的身份都不知道,我越來越好奇你們是怎麽認識的了,笑死我了。”洛霽文聽完木紫蘿的話,覺得好笑,笑道岔氣。


    琉璃也是滿頭黑線,敢情自家小姐連對方的身份都不知道就對對方芳心暗許了?呸呸,不是芳心暗許,現在還隻是隻是朋友。


    靖安王景澈,那可是東夙國的傳奇呢,在他還是靖安王世子時,相傳他當時隻有七八歲,便智以及成人,帶兵打仗,用兵如神,人稱“少年神將。”


    東夙與北冥發生戰亂之時,他隨前靖安王前往戰場,那時,他不費一兵一將,靠著自己的智慧,逼地敵人投降,那一戰之後,靖安王世子可謂是風光無比。


    隻是,不久之後,隻從靖安王妃病死之後,靖安王禪位給他之後,他便不再出現在世人的眼前了,就連墨帝宴請也鮮少見他出麵,所以現在在外麵就有這樣的話流傳出來稱讚他:靖安王之神慧,不見其人之至,慧之先行。


    直到有一天,他坐著輪椅出現在眾人麵前,眾人才知道少年神將,已經是一個殘廢。


    這下糗大了,木紫蘿對著景澈,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了,還有洛霽文在一旁笑:“你怎麽不跟我說說你是靖安王呢?”


    景澈微微一笑:“不管什麽身份,對我來說也是一樣的,你不用在意,隻是個稱唿罷了。”


    “可是第一次見麵,你一定猜到我的身份了吧?”景澈那晚在現場,相必第一次見麵,便知道她的身份了。


    “關於你的事,我雖然不問世事多年,但多少知道。”景澈有耐心的迴答木紫蘿。


    知道她的身份未必是件好事,景澈會介意她身上發生的事嗎?如若介意,相信他不會與她做朋友了。


    看景澈的樣子,該是不介意的,這樣她就放心多了。


    “到你了。”景澈見木紫蘿在發呆,提醒她落子。


    對於自己的身份,景澈不想多說。


    至於為什麽,那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說與不說,又有何意義呢。


    微風卷起了秋天的落葉,帶著它,向湖中吹來,落在湖麵上,湖麵如同鋪上了一層金色的外衣,船在湖中行走,蕩出的波紋又使樹葉向岸邊散去,一圈一圈。


    四周的船隻慢慢散去,隻剩他們的船。平靜之中,洛霽文也早已靜下來,享受著休閑的時光。他喝著茶水,品著美點,悠哉悠哉地觀看者木紫蘿與景澈下棋,時不時地插上一句話。


    誰說來賞景,隻待身邊景,卻不知自己已然成為別人的眼中的景色,木紫蘿與景澈,洛霽文,伴著身邊美景,已然融入景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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