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


    許湛怒喝道,繼而用力將手上的文件朝一個人伸手擲去,隻聽見嘩啦的一聲響,那些文件已像是雪花一般四處飛散開來。


    可被他砸中的那個人卻始終頭也不抬地、戰戰兢兢地站在原地,連聲大氣也不敢喘,似乎是怕自己出了什麽聲音惹得眼前這位近日來有些喜怒無常的老板更加生氣。


    見這人這樣恭順不敢反抗的模樣,許湛倒冷靜了些,冷笑道:“許家那麽多的人,居然連一個女孩都找不到,可見這些年的日子過得太安/逸了,讓你們忘了狩獵的本能了是麽?”


    “boss息怒。”那人的聲音就像是一架破舊的風車,說起話來竟還伴著一聲聲輕微的咯吱聲,仔細一聽,才知道這是他害怕的牙齒打顫的聲音,“許家一直以來都對您忠心耿耿,此次您下令要找出那位辛小姐,許家也是在第一時間就派出了人手,四處搜查,到現在雖然還有沒有消息,但隻要您多給我們一些時間,或許我們就能查出辛小姐的下落。”


    “或許?”許湛微微皺了皺眉,卻又飛快地舒緩開來,他一貫保持著灑脫笑容的嘴角此時卻勾起了一絲輕嘲,“嗬,現在的許家人竟連一句像樣的保證都做不到麽?”


    他這一字一句竟是將許家貶得同那些見不得光的三教九流似的,那許家人麵上幾次變了顏色,心裏到底有些不是滋味,因此忍不住道:“您也是許家的人,難道您對許家的實力還不了解麽?還是說,您更信任異姓的手下麽?要知道。這異姓的手下現在雖然可以對您忠誠,但日後呢?他畢竟不是許家的人,他……”


    他的話說到這裏,便頓住了。因為他聽到了一陣腳步聲,這腳步聲極有規律,竟連每一次下腳的力道輕重都完全一樣,顯然走路的人過去是經過了極其嚴苛的訓練。才能有這樣深入到骨子裏的步伐習慣。


    他口中的那個異姓的手下已經來了。


    那個走路的人昂首挺胸。邁著正步走了進來,他每一次的落腳,兩腳之間的距離就像是兩腿般架了把尺子那般標準。


    陳勉。


    陳勉看見這辦公室裏一片狼藉。不由得微微愣了下,可他卻沒有說什麽,隻彎下腰,一張一張地將散落在地的紙張撿了起來。漸漸地便撿到了站立的那人腳下。


    那人腳下正好踩著一張,見陳勉來撿。竟連腳也不抬,隻像個木頭人似的站在那裏,低垂的臉上露出一絲惡毒的、想要戲弄他人的光彩。


    他以為他低著頭,別人就看不清他的表情了。因此他才肯放任自己露出這樣的表情來,可誰知,陳勉此時卻恰好抬頭看了他一眼。恰好捕捉到了他臉上的惡意。那人的心裏頓時嚇了一跳,生怕陳勉會在當場揭穿他。讓他難堪。


    可陳勉卻並沒有這樣做,他隻輕輕地歎了口氣,沉聲道:“請你抬腳。”


    那人正擔心他會向自己發難,卻沒想到他居然隻說了這麽一句,心裏不禁又驚又怕,卻不敢再惹他了,連忙抬起了腳,任他將自己腳下的那張紙收起。


    陳勉將那些紙張收拾的十分整齊了後才緩緩地遞給了許湛,苦笑道:“這些文件可費了我不少時間,你這樣,可是讓我心寒。”


    許湛哪裏不知道他這是想給那個辦事不力卻又出言不遜留一個台階下?他總是這樣的善良,從不肯輕易為難人,哪怕是對方先找了他的麻煩,他也要先忍讓一次,等到第二次才會報複迴去。他這樣的脾氣,竟連這三年來的槍林彈雨也沒有讓他變壞。


    許湛瞪著他良久,終於被他那一臉正直打敗了,隻好幽幽地歎了口氣,對那呆立著的許家了揚了揚手,“我再給你兩天時間,如果你還是找不到一點消息,那麽你恐怕就要離開許家了。”


    離開許家?那人的心裏吃了一驚:這意思難道是說,他若是找不到辛慕桑,他就要被剔除出許家的族譜麽?


    實在是欺人太甚!竟連他的姓氏也要剝奪!那人的心裏頓時生出一股怨恨來,可他的麵上卻不敢流露出一絲不滿來,因此他隻緊閉著嘴,將手掌緊緊地握成了拳,點頭答應了一句,然後快步離開了這辦公室。


    隻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了門後,腳步聲漸漸遠了,陳勉才看著許湛,緩緩開口道:“辛小姐失蹤,你的心情不好我知道,可你也犯不著拿他出氣。畢竟你們同是許家的人,若是真的出了什麽口角紛爭,恐怕許家就不會太平了。”


    “許家?”許湛突然冷冷一笑,“當年大名鼎鼎、讓道上的人敬畏的城南許家早在我父親過世的時候就已敗落了。現在的許家,不過是一群心懷不軌的烏合之眾罷了。”


    他說話的語氣雖是這樣的輕描淡寫,但他心裏卻還是有些難過的,畢竟許家是他祖輩辛苦從槍林彈雨裏打下來的,現在卻被家族裏的蛀蟲蛀壞了根基,實在是讓人心痛惋惜。


    陳勉沉默了下來,他不想也不能對許湛的家族多做評判,他畢竟不姓許。


    許湛卻饒有興致地問他道:“你知不知道剛剛離開的那個人是誰?”


    “難道不是許家的手下麽?”陳勉皺了皺眉頭,腦中卻突然閃過那個人剛剛那個充滿怨毒的表情,那樣的絕對不會出現在一個沒有權利的小手下臉上的,那麽他是誰?難道是……


    “他難道是你的親人麽?”他突然失聲驚訝道。


    “親人?”許湛的嘴角再次勾起那個嘲諷的笑來,“如果一定要這樣解釋我和他之間的關係,倒也沒有什麽不妥,他是我叔叔的兒子許恆,算是我的堂哥,你明白了麽?”


    陳勉再次沉默了下來,他此時當然已經是很明白了。當初許湛就曾說過,他懷疑他父親的死和家族裏的叔伯們脫不了關係。既如此,恐怕現在的許家,心懷不軌的人實在是不少。


    “他沒有找到桑桑,卻將這原因歸咎於他手上的權利不夠,這難道不是再暗示我,要給他更大的權利麽?”許湛冷冷一笑。


    “可他有一句話卻沒有說錯。”陳勉淡淡道。


    “哦?”許湛挑了挑眉,似乎沒想到他剛剛居然聽到了自己和許恆之間的對話,“哪一句?”


    “他說,我始終是個異姓人。”陳勉一字字道,表情卻有些黯然。


    許湛竟笑了起來,可他隻笑了幾聲,笑聲就突然頓住,用一種極其嚴肅的眼神瞪著陳勉,冷聲說道:“你什麽時候也這樣在意別人的看法了?”


    陳勉苦笑了一聲,“我也不想有這樣的想法,可是這次慕桑的失蹤的確和我脫不了關係,如果我沒將方嬌帶到那裏,那麽所有的事也許都不會發生。”


    他原來竟一直陷在深深的自責裏!


    許湛的眸光閃爍,心裏泛起一陣無奈的酸楚:桑桑,他何嚐不怪自己沒有早日像她坦白呢?可是……


    許湛的眼神突然淩厲起來,厲聲道:“你什麽時候變得變得這樣婆婆媽媽了?這件事是你那天帶走方嬌就能避免得了的麽?楊昊早就算計好了一切,他會讓你輕易就將他的布局化解了麽?”


    當然不會。這一點陳勉自己也清楚的很,他雖然知道這是許湛在寬慰他,可他心裏竟真的好受了些。


    “可是慕桑失蹤了這麽多天了……”陳勉想到這,才好點的心情又低落了下去。


    許湛眼中的眸光明滅,良久才緩緩道:“一個人要是不想被人找到,那麽別人就一定找不到她。”


    “你的意思是說,她自己躲起來了?”陳勉驚訝道:“如果是這樣,那我們豈不是要等她消了氣才能找到她?”


    “當然不。”許湛挑了挑眉,“我要逼她主動現身。”


    “這怎麽可能?”陳勉皺起了眉頭,顯然是不相信他能逼得慕桑主動出現。


    “怎麽不可能?當她的朋友出現危機,你認為她會坐視不理麽?”許湛的嘴角揚起一個嗜血的笑來。


    這個屬於惡魔the-one的專屬笑容看著陳勉不自覺地倒吸了口氣,他有些難以置信道:“你是說你要對付她的朋友麽?”


    “有何不可?”許湛危險地眯起眼睛,渾身散發出獵豹般的危險氣息。


    “容家、沐家。”他的手掌倏爾握緊,似乎是要將他話裏的這兩個家族捏碎一般!


    風雨欲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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