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沒想到他竟然將馮若昭帶迴來了——那是前世的敬妃。


    前世馮若昭原本是跟著年世蘭一起嫁入王府的,之後胤禛為了製衡年世蘭,才寵幸了她。


    她以為這輩子年世蘭成了她的兒媳以後,她便不會再見到馮若昭這個人了。


    即便是見到了,她們也絕不會成為後宅的姐妹。


    畢竟,對於如今的年世蘭而言,胤禛可是她公公。


    誰家公公寵幸了兒媳房中的丫鬟,不得被人戳爛脊梁骨。


    但沒想到,年羹堯直接將馮若昭送了過來。


    果然,即便是重活一世,也有許多事情是躲不過的。


    當晚,胤禛就寵幸了馮若昭。


    這次,不是為了製衡年家,自然也不用和年世蘭住在一處,而是有了自己單獨的院子。


    宜修根本沒在意這些細節,她想到有些命運不可改,心中煩悶,準備了馬車去宮裏看望德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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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妃此時正在葡萄架下躺著。


    今年她在自己的永和宮裏搭了個架子,種了葡萄,每日在藤下好不愜意。


    此時葡萄藤雖然已經枯黃,但躺在架下,陽光散落,別有一番意趣。


    看到宜修來了,她叫竹息再搬過來了一張躺椅。


    “宜修,快來跟本宮一起躺著。”


    宜修瞅了她一眼,德妃如今這日子過得也太滋潤了吧。


    從前她可沒有這樣的鬆弛隨意。


    過了一會兒,竹息突然匆匆來報,“德妃娘娘,隆科多大人求見。”


    德妃下意識看了宜修一眼。


    宜修馬上有眼色的告辭了。


    走在外頭的時候,宜修就想,她剛剛重生那會兒得知德妃與隆科多的事情的時候,她非常震驚,而且一度想要拆散德妃和隆科多。


    她自己的感情不順利,也不想看到別人好。


    可現在過了那麽多年,她的想法早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人生苦短,及時行樂。


    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女子為何不可以三夫六郎?


    左右現在胤禛的皇位穩了,德妃和隆科多的事兒她也管不著。


    他溜達了一圈,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才迴到永和宮。


    隻是才到永和宮門口,就看到了星輝。


    星輝現在丁憂,不擔職務,便沒事來宮中陪著德妃聊天。


    康熙帝念在他為國立下汗馬功勞,對此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如今星輝年歲漸長,整個人經過了烽火的洗禮更為鋒銳,也更為陰沉了。


    他看到宜修就沒個好臉色。


    雖然他知道宜修如今就是胤禛背後的謀士,但那位置本該是柔則的。


    宜修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也無心與星輝敘舊。


    兩個人明明是親兄妹,卻像個陌生人一樣走進了宮裏。


    沒想到,才進去就碰到了要出來的隆科多。


    隆科多和星輝同屬武將,他看到星輝便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誇讚了他幾句。


    星輝看著隆科多,若有所思。


    坐到了德妃跟前,星輝問道:“隆科多大人,怎麽會來姑母宮中?”


    “侄兒不曾聽聞姑母與隆科多大人有什麽來往。”


    德妃的臉色微微變了。


    她說:“他是有些話叫本宮轉給胤禛,怎麽,你連這也要問?”


    星輝臉上露出一個輕鬆笑意。“侄兒不過是隨口一問罷了,姑母不必緊張。”


    德妃在後宮浮沉大半生,哪能叫一個星輝給威脅了。


    “侄兒的口還是閉的嚴一些比較好,如今是關鍵時期,在本宮這裏說說,倒是沒問題,若是出去說了,隻怕不光是老四要有事兒,你也逃不掉。”


    “姑母何至於說的如此嚴重呢?”


    星輝笑了笑坐下,“侄兒定當謹言慎行。畢竟侄兒也想要的從龍之功。”


    “大膽!”德妃嗬斥,“如此大不敬的話,你這般輕易就說出來了。”


    星輝道:“這永和宮裏都是我們自己的人,說一說又有何妨,在外頭侄兒是不會說的。”


    德妃一聽便知道星輝生出了反骨。


    她嘴唇微抿,沒有再就這個事情同星輝爭論。


    在永和宮中稍坐了一下,宜修便借故離開了。


    星輝也沒有繼續待多久,畢竟他來德妃這裏,隻是為了提醒康熙帝不要忘記他。


    又並非是真的對德妃這個不同姓的姑母有什麽感情。


    德妃坐在那裏,有些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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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康熙帝來到了永和宮。


    他寵愛的妃子,無非是宜妃、德妃、良妃、舒妃四人。


    如今宜妃和良妃被兒子牽累,康熙帝也不再想起她們,反而多來德妃和舒妃這裏。


    今日聽說宜修和星輝都來了,他便也想來看看。


    “皇上。”


    康熙帝看著德妃,頗為感慨。


    德妃雖不如良妃美豔,不如宜妃知性,但是她確確實實為他生了幾個好兒女。


    無論是溫憲公主,還是老四和老十四,到了現在倒像是大浪淘沙留下來的金子了。


    康熙帝道:“如今朕年歲已經大了,時常覺得精力不濟,真想找個人接替朕。”


    德妃給康熙帝揉按肩膀,“皇上每天精神頭都很好,看著也年輕,必然萬壽無疆,何需要人接替您呢?”


    “你現在是越來越會哄人了。”康熙帝笑了一下,“雖然人人都叫朕萬歲,但是朕也知道,朕又不可能真的萬歲。”


    “這江山遲早要交到兒郎手中的。”


    康熙帝盯著德妃,似乎要從她的表情上看出什麽來。


    德妃泰然自若,絲毫沒有顯露出什麽。


    “這些阿哥們個個出色,皇上立賢為主。”


    康熙帝道:“那你以為,哪個阿哥最適合登上皇位呢?”


    德妃道:“臣妾一個妃子,哪裏懂得朝堂上這些,隻求皇上不要念在我們這麽多年的情分上,就覺得老四和老十四好了。”


    “老四和老十四,如今倒真是朕這些兒子之中最為出色的。”


    德妃笑道:“皇上謬讚了,隻怕是皇上因為心中有臣妾,才看臣妾的孩子格外順眼些,倒是將臣妾誇的心花怒放的。”


    康熙帝又說了幾句,德妃都一一化解。


    康熙帝眸色深了深,不過也沒有再繼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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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康熙帝出了永和宮,心中非常疲憊。


    經過了幾輪變故,康熙帝如今已經不知道能相信誰了。


    “三德子。”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自幼和康熙一起長大的三德子有些心酸。


    “萬歲爺。”


    康熙帝道:“你說,剛才德妃說的那些話是否可信?”


    三德子雖然聽了個全部,但是哪敢妄議德妃呢?


    “萬歲爺,奴才瞧著德妃娘娘說的十分真誠。”


    康熙帝淡淡道:“真誠?”


    他想到了宜妃,曾經在他跟前也是解語花呢。


    他腳步一轉,決定去良妃那裏看看。


    老八雖然如今隻是庶人,但良妃還是妃。


    正巧,她如今已經沒有奪位的機會了,看問題或許能公平和清晰一些。


    “良妃。”


    自從老八出事以後,良妃再沒見過康熙。


    此時看到皇上,她嘴唇翕動,頗為感慨。


    “皇上。”


    “皇上許久沒來了,臣妾給您倒茶,皇上還是愛喝龍井吧?”


    良妃起身就要去拿茶。


    打開她放茶的地方,卻隻有 前幾年的陳茶了。


    雖然她沒有被廢,但是失寵的妃子的份例又怎麽可能給夠。


    “皇上,臣妾這裏……隻有陳茶了,皇上若不嫌棄……”


    康熙喟歎一聲。


    他看著良妃美豔的容顏,即便是上了年紀,也隻是多了幾分成熟。


    “不用忙了,我們坐下來聊聊吧。”


    良妃坐在了康熙身邊。


    “今日,朕過來,一來是看看你,二來是有些事想聽聽你的意見。”


    “皇上還能想著臣妾,臣妾很高興。”


    良妃微微笑著。


    她想到了當年和康熙在廣儲司相遇的時候。


    那時候他們都還年輕。


    “至於意見,臣妾不敢說能給皇上什麽有用的意見,但是皇上想說什麽,臣妾洗耳恭聽。”


    康熙道:“老四和老十四這兩個孩子,你覺得怎麽樣?”


    良妃沉思了一番,問康熙帝:“皇上,您是想聽真話,還是想聽假話?”


    “自然是真話。”


    身為皇上他最怕的就是下頭的人媚上。


    良妃道:“老八與老四一向關係好,臣妾自問對老四也有幾分了解。”


    “老四這孩子雖然沉默寡言了些,本性卻不壞,如今他長大以後為人穩重,在胤礽被人背棄的時候,隻有他站出來了。”


    這話一下子就戳到了康熙心頭。


    當時,便是連他也在誤會胤礽。


    胤禛卻堅定地站在了胤礽身後。


    “十四臣妾接觸的不多,但也知道,十四是皇上最喜歡的兒子之一,他年紀輕輕卻驍勇善戰,又心懷天下, 隻是他不如老四穩重,但也有可能是老四年紀更長一些的緣故。 ”


    “或許等到老十四長大以後,他也就成熟了。 ”


    “你知道,今日朕想問什麽。”


    良妃和老八在權力核心之外,談論這些也並無不妥。


    康熙帝問:“那其他兒子中,你認為又有誰能擔當此大任?”


    “朕想聽實話。”


    良妃苦笑,“皇上可是為難臣妾了。 ”


    “不過臣妾今日也就鬥膽說了。”


    “其他阿哥們,多半沒有奪嫡之心,太祖爺打天下,如今大清的疆域剛剛平定,還遠遠沒到守成的時候,準噶爾年年來犯,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如今是開疆拓土的時候,其他阿哥,奪嫡尚且沒動力,又何談開疆拓土?”


    良妃目光灼灼,“皇上,老四銳意進取,老十四輔佐,最為合適。”


    說完,良妃趕緊跪下。


    “皇上,這一切不過是臣妾的愚見罷了,還望皇上見諒。臣妾是婦道人家,不懂那些朝政之事,若是說錯了,也是臣妾自己的問題。”


    康熙帝其實也是這樣認為的。


    胤禛精通漢文化、穩重又不乏野心,確實是最佳人選。


    隻是德妃那裏他不能表現出來,還是要經常敲打一番的。


    隻想了一會兒,康熙帝就迴過神來了,他覺得他的身體如今還好,何必要想那些呢?


    在他大限將至之前,他為大清挑一位穩妥的繼承人也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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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帝的這個想法,在康熙五十一年來臨之前被打破了。


    入冬以後,康熙帝熬夜批閱奏折,結果一病不起了。


    一開始,他隻是有些鼻塞咽癢,太醫選擇了保守的治療方法。


    幾貼藥下去也不見好,很快就發起熱來。


    他如今年紀不小了,病來勢洶洶,很快就嚴重起來。


    後宮的妃子和阿哥們,輪流來侍疾。


    康熙帝便想起了他在塞外的那次。


    那一場病,撕開了他和胤礽溫情脈脈的麵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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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帝生病以後,京中的局勢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大家都生怕他出了什麽事,到時候該擁護何人登基?


    唯有重生過一次的宜修老神常在,絲毫不慌。


    皇上,還有十一年好活呢!


    這無論放在哪,都是個十分漫長的時間了。


    不過,宜修的記憶中,康熙帝在這個節點並沒有生病,看來,她的重生甚至影響了康熙帝,但她還是相信這次會平安無事的。


    康熙帝的身體底子在那,又沒有油盡燈枯。


    即便是偶爾生病,也絕無大礙。


    “小宜,皇阿瑪這次……到時候雍親王府隻怕是不安全。”


    宜修安撫他,“四郎不必擔心,皇阿瑪身體一向硬朗,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胤禛苦笑,“你這是在安慰我嗎?”


    宜修道:“這哪裏是安慰呢?就算……就算皇阿瑪真的有什麽事,如今隆科多大人是步軍統領,京城內絕對安全,年羹堯是川陝總督,手下有許多兵,十四弟如今也對四郎忠心耿耿,其他的阿哥,又有誰能比得過您?”


    胤禛聽了果然放鬆了些。


    雖然宜修的這些話聽起來有些大逆不道,但每一句都是真話。


    胤禛不再糾結了。


    “那你留在這裏,我會安排人手來保護你。”


    “四郎先不急著安排人保護我,說不定這府裏就有皇阿瑪的眼線在看著我們。 ”


    胤禛心中一凜,反應了過來。


    他不再提起這件事。


    “四郎,你去宮中侍疾吧。”


    宜修想了想說道:“如今皇阿瑪是最需要關愛的,四郎侍疾的時候要謹慎小心,多關心皇阿瑪的身體。”


    “我若關心的多了,皇阿瑪會不會再生疑心?”


    宜修道:“四郎在朝堂上和皇阿瑪是君臣,如今皇阿瑪生病,四郎與他是父子。”


    “臣子可以惹君王疑心,兒子卻不會招來父親的猜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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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禛走進養心殿。


    養心殿的窗戶沒開,有一點悶。


    空氣裏有一點腐朽的味道。


    胤禛坐到了康熙帝的床邊。


    記憶中高大威武的阿瑪,此時已經滿臉皺紋。


    大清還年輕著,阿瑪卻已經是個老人了。


    “皇阿瑪,可要打開窗戶透透氣?總是憋悶著,對您的身體也不好。”


    康熙帝道:“你倒是關心得細致。”


    “開開吧,朕確實也覺得十分憋悶。”


    胤禛去開了窗。


    一轉頭,太醫已經端了藥進來。


    胤禛走到太醫跟前接過了藥,“讓我來吧。”


    胤禛將藥仔細吹涼了,送到康熙帝嘴邊。


    康熙帝難得有了些脾氣。


    “每天都喝這些苦藥,病也不見好,朕再也不想喝了。”


    胤禛說道:“三公公,你去給皇阿瑪拿一些蜜餞過來。”


    康熙帝:“朕又不是小孩子了,哪裏就需要蜜餞了。”


    “兒子每次生病的時候,也會嫌藥苦,也會吃蜜餞。”


    康熙帝板著臉,“你這樣一點氣勢也無。”


    雖然這樣說著,卻沒有再拒絕胤禛的提議。


    過了一會兒,三德子將蜜餞端過來了,此時康熙帝已經喝完了藥,見到蜜餞,他拈起一個送進嘴裏。


    之前他喝完藥嘴巴裏都要苦很久,但是礙於皇上的威嚴,他也不好拉下臉,讓三德子給他端蜜餞。


    此時胤禛拉下臉了,他嘴裏一陣甜蜜,眉頭也舒展了,他看向胤禛的目光緩和了許多。


    康熙帝的唇角微微彎起。


    “這蜜餞做的好,該賞。”


    三德子忙忙下去了,將空間都留給了胤禛和康熙父子倆。


    “咳咳咳咳咳……”


    康熙帝的咳嗽聲極大,幾乎要將五髒六腑都咳出來。


    胤禛連忙上去拍著他的後背。


    “皇阿瑪。”


    康熙帝就著胤禛的手咳嗽了半天,才緩過來。


    胤禛將手帕放在一旁等著,一會兒有人收了去洗。


    康熙帝此時並沒有心思試探胤禛,他今天喝完藥沒有惡心之感,很快就睡著了。


    胤禛坐在床邊,守著康熙帝。


    養心殿裏十分安靜,隻有康熙帝微微粗重的唿吸聲。


    胤禛就著這唿吸聲坐在那裏,很快就困意襲來。


    胤禛的頭猛的一沉,他驚醒了一些。


    抬頭看看康熙帝,他仍然在沉睡,皮膚有些幹枯,似乎是夢到了不好的東西,眉頭緊緊皺著。


    胤禛想到了自己小時候。


    那時候皇阿瑪的眼光總在二哥胤礽身上,其他的精力都在朝堂之上。


    他已經是第四個兒子了,又不在德妃名下,就像個小透明一樣。


    他多想皇阿瑪也能在自己身邊在關心他。


    正在此時,他感到有人門口揮手,他出去一看,三德子壓低了聲音。


    “四爺,十四爺來了。”


    “四爺……”


    “皇阿瑪此時還沒醒呢,讓十四弟等等吧。”


    胤禛剛說完,又說:“我親自去跟十四弟說。”


    說完,胤禛出去了。


    老十四站在那。


    看到胤禛便迎了上來,“四哥,皇阿瑪怎麽樣了?”


    他臉上的關切不似作偽,胤禛有些嫉妒。


    在這個關口,他對康熙帝的關心也沒有幾分真。


    但是十四的關心十分真切。


    果然他們才是有父子之情的。


    胤禛覺得自己的心裏酸酸的。


    “皇阿瑪吃了藥,現在已經睡了,你要是想看皇阿瑪,你等會兒再過來吧,或者在這兒等著也可以。”


    老十四說:“那我就在這兒等著吧。”


    兩個人還在這說,屋裏頭就傳出了動靜。


    胤禛轉身迴去,老十四緊緊跟在他身後。


    “皇阿瑪。”


    康熙帝睜開渾濁的眼,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胤禛身後的老十四。


    “十四。”


    “皇阿瑪,兒子在。”


    “今日沒輪到你侍疾,你怎麽也來了?”


    “兒子心裏惦記皇阿瑪,便過來了。”


    康熙帝笑容很真誠,帶著一些欣慰。


    康熙帝看著兩個兒子,又想到了良妃說的那些話。


    -----------------


    一直到了12月初,康熙帝的病才稍有好轉,拖拖拉拉大半個月,卻還是沒好全。


    今年的除夕夜宴,康熙帝隻能找一個兒子代辦。


    康熙帝在人選上犯了難。


    這次的人選向大家透露了一個意思,就是他選定的那個人未來可能會成為大清的繼任者。


    他召了老臣李光地進宮。


    “愛卿。”


    李光地看著康熙,老淚縱橫。


    “皇上近日辛苦了呀。”


    康熙帝:“這麽多年了,還是你關心朕。”


    “臣這一生都用在了大清的朝堂之上,用在了皇上身上,臣不關心皇上又該關心誰呢?”


    李光地這句話說的頗為真誠,康熙帝聽了也難免有些動容。


    “等朕身子好了,你叫上陳廷敬一起進宮來,咱們三個好好喝上一杯。”


    李光地雖然想勸康熙帝不要喝酒了,但是這話他還真的不敢說出口,隻能笑著點了點頭。


    “行,等到皇上龍體康複,臣必將叫上陳兄一起陪皇上喝一杯。”


    “對了,朕今日叫你前來,是想問問你對於主持除夕夜宴的皇子,有何想法?”


    李光地沉思了一番,道:“雍親王可勝任此事。”


    “哦,怎麽連你也說老四?”


    康熙帝的聲音聽不出來喜怒,李光地道:“如今年長的皇子,隻剩下了誠親王和雍親王二人,誠親王早年犯過錯,行事不如雍親王穩重,雖然他在學問上做的很不錯,但是真的打理起來事情,靠的也不是學問。”


    康熙帝繼續問李光地,“那老五呢?還有後頭的幾個。”


    “皇上長幼有序,既然雍親王已經具備了這個能力,便不要另選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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