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喝完酸筍老鴨湯,對宜修道:“將軍府那邊你可有送信過去?”


    宜修點頭,“阿瑪那邊知道了,隻說讓柔則好好養身體,不要太過憂慮了。”


    “不過,星輝說要來看看姐姐。”


    星輝……


    星輝莫不是要來敲打他。


    雖然弘昶這個柔則暫時最大的靠山倒了,但他胤禛也不能對柔則如何。


    依舊要看在星輝的麵子上好好對她。


    胤禛雖然不受寵,但對著這些人,還是傲氣十足。


    若不是星輝對他還有用,他斷然也不會如此。


    胤禛點點頭,“你清點一些藥材補品之類的,送到龍井閣中吧。”


    胤禛這個意思,是不打算去看柔則了。


    但是因為星輝要來看望柔則,胤禛表麵上也會做到對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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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雖然掛心弘昶受傷的事情,但因為忙著出征的事情,也分不出更多的精力。


    此時是康熙四十年的春天,南疆作亂,康熙欲再次親征。


    然而,就在出了京城沒多久後,騎在馬上的康熙感受到心口傳來一陣巨疼。


    沙場兇險,康熙猶豫再三後,傳令正在監國的太子胤礽前來接自己迴紫禁城中。


    等待的過程中,康熙看著郊外已經抽了新葉,迴首自己8歲登基,14歲親政,後來又戎馬半生,對皇子們更是悉心教導,如今卻也偶爾出現了力不從心的時候。


    太子是他最疼愛的兒子,騎射是他當年親自教的,胤礽很有天賦,十歲的時候左右手便都能彎弓了。


    到了十三歲該出宮立府的時候,他也隻是讓胤礽搬去了乾清宮邊上的毓慶宮中去,後來他外出作戰,便要胤礽在京城監國,還特意命人迴京,將胤礽小時候的衣服送到戰場上給他,以寬慰思子之情。


    但現在,康熙第一次感覺到自己老了。


    這個時候,他非常希望太子胤礽能即刻出現在眼前,陪著他一同並肩迴到熟悉的皇宮中。


    抬頭望去,康熙看到了大雁排成整齊的隊伍在空中飛著,有條不紊的規則好像是在他統領下的前朝後宮那樣。


    但胤礽的到來,卻並沒有慰藉到康熙。


    “皇阿瑪,兒臣奉旨前來,請皇阿瑪還宮。”


    康熙在等著胤礽問候自己的病情,然而胤礽卻安靜了下來,沒有再說話。


    他安靜地跪在地上,低眉順目,似乎與朝中溫順的奴才和大臣沒有什麽兩樣。


    康熙心中失落,自己親征中途返迴本就心情沮喪,看到胤礽的冷靜自持更加心裏被壓了一塊叫做年齡的巨石,有些喘不上氣來。


    但無論是作為帝王還是皇阿瑪,他都不願意表現出自己需要更多關心和照顧的意思。


    他點點頭,沒有了與胤礽並肩還朝的想法,反而是獨自坐上了那個隻屬於帝王的龍輦。


    胤礽策馬跟在後邊,望著康熙的儀仗隊,他心中卻惴惴難安。


    他剛剛明顯感受到了皇阿瑪的精神不太好,想要多問兩句,卻又擔心皇阿瑪懷疑他是在有意打探天子的隱私。


    猶豫再三,還是選擇了沉默。


    這兩年,他雖然還在太子的位子上。


    但他也感受到了皇阿瑪對自己的態度發生了變化,幾年前,皇阿瑪狠狠責罰了他身邊親近的小廝們,兩年前,皇阿瑪又大封諸皇子。


    暗流漸漸湧動,大清第一位皇太子帶給他的,從尊榮漸漸變成了惶恐。


    --------


    第二日,胤礽來到了賽馬場。


    皇阿瑪曾經在這裏一點點教導他騎射,他試圖在這裏重溫親情。


    但,剛剛走進馬場,胤礽便看到了胤禛已經到了。


    胤礽臉上掛起一抹勉強的笑意:“四弟,你來的倒是早。”


    看到胤禛,胤礽心中越發不舒服,他不知道皇阿瑪昨日對他的冷淡,是否與弘皙傷害了弘昶有關。


    但無論如何,弘昶受傷,胤礽麵對胤禛都是有些尷尬的。


    “二哥。”胤禛和往常一樣衝胤礽打招唿:“來騎馬散散心。”


    散散心?


    胤禛是不是在借機點他呢?


    是因為弘昶出事兒,他這個做阿瑪的才需要來散散心?


    想到這裏,胤礽心中便越發不高興起來了。


    他迴去後也責罰過弘皙了,四弟若是還有什麽不滿,應該和他這個做兄長的直接說才是,怎麽能陰陽怪氣的?


    這個時候,胤禛已經翻身上馬。


    他今日騎著的是一匹白色的公馬,迎風奔馳,很快就把坐在馬上晃悠的胤礽甩在了後邊。


    胤禛就是心中不滿!


    居然不等一等他這個做兄長的!


    -------


    這段日子胤禛過得其實還算舒心。


    畢竟,弘昶發燒之後,便成日裏呆呆傻傻了,雖然太醫說還有恢複的希望,但胤禛覺得那隻是太醫的說辭。


    如今,柔則救駕有功,就算弘昶日後有缺陷,也能保兒子一生富貴了。


    “這草場寬闊,等將來我的孩子們長大些了,我也要帶著他們來這裏騎馬射箭。”胤禛已經跑了一圈子馬,又轉到胤礽的身邊說道:“我以後教他們,就像皇阿瑪過去教我們那樣。”


    胤禛自顧自地說著,胤礽卻越聽越心煩,什麽“教導我們那樣”,皇阿瑪用心教導過的人明明隻有他一個。


    咻的一聲。


    馬鞭在胤礽身邊響起。


    胤禛看胤礽在發呆,便將鞭梢遞過去想要戳戳他,理一下自己。


    然而,胤礽反手抓住,向下便是一扯。


    胤禛也是沒有防備,立刻從馬上摔了下來。


    懵。


    胤禛躺在地上的時候,還在發懵。


    他搞不懂,明明在好好說著話,自己怎麽就被扯了下來的?


    他抬頭看向胤礽,雙眸中困惑大於憤怒。


    見胤禛跌落馬下,胤礽心裏才終於產生一絲快感。


    他利落地翻身下馬,劈頭又朝胤禛揮出了幾鞭子。


    “哦呦呦,太子爺這是怎麽了?兄弟間若是有什麽爭執好好說啊,怎麽就動手了呢?”


    蘇培盛本等候在一旁,看著胤禛跌在了馬下趕緊過來攔著人。


    奈何他也沒點子功夫在身上,從遠處跑過來的時候,已經有點喘氣了:“太子......爺,太子爺,冷靜啊。”


    蘇培盛擋在二人之間,還不斷朝著一起跑來的小太監使眼色,那人是跟著胤礽的。


    不過,那小太監雖然也在邊上急的直跺腳,卻不敢上前來。


    這些日子,太子爺脾氣陰晴不定,他若是上前來惹得胤礽越發惱怒,迴去免不了得掉層皮。


    還是......還是請四貝勒爺多......挨兩鞭子吧。


    胤礽的鞭子繞過蘇培盛,追著胤禛又是兩鞭,才恨恨地扔了鞭子,冷哼了一聲走人了。


    “貝勒爺......你還......還好嗎?”


    這句話一出口,蘇培盛就覺得自己簡直問了一句廢話。


    這從馬上摔下來,又被追著抽了幾鞭子,褲腿處已經有紅色的血滲了出來,隻要不瞎,都能看出來胤禛不太好了。


    蘇培盛招唿著人,一起將胤禛扶進了轎子中,抬迴了貝勒府。


    太醫已經得了消息,在屋子裏等候了。


    細細查驗了一番後,太醫道胤禛身上大多是皮肉傷,開了些清熱解毒的藥方,又留下兩瓶外敷的藥便告辭了。


    但是胤禛有意將事情鬧大。


    他與宜修商議:“這些日子,我想多在府中呆著,冷眼瞧著皇阿瑪和太子似乎有些齟齬,如今想來皇阿瑪大封諸皇子,隻怕是有意壓製太子的緣故。”


    “雖然以皇阿瑪對太子的感情,未必會當真想要廢除了太子,但是如今局勢不清,我們還是該少些來往為妙。”


    宜修聽著,暗道胤禛對皇上、太子和朝局的琢磨果然是細致入微。


    按照她的記憶,此時距離胤礽第一次被廢除的時間還有7年。


    但是他們滿清一族從康熙這朝才開始接受和學習漢家文化,當年康熙立下僅有一歲多的胤礽為皇太子,也有受到漢家嫡長子繼承製度的影響。


    但在康熙的教導下,幾位成年的阿哥都很優秀,他們未必也如康熙那樣,很快接受了嫡長子繼承。


    戰爭開始前,自然是要韜光養晦的。


    宜修對胤禛的想法極為認可,立刻配合了起來:“妾身會帶著各位姐妹輪流侍疾,貝勒爺前些年在外征戰,想來或許有些舊疾,倒是可以趁著這個機會一起養養。”


    “另外,過幾日,妾身也會前往甘露寺為貝勒爺求取平安符。”


    胤禛對宜修的安排很滿意,至於侍疾的人選,他想了想囑咐道:“菀菀的傷還沒有好,她就不用來了,其他人便都交給你安排。”


    柔則養傷是一方麵,但更重要的是,胤禛現在還不是很想見柔則。


    他如今迴過味兒來,覺得胤礽突然的暴怒,與弘昶出事兒多少得有些關聯。


    見了柔則,又得想起弘昶和胤礽,還不如不見。


    宜修對這個決定倒是無所謂。


    柔則的前邊站著多羅格格,站著星輝,甚至還站著費揚古,隻要有這些人在,柔則就不會出事,至於與胤禛微末的情愛,倒是最不值一提的事情。


    但消息傳到龍井閣的時候,柔則氣得差點從病床上跳起來。


    “這個宜修居然以此為借口,阻止我去看望貝勒爺。”


    自打迴府後,柔則的確一直借著傷口還沒有痊愈的由頭,沒有怎麽出過龍井閣,更沒去給宜修這個福晉請安過。


    沒想到,宜修如此小心眼,幹脆趁機阻了她去見貝勒爺。


    但宜修以為,這便能難倒她嗎?


    她如今可是有救駕之功在身上的,便是連胤禛對她,都要客氣幾分的。


    “主子,聽說福晉過些日子會去甘露寺為貝勒爺祈福,到時候我們便可以去看望貝勒爺了。”


    芳若在一旁出謀劃策。


    “我如今還要等她?”柔則不屑:“她可是有功之臣,宜修該聽她的話還差不多。”


    “等等,你說那個女人要去甘露寺?”柔則眼睛轉了兩轉,壞水立刻湧了出來。


    --------


    在胤禛受傷的第5日,宜修便去了甘露寺祈福。


    她出來祈福,最主要的還是要讓大家都覺得,胤禛的傷勢不輕,倒不是真的有什麽所求。


    因此,她隻是來甘露寺走個過場,便到了靜華開的和順茶樓中喝茶歇腳了。


    雅間中,靜華給宜修沏了一壺茶,然後盤腿坐在了邊上的位子,介紹道:“這是我托人從永嘉縣取來的白茶,配上京城的芝麻小餅,口感香而不膩正好吃,妹妹若是喜歡,便帶迴府中些吃。”


    “對了,我記得妹妹那裏有個郭絡羅氏家的側福晉,最是喜歡嚐各類食物了,不如給她帶過去一些?”


    “還有一位叫李靜言的側福晉,我瞧著和妹妹關係似乎也不錯,聽聞她最喜歡穿粉色了,不過茶樓裏沒有衣服,但有一盞從景德鎮的粉彩陶瓷杯,不如帶迴去送給她?”


    “姐姐倒是細心。”宜修沒有想到,靜華在府上隻住了短短數日,卻還能記得令妤和李靜言的喜好:“姐姐這樣細心周到的人,便是做生意的天賦,難怪茶樓開張幾個月客人便這樣多了。”


    宜修這話誇的真誠。


    送禮物看似是件小事,但若能投其所好便能讓人記住,時間一長,自然也就有了常客。


    靜華笑道:“妹妹為我考慮,我自然也要盡量幫幫妹妹,這些禮物不值得什麽,倒是妹妹願意尊重我,不硬讓我進了貝勒府的情誼才難得。”


    姐妹二人喝著茶敘話,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宜修看時辰不早了便告辭離去。


    迴府的路上,繡夏問道:“主子,這些東西要奴婢直接送到兩位側福晉那裏嗎?”


    “不必。”宜修搖搖頭道:“我們到底是說去給貝勒爺祈福的,這樣送東西過去便人人都知道我們是去集市了,更重要的是我也不願意府中的人對表姐的印象太深,說不定反而會給她帶來麻煩。”


    “你便瞅這幾天空著的時候,私下送過去便是了。”


    繡夏點頭應是。


    --------


    問題便出在這茶點上。


    第二日,繡夏將東西送過去,第三日,令妤便紅著眼睛闖進了永康閣中。


    “姐姐,弘星,弘星出事了!”


    府醫已經看過了,溫虛末又趕來看了一遍,診脈後他看著宜修搖了搖頭:“來不及了......”


    令妤一聽就昏過去了,宜修心中也慌亂起來。


    正在這個時候,胤禛和眾人已經聽到消息,先後趕來了,溫虛末則已經極有眼色地告辭了。


    “什麽人?”


    胤禛進門的時候,正巧和一個小丫鬟撞在了一起。


    那丫鬟懷中藏著的點心跌落在地上,不等胤禛訓斥,齊月賓就喊了一句:“這莫不是趁著主子出事,偷盜府中的東西的?”


    此話一出,不等胤禛吩咐,那丫鬟便已經被團團圍住了。


    “奴婢沒有偷盜,沒有偷盜......”


    “這丫鬟瞧著有些麵熟啊,好像在哪裏見過?”李靜言在一旁說道。


    胤禛這才低下頭仔細打量了一下,然後點點頭:“嗯,是麵熟,似乎原本是蘅蕪苑裏當差的。”


    宜修也認出了這是烏日娜過去的貼身丫鬟吉娜。


    她記得烏日娜去世後,這丫鬟便被另行分配到去做粗使丫頭去了,如今怎麽會出現在令妤這裏?


    “你懷中拿的是什麽?”齊月賓向胤禛和宜修道:“妾身隻聽說有下人偷盜主子的釵環首飾的,再不濟也是衣服胭脂,這兩塊點心似乎實在沒有偷盜的必要?”


    “齊格格說得有理。”胤禛招手:“把人帶進來,細細審問。”


    吉娜是被拎進來的,她顫抖著迴話:“啟稟貝勒爺,奴婢原先的確是在蘅蕪苑伺候的,後來......後來格格去世,奴婢就在廚房裏伺候,幾天前,是李側福晉來找奴婢,要奴婢來給如意苑送些茶點,還說要是亂起來,就讓奴婢把這茶點拿走......”


    “你胡說!”李靜言立刻急了:“我什麽時候吩咐過你做這樣害人的事情?”


    “側福晉,明明就是你吩咐的啊。”吉娜喊到:“如今出事兒了,你便不認了嗎,你當時可還給了奴婢一對耳環做信物呢!”


    說著話,吉娜便從懷中掏出了一對兒耳環,果真是李靜言的。


    李靜言心中委屈,她的首飾那麽多,這耳環平日放在哪裏她都不知道,更別說丟了呢。


    她剛想開口解釋,耳邊卻想起了胤禛的話。


    “你還有什麽話可說?”胤禛看著李靜言,黑色的眸子中都是冷漠。


    李靜言心中升起了害怕,但更多的還是心寒,僅僅是幾句話,貝勒爺便不再相信自己了。


    那她,在貝勒爺心中究竟算什麽?


    宜修若是知道此刻李靜言心中,糾結的還是自己在胤禛心中的地位,隻怕要氣得暈過去了。


    不過,宜修讀不懂李靜言的想法,她的第一個念頭是難道李靜言又開始實名製投毒了?


    但是她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


    畢竟,上一世,李靜言兩次下手害人,以此害甄嬛,一次害葉瀾依,都與自己的挑唆她三阿哥地位不保分不開關係。


    但是這一世,自己壓根對胤禛不感興趣,那三阿哥更是還沒有影子的事兒。


    李靜言想要害人,也沒有動機啊。


    她現在連孩子都沒有,總不至於是和弘星爭風吃醋吧?


    想通這一層,宜修心中有了譜兒。


    她看著吉娜問道:“你既然是在廚房伺候的,側福晉是如何找到你的?你也是做過貼身大丫鬟的,該不會隻是一對普通的耳環便能收買的吧?”


    吉娜對著胤禛和宜修先是叩了兩個頭,然後才道:“各位主子都知道,我原先的主子是烏日娜格格,格格與郭絡羅側福晉本是有舊怨的,之前我家主子被禁足也是與側福晉和小阿哥有關。”


    “就在前幾日,貝勒爺受傷了,府中的人都忙著照顧貝勒爺,沒有精力關心其他的。李側福晉便找到了我,慫恿我為主子報仇,還許諾若是我能害死小阿哥,便想辦法送我迴到科爾沁草原,與族人團聚。”


    “你胡說!”吉娜的話還沒說完,正跪著的李靜言,就恨不得跳起來打她:


    “我一個後院的側福晉,哪裏有能耐許諾讓你迴到科爾沁,若是別人給你這份許諾便罷了,我母家不過是個知府,還是漢族,怎麽能與科爾沁攀上關係?”


    “這......”吉娜愣了一下:“奴婢隻是一個下人,如何能知道側福晉的身世,側福晉當日一心拉攏奴婢,隨口承諾如今倒是反口就不認了?”


    “你你你......一派胡言!”


    這些日子,李靜言雖然嘴上有所長進,但是很明顯長進的也並不是很多。


    她抬頭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宜修。


    男人不可靠,關鍵時刻還得靠福晉。


    宜修接過了話頭:“你是陪嫁的大丫頭,熟悉府中主子的基本情況本是份內應當的事情,難不成你入府這些年,連側福晉是漢族都不知道嗎?”


    但隻是問了這一句,宜修便不再繼續下去了。


    就連這一句,都也不是當真問吉娜的,而是說給胤禛聽的。


    吉娜縱然滿口謊話,但是有一句卻是沒有說錯,因為烏日娜的緣故,她與令妤算是結下了仇,隻怕不肯輕易供出幕後之人。


    宜修轉向胤禛道:“貝勒爺的身體還沒有好全,如今令妤也需要休息,小阿哥的事情也需要處理,這些都耽誤不得,妾身想著既然有人告發側福晉,不如先將她們二人都暫時看押起來,至於其他人,除了必要的場合外,私下也不許走動。”


    “嗯,你安排的有道理。”胤禛點點頭,弘星雖然不是他最疼愛的兒子,但也是他的骨肉,他心中也有一絲難過的。


    何況,皇家向來重視子嗣傳承,若是有孩子早夭,便會被外人視作府上不吉利,胤禛心中對下手的人也很是厭惡。


    隻是,如今亂糟糟的,還需要宜修理出個頭緒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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