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天手上的石條就在眾目睽睽之下發生如此巨變,在場的人們無不睜大了眼睛,甚至就連太跡城主也為此動容。


    顯然,就連他都沒有見過如此情況。


    突然,那塊石條的光芒開始向內部迴收,與此同時,它開始了劇烈的晃動。


    這下原本就大吃一驚的捧著石條的人更加驚慌。


    突如其來的一聲“吭哧”的聲音,更是讓那個人下意識地把手縮了迴去。


    可令所有人都震驚的是,那塊看起來怎麽說也有三四十斤的石條竟然沒有下墜,而是像羽毛一樣漂浮在空中,緊緊地吸在玉天的手掌上。


    玉天自己也想把手收迴去,可是石條那種對他精神的吸引要比之前那次強烈千百萬倍,他好像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又或者說,他的身體已經和靈魂脫離。


    現在的玉天,好像已經陷入了黑暗,陷入了滿天紅光之中那神秘未知的黑暗。


    楚文遠大叫著玉天的名字,可是玉天毫無反應,就好像他什麽也聽不見一樣。


    在玉天身後的王邦也是十二萬分的緊張,不過他本想拉迴玉天的手卻被白貔老人扣住。


    “李先生!”,太跡城主大聲喝道:“這是怎麽迴事?”


    原本捧著石條的那個人轉過頭去,苦著臉答道:“城主,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麽一迴事啊!”


    太跡城主氣憤地甩了一下衣袖,可他們也確實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就連他自己這個太跡城城主也想不明白。


    “父親”,衛郢臣在一旁小心地說道:“我覺得這應該也是一種共鳴,隻是太強烈些罷了。”


    衛郢臣繼續補充道:“隻是這種共鳴不知道會不會對位驕子有什麽負麵影響。”


    太跡城主衛舜歎道:“不管有沒有負麵影響,不能打亂這個孩子和石條的共鳴,否則他必會陷入險境。”


    在劇烈的震動之下,石條竟然出現了裂紋,而在裂紋之中透出絲絲的赭紅色的光芒,在漫天紅光之中依然那麽顯眼。


    轟!


    玉天手中的石條竟然崩裂!


    強大的爆炸力讓整個臨時碼頭碎石飛射,直直的衝向剛才和它有過共鳴的每一個人,可卻又在馬上就要擊中他們的時候消碎為齏粉。


    一時間,百步之內就好像被煙塵籠蓋,所有人的視線都受到了極大的阻礙,包括在場的高手們。


    等待煙塵消散的時候,玉天筆直地站在那裏,他的人就好像是石頭雕刻成的一樣,堅硬而又堅挺!


    他好像並未受到任何影響,甚至就連粗氣都沒喘上幾口。


    可事實並不是如此,方才在石條炸裂之後,在迷煙彌漫之中,那塊石條中竟顯出道青色光芒,直衝玉天的泥丸宮。


    在青光灌入自己天靈蓋的時候,玉天感受到一種冷月清暉照射在身上的感覺,而那青光又像是醍醐灌頂一般,打開了他腦海中的一道思想。


    可究竟是哪道思想被打開,玉天自己也並不了解。


    不過這青光入體這件事,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看見,就連離玉天過五步的王邦和白貔老人都沒有發現,他們也隻是看到淡淡的一抹青色。


    風雲初定,太跡城的一種人等就紛紛圍住了玉天。


    原本捧著石條的那個李先生上前拉住了玉天的手臂,拽著他不停地在他身上檢查這什麽。


    “你沒有受傷?”李先生在一通詳查之後問道。


    玉天搖搖頭,問道:“那些石塊雖然炸裂迸射,可很快就碎成粉末,我也就是身上沾了些灰塵。”


    衛郢臣懷疑地問道:“再無異樣?”


    玉天道:“沒有。”


    然後玉天又補充道:“會不會是之前和大家共鳴太多的原因,這石頭內部早已出現裂隙,最後我施加禦靈導致炸裂?”


    “有可能。”李先生嘴上這麽說著,臉上卻寫著懷疑。


    太跡城主也是抱著懷疑的心態打量著玉天,可在懷疑之中他也似在思考著什麽。


    “沒事就好”,太跡城主在眾人又對玉天檢查了一遍之後說道:“我可不希望和太跡城有這麽大共鳴的少年受傷。”


    玉天驚喜道:“這麽說我通過了?”


    城主點頭道:“當然了。”


    玉天鞠躬行禮道:“多謝城主!”


    城主擺手笑道:“是我應該謝謝你。”


    玉天不解。


    “若你不是排在最後一個,那這石頭炸裂之後,我這太跡城的測驗豈非無法進行了!”說完,太跡城主哈哈大笑。


    玉天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船上的眾驕子們也大都放下懸著的心,楚文遠和林冽兩人也輕鬆釋然地登上畫舫,在這些人當中卻也不乏有幾雙嫉妒的眼睛。


    那些人當中肯定以**揚為甚,他握緊了拳頭,同時也盯緊了玉天,他的眼中除了嫉妒更對的還是狠毒的仇視。


    太跡城主對玉天道:“向你身邊的人道個別,我們就準備上路。”


    玉天點點頭,卻又問道:“城主大人,在我們進太跡城的這些日子中,我們身邊的人怎麽辦?”


    城主點了點頭,滿意地看著玉天,卻並不迴答他,反而把身子轉向畫舫。


    “驕子們,此行太跡城一共是十八天,在這段時間內,不管你們取得了多少造化都要等到十八日期滿之後才能一塊出城。而你們身邊的人,如果他們想先迴家複命,我們當然不會阻攔,他們若是要等你們從太跡城中出來,我們也會安排居住的地方。總之,你們在太跡城中不需要有顧慮,懂了嗎?”


    船上的一眾驕子答道:“懂了!”


    城主又道:“我向你們保證,在十八日過後你們出城的時候,都會有人在出口迎接。”


    說完,城主輕輕向後瞥了玉天一眼,輕到好像目光根本沒有轉到玉天身上就收了迴去,然後他就帶領著太跡城的人登上畫舫。


    “老邦叔”,玉天道:“你會在外麵等我嗎?”


    王邦笑道:“當然會。”


    玉天搖頭道:“不要,你不可以在這裏等我,你可以先迴封登城,等十八日之後再來接我,或者是我直接去封登城找你。”


    王邦不解道:“這是為何?”


    玉天沒有說話,隻是眼睛瞟了瞟王邦身後,然後又扶住了王邦順著他眼神轉動的頭。


    王邦想了想,問道:“你是怕那個李正陽找我的麻煩?”


    玉天默認。


    而此時而李正陽正在看著他的少城主,不過他的眼神卻也時不時地瞥向玉天等人。


    玉天道:“以那蕭天揚跋扈的性格,他肯定會讓李正陽對你動手,所以你絕不能留在臨江城。”


    然後玉天又對白貔老人說道:“白爺爺,這件事還要勞煩您,待會兒我老邦叔離開的時候,麻煩您跟他走一路。”


    白貔老人當然答應。


    玉天又怕不保險,接者囑咐道:“白爺爺,十八日之後,也請您幫我照看一下我老邦叔,我怕李正陽會在那個時候動手。”


    白貔老人一邊點頭一邊笑道:“沒問題。隻不過到那個時候,你可能就不是這麽關心你的老邦叔了。”


    玉天愣了一下,問道:“什麽意思?”


    白貔老人神秘一笑,又看了看王邦,王邦好像也明白其中意味似的。


    “老邦叔,你你們兩個有什麽事瞞著我?”


    白貔老人搶先迴答道:“也沒什麽,就是十八日之後,會有一個對你來說十分重要的人取迎你。”


    玉天皺眉道:“是誰?”


    白貔老人仰了仰身子道:“那我可就不能說了。”


    玉天還想繼續追問,身後卻傳來楚文遠的聲音:“玉天,在不上船可就把你扔下了!”


    “來了!”


    玉天隻能匆匆上船,可在這時候,還不忘迴身道:“白爺爺,我跟你說的是就有勞您了。”


    他上船的時候,蕭天揚就在舷梯邊上冷冷地看著他,可也就也隻能看著,看著玉天和楚文遠有說有笑的走過去。


    畢竟他們現在正在太跡城主眼皮子底下,而且南宮大小姐也在這裏,他可不能失態。


    太跡城主使了個眼色,他身邊就有一個人走到舷梯旁,舞動幾下手臂,舷梯就化作點點亮光消失。


    原來這個舷梯是禦靈所化,它以假亂真到所有人都沒發現。


    那個人清了清嗓子,唿號一聲:“出發!”


    船尾的十幾個人便一同發力,如小山一般龐大的畫舫開始前進,而且速度一下就提了起來。


    畫舫寬大的船底竟能像利刃一樣破開澄江的江麵,如手指在絲綢上麵拂過一般柔滑地形式,這很難說是不是也是太跡城高手的手筆。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太跡城之中的造化,太禦強者留下的造化!


    畫舫轉瞬之間就離開臨時碼頭,甚至轉瞬之間就離開了臨江城,或許是因為今天的江麵上沒有亂七八糟的商船往來。


    而在那個碼頭上,一個黑色的身影慢慢走來,可那人卻又有著疾行般的速度。


    白貔老人看著這個身影,竟然低下了頭!


    臨江城三大高手之一的白貔老人竟然對著一個遮擋著麵孔的黑衣人低下了頭!


    那黑衣人道:“你做的不錯,我很滿意。”


    白貔老人道:“都是我應該做的。”


    黑衣人道:“我要迴去一段時間,但是十八天之後我會迴來,這段時間內你一定要密切關注太跡城中的事。”


    白貔老人道:“我明白。”


    那黑衣人又轉頭看了看王邦,而王邦也好像認識這個人似的,臉上竟沒有起一絲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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