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層一層的人牆向他們壓過來,嘍囉們現在有了憤怒的力量,就算他們的人數少了很多,但氣勢隻增不減。


    玉天小聲說道:“這樣下去我們的體力會被消耗很多,恐怕與刀麵神等人交戰時有失。”


    大個子聽了這句話,一個箭步步踏上前,大聲說道:“少俠,這些人就交給我們,你們隻需要專心對付刀麵神。”


    然後他的身影就出現在一眾嘍囉當中,出現在刀光劍影當中,出現在鮮血慘叫當中。


    玉天的心中已經沒有絲毫對他的抱怨,隻有滿滿的感動。


    然後剩下的那四個幫手也衝上去,衝向血海刀山。


    一陣陣的血腥味向玉天飄來,玉天感覺很惡心,但這惡心絕抵不過這幾個人帶他帶來的感動。


    於是他也衝上去。


    刀麵神還是靜靜地在房間喝著茶水,就算他的茶水已經和白開水一個顏色、一個味道。


    他還是靜靜地坐在凳子上,就算他大腿的肌肉已經開始不受控製的抽搐。


    他多想衝出去,但是他又不能衝出去,他的心在飽受折磨,就算他給了自己許多借口,他的心還是針紮一樣的疼。


    玉天上山快要一個時辰了,外麵的廝殺聲越來越薄,聲音卻又好像大了不少。


    其聲音沒有大,它隻是越來遠近,刀麵神知道,僅剩的幾個手下已經被逼到自己房間外麵了。


    可他們始終沒有開門求救,而是用後背死死的擋住自己的門。


    那些自願來幫玉天的幫手們已經下山了,他們每個人都快要精疲力盡,玉天很感激他們,因為有他們的存在,玉天到現在都還沒親自動手殺一個人。


    現在他和王邦、陳老板正在把僅剩的十幾個人不斷逼向死角。


    門外不時地傳來尖叫,血腥味不斷地飄進刀麵神的房間。


    朱友常聞到這個味道,咽下了什麽東西,不過不是口水,而是眼淚。


    他們三個都疼看見門外的兄弟一個個倒下的身影,他們卻也都不敢看,他們怕看見之後心中會動搖。


    突然,刀麵神猛拍桌子,那桌子都快要散架。


    “出門,迎敵!”


    田鬆和朱友常等待這句話很久了,所以他們兩個的動作比發號施令的人還要快,羽箭離弦一般衝了出去。


    刀麵神也在他們衝出屋外的一瞬間趕上來,三個青山寨的最強高手擋在了他們手下的麵前。


    青山寨的嘍囉們眼中像看見天神一樣,充滿希望。


    “現在,換我們保護你們!”


    這是田鬆說過的最後一句話,說過這句話之後,他就衝向玉天。


    玉天微微一笑,也衝上前去,不過這兩個人竟然沒有接觸。


    玉天的拳頭瞬間就到了朱友常麵前,而朱友常也擋下了這一拳,旋即反攻。


    田鬆剛才的攻擊被玉天扭身閃過,他現在正在和陳老板交戰。


    刀麵神看了看剩下的一個人,說道:“我是不是應該謝謝你們,給我們三個一次公平決鬥的機會?”


    王邦笑而不語,隻是他的手上,禦靈力量不斷凝聚,戰鬥一觸即發。


    刀麵神冷冷道:“出手吧。”


    可王邦始終不動,隻是用眼神和刀麵神交鋒。


    刀麵神不解道:“你的實力少說也在威禦四五重,怎麽不敢與我一戰?”


    說完,他揮動右臂上的銀色大螯,向王邦衝過去。


    王邦的臉上還是一直掛著笑容,好像是從玉天那裏學來的。


    銀色大螯瞬息間就到了他喉結,一彈指就要把他的喉嚨擊碎。


    可就在這一個彈指的時間裏,王邦的人突然消失,緊接著就穿來一陣慘叫聲。


    與陳老板交手的田鬆本來就傷了一隻手,作戰時難免會有破綻,而王邦剛才,就是在等待這個破綻。


    一招洪階上品禦技·辟火神掌,結結實實的轟在田鬆的後心,直接擊碎了他的五髒六腑。


    田鬆倒在地上,死死地瞪著眼睛,剛張開嘴就被胸腹內湧出的血液嗆住,抽搐了幾下變沒了氣息。


    刀麵神的眼睛瞪得比田鬆還大,他不停的喘著粗氣,好像馬上就要暈過去。


    剛剛還在和自己說話的兄弟,一轉眼就被奪取了性命,就算刀麵神這種人,也萬萬承受不住。


    他大吼著,巨螯卷攜著霸道的勁力,鋪天蓋頂地向王邦砸過來。


    王邦此時,也可以一心一意地對付刀麵神。


    兩人不停過招,誰也占不得上風,可以說是旗鼓相當、難舍難分。


    王邦也不禁竊自稱讚刀麵神:這人絕不像是少了一隻胳膊的人,看來他的修為也應達到了威禦五重。


    可王邦越鬥越輕鬆,刀麵神的精神確實不斷緊繃。


    因為有一個人,就站在他們兩個的身邊,隨時都能出手。


    那個人就是陳老板。


    話說到這,陳老板馬上就縱身向前,嚇得刀麵神心中驚厥,馬上迴身準備抵禦。


    可陳老板卻沒有對他下手,而是衝向了同樣勢均力敵的玉天二人。


    陳老板手中力量爆發,雖然不及玉天和王邦,但使出的禦技威力也自是不小。


    洪階下品禦技·天星百拳!


    陳老板好像真的能打出一百拳,他出招之快,手臂都變得模糊,直直地像朱友常招唿過去。


    玉天卻跳出圈外,對陳老板說道:“陳伯父,您能收手嗎?”


    陳老板一頭霧水,但這次行動全都是玉天策劃的,他也隻能聽話。


    “我這是按照你的計劃行事啊?”


    陳老板實在想不明白,趕緊問玉天到底是什麽意思。


    玉天淡淡一笑,說道:“我臨時改主意了,我想我應該給他們一個公平解決的機會。”


    朱友常哂笑道:“公平?我們青山寨何時給過別人公平?我們也不奢求公平。”


    玉天道:“你不需要試探我,我說道就會做到。”


    朱友常咬了咬牙。


    玉天道:“田鬆已經死了,死在我不公平的謀劃之下,我不想在用這種方法了。”


    朱友常點頭道:“好,那就試試你所謂的公平。”


    玉天皺眉道:“我還希望你不要被田鬆的死影響,有件事我想告訴你。”


    朱友常大手一揮,製止道:“夠了!他要對我做的事,我全都知道,輪不到你來指指點點。”


    玉天一臉苦笑,他沒想到朱友常一直在容忍田鬆,他覺得這個人真的值得他公平對待。


    對他最公平的就是,和他堂堂正正的打一場!


    於是玉天再次攻了上去,青山寨僅剩的幾個嘍囉也把陳老板圍住。


    事到如今,每個人都有破釜沉舟的士氣!


    玉天一招爆炎拳,直擊朱友常麵門。


    這一次與上次不同,朱友常有了經驗,很輕鬆的就擋下了玉天這招。


    玉天感覺不好,便又開始了言語攻擊。


    他故意問道:“你真的不恨田鬆,你對他那麽好,他卻處處想要害你?”


    朱友常哼笑一聲:“你少說這些,你不過是想擾亂我的心誌,以為我不知道嗎?”


    玉天一副很認真的樣子,說道:“我隻是想幫幫你,幫你下去和田鬆好好算算賬。”


    朱友常道:“你不是和他還有帳沒算清楚嗎?”


    玉天頓了一下,隨機笑道:“那就有勞您幫我一起和他算了。”


    朱友常知道自己不能被影響,但還是之治不了內心怒火燃燒,他大喝一聲,洪階上品禦技·地剛九式使了出來。


    斷鋼神武是他品秩最高的禦技,也是他的看家之技,他使出這一招,就是要和玉天做最後的較量!


    玉天自認能看出這一招不簡單,隧是催動全身禦靈,使出與這一招品質相當的魔陽紫氣罩!


    地剛九式對是玉天目前見過的最強硬的禦技,它的力量既不是火焰那種狂暴,也不是雷霆的犀利,而是純粹的力量。


    朱友常的身體柔軟的很,但在使出這禦技之後,他身上每一塊肥肉都好像變成了岩石一樣堅硬,他每一次地擊打魔陽紫氣罩,都會激起一層層禦靈漣漪。


    “一式驚風!”


    “二式蕩空!”


    “三式破山棱”


    玉天將魔陽紫氣罩的力量催動製巔峰,其周圍的一圈紫黑的火焰竟又凝結成一保護層,朱友常每次擊打都會讓自己的手沾上燃燒的的火焰,但是他毫不在乎 。


    他們兩個這一次,是真真正正的公平對決,隻比自己的戰鬥實力。


    玉天一次次吃力地抵抗,抵抗住朱友常一次次艱難的進攻,終於迎來了地剛九式的最後一式。


    “九式開危城!”


    朱友常舉起雙手,玉天感覺他好像沒有之前那麽臃腫,就好像以這一招已經消耗了的生命力量。


    朱友常的兩條手臂上凝聚著黑色的禦靈,飄散著的的幽幽黑氣,就像地府的鬼怪!


    他大吼一聲:“你受死!”兩條手臂向魔陽紫氣罩砸下。


    轟的一聲,魔陽紫氣罩像玻璃一樣被擊成碎片,這一拳好像在一瞬間就能打爛玉天的頭。


    也就在這一瞬間裏,一團藍色的火焰從玉天胸口飛出,不偏不倚地擊中朱友常頭上。


    火焰在接觸到朱友常的一瞬間,就消弭不見,緊接著朱友常發出了令人膽戰心驚的叫喊聲。


    幽冥藍焰!


    在最關鍵的一刻,玉天吸收的幽冥藍焰幫他擊倒了朱友常。


    他看著在地上不停翻滾的朱友常,慢慢坐了下來,他已筋疲力竭。


    就在同一時間,刀麵神被王邦一掌轟至前心,也倒在了石牆邊。


    刀麵神本就剛進入威禦五重的境界,又加上身負重傷,肯定不是王邦的對手。


    王邦看了看痛苦的朱友常,又看了看已經被盡數鏟除的嘍囉屍體,厲聲說道:“勝負已分。”


    刀麵神突然抬起垂下的腦袋,看見遠處一匹奔馬,突然發出正常人絕不會有的笑聲。


    然後,他惡狠狠地說道:“是,勝負已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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