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天推門走進石洞,又迴頭看了看石門的內側。


    石門裏麵有一根門閂,是木製的,門閂比較完整地歪在一邊,說明這門閂並沒有閂上。


    玉天用手碰了碰,那門閂馬上就變成了渣。


    玉天歎道:“看來真的是好久沒人了,門閂都風化了,不過有閂門的地方就好,我待會出去找一根合適的木頭安上去就好了。”


    說罷玉天繼續往裏走,發現這個洞裏雖說布滿灰塵,但是沒有什麽髒東西,還算是比較不錯的。


    石洞裏竟然還有石頭做的桌子和床,這是讓玉天沒有想到的。


    他暗忖道:這裏可能真的是哪位老前輩留下來的故居,不過這門沒有從裏麵閂上,說明老前輩已經離開這個石洞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在石洞裏留下什麽寶貝。


    玉天把床上的灰塵掃了掃,坐在上麵,仔細看了看石洞裏麵的景象。


    這石洞裏就像石門一樣,沒有任何複雜的裝飾,卻十分實用,很多石頭家具讓這裏看起來就像一個臥室一樣,玉天甚至感覺這裏有點溫馨了。


    可是一個家裏不可能隻有一個人,隻有一個人的屋子不叫家,叫孤獨。


    於是玉天想起了三哥。


    玉天自言自語道:“等我把這裏布置的好一點,就把三哥搬過來,就算他動不了,我把他背過來不就行了嗎。”


    說著,他拍了拍屁股下麵的石床,石床發出清脆的響聲。


    這雖說是張床,卻又硬又冷,山穀裏本就比其他地方冷很多,要是到了冬天,還不把人凍死!


    玉天想到這裏,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噤,他決定出門先找點草鋪上,以後有機會再找更合適的床墊。


    玉天走出石洞,輕輕地把石門關上,兩扇石門嚴絲合縫,好像連一點風都透不進去。


    現在的玉天可以說是這石洞的主人了,所以他的思考角度已經變化,他看著嚴絲合縫的石門,滿意地笑了笑。


    他轉身看了看地上,笑得就更燦爛了。


    然後他又把石門推開。


    因為玉天轉身的時候看到了一個比草好一百倍的床墊,不僅比草好一百倍,就算拿一個真的床墊跟他換,他都不換。


    他俯下身去,把地上那隻狼的屍體拖到了洞裏。


    狼皮豈非就是最好不過的床墊?


    狼皮做的床墊,本來就比普通棉花做的價錢高上許多倍。


    玉天取出鴻蒙石中中的一把匕首,從狼的兩腿之間挑開了它的皮,一股臭氣從狼的身體中冒出來。


    玉天捂鼻道:“你怎麽這麽臭啊,還好我隻是要你的皮。如果要我吃你的肉,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雖然他捂住了鼻子,臭氣還是會飄到他的腦子裏,雖然難頂,但聞一會也就不覺得這麽臭了。


    於是玉天繼續取狼皮。


    玉天對著已經暴露一半的狼肉說道:“你說說你,非得來惹我,這下連全屍都留不下了,這又是何苦呢?其實我應該謝謝你,謝謝你給我這麽好的一張墊子,說到這我也挺不好意思的,你對我這麽好,我卻一掌把你打死了。打死你還不算完,我又扒了你的皮,狼大哥,你在天之靈可不要來找我的麻煩啊。


    玉天全神貫注地對匹狼的試題進行摧殘,完全不知道玉青軒正在等他。


    此時玉青軒已經等了三個時辰,天上的太陽已經西斜,他的信心也開始歪斜。


    玉青軒心想:該不會是有什麽是來不了了吧?或者是……或者是天兒根本就沒收到我發出的信號?


    想到這裏,玉青軒不淡定了,他站起身繞著石頭走了兩圈,說道:“不行,我要看看天兒。”


    彼時,玉青軒催動禦靈,使出了東盟特有的身法禦技,化作一道青光從樹林之中穿過。


    他的身影像一道閃電在林中流竄,卻絲毫沒有傷害到樹林裏的植物,哪怕是一片樹葉都沒有掉。


    這就是龍島人自創的身法,實力達到霸禦的時候就能領悟,他們在執行任務出入龍島時,都是用的這種身法。


    這種身法最有特點的地方就在於,它隻是用來移動,不能作戰,但使用者卻不會有什麽正在高速移動的感覺。


    玉青軒在使用的時候也沒有這種感覺,他的耳邊的風聲都是十分微弱的。


    不過三息,玉青軒就到了茅草屋外。


    可茅草屋子隻有一個老人在調配藥劑。


    可他並沒有進去陳老爺子的茅草屋,而是折返。


    他覺得玉天可能已經去找他了。


    可是他又在半路停下。


    因為他看到了一個孩子,這個孩子他曾見過,就是在他前些天送重傷的玉天來這裏時見過的。


    玉青軒的記憶力一向很好,他記得這個孩子的臉,也知道這個孩子是陳老爺子的孫子。


    所以他在這個孩子麵前停下。


    陳棟好像在尋找些什麽似的,腳步很急,但玉青軒停在他麵前時,他卻一動也不動。


    陳棟看著玉青軒,好像連眨眼也不會了。


    玉青軒並沒有像他第一次見玉天時那樣從天而降,而是青影一晃,突然出現在陳棟麵前的。


    可陳棟的表現與玉天同出一轍,唯一不同的是他沒有像玉天那樣的心靈感應。


    所以他心裏是非常害怕的。


    他不動是因為他動不了——玉青軒在他身上施加一點威壓。


    這點威壓對他自己來講微不足道,但陳棟還不滿十歲,當然會完全受製。


    玉青軒冷冷道:“我隻問你幾個問題,你不用擔心,也不用為你的家人擔心。”


    陳棟身上的威壓瞬間蕩然無存,他點了點頭。


    玉青軒道:“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你如果覺得這樣不舒服,我們可以坐下說話。”


    可他陰鷙的臉好像不是這麽說的,他臉上的殺氣隻有在玉天麵前才會收迴。


    陳棟小心答道:“不用,您直接問就好了。”


    玉青軒問道:“你姓陳,你爺爺叫陳鋒瑾?”


    陳棟點點頭。


    玉青軒接著問道:“你家裏隻剩下你們兩個人,可你家裏還住著另外一個不是你們家的人?”


    陳棟又點點頭


    玉青軒問道:“那個人呢?”


    陳棟道:“我不能告訴你。”


    玉青軒狠狠道:“你不告訴我我就殺了你,再去殺了你的爺爺。你可能不知道我殺你們兩個就像捏死兩個螻蟻一樣簡單。”


    陳棟咬咬牙道:“我知道!但是我絕不能把那個人告訴你。”


    玉青軒皺了皺眉,說道:“我是玉天的舅舅。”


    陳棟道:“玉天是誰?”


    玉青軒笑道:“行了,你別裝了,玉天就是我送到你們家門口的,當時把他放在門東麵。”


    陳棟想了想道:“我信你。”


    玉青軒問道:“玉天能有你這樣的朋友我也放心,我今天是來找他的,他那去了。”


    陳棟看了看玉青軒,慢慢低下了頭。


    玉青軒問道:“你不是信我了嗎?怎麽不說了?”


    陳棟低著頭說道:“天哥一個月之前出去過一次,然後就再沒迴來。”


    這話對玉青軒來說如霹靂一般,他一個箭步衝道陳棟麵前,用他深不見底的眼睛注視著陳棟的眼睛。


    他狠狠地問道:“你再說一次。”


    陳棟道:“我這一個月以來每天都出來找天哥,可到現在都是……生死不見。”


    玉青軒沒有說話,他反手把陳棟夾在腋下,像瘋了一樣朝著茅草屋的方向奔去。


    陳老爺子正在熬製藥劑,轟的一聲打開的門下了他一大跳,手裏的堝蓋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老爺子看了看搖搖欲墜的門,門邊上又一高一矮兩個黑影,正是玉青軒和陳棟。


    陳老爺子看著走進來的玉青軒,試探地問道:“流雲堂主。”


    玉青軒冷冷道:“早就不是了,現在是什麽白袍龍使。”


    陳老爺子好像一點也不害怕玉青軒,這種鎮定是曆盡滄海桑田的那種從容。


    玉青軒問道:“玉天呢?”


    陳老爺子道:“哦?您認識這個人?”


    玉青軒道:“沒用的咱倆都別說了,我是玉天的舅舅,你孫子跟我說玉天一個月之前失蹤了,是不是真?”


    陳老爺子從容的麵龐上浮出了憂愁,他點頭道:“是的,我們這幾天一直都在找這個孩子,但是一直沒有他的下落。我對不住你。”


    玉青軒擺手道:“是你醫好了天兒的傷,我本應該好好謝謝你的,但是現在天兒不見了,我著急冒犯你不要怪罪。”


    陳老爺子道:“還是找孩子要緊,您來了就輕鬆多了。”


    玉青軒道:“其實天兒失蹤的那天我還見過他,他一定是在迴來的路上遇到了什麽。”


    陳老爺子驚道:“這山上可是又禦獸的,有一隻三星禦獸黑鐵狼!”


    玉青軒道:“已經死了,在我和天兒還沒分開的時候就死了。”


    陳老爺子道:“還有一隻,是四星禦獸,驅風幻隼。”


    玉青軒皺眉道:“如果真的是驅風幻隼的話,天兒就真的危險了。”


    陳老爺子道:“山上的食物不少,驅風幻隼一般是不會對人下手的,畢竟風險大。”


    玉青軒道:“那我也要去看,那隻畜生的窩在哪?”


    陳老爺子說道:“這座山的山頂是懸崖,懸崖的對麵也是一處峭壁,那隻禦獸的巢就在峭壁之上的一棵鬆樹上。”


    玉青軒聽完,從身上取出三顆魄晶石道:“這三個都是洪階中品以上的禦技,留給這個孩子。”


    說完,玉青軒又像光一樣離開。


    陳棟問道:“爺爺,這個人好像很厲害。”


    陳老爺子笑道:“在咱們元國,能和他一戰的人屈指可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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