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什麽可什麽都沒說,要怪就怪你來的太巧了,她沒走……”楚潯偷瞄著君無憂臉色,強忍著笑道。


    君無憂,平日裏見那些女人總是姐姐前妹妹短的。遇見了合眼緣的姑娘,還會贈上一首詩稱讚人家。現在倒好,心情不好還是……怕了這個紫荊郡主?他若是早知道君無憂有這麽怕女人,拚著膽子也該把他的行蹤散發出去。想想都覺得有趣!


    “阮廷雖為謝家人,但負責天下第一樓的一切事宜。”君無憂淡淡的道。


    言外之意,謝阮廷辦事不利,把人留在了這裏。


    謝阮廷點頭,看著離開憑欄從樓上迫不及待跑下的慕容紫荊,眼瞳幽幽意味不明:“無憂,你覺得一個女孩子滿麵羞怯,什麽也不說就說等你,這是阮廷負責得了的事麽?”


    “你別說我還真有點覺得,這郡主殿下對咱們無憂挺有意思的。哈哈~”楚潯不怕死的插腰大笑。但見君無憂愛搭不理的、一旁謝阮廷警告的眼神,遂即不知所措,腰也不屑於插。


    “君無憂!”慕容紫荊提裙撲來。


    “兩位慎言……”君無憂來不及說什麽,身後長安見慕容紫荊的急迫樣,機智的推著輪椅就轉身。看得後麵兩個人一臉懵逼。這長安什麽時候變得如此護主了?


    幾日很快過去,將軍府裏安靜得異常詭異。這夜,萼兒終於披著外套在一個酒樓與她主子接頭。沒交談一會,露兒便帶著彥淺清闖進去。結果是,彥淺清留下了,露兒卻被一個黑衣蒙麵的人擰了出去。


    “是你……”見一身紅裳,戴著金黃色麵具的赫連城從緋色簾子裏出來,彥淺清看萼兒的眼神也複雜起來。


    “不錯,是我。”赫連城邪笑,踱步來到跪在簾子外的萼兒麵前,隨手就捏起她的下巴來:“你突然跑到這來做什麽?”


    一句話問的模棱兩可,可彥淺清還是知道他問的是自己並非萼兒。


    “她是你安插在我身邊的吧!赫連城,為了從我身上得到好處,你還真是費盡心思啊!”朱雀令她早說過,她並不知道是什麽,她也沒有,可他就是不信。


    丟去手中的下巴,赫連城直起身看來,道:“清兒,在事情沒有搞清楚的情況下你最好不要亂說。我都讓她做什麽了?她比你清楚。迄今為止,我就讓她向你坦白一切而已。”


    “坦白一切?讓她取得我的信任,然後你想讓她做什麽她在我這裏就暢通無阻、如魚得水了是不是?你真的好卑鄙!”彥淺清才不相信,相信了她豈不是傻子了!


    赫連城解釋也無力迴天,他仰天長歎,一時間竟無話可說。


    “彥大小姐,主子想得到的東西,一旦知道在誰的那裏通常都會采用最直接的方式。無非就是多耗費些人力財力的問題罷了。如今您失憶,記不起仇家,這十分對您現在的處境不利,主子這樣做也是為了您好啊!”最後還是房間內突然出現的褐袍中年男人說的。


    彥淺清後退,完全看不懂這些人到底給她演的什麽戲,“為了我好,我與你們非親非故,我的事你們也要管?”原主的姑姑算計她,把她從另一個世界帶來,他們這又是想幹什麽?


    赫連城無聲遣退褐袍中年男人,一步步向彥淺清走來,站在一定的位置,居高臨下道:“孤想管便管,你總有一天會知道,也無權拒絕。”


    “赫連城,如果你非要這樣的話,那我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趕快把露兒交出來,否則別怪本小姐不留情麵!”能如此自稱的,想必也非一般人了,想討好她從她這裏得到好處,那也得看她接受不接受。


    “把清兒的丫鬟也就是那什麽的露兒還給清兒,至於這廢物,沒有利用價值就地解決了,清兒能這樣,都怪她!”無力的說著,赫連城伸出修長的手指不住揉捏大腦皮層,轉身也不管彥淺清是去是留:“孤頭疼的緊……”


    彥淺清嗤笑,都到這個時候來還一口一個“清兒”,喊得這般順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真是他什麽人。這做樣給她看?


    她眼睛還沒瞎,心底也亮堂著。


    露兒一被人帶出來就抱住彥淺清,上下將她渾身上下檢查了遍,這樣子教彥淺清啼笑皆非。


    “沒事,我們迴去吧!”彥淺清拉著露兒兩人正要離開,那邊匍匐在地的萼兒驚慌,拚了命的爬著過來一把將彥淺清的大腿抱住,大喊:“小姐救我!”


    “你現任主子要殺你,與我何幹?怎麽說來,你當初參與了殺害我的事,你覺得我真的不在意麽?你死了,正好合我意!”對於曾經置她於死地的人,彥淺清可沒有菩薩心腸。有人動手,也省的髒了她的手。


    套路任務失敗,留著也沒用。可惜了這細皮嫩肉的,楚楚可憐的美人兒!縱使她想留她一命,她主子肯麽?遂,彥淺清隨意。


    露兒露出憎惡的表情,躬下身去使勁掰開緊抱彥淺清腿腳的手。掰不開就著急看向彥淺清,最好笑的是與萼兒杠上,大眼瞪小眼的。


    “不,小姐,你救救我!我肯定還有用,還有用……”那邊赫連城的屬下抽出長劍過來,下的一邊同露兒比力氣的萼兒花容失色大喊。


    彥淺清嚴明手快,一把將露兒拉開,同時袖間藏匿的銀針咻咻發出,幾根銀針刹那刺中那握劍的臂腕。


    “呃!”中招的淺叫出聲,那握劍之人住了手,看向彥淺清的目光及其複雜,有敬有畏有不懂。


    “你這麽急迫,是想殺她儆本小姐麽?本小姐看得血腥,本小姐丫鬟可金貴著呢,要是被著了你覺得你擔待得起?等我們走後,她,你愛怎樣就怎麽樣。”說著,低頭見萼兒那無辜透著感激的淚光,彥淺清道:“放手,是想等著本小姐廢了你這雙手不成?你有沒有用對本小姐不重要,與其求本小姐還不如去求你主子。”


    萼兒驚愣,緩緩的鬆了手上力道,露兒被剛才那劍嚇得寒蟬若噤,但見萼兒這樣,便趁機抓一把彥淺清麵前萼兒推開。


    “小姐,我們走!”唯恐萼兒再爬上來拉住彥淺清,露兒慌張的催促道。


    彥淺清受到過她那個世界良好的教育,對生命始終本著尊重的態度,哪怕這萼兒真的是該死,她畢竟也還活著不是?萼兒說自己還有用,她也給萼兒指出條出路了。這有作用嘛,就要看人怎麽變動了。


    唉!可惡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她知道誰是原主的仇人便好。彥芸,太子妃徐淑景是吧!還真不是冤家不聚頭,前些天她惹了人家。


    平安迴到將軍府,彥淺清在丫頭們的服侍下沐浴更衣完,才把露兒哄去休息,這一關門就碰上了狼。“你!”還被來得及避開,慕容玨便將人壁咚抵在雕花鏤洞的門麵上。


    慕容玨可真的是行動派,二話不說要下嘴,隻可惜被彥淺清強硬的躲了過去:“告訴我,你這麽晚去見了誰?”


    “一個危險的人物,帶著麵具,殿下應該不認識此人。”彥淺清蹙眉,承受著麵前之人強大的氣場,還是直言不諱道。


    方才她和露兒的談話,他必然是聽到了什麽,倘若她有所隱瞞,他該如何看她,隻怕憤怒難收,那她就危險了。


    “男的?”


    “對,是個男人,看樣子很有勢力,知道我是你的女人還光明正大的問我索要什麽朱雀令。”彥淺清推著麵前之人,淡淡的道。


    慕容玨知道朱雀令是什麽,“朱雀令”三字從彥淺清口說出,怎麽聽怎麽不舒服。她莫非也認為他接近她,就是為了從她身上得到什麽朱雀令吧!


    賦靈族早就已經不存在,賦靈一族就隻留下那繡坊坊主聊生。朱雀之令真有那麽大的作用,早該顛覆乾坤扭轉戰局了!


    “那清兒不妨告訴本王,朱雀之令在不在你這裏,這樣本王也好替你保管,省得那些小人心生不軌……”湊近彥淺清,慕容玨緊盯著她低垂的眼眸道。


    “多謝殿下抬愛。其實淺清並不知道什麽是朱雀令……”彥淺清怯生生的道,袖下捏緊、眸子裏已然一片冰冷。


    麵前這人陰晴不定,她隻是試探他一試,他便毫不猶豫的吊住上魚鉤。到底是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麽?


    “你不說本王也知道在誰的那裏,好好休息,待本王花些時間找上一找到那朱雀令,看看是否真如傳言那般!”撫摸上抵在他胸膛的手,慕容玨倏然起身順著被弄皺的衣袍,看著彥淺清的眸子裏多了幾分寵溺的味道:“清兒這是不希望本王走?”


    彥淺清還沒反應過來,在她看來慕容玨通常都不怎麽好說話,怎會輕易就走?“不,怎麽會,隻是礙於禮節。”待反應過來,她才知時間不早,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很是不妙。


    慕容玨本是要走的,聽了這話不自覺的停了步子。唇角微揚的他稍稍躬身,眉眼傾斜的打量著彥淺清,隨後看著彥淺清將門打開恭送他:“殿下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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