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無心還等著她,她可沒時間跟這些人在這裏廢話!


    “自是,太子妃看來難得來將軍府一趟,芸妹妹切莫怠慢了貴客!嗯……淺清還有事,你們慢聊!”彥淺清唇角噙著幾分笑意,說完人就走,才不管徐淑景太不太子妃。


    徐淑景見此麵色難看,欲發作卻有所顧忌,指上蔻丹恨不得陷進細皮嫩肉的掌心,“彥大小姐,是什麽事讓你撇下本宮?本宮讓你走了麽?”


    有些人就這樣給臉不要臉。若不是她不樂意嫁個慕容玨,不想用慕容玨的身份壓她,她覺得她還能在這裏囂張?遲早有一天她會讓她……哼!


    “太子妃,我之事你也要插手麽?這裏不是皇宮大院,更不是你的太**,是不是我做什麽都要經過你同意我才能啊?”


    “姐姐!你怎麽說話的,就算爹爹來見到太子妃禮儀也不能作廢!太子妃好心來一趟府裏,你就是這樣待客人的?”彥芸白蓮花性子又呈現出來,說得就像平日裏她欺負了她一般。


    聽到這裏竟讓彥淺清迴頭一笑:“聽說過一句話麽?黃鼠狼給雞拜年,芸妹妹經常用的招數!如果還是那句禮儀不作廢,那你們可得坐好心理準備!也不知道你們皇叔什麽時候才迎娶我過門兒!”


    徐淑景難得來將軍府,也難得拉下臉來同彥淺清說話。心裏不快的她,見到彥淺清本想討些利息,卻沒想到反被彥淺清給奚落了。現在倒好,居然還妄想著有一天她見著彥淺清給彥淺清行禮!真是豈有此理!


    彥芸很了解徐淑景的性子,在彥淺清那受到小小的委屈,就會把一切的不快撒在身邊人身上。這不,脾氣大發的徐淑景,指著身旁跟隨的丫鬟就大罵:“小浪蹄子,你是不是也覺得本宮就該給她彥淺清行禮?!”


    “娘娘,奴婢惶恐!”丫鬟噗通跪下,蹭上地麵上鋪著的些碎石子,不用想也知道她膝蓋已經破損出血。


    “這就是將軍府的教養!走!”徐淑景怒氣大發,正眼不看身旁還在的彥芸,拂袖而去。


    彥芸這次意外受冷落,並沒有不開心,反倒是一笑而過後迴自己的院子。


    在她看來,徐淑景不過多了重身份,她不把她放在眼裏,她又何必將她放在眼裏?開心就聚,不開心則散唄。


    嗬嗬,對付彥淺清多了個隊友,省得她孤軍奮戰不討好,也讓徐淑景嚐嚐滋味。


    另外一邊,百宴摟。彥晚依擺宴拜陸筠川為夫子消息一出,轟動整個皇城,就連長公主慕容心兒都來了,可想而知。


    那麽,不過將軍府一小小庶女的彥晚依,她究竟有什麽能耐獲得將軍彥懺明的寵愛、禮部尚書郎陸筠川的青睞?


    有些人都膚淺的認為她長了副狐媚相,不勾搭這就勾搭那。然而,這隻是他們捕風捉影而已。


    彥晚依拜完陸筠川,在陸筠川的攙扶下站起,青白的臉上沒有多餘表情:“多謝夫子。”


    “不用謝,從今往後你就是我陸筠川的學生了!”陸筠川收了彥晚依,同樣不見得有多高興。


    主持者高唿禮成,然後就開始一大段的賀詞,全場掌聲如雷。


    “長公主駕到!”就在掌聲如雷響起的時刻,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


    長公主慕容心兒姍姍來遲,圍觀者紛紛讓出條道來。如雷的掌聲也歇了下去,全場死寂。


    “長公主長樂無極!!”陸筠川見慕容心兒來,拉上一旁彥晚依護於身後,兩人就這樣尷尬地行禮。


    慕容心兒來的時候就看見兩人站在一起,似有脈脈含情之意,現在倒好陸筠川見她人來就將彥晚依藏於身後,能高興得起來才怪。


    “長樂?你陸筠川收學生,高興的應該是你後麵的人,長樂與否與本公主有關?”


    陸筠川作難,擔心慕容心兒誤解對彥晚依不利,於是大方挪開身來:“公主所言極是。”


    “晚依見過長公主殿下。”彥晚依察覺到慕容心兒的不善,連忙站出再次行禮。


    慕容心兒踱步,視線落在彥晚依身上,見彥晚依一身青衣長裙、身影消瘦帶著幾分蒲柳之姿,目光閃現出怨毒。


    “長公主。”陸筠川擔心出事,適時喚道。


    慕容心兒不予理會,伸手,塗著蔻丹的手挑起麵前青衣長裙彥晚依的下巴。特別是見彥晚依慘白的臉頰和殘存淚光的眸眼時,她整個人眼睛都眯了起來:


    “果然是個美人,楚楚可憐的模樣看得本公主都想憐愛一番,很難怪陸筠川了!”說著,手上一用力,那如蛋殼般細膩的臉蛋霎時被劃出道口子,鮮血淋漓。


    彥晚依臉上一陣火辣的疼,疼得她叫喊出口:“啊——”


    “長公主你別過分!”額部青筋暴起,陸筠川一把拉過彥晚依,見她臉蛋上劃出的口子,心疼道:“你有什麽恩怨就衝我來,她不過是我的一個學生!”


    學生?他多希望她成為他的學生啊!


    彥晚依忍著疼痛苦笑,沒人知道她心裏有多疼。隨後卻聽慕容心兒冷笑:“是麽?女人的第六感告訴本公主,你這學生對你可不止於師徒之情。”


    “長公主殿下慎言,晚依對陸大人之情不管是之前還是以後,都隻是師徒之情。”


    “那就好!”慕容心兒得道保證,看陸筠川的眼神也帶著幾分打量。“陸筠川,聽見你學生的話了麽?本公主也希望你能早些像你學生一樣坦率直言。”說著,伸手將沾有血漬的蔻丹遞與身邊隨侍擦拭。


    彥晚依伸手輕觸臉蛋,見手上沾有少量血漬,看慕容心兒的眼神也帶著幾分異樣:“晚依身體不適,先行告退。”


    “快去吧!都怪本公主不小心,這要是毀容了,可就不好了!”慕容心兒掩唇而笑,笑得身體發顫。饒是她身旁的丫鬟都看不下去,不禁為彥晚依投去個同情的眼神。


    眾人皆知長公主慕容心兒不是好人,但見彥晚依被她劃傷臉蛋,敢怒不敢言隻當睜隻眼閉隻眼,看了場搶男人的戲碼。


    從此後,禮部尚書郎陸筠川就被打上長公主慕容心兒男人的標簽,任哪家小姐都不敢多看他一眼。男子嘛,看一眼也不見得帶個好眼神,就如嚴尺嚴大人般。


    次日早朝,陸筠川少不了又被人參上一本,朝堂眾臣對他收徒之事略有耳聞,知道長公主橫插一腳也不敢言。


    紫明皇帝也不是傻子,慕容心兒做的事他全知道,卻遲遲不肯降責於任何人。反倒是對彥懺明之庶女彥晚依倍加掛念,遂即派太醫前往診治。


    早朝過後,他還欽點了彥懺明之名,讓其前往禦書房有事商量。


    眾臣皆以為紫明皇帝會對彥懺明有所表示,卻沒人知道紫明皇帝竟然變相讓彥懺明交出兵權。


    數日過去,彥淺清還疑惑她這便宜老爹最近怎麽不上早朝不去練兵。待這事皇城裏傳開後,她才隱隱知道這是為何。


    紫明皇帝公報私仇。因為她與慕容玨的婚事,她不甘於做他棋子,所以趁彥晚依之事示意恩惠,同時奪去她爹的兵權。


    奪去兵權也就罷了,這倒好連早朝都不用去了!真不知道那老頭子搞的什麽鬼!想著就讓人憤怒。


    “小姐,昨晚大夫人流產了。”彥淺清正累得不行地用著早膳,雨兒推門前來稟報。


    “雨兒,你讓人將這些撤下去吧,我昨晚沒睡好……”放下筷子,說著人就往最裏麵的床走去。


    雨兒奇怪,也隻能按照吩咐將桌上的殘羹剩菜撿下去,然後不忘將門合上。


    午後的時候,南雪易馬不停蹄趕來將軍府,為徐媛看診後開了些方子,彥懺明這才消停些,不然都不知道瞬間老了多少倍。


    南雪易來找彥淺清的時候,彥淺清已經醒來洗漱。洗漱好,他也正好被雨兒領著進來。


    “小姐,南公子來了!”


    “我可沒記得我們府上有誰去請過你,這麽快就得到消息趕來,是誰給了你好處?”擦幹手,迴頭見南雪易便道。


    南雪易自來熟的找個位子坐下,對她這話表示不怎麽愛聽。但想她還是挺聰明的,知道他沒有利益不來。


    “這個你還真說錯了!我來找你總得有個理由不是?不然就顯得很突兀。我來是要告訴你好消息的,太子的毒已經解了,還真如你那日所說提取毒素就能配置出解藥。”


    “那就恭喜啦!不過,我好像聽說太子毒才剛解就被他老爹關進天牢了!這個又和我有什麽關係?莫非得到什麽賞賜分我一半?”彥淺清笑著,遂即拉條椅子坐於南雪易對麵。


    “想不到你還挺貪財!”南雪易搖頭表示無語,然後正言道:“其實能配置出解藥並非我個人之力。”


    “宣王?”彥淺清以為是她那封信奏效了,不由有些小激動。誰料南雪易一盆冷水澆來:“是一個不足七歲的小女童。”


    “婭婭?”女童名字不經意脫口而出,就連彥淺清自己都沒察覺。


    她在想,別院的主人是聊生,那帶走婭婭之人肯定是聊生的人。那日她去找聊生,讓他將信件想辦法交予宣王,他難道沒有?又怎麽會想到讓婭婭去找南雪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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