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公子說的一點也不假,放眼整個皇城,還有哪家千金小姐能像小姐這樣蕙質蘭心,懂得親手設計配飾的?她們一進入這百寶店啊,便被店裏那些做工精巧的首飾給迷住了!”掌櫃的笑著伸手示意雨兒將設計圖遞交過來。


    雨兒照做,將設計圖遞去。


    南雪易怎麽也沒想到百寶店掌櫃的會這樣慷慨地為彥淺清解圍,見掌櫃的打開了雨兒遞來的宣紙,他便湊近了去。


    這一幕落在彥淺清眼裏竟是那麽的幼稚,唇角噙著的笑意瞬間融化在骨子裏。


    “那麽說來,小女子還得感謝南公子的誇獎咯?”


    瞥過宣紙上的圖案,南雪易不自然地看向彥淺清,虛掩著唇口咳嗽了兩聲:“咳咳,誇獎不敢當,本公子隻是據實而言!”


    “南公子這般說,本小姐倒真是受容若驚了!”彥淺清笑意更濃了分,“聽聞南公子不僅醫術了得,而且醫德過人。”


    “本公子從不在乎那些虛名。”南雪易不知道她這般說是幾個意思。


    這個女人無事獻殷勤,定是有所圖。


    “但持之以恆在本小姐看來,卻是未曾做到過的!”彥淺清輕描淡寫,說的話天馬行空,任人聽了好無厘頭。


    世人都喜歡聽好聽好聽的話,南雪易聽到彥淺清這樣說他,心裏不舒服是肯定的,“此話怎講?”


    “南公子是君子,可千萬不要與小女子過意不去。是這樣的,近來感覺小女子感覺額頭上的傷勢又似乎惡化了,故而想請南公子幫忙看看。”彥淺清一臉的笑意,配上這些話,竟讓人生出一種說不出來的無恥來。


    小女子?是誰剛剛還一口一個本小姐的!果然,書上說的沒錯,為小人與女子難教也。


    南雪易憋悶住心頭之火,緊盯著彥淺清,恨不得馬上伸手去撕了她那一臉虛偽的奸笑。


    “皇城那麽多醫館,那麽多大夫,難道還不夠供彥大小姐挑選嗎?”


    “他們的醫術沒有你好!”彥淺清一句話便封死了南雪易接下來的話,“診金不會少了南公子的!”


    這個女人……真以為他南雪易說了半天隻為那小小的診金?嗬~


    “本公子才不稀罕你那點診金!”南雪易頷首,高傲地道。


    彥淺清疑惑了,他不要診金,那他到底要什麽!那還是說他不願意?


    “本公子要你……”話還沒說完,南雪易陷入沉思。


    雨兒聞言驚愕得說不出話來,一臉擔憂的看向一邊不以為然的彥淺清,“小姐?不可。”


    “咱們先等南公子把話說完。”彥淺清笑顏依舊,靜靜地站在那裏等南雪易接著說。


    “本公子要你做本公子的貼身醫女!”南雪易一錘定音,看著彥淺清堅定地道。


    彥淺清和雨兒都被這句話嚇到,還認為耳朵一定出現了問題,否則又怎麽會聽到他那麽一個荒唐的要求。


    “不用疑惑,你們所聽到的,就是本公子的意思。”南雪易鄙夷的掃過彥淺清主仆倆。


    從驚愕中緩過神來,彥淺清笑道:“南公子,這皇城那麽多的女子可供你來挑選,為何就那麽隨意地選了本小姐來做你的醫女?”


    她特地加深了隨意二字。南雪易的意思很明顯,難道是上次給那小男孩的處理箭傷失敗了?


    “隨意?本公子可是經過深吸熟慮的!”南雪易不容置否地道。


    “噢!如此說來,本小姐容顏受損了,還挺有魅力的!”貌似發現了自己的甚麽優點,彥淺清自豪的自語。


    南雪易瞬間黑了臉,終沒再去招惹無趣,“你答應還是不答應?”


    “為了本小姐這張傾國傾城的容顏,就暫且委屈委屈唄!南公子,做你的醫女可以,總不能時限,做一輩子吧!”彥淺清咧嘴應道,清淺的眼神劃過一絲清冷。


    人各有所求,當你惦記著別人能為你做什麽事的時候,那個人也在惦記著你能為他做些什麽……合作就是這樣,各取所需。


    “那得看彥大小姐的表現了!”南雪易高傲的說。


    “噢?唉,那本小姐還是不做這醫女好了,左右不過是個大夫而已,放眼整個皇城,多的是!”彥淺清故作失望的搖頭,待知曉她現在所在何地才想起來這的目的。


    遂即對被她撂在一邊的百寶店掌櫃道:“訂金不是問題,到時候直接送去將軍府便可,就是不知製作這對珠釵需要多久?”


    “最多十日便可做好,到時候一定會給小姐送到府上去。”掌櫃的喜笑顏開。


    “那就有勞掌櫃的了!雨兒,咱們走,就不打攪南公子與掌櫃的商談生意了!”與掌櫃的作別,路過南雪易身邊,彥淺清對雨兒道。


    “是,小姐。”雨兒匆忙對南雪易點頭示意,便要隨彥淺清離開。


    這時南雪易沉沉地說道:“在這皇城裏,從來就沒醫者敢接收本公子拒診的病人!”


    “南公子這是在對本小姐良言相勸麽?”明明是威脅,一落在她這裏變成了良言一句三冬暖。


    南雪易不信她沒弄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彥大小姐想多了,隻是相對於你那微薄的診金,讓你來做本公子的醫女更為有意思!”


    有意思?


    是整人有意思吧!


    “本小姐從來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就是想做,恐怕也有心無力的!”彥淺清揚言道。


    “是麽,不過就幾日而已,彥大小姐這樣推諉,就不擔心有損你將軍府的威名?”他倒要看看,她故意送上門來是為何意。


    “南公子真不愧是憂國憂民的好大夫!”彥淺清展顏而笑。


    怎麽說呢?她就當是順便了解一下這個世界的醫藥吧!


    “藥,本公子迴頭會讓人送去將軍府,至於你什麽時候來,本公子靜候佳音。”南雪易直言道。


    最後,彥淺清歎了口氣,“暫且告辭!”帶上雨兒,便消失在南雪易的視線裏。


    迴將軍府的路上,雨兒問了彥淺清為何要答應南雪易去給他做醫女,彥淺清毫不避諱地便迴答了她,說隻不過是對藥理好奇而已。


    南雪易才從百寶店裏出來,就直接奔往自家開得承德醫館。最近醫館裏就診的患者越來越多,尤其是其增長的速度,令人隱隱擔憂。


    “少主!”


    進入裏堂便有醫者開口喊道。


    南雪易停下腳步,看著這裏不停忙碌著的大夫,開口直道:“何事?”


    “最近前來就診的病人越來越多了,要不要提前采取應對的措施?若這病會傳染就麻煩了!少主。”其中一名醫者道。


    “此事不宜聲張!待雪易前去請教爺爺,否則引起全城恐慌就不好了!在這之前,我突然想到了一個行之有效的方子,你們暫且用來試試。”說完,南雪易便頷首朝樓上走去。


    都已經幾天了,也不知那藥膏管不管用,萼兒身上的灼傷有沒有好些。


    來到萼兒所在的房門外,安雪易伸出手來就要敲門,幾日前他一進去就被萼兒抱緊的畫麵鑽入腦海,手就這樣僵硬在半空,久久才叩響在雕花的門上。


    “萼兒,在嗎?”南雪易很自然的喚道。


    喚過之後,等了半晌也沒等來房裏人的迴應。於是,南雪易用力推開了萼兒的房門。


    進去後沒有看見萼兒的身影,卻在無意間看到了燭火旁未燒完的半張紙屑。


    萼兒不是跟他說過,她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一個親人了麽?


    這信又是誰寫給她的?用得著燒毀?


    南雪易失望地搖著頭,他終究是把女人想得太過簡單了。


    “人呢?”察覺到後麵熟悉的腳步聲,南雪易頭也不迴的直接問道。


    進房來的是名丫鬟,南雪易讓留下來照顧萼兒的。她看見南雪易高大頎長的身影,便作揖迴道:“公子,萼兒姑娘有事出去了!”


    “什麽時候出去的?去哪兒,她有向你說嗎?”連著就是兩問,沒人知道南雪易現在的麵容有多嚇人。


    “今天一大早,至於去了哪裏,萼兒姑娘並沒有向奴婢交代……”丫鬟雖看不到南雪易的麵容,但從他的話語中,她知道他很不高興。


    “以後,你多留意點萼兒的行蹤。”伸手去將燭火旁燒剩下的碎紙片拾起,南雪易皺緊了眉頭,“將房間徹徹底底的打掃幹淨了!”


    “是,婢女遵命。”戰戰兢兢了半天,還以為他們這位公子要發多大的脾氣,到頭來還是她想得太多了,自己嚇自己。


    不過,這個萼兒也真是的,真拿自己當主子了!剛才若不是她及時撒了謊,恐怕連她都得受到牽連。


    此刻,消失了近三日的萼兒不知被什麽人關在了一間黑得看不見一絲光亮的地方。


    石頭挪動的聲響帶著滾滾塵埃放進一絲刺眼的光芒,不是白光而是火光。


    萼兒伸手掩住麵容站起身來,待放下手去,才見一個渾身火紅、頭戴金黃色麵具、唇瓣緊抿的男子一步步朝她走來。


    “你是新太子妃的貼身丫鬟吧?”一進來,紅衣神秘男唇角勾起一個邪魅的弧度開口道。


    “我隻是名醫女,並不明白坊主在說什麽!”萼兒眸裏隱隱劃過一絲驚恐。


    聞言,“坊主?這倒是有趣了!”紅衣神秘男唇角的邪笑更加肆虐。


    “難道閣下不是繡坊的坊主?”萼兒堅定的說。她很肯定她麵前的紅衣麵具人就是繡坊的坊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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