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白仲秋突然對舒家的人感興趣,夏季雖然很好奇,但是也沒有多問,在白仲秋問自己要不要跟他一起去醫院的時候,夏季的腦袋點的就跟小雞啄米一樣。其實,季季小盆友覺得隻要不影響拍攝進度就可以了,其他的時間,願意去做什麽就做什麽。


    而且,夏季認為,就算是一家人,也要允許人家有自己的小秘密,有屬於自己的私人空間的,他和白仲秋現在的關係也隻是好朋友、好兄弟,還遠遠不到一家人的程度。雖然這樣說顯得有些不近人情,但事實就是這樣的。就算是以後他和白仲秋真的成為了親密無間的一家人,他們也會保有自己的空間的。


    更何況,在去見舒家人的事情上,夏季也有自己的小私心,他也想要去看看。對於作為b市、全國,乃至全世界都很有名的商業巨賈舒家,他還是抱有很強烈的好奇心的,一來他也想見識一下這個與書香門第世家和歧黃世家完全不同的商業世家,二來是他想找個機會報恩,在他還是白煦的時候,這個家族給了他很多的幫助,而且從來不邀功,也從來不跟其他投資商似的,以為給了錢就是大爺,提那種奇奇怪怪的要求,甚至夏季都沒有見過當時舒家家主的真麵目。


    本來夏季認為舒家的家主是不喜歡跟娛樂圈打交道,是看不起演員和藝人的,後來才知道,原來舒家當時的家主身體不好,除了家人和親近的助手之外,外界對於這位神秘的商業天才也是隻聞其聲,不見其人,也就是說,他不是不待見演員,不是不待見娛樂圈,而是身體情況不允許,不得不靜養。


    雖然夏季對於那些投資商不怎麽在乎,也從來不費心去應酬、討好他們,但是舒家不一樣,舒家的名聲確實比其他商業家族低調、要好多,尤其是那個有著天才之稱的舒元,雖然自小就體弱多病,但是商業嗅覺是非常靈敏的,要不然也不可能年紀輕輕就帶領舒家坐上了商界第一把交椅的寶座了。


    夏季對於舒元這個人還是挺喜歡的,不像對其他的投資商那樣的厭惡,一來大家都是出身世家,而且這還是個真有本事的人,二來這個人借著個人和家族的名義給他的電影投資了不少錢,雖然每次投資都控製在一個能不引起注意的程度,但是時間長了,還是能發現其中的端倪的,尤其是舒家隻投資白煦的電影,其他的電影卻不見舒家的身影。


    夏季一個人的時候也在琢磨舒元的意思,還有些自戀的認為舒元是自己的鐵杆粉絲什麽的。其實也不能怪夏季這麽想,他的影迷大部分都是高富帥或者白富美這一類型的,就好像在網上蹦達得非常歡實的網名為“想給男神生猴紙”的那位,夏季就聽說她絕對是個超級富二代,家裏是做房地產的,而她自己則是在米國最著名的醫學院讀書,日後要投身白衣天使的行列。所以,夏季的直覺就認為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舒元也是自己的鐵杆,還是忠貞不渝、一輩子都不會變的那種。


    本來夏季以為自己有生之年或許還能見上舒元一麵,卻沒想到在自己出事前的一個月就傳來了舒家家主因為舊疾複發故去了,當時他在國外拍戲,聽到這個消息,心情低落了好長一段時間,要不是怕耽擱拍攝進度,他估計會迴來參加舒元的追悼會。就算是沒有迴來,夏季還是在舒元下葬那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一方麵是緬懷神交已久的朋友,另外一方麵他也是想要一個人靜靜,好好想想自己的事情,他似乎沒有自己想象中的愛馮壽,反而對舒元這個從來沒有見過的神秘人更為上心,尤其是知道舒元故去消息的那一瞬間,夏季就覺得自己的心髒都已經停止跳動了,唿吸都是一件困難的事情,仿佛故去的不是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人,而是畢生的摯愛好友什麽的。


    夏季當時是想要弄清楚自己的想法,可惜上天沒給他這個機會,還沒等他捋清楚來龍去脈呢,他的小命兒就丟了,一覺睜開眼,他從白煦變成了夏季,沒能理清對舒元的情感也成了他上輩子的遺憾之一。


    如果白仲秋知道他心心念念的人對於他的離世是這麽一個反應的話,大概就不會有所顧忌,直接找上夏季,把自己是重生的舒元這件事情說出來了,而不是像現在一樣,想要對夏季做點什麽好事,還要偷偷摸摸的進行。


    不過,自古以來都是好事多磨,等待真相大白的那天,說不定夏季小盆友會自動自發的跳進白仲秋小盆友的碗裏麵去的。


    盡管舒家的家主已經故去了,但是,作為一個懂得知恩圖報的人,夏季覺得這份恩情他還是會記在心裏的,若是舒家有他需要出力的地方,他也會竭盡所能的幫忙的。更何況這次也隻是去看看舒家的小病人,若是能勸動他們,也算是還了舒元的一點恩情了。


    不過,夏季覺得舒家的運氣不太好,不是說他們在商業上的運氣,而是人上麵的運氣。舒家的人個個都是人精,在賺錢上都是一把好手,可在子嗣上麵就不如b市的其他家族了,放眼望去,b市的豪門望族哪一個不是子孫滿堂的,哪有像舒家這樣,獨根獨苗不說,好不容易得來的繼承人,不是天生體弱就是後天得病,夏季都忍不住在猜測,舒家的先祖是不是衝撞了什麽,他們家的人應該去廟裏拜拜了。


    “也不是衝撞了什麽,按照你曾爺爺和白家老爺子的說法,這是舒家的報應。”


    在家簡單的解決了晚飯,夏澤武趕迴醫院值班去了,夏澤文留在家裏陪兩個孩子,白熹本來是要過來的,但白家兩位大哥宣召,他也隻能先去聆聽訓示了。


    “報應是什麽意思?”夏季歪著腦袋看著夏澤文,“他們做了什麽壞事?”


    “倒不是什麽壞事,今天反正不用去上班,就跟你們說說吧,即便我現在不告訴你們,你們早晚也會知道的。其實,舒家和咱們家、白家是一樣的,都是屬於修道的家族。”


    “修道……”夏季和白仲秋對望了一眼,抱著一個靠墊,好奇的看著夏澤文,“大夏叔叔,什麽是修道?是遊戲裏麵經常提到的那種嗎?”


    夏澤文點了點頭,本來他之前是想要糾正夏季對他的稱唿的,他們都是一家人,總不能老是大夏叔叔,小夏叔叔的叫著,可是聽夏季叫大堂叔和小堂叔的音調也挺別扭的,因為口音的問題,雖然聽著不像是罵人,但總歸也不好聽,隻能任由夏季繼續之前的稱唿了。不過他要是知道夏季小盆友是純粹給他添堵的,大概就不會這麽寬容大度了。


    “修道這種事真的是存在的?”白仲秋皺了皺眉,他一直都認為這件事情是胡說八道的,是人為的杜撰出來的,可沒想到,舒家也是修道的家族。現在仔細的想想,家裏不正常的就是舒老爺子,也就是他上輩子的爺爺。在他還是舒元的時候,他很少見舒老爺子,雖然同住在一棟別墅裏,但碰麵的機會還是寥寥無幾的,隻要他不發病,醫生不下病危通知,每年也隻有除夕晚上和正月初一的早晨能見到,其餘的時候,老爺子隻是在他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裏呆著,基本上不出來走動的。若老爺子真的是修道者,他的某些令人費解的行為倒是也能說的通了。隻不過,白仲秋摸了摸下巴,略帶懷疑的說道,“書上確實是提過修道,但誰也沒有親眼見過,不是嗎?若真的是修道者,我曾爺爺怎麽可能還會故去呢?”


    白仲秋所指的曾爺爺是白家老爺子,他覺得白老爺子作為掌握白家數十年大權的人,肯定對於修道這種事兒了若指掌,若真的存在修道者,白老爺子也會長命百歲,不會那麽早就離開人世的。


    “修道是要看機緣的,不是什麽隨隨便便的人都能修道,要真是那樣的話,豈不是亂套了嗎?你們兩個若是有機緣,日後就能知道真偽了。”夏澤文不準備在這方麵跟兩個小孩糾纏,他們年紀太小,就算是聰明伶俐,對於這種科學解釋不了的事情也不能理解。好在他們的重點也不是在修道是不是真的存在上,而是舒家的報應。夏澤文喝了一口茶,說道,“修道的人講究因果報應的,舒家跟咱們家,還有白家不同,咱們家往上十幾代都是大夫、醫生,白家則是出了很多讀書人,但舒家的先祖一開始並不是生意人,舒老爺子的爺爺是大權在握的軍/閥,後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才轉入商界的。但是舒家幾代家主的手上都有不少的人命,甭管是直接,還是間接,甭管是好人,還是歹人,人命就是人命。舒家的人若是想要修道成仙,必然要將手上的這些債務還清,否則的話……”夏澤文搖了搖頭,“舒元和舒暢之所以病體纏身,甚至舒元英年早逝,都是在替祖先贖罪罷了。”


    “這不公平!”夏季氣鼓鼓的看著夏澤文,“舒元也好,舒暢也好,他們有什麽錯,憑什麽讓他們來贖罪?”


    “是不公平。”夏澤文輕輕的歎了口氣,“可世上又有什麽事情是公平的呢?既然身為舒家的子孫,享受了祖宗的庇佑,就隻能為先祖分憂解難,為後人栽樹乘涼了。”


    夏季和白仲秋同時歎氣,兩個人內心的想法是不謀而合,幸好他上輩子死的早,若是在死前聽到這番議論,沒準兒就會幹出掘了自家祖墳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來,再不然,捉住知情不報的老爺子們狠狠的教訓一番。


    這個時候,夏季和白仲秋還不知道,他們即將在舒暢小盆友的病房裏遇到百年不出門的舒老爺子,兩個人想要隱藏的小秘密也即將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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