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娛樂圈混跡了多年,但因為夏季的起步比較早、成就又比同年齡的藝人高,一直以來都是別人拍著他,扒著他,跟他阿諛奉承,跟他獻媚什麽的,而他自己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就算有這樣的事情,也不會是他親自出馬。


    他不喜歡應酬,不喜歡跟人交際,這是他身邊的助理、經紀人以及工作室的同事都清楚的,所以,每次有這樣的事情或者活動發生,都由夏季身邊的人出麵進行處理,這樣雖然減少了夏季身上的負擔,但也給他帶來了很多的後遺症,最終要的就是識人能力在同齡人裏,可以算是最差的,基本上隻能靠臉來分辨好壞。


    雖然之前惱怒白熹戳中他心裏最疼的地方,但不管夏季自己承不承認,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他的那個人除了去世的白老爺子之外,就剩下白熹了,他說的全都是事實。


    識人不清這個毛病一直都是夏季的硬傷,無論別人提醒多少次,也改變不了,或許在那些別有用心的人眼中,他就是傻缺二的代言人,但不知內情的他還在一邊洋洋自得,自以為多高冷、多高大上呢!


    但凡夏季多花一點心思、多了解了解自己身邊的人,他也不會被馮壽和蕭逸騙的滴溜溜轉,更不會落得一個車毀人亡的悲催下場。


    不過,硬傷之所以被稱為硬傷,完全是先天條件決定的,後天根本就沒有辦法彌補,同樣的,也不會因為夏季的重生而有什麽改變,所以,不會看人終歸還是不會看人,但是,重新活了一次,他不能重蹈前世的覆轍,好歹也得長點心眼,不能盲目的相信一個陌生的人,就算是有血緣關係的人,也要慢慢接觸、了解之後才能確定這個人的品行。


    所以,對於第一次見麵的白仲秋,他也采用了這個方法,盡管是白熹的兒子,他的防備之心也沒有降低——事實上,不要說白仲秋了,就是夏奶奶、尹蓉、夏爸爸和夏小叔,也經過了夏季的考察,才得以被夏季如此親密的接近。包括隔壁的小豆子和萬三娘,還有萬家莊的其他村民,夏季確定了他們對自己一家沒有任何的妨礙、威脅之後,才接納了他們,當然,也隻是定位在了鄰居、認識的人這一層麵上。


    夏季是不知道白熹內心的驚濤駭浪的,也不知道白仲秋的本/性/應該是一個什麽樣的人,這些都不能影響他用白仲秋練手,在夏季看來,白仲秋是他遇到的第一個完全陌生的人,不管是夏家的人,還是萬家莊的村民,都多多少少和原來的那個夏季有聯係,是跟那個夏季認識的,所以,不能算是陌生人,就算夏季之前再怎麽不願意,也不能跟這些人鬧掰了,這樣對他以後的生活是很不利的。


    而白仲秋跟他們不同,之前和夏季完全沒有任何的關係,如果不是夏小叔忙活夏季上學的事情,如果不是夏小叔和白熹之間有一定的聯係,或許,在開學之後,白仲秋才會跟其他的同學一樣,出現在夏季的新生活中。


    可是這個小孩提前出現了,讓夏季的眼前一亮,如果他能好好的了解一下這個小孩,說不定能改善他在識人方麵的硬傷。


    白仲秋雖然給人的感覺有些冷,但是夏季一點都不在乎這個,誰讓他在重生之前也是高冷大軍中的一員呢?恰巧,他也跟白仲秋一樣,都是很小的時候就養成了這樣的/性/格,長大以後再要想有所改變,那可真是難上加難了。


    盡管重生之後,夏季不再像以前那麽高冷,那也隻是對他認定的人,至於陌生人……對不起,麻麻說過不能跟陌生人說話,不能給陌生人拐跑自己的機會,所以,依然是一副冷冰冰的麵孔,這曾經讓夏家的大人們非常的自豪,夏奶奶不止一次的說過,我們家季季的安全意識很強,完全不用擔心他會被人拐跑。


    所以,兩個同樣很高冷的人是很有共同語言的,就在白熹愣神的時候,兩個小孩手拉手坐到了夏奶奶身邊,聊得是熱火朝天的。


    白熹狠命的揉了揉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畫麵,那個笑意盈盈、拉著他兒子的手晃來晃去的小屁孩真的是他堂哥?那個任由小屁孩晃來晃去、也不會顯出不耐煩的小鬼真的是他兒子?這世界……真的沒有玄幻嗎?


    隻是一瞬間,白熹又淡定了,反正他堂哥都已經重生成一個小屁孩了,那麽,性/格有所轉變也是理所當然的。至於仲秋……白熹聳了聳肩,自家堂哥的個人魅力有多強大,他也是領教過了的,甭說仲秋了,隻要他堂哥想,就沒有他堂哥勾不到手的!


    和白仲秋相談甚歡的夏季,感受到了白熹的注視,撩撩眼皮瞄了他一眼,又轉頭跟白仲秋談論時下最盛行的網絡遊戲去了,他這才知道,原來那個被他虎視眈眈好久的全服最厲害的家夥,就是眼前的白仲秋。


    至於白熹……夏季攤手,剛才就告訴他了,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嘛!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嫌棄的白熹坐在一邊和夏小叔聊了一會兒,又看了看夏季交上來的試卷,眼珠子一轉,這不是一個能跟親愛的堂哥好好敘敘舊的機會嗎?於是,他跟夏奶奶、夏小叔說,關於試卷上的一些問題,需要單獨跟夏季聊聊。


    聽到他的話,夏季強忍住了要翻白眼的衝動,這個借口也隻能糊弄著急他上學的奶奶和小叔,還有那個看上去挺高深莫測、實際上還挺簡單的小孩白仲秋,要是換做心眼稍多一點的旁人一定會起疑心的。


    “兒子,你跟夏叔叔陪奶奶說說話,我跟季季單獨說兩句!”白熹抓著夏季,晃了晃手中的平板電腦說道。


    “嗯。”


    “兒子,你要聽夏叔叔和奶奶的話,不要惹他們不高興,知道嗎?”


    “嗯。”


    “兒子……”白熹表示非常的無奈,剛才不是還跟夏季聊得挺好、話挺多嗎?怎麽輪到他,就隻剩下一個字了?“兒子,你敢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嗯嗯。”


    “……”白熹徹底氣倒,抓著夏季就往院子裏走,他覺得如果自己再待下去的話,指不定會幹出什麽事情來,抽一頓白仲秋都是很有可能的!


    夏季看著白熹那張別的青紫青紫的臉,心裏覺得挺好笑的,他從來沒想過會看到白熹被他兒子氣成這個樣子,更沒有想到白熹會有孩子。


    夏季一直都覺得,像白熹這種跳脫的/性/子,不會有哪一個男人或者女人可以接受。他記得自己之前就說過,白熹適合談一輩子的戀愛,卻不適合婚姻。可沒想到,這個家夥竟然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連兒子都有了,真是讓他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好。


    夏季領著白熹去他屋裏的路上一直都在迴想,他對白熹的關心真的是太不夠了,他應該反省。自從白熹明確的反對他和馮壽在一起之後,兩個人的聯係似乎就變少了,僅有的幾次見麵、通話,都是以不歡而散為結局的。而最後一次的通話,是在他車禍前的半個小時,他記得白熹當時好像是喝多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誡自己,馮壽和蕭逸都不是什麽好玩意兒,他們都不是真心對待自己的,那兩個混蛋看中的是自己在娛樂圈的地位,人脈和金錢。


    夏季已經記不得當時自己說過什麽了,反正大概的意思就是讓白熹不要多管閑事,他自己的事情可以自己處理好,然後,他就直接把電話扔出了車窗外麵,再然後,他就死掉了,重生為了夏季。


    現在想想,好像每一次白熹打電話或者見麵都是吞吞吐吐的,似乎有什麽事情要說,可他沒有給對方一點機會,總是滔滔不絕的跟他說馮壽怎麽怎麽樣,蕭逸又如何如何,最後把白熹給說的火冒三丈,摔門走人了。


    夏季輕輕地歎了口氣,抬眼看了看走在自己身邊的這個家夥,這麽一想的話,他還真是挺不對其他的。


    “歎什麽氣?小小年紀,怎麽有那麽多發愁的事情呢?”白熹幫著夏季把屋門推開,先讓夏季進去,然後自己站在門口,四處打量了一下,點了點頭,“是挺符合你的品味的,在這個村子,能把房間裝潢成這個樣子,恐怕你也是獨一份了,堂哥!”


    “堂哥?”夏季輕輕的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說道,“你就這麽確定我是你堂哥?就因為我揭露了你尿床的事情?”


    “一點點吧,剛才聽你跟小秋秋聊天,我突然想起了我們小時候的一件事情。”


    “什麽事情?”


    “那個時候,我才四歲,你剛過完六歲的生日,也不知道你怎麽忽悠的,就跟你合夥去把爺爺養的那幾隻鳥給偷了,還自以為是的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烤了吃了,後來被來找我們的爺爺發現了,頂著硯台被罰站牆根一個下午。某些人倒是沒什麽後遺症,我迴去可倒了黴,第二天起來,腿都是腫的。”


    “哼哼哼,現在知道抱怨了,你當時吃肉的時候不是也挺開心的……”整句話都快說完了,夏季才意識到自己上了當,話已經說了出去,再想收迴來可就不那麽容易了,他瞄了瞄一臉得意的白熹,輕歎了口氣,說道,“好吧,既然都到了這個份兒上,再不承認也沒什麽意義了。更何況,我給你發了郵件就表明了我的態度,不是嗎?”


    夏季要是不承認,白熹還可能繼續逗逗他,可夏季這麽一承認自己的身份,之前有一肚子的話想說,但是現在完全不知道應該從哪裏說起。


    沉默了半響,白熹也隻能走上去將夏季狠狠地抱住,用力的拍打著他的後背,在收到郵件之前,完全不敢想象,在他的有生之年,還能見到他的堂哥,那個讓人又愛又、想要拋到腦後不管又完全舍不得這麽做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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