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從出租屋出來,依然背著她的那個書包,手裏還提著兩個大大的包袱卷。我皺了皺鼻子,輕輕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說:“非必要的能不要的就都不要了,等到我們那裏,我會重新給你們買。”小姑娘乖巧地點點頭,非常幹脆地就扔掉了兩個包袱卷。


    在車上,我從後視鏡看到小姑娘嘴角露出了微笑,她扭頭對她阿爸說:“阿爸,咱們又碰上好人了。這迴是個帽子叔叔。咱們不用再擔心被欺負了。”小姑娘一直以為我是警察叔叔,這讓我心裏有些不好意思,我在心裏嘀咕著:“我最多算是個兼職的小輔警,現在還不能戳破這個事情,等把他們安頓好了再解釋吧,那樣應該會更好些。”


    到了我們縣的招待所,前台服務員皺著眉頭,嫌棄地說:“我們這裏不招待乞丐。”我一聽,頓時火冒三丈,狠狠地把一遝錢摔在了櫃台上,瞪大了眼睛大聲說道:“誰是乞丐?這是我的兩個朋友,隻是臨時落難了而已。你給我收起你那副看不起人的嘴臉,要不然可別怪我在你們這裏發飆!”我臉色漲得通紅,眼睛怒視著前台服務員。前台的服務員被我這幾聲吼給嚇得夠嗆,哆哆嗦嗦地趕快給我們做了登記,然後胳膊伸得長長的把門卡遞給了我,興許他是怕離我近了,我會打他。


    我拿著門卡,小心翼翼地抱起賊王,帶著小姑娘就去了房間。我把賊王輕輕放在了床上,用賓館的被子給他蓋好。小姑娘可能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高級的房間,怯生生的,小手緊緊地抓著衣角,眼睛好奇地四處張望,卻又不敢摸,不敢動。


    我輕聲對小姑娘說:“小姑娘,你先洗洗臉洗洗頭,還有沒有一件略微幹淨點的衣服?”小姑娘眨巴著大眼睛,有點猶豫地說道:“我……我就隻有這一件學生服還像樣些。”說著就從她的書包裏拿出了那件學生服。我說:“行吧,你先套在身上,讓你阿爸先在這兒休息,我帶著你去商場買衣服跟行李。”然後我就又領著她,出了賓館去了商場。


    我拿出 500 塊錢,遞給小姑娘,溫柔地說:“你先到女賓的內衣區去買自己的內衣內褲,一定要多買幾套好換洗。”小姑娘有點猶豫地接過錢,咬了咬嘴唇說道:“這……太多了吧。”沒過多久,她就提著個裏麵裝著她內衣褲的塑料袋從女賓區出來了,把剩下的錢遞給我。我沒有接,擺擺手說:“就當是先給你開幾天支了,先讓你手裏有點錢也方便些。”


    我又在男賓區給賊王買了幾身內衣內褲,然後給他們兩個,從頭到腳的其他衣服全都各買了兩套。我擔心他倆沒吃中午飯,就帶著小姑娘到了東北餃子館兒,笑著對陳叔夫婦說:“陳叔陳嬸,給我們打包兩份餃子和小姑娘幾個小菜。”


    迴到賓館後,我對小姑娘說:“小姑娘,你先洗個澡,換上新買的衣服吧。”小姑娘紅著臉點了點頭。


    小姑娘洗完澡幹幹淨淨地出來後,讓人眼前一亮,整個人變得幹幹淨淨,水水靈靈,白白嫩嫩的了,居然有七分美女的模樣。


    然後就是我幫助賊王洗澡,在洗澡的過程中,我驚訝地發現這個賊王身上居然有好幾處長長的刀傷。我輕輕撫摸著那些刀傷,心想:看來這個賊王半生風雨,也是有過生死搏命的時候,肯定是個有故事的人呀。這就讓我想起了一句: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的。我幫他洗好了澡,又幫他換好的衣服,又抱著他迴到了床上,幫他靠著床頭坐好。然後我溫柔地對他們說:“你們快吃飯吧。”等他倆都吃完了飯,再看他們倆精神頭就起來了些。那個賊王洗完了澡又吃飽了飯,他臉上原來的那股死氣幾乎就已經淡到感覺不見了。小姑娘臉上也滿是歡樂的笑容,很滿足的樣子。我讓他們在賓館休息了半個小時。


    臨走的時候,我讓小姑娘把他們換下來的髒衣服全部拿到賓館外麵。扔到了垃圾桶裏。這樣做就是讓他們跟自己的過去做個徹底的了斷。我會幫助他們,讓她們開始新的人生。


    然後我們就又坐車迴到了我們鎮上。到了鎮上商店,我就又買了兩套鋪蓋,兩張鐵架子單人床,又買了一個衣櫃,一個寫字台,窗簾窗簾杆,一套大大小小的盆,毛巾,拖鞋,各種洗漱用品。暖水壺水杯和好幾大提衛生紙又去了賣糧油調料的店買了米麵油和日常所需的做飯調料。得,又得讓商店老板給送一迴貨。


    之後就是迴到了醬牛肉廠。我們還有一間宿舍,裏麵是放了一些雜物。我對小女孩說:“小姑娘,來幫我個忙,我們一起把雜物都先搬到小食堂的單間裏。”把房間騰出來後,老板就麻溜地把衣櫃床床簾蓋都給裝好了。老板也跟我做了好幾迴生意,笑著對我說:“以後有什麽事兒啊你就打個電話,不用這麽一趟一趟跑,我直接給你送貨保證讓你滿意就得了。”


    我笑著對他說“以後等我廠子擴大了,招的工人肯定就得多了,宿舍就也得擴大。所以將來從你那兒要買的東西肯定會真的不少,到時候可就真打電話直接讓你送貨了。”


    老板也是笑著迴答說“沒問題。”


    老板走了,又把小女孩兒跟賊王安頓好了,到現在我才想起來問問小姑娘的名字。我微笑著問小姑娘:“小姑娘,你叫什麽名字呀?”小姑娘有點羞澀地撓撓頭說:“我叫王紅瑤,是西江省的人,很快就要滿 15 歲了,斷斷續續的算是把小學上完了。”那個賊王我知道,叫高榮發,是陝省南部的。這些我們在監獄向他學習“鉗工技術”的時候就有聊到過。


    我對小姑娘說:“小姑娘,你把你的藥方和那個碗拿出來給我看看。”小姑娘就把藥方拿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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