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很慶幸,黃子魚這家夥自忖速度快,就無所顧忌,到底還是把他給捉住了。


    “說吧,對於這處戰場,你們究竟知道多少?”王藝禾按捺不住,當場逼問。


    黃子魚當然知道對方活捉自己的目的,要是說了自己還有命在?他隻是冷笑,看著地下道:“想不到你們連刺舌都弄出來了,學得蠻快嘛。”


    林風之所以在這裏布下包圍圈,就是因為他們身後有刺舌,第一時間將幽浮從黃子魚身邊逼開,然後殺死幽浮,慢慢將包圍圈朝刺舌的方向壓縮。


    林風知道對方敢獨自闖陣,肯定有所依仗,為此他做了充分的準備。


    “你們已經沒有什麽兵力上的優勢,如果你說不出什麽有用的東西,留著你就沒什麽用了。”


    “別別別,我有用,我什麽都知道,我什麽都能說。”那黃子魚一聽林風說話,立刻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從一開始他就知道這群人裏麵誰說了算,隻看林風平淡的語氣,他甚至能感覺到林風身上那種屍山堆積而成的殺氣。


    林風平靜的看著黃子魚,黃子魚立刻道:“不能在這裏說,說了就會死,帶我去你們箭塔外麵,去你們基地附近的箭塔外麵也可以。”


    林風盯著黃子魚,揣度他的話的真偽,黃子魚又補充了一句:“不快點過去的話,他們會追上來滅口的。”


    此時幽浮上也出現了段山的提醒,對方從正麵和左麵兩個方向包抄過來,要小心。


    林風將幽浮圖像縮小,隻看小的光點並沒有什麽異常,但是點開看正麵和左麵光點的放大圖像,就能看到這些圖像都變得模糊不清,敵人在幽浮的迷霧遮掩下,正快速靠近。


    他們不是還在關閉第七座箭塔嗎?不可能這麽快,有可能是疑兵,但虛虛實實也很難判斷,很有可能其中一路是真的援軍。


    不過林風依舊毫不慌亂,平靜問道:“你們小組有多少人,叫什麽,什麽實力,誰帶隊,誰最強,這個總可以說吧?你先說出來我再決定要不要帶你走。”


    黃子魚沒想到林風竟然不急,他立刻說道:“五個人,四個宗師,就我不是,鍾懷最強,淩小雨領隊,還有兩個一個叫莫晉,一個叫章獻。”


    黃子魚提到鍾懷,看來沒有說謊,但是最強的鍾懷竟然不是領隊,而是一個叫淩小雨的人,林風追問:“哪個林,是男是女?”


    “女的,淩霄的淩。”


    淩小雨?淩天空?林風將那名未謀麵的女子和第一戰的老者聯係起來,那老者最後說什麽可以和平共處?他一直沒怎麽說話,但是救王治時讓蚰蜒蠍噴泡沫地舟接人,究竟是無意巧合還是他真的知道什麽?


    現在林風開始懷疑,那淩天空是真的知道什麽。但是他卻給林西暗中使了個眼色,林西會意,突然躥出來,一腳就踢在黃子魚的腳踝上,“啊——”的一聲慘叫,黃子魚來不及運氣防護,腳踝骨頭幾乎被踩碎。


    “你撒謊!”林西毫不客氣的胡謅道:“我們遇到那個叫淩小雨的是男人!”


    “我沒有!沒有啊!”黃子魚還沒搞清楚狀況,差點痛暈過去,在地上大叫起來。


    林風製止了林西繼續動手,“放地舟上,我們走!”


    讓林西出手有兩個目的,一是看黃子魚的反應確認他所說的真實性,二來,他們的段山幾乎失去了戰鬥力,而這黃子魚不管他招不招供,林風都要做最壞的打算,就是他可能會迴到敵方陣營裏去,所以僅僅是經脈受傷還不夠,林風需要確保廢掉他那超快的速度。


    現在看起來,這黃子魚並沒有說謊,但是林風總覺得他還是有所隱瞞,他就是憑借那急速專門來清理信蟻的嗎?身邊除了一隻幽浮,連一個兵都沒帶,對方做這樣的戰術目的是什麽?讓他們放鬆警惕?不合理啊。


    林風判斷,最大的可能是利用這黃子魚的超快速度,故意示弱,來摸清他們的真實戰力,事實上如果沒有刺舌,他們還真有可能讓黃子魚逃掉。


    林風查看幽浮上的圖像,發現對方距離他們不到五裏了,於是下令往基地轉移。


    誰知道剛走出不到五百米,異變突起!


    搭載黃子魚的地舟猛的下沉,整個地麵裂開一個大坑!同時一陣濃黃煙霧從坑裏升起。


    林風在第一時間便衝進了濃霧,沒有片刻遲疑,在地舟徹底下陷前伸手探向黃子魚。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王藝禾擔心濃煙有毒,但林風衝下去的同時,隊伍後方又是一次下陷,林西身下突然伸出幾根刺舌似的觸手,想要捉他,林西揮刀斬斷,卻從那斷掉的觸手中噴出了褐色煙霧……


    等林風從地陷裏將黃子魚捉出來時,卻見陳聞也被敵人捉住了!


    那是一名女子,看上去剛剛二十出頭,眉毛較濃,給人一種英氣逼人的感覺,她從地底躥出,趁林西被煙霧迷住,輕而易舉的製服了陳聞,隨後後方有一隻飛蟻般的坐騎淩空飛來,那女子帶著林西就上了坐騎,騰在半空,避開了王藝禾和林西的攻擊,順道還殺了兩隻犬兵。


    一係列動作幹脆利落,仿佛所有後續應對都被她算計在心中。


    林風捉著黃子魚,和那女子隔空相望:“你就是淩小雨?”


    那女子打的主意是聲東擊西再捉北,好似要救黃子魚,引開最強的林風,然後好似要對林西下手,引得王藝禾注意力放在林西身上,最後卻捉了陳聞,應變可謂相當機敏。


    “封鎖線上,我們換俘!”淩小雨根本不給林風說話的機會,騎著飛蟻調頭就走,地下的那隻兵也飛快的離開。


    她聲音很脆,言語間有種生人勿近的冷漠。


    “是蚰蜒蠍。”王藝禾看清了攻擊林西的那些觸手,想不到蚰蜒蠍還可以這樣用,帶人在地下潛行,並瞞過了幽浮。


    同時林風看著手裏的黃子魚:“所以,一開始你就知道,你的同夥會來救你是吧?你說的不敢說話,必須去到什麽箭塔附近,隻是信口開河,你的真正意圖,是讓我們離開刺舌的攻擊範圍,隻有這樣,你的同夥才能從地下將你救走,如果不是我們的包圍圈裏有刺舌的話,根本就捉不到你,你們有好幾套備用撤退方案,你追殺信蟻,甚至主動自投羅網,都隻是為了探查我們所有人的虛實而已,我說得對嗎?”


    黃子魚冷笑道:“你很厲害,但和淩小雨比起來,你還不夠看,這一場你們輸定了!”


    “我們丟了一個八品,卻抓了一個九品,這麽算下來,是我們更劃算啊。”


    “我們還剩四名宗師,有我沒我無足輕重,但你們呢,你們的宗師已經廢掉一個,就還剩兩名宗師,加一個七品,這樣的搭配你們還想和我們四名宗師鬥?”


    “你是想說,用你換迴我們那名八品隊員更劃算是吧?很好,你的求生欲很強,我喜歡怕死的人。怕死的人往往更識時務,懂得分寸。你已經騙了我們一次了,你也清楚再騙一次是什麽下場。”


    黃子魚不說話了,他發現這個年輕人仿佛能看穿他的內心。


    林風卻並不打算這樣放過他,一行人領兵急行,林風也是將黃子魚抓在手中,同讓林西去試一下,怎麽蚰蜒蠍就能帶著人在地下走。


    “聽你的口氣,對那淩小雨很尊崇啊,看起來你們在這個戰場掌握的規則主要是淩小雨發掘出來的,但是我不認為單憑一場戰鬥就可以將規則研究到這種程度,我可不可以認為,淩小雨在進來之前就知道這個戰場的存在,並了解其中大多數規則?”


    “哼,你猜?”黃子魚雖然身負重傷,但口氣依舊跳脫。


    “她教會了你們利用規則贏得勝利,但是最強的鍾懷卻不是首領,是不是你們懷疑她還有規則沒有說完,保留了一部分?你有沒有想過,你是被當做棋子扔出來的,如果利用另外一些合理的規則,她完全可以用另外的方式來摸清我們這群人的底細。雖然直接交手是最有效的辦法,但是也是最危險的那種。”


    黃子魚再次沉默,林風的誅心之話在他心裏已經埋下了隔閡。


    一群陌生人聚集在一起,怎麽可能做到完全信任,想當首領,要麽是最強大,要麽最有用,能帶領大家活下去,那淩小雨應該就是用了這個辦法讓這些人聽命於自己的。


    林風留意到,這一隊人裏麵,除了那個淩小雨,其餘名字似乎都是男性,幾乎不用懷疑,淩小雨不可能對一群男人掏心掏肺,肯定在規則的解釋上有所保留。


    “之所以願意將你換迴去,是因為多一個人多一種兵,如果你們有六個人的話,你肯定就被放棄了,現在你基本已經廢了,以後的戰鬥中你也沒法發揮作用,我很擔心就算你們小隊能贏到最後,你也無法離開這座地宮。”


    “咦?奇怪,你一點不擔心,還有點竊喜的表情是怎麽迴事?我的判斷有誤?他們不會拋棄你,你還有用?又或者,傷成這樣,你也能恢複?”


    黃子魚索性閉上眼睛裝死,這個年輕人太可怕了,自己一句話不說他也能猜出這麽多東西。


    林風繼續道:“據我所知,你這樣的傷勢,就算找來四大帝國的頂尖名醫,恐怕也要修養三五年才能勉強行走吧?是否在這個戰場上,還有我們沒發現的規則?嗯,這是肯定有的,隻是這些規則是什麽呢?”


    通過幽浮可以看到,對方已經停止了關閉箭塔行為,但是邊界的十座塔對方已經拆掉四座,三座玄塔對方也拆掉了兩座,林風他們已經丟了六座塔。


    對方進入他們戰場現在可以說是中門打開,暢行無阻,而他們想要進入對方戰場,還需要小心翼翼。


    段山提前派出了信蟻給林風他們探路,同時第三隻幽浮也已經進化出來,被段山秘密的派遣到邊界線附近偵查有沒有埋伏。


    對方選的位置很不錯,走宇區的秘道進去,就在分界線的邊上,在這個地方兩邊的箭塔都是完好無損的,隻有中間一條兩米來寬的秘道,稍有不慎,就會走到箭塔攻擊的區域裏去。


    對麵四名宗師一字排開,光頭莽漢是鍾懷,嬌小玲瓏但麵含煞氣的淩小雨,另外兩人一人穿皮甲使雙刀,另一人輕衫佩劍。


    在他們身後是十幾隻鎧犬兵方陣,隨後一頭爆錘,兩隻尾犀排成品字形,幾乎將通道填滿,給人一種無比強大的壓迫力。


    雙方都在秘道之內,各距分界線一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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