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火鍋店,陳澄還不忘繼續開馬小喵的玩笑。


    “以後記得吃火鍋的時候,憋跟人家搶筍吃!吃的越多人就越損,吃的再多都寫到臉上了,”陳澄指著馬小喵的臉。


    馬小喵以為自己嘴巴沒擦幹淨,摸著自己嘴邊兒,睜著對兒貓眼問:


    “我臉上有啥呀?”


    “一臉筍色(sǎi)!哈哈哈哈!”


    “……你咋那麽煩人呢?!”


    於是火鍋派對就在輕鬆愉快的氛圍中落下了帷幕。嗯,陳澄以為的輕鬆愉快。


    因為家都住大院兒,陳澄問肖貝貝要不要一塊兒迴去,肖貝貝也沒看他,就說她自己迴去。


    陳澄也沒堅持,自己坐無軌電車就迴了家。


    到家了也不耽擱,直接就寫了一篇《鳳凰》的推文,聲情並茂的胡謅,說每年入夏的時候,校園旁邊都會移栽一種紅彤彤的花,有位“胡建兵”思念故土,覺得那叫一串紅的花和老家的“鳳凰花”很像,被他聽見,由感而發,那一串紅裝飾的母校也似乎成為了他依戀的“故土”,於是就有了這一首歌,還特意說明,一串紅未必就是“鳳凰花”,但“鳳凰花”已經栽在作者心中,母校邊上……


    第二天陳澄就跑去學校,一手交推文,一手收磁帶。


    捧著新鮮出爐的小樣,陳澄本來都等不及跑迴家去聽一下,結果卻聽崔老師說:


    “哦,對了,昨天早上我來拿琴的時候碰到你們徐老師,你們徐老師本來還讓你錄完了來學校找她一趟,好像是要給你什麽東西吧?昨天我就手給忘腦後去了,今兒早上碰到她還被她給熊了一頓,你待會兒下去的時候,正好就去找她一趟吧,她應該在吧。”


    “哦,好。”陳澄不知道徐老師找她幹嘛,不過幸好,本來他就預計到了到學校會碰到老師的可能性,早有準備。


    到了初中語文教研室,陳澄先朝裏看看,敲了敲門。


    “進來。”月虹醬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


    陳澄看的是張老師在不在,張老師在的話,還是有點尷尬的。


    “徐老師,你找我。”


    “對啊,本來想今兒給你媽打電話的,早上又碰到崔老師說你今天會過來。”


    月虹醬坐在桌子前,直起腰,雙手交叉胸前,帶點審視味道的問道:


    “你那西遊記寫咋樣了?”


    月虹醬你現在特別像催更的小編你知道不。


    陳澄立馬從背包裏又拿出一疊紙,放到月虹醬的桌子上。


    月虹醬一看還真有,索性把桌上的複印手稿撴整齊了開始看。


    “寫到五莊觀了,這裏差不多4萬來字吧,後麵稍微有點卡,很快要進大鬧天宮了,我得捋一捋,大鬧天宮不能隨便寫。”


    “行,還真的在堅持寫。我覺得出靈山就獅駝嶺,獅駝嶺你寫的是挺暗無天日的,但是我感覺還能再展開點。”月虹醬邊看邊說,


    “看你這稿的時候,西遊記裏有點地方我本來也有點忘了,還先去重新翻翻。”


    “唉,我也一樣,邊寫邊翻書,基本就是另外一種讀後感。”


    “寶象國那一段兒挺有意思,但總覺著好像不咋能跟你的主線融到一塊兒呢?”


    陳澄指了指稿子,“融合版這裏有,寶象國那段兒我是有點寫發性了,直接就先寫了那部分,覺得做個單獨的故事也很不錯,融合版去掉了不少奎木狼跟百花羞的對手戲,我琢磨著等全寫完了,這個故事單獨搞個番外呢?”


    “番外?”


    陳澄想起來這個年代,番外概念還沒那麽普及。


    “腳盆漫畫的一種說法,就類似外傳那種。”


    “哦哦哦,番外。”


    月虹醬停止了翻稿子,把紙疊又在桌上撴了撴。


    “周征準備去省外國語了。”


    我知道,陳澄默默在心裏說。周征就是月虹醬自己班的頭牌,初中的時候常被老師們拿來和陳澄相提並論。


    “他本來不也是報咱們校高中的麽?”


    “是……他跟你一個分兒,他媽原來還是咱們學校的老師,後來調到考院去了。”


    “既然原來還是咱們學校的老師,那為什麽不還是留在咱們學校呢?”


    陳澄的潛台詞是這樣的關係,周征如果留自己學校,政策上順理成章應該會有優惠。這個周征當年為什麽沒上本校高中,這中間的關節,陳澄當年還真沒仔細打聽過。


    月虹醬沒有馬上迴答,看了看陳澄,眼神有些複雜。


    “她媽要是去找找校長,應該能留的下來;但是她媽脾氣挺大的,覺得她兒子這個分還得讓她迴學校來求人,有點冤,麵子上掛不住……”


    而陳澄聽著也明白了月虹醬的潛台詞,她估計陳澄就算學校給主動降價,依然梗著脖子不來,應該也是類似的原因。


    陳澄本來也就是這麽想的,索性也不再解釋什麽。更不用在月虹醬麵前哭家裏窮。


    而這個時候,陳澄什麽都沒說,也已經就是個答案了。


    師生倆心照不宣,月虹醬果然也就沒再勸陳澄什麽。


    “……稿子我給孫老師拿過去了,孫老師應該是看了,但也什麽都沒跟我說,就說他看過了……”


    好吧,陳澄本也就不指望能在口頭上獲得什麽迴應。如果孫老師應了,那努力他自然會去努力,如果努力有結果,到時候再說不遲;但如果努力了卻也沒有結果,也犯不上特意提前在這兒說一嘴。


    成年人的默契,未必非得要在口頭上表達出來。


    “那你這篇稿子,不等等,等到高中了以後再發?讓你高中老師再給你指導指導。”


    “寫完了就發,高中老師,看處的啥樣吧,如果一般,我可能都未必會讓他知道我寫了這個,我發我的,您給我指導就夠了。”陳澄嬉皮笑臉的。


    “你還讓我給你指導?”


    “當然了,我高中甭管在哪兒念不還是你的學生麽?咋,您屬菩提祖師的?不許我對外提你名麽?不能啊,師父……”


    陳澄作勢就要跪下抱個大腿。


    月虹醬被陳澄逗笑了,眉眼彎彎。


    “行,那我就從頭批一遍,啥地方我覺得有問題給你標出來。標完了還得你自己來拿……”說到自己來拿,陳澄看到月虹醬的眼睛裏流過一抹傷感。


    “得嘞!”


    月虹醬站起來,從後麵櫃子旁邊拉過一個大包,一看就是一把吉他。


    “這把琴送你。你崔老師說你第一天排練的時候弦就斷了,後麵都是用的她的。”


    陳澄錯愕的接過琴包,雖然這琴包沒有崔老師那個箱子看著那麽……裝逼,但是也比他那個破帆布袋子厚實不少。


    “這也不是新吉他,是我先生的……他當年大學的時候想組樂隊來著,這把吉他他還一直挺寶貝的,但現在也用不著了。你原來那琴不行的話,這把應該還行。”


    “這,我這哪敢拿師公的琴,我那都小打小鬧……”陳澄速度謙讓一下。


    “他當年那才是小打小鬧,嚷嚷著寫歌嚷嚷半天,也沒見寫出個啥,比你寫的差遠了。”


    月虹醬的先生陳澄沒見過真人,但是去月虹醬家的時候見過年輕時候的照片,高高帥帥的,估計大學裏的時候,也正經是根草。


    “那師公大人是不也是用這把吉他把您騙到手的?”陳澄又開始嗮臉。


    “拉倒吧……主要還是看他長的帥……”


    陳澄暗笑前世看照片兒的時候就覺得月虹醬應該也是個顏狗。


    “打開看看。我讓他又重新收拾了收拾,弦也換過了。”


    陳澄拉開拉鏈看了一眼,但並沒往外拿,歪果仁式的當人麵拆禮物這事兒,他還是稍微有點障礙。


    那琴漆麵也是鋥亮,看起來確實保養的很好,隱約看到個牌子陳澄也不認識,但看著估計也不便宜。嗯,一看就是好東西,至於是不是好琴,陳澄現在還不知道怎麽判斷。


    今天又是個好日子,雖然不過節,這年頭過個節也收不到什麽禮,但今天這又是收歌又是收琴的,


    就奈斯!


    陳澄拿出那盤從崔老師那兒剛到手的小樣磁帶,跟月虹醬顯擺起來:


    “這是崔老師幫我錄的,《鳳凰花開的路口》的錄音室正式版,您要聽聽不?”


    月虹醬登時眉飛色舞。


    “好啊!”


    接過磁帶,月虹醬轉身就塞進了之前的那台錄音機裏。


    錄音室版本就是不一樣……陳澄都不敢相信,這首歌就這樣在他的各種作之下,在這個時空,由一個合格的聲音,合格的配器,合格的錄製條件,把仿冒版房貓版《鳳凰花開的路口》,帶到了這個世界。


    月虹醬單手支頤,聽的十分陶醉。


    “唉,這歌真好聽,唱的也好聽……”


    “……崔老師說幫我們送省廣播台了,不知道有沒有機會放……”


    “唉,要我是校長,就算為了把這首歌留在咱們學校,也得不要錢把你們這幾個都收迴來……這要拿出去,多好的廣告啊……”


    陳澄沒接茬。心中卻想:


    嫡親師父哎,咱好好搞學術得了,幹啥老想著奔仕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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