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恆打了個十分響亮的哭嗝。


    哭聲戛然而止。


    他透過腫成一條縫的眼睛審視著齊朝雨,好似在判斷他是否在說真話。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齊朝雨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被這般不信任讓他十分惱火,“我可是未來的齊國君主,君無戲言!怎麽會騙你!”


    秦少恆用長長的袖擺使勁兒抹了把臉,他用力吸了吸鼻子,鼻尖紅彤彤的,看起來有幾分可憐:


    “你可不能反悔!”


    齊朝雨其實現在已經有些後悔了。


    但他可是堂堂齊國儲君,怎麽能自己打自己的臉,隻能硬著頭皮說道:


    “不後悔!誰後悔誰是丘丘獸!”


    丘丘獸是一種和豬十分相似的動物,這種動物長得不會像豬那麽大,但是非常愛往沼澤泥地和臭水溝裏鑽,所以丘丘獸的身上總是有一股難言的惡心味道。


    秦少恆見齊朝雨都發了這樣的毒誓了,便放下心來。


    他將心底複雜的感情壓製下去,用眯成一條縫的小眼睛期盼地望著靈韻,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結果:


    “師尊,我可有靈根?”


    靈韻幾乎看不見秦少恆那雙帶著熾熱的眼睛,就見那條細縫突然眨巴了一下。


    靈韻實在忍俊不禁,偏過頭,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的笑容十分生動,肩膀一抖一抖的,眉開眼笑的模樣神采飛揚,顧盼生輝,看呆了兩個半大的小子。


    “嗯,你有靈根!”


    雖隻是品階最差的五靈根,卻也的的確確有靈根。


    秦少恆連自己究竟是什麽靈根都沒問,高興地一蹦三尺高: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一定有靈根!!”


    這是秦少恆這輩子最開心的時刻。


    靈韻不忍心在他高興的興頭上潑他冷水,隻是帶著一抹淺淺的笑容,縱容地等待著他高興的情緒過去。


    漸漸的,秦少恆發現了不對,他疑惑地迴頭,十分敏銳地問出了關鍵:“師傅,可是我的靈根有什麽問題?”


    靈韻倒也沒隱瞞,將自己的發現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


    秦少恆呆滯在原地,過了一會兒,他似乎消化掉了這個不算好的消息,重新笑眯眯地蹦噠了起來:


    “五靈根好歹也是靈根,反正我有靈根!怎麽算也不虧!”


    有靈根者萬裏挑一,有就已經是萬分的幸運了!


    “我!我也想要測一下!”


    齊朝雨到底年幼,見到秦少恆顯擺得瑟的模樣,再也忍不住了。


    靈韻依照之前的方法,替齊朝雨也測試了靈根。


    很遺憾,齊朝雨並無靈根。


    看著小家夥垂頭喪氣的模樣,靈韻隻是輕輕揉了揉他的頭。


    秦少恆也止住了開心的模樣,猶猶豫豫地扯了扯齊朝雨的衣襟:


    “你別難過,我們好兄弟,講義氣!你都把阿姊讓給我了,我陪你一起不修仙!”


    齊朝雨翻了個白眼,氣急敗壞地吼道:


    “誰把阿姊讓給你了,我隻是願意讓阿姊對你好一點兒,你可別得寸進尺!阿姊是我一個人的阿姊!”


    “嘿!你這隻丘丘獸!賴皮鬼!”


    兩人很快忘記了煩惱,開心地玩鬧(打)在了一起。


    差不多到午時左右,羅萬鎮帶著齊渭城迴來了。


    羅萬鎮垂頭喪氣地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地坐在床邊的腳踏上,重重地歎了口氣。


    “唉!”


    靈韻疑惑地看向齊渭城。


    齊渭城抿唇一笑,與匡夫人竟有五分相似。


    “他被姑母教訓了。”


    齊渭城聲音輕快,帶著說不出的幸災樂禍。


    旋即,她對著靈韻盈盈一拜,態度端肅有禮:


    “多謝仙長救我姑母性命。”


    “姑母說,她那邊已經安排好了,隻要您這邊的事情辦妥,我們便可立即啟程。”


    靈韻明白,離開的時機已至。現在隻等謀得【花月】這股東風了。


    靈韻已經在腦海中勾勒了無數遍那片【花月】之下的陣法陣紋。破陣的方法也已經了然於胸。


    她下意識地用手指敲了敲座椅的扶手,想要避免與狐妖的正麵衝突很難,狐妖以內丹為陣眼,是不是說明,隻要狐妖不在府內,陣法就會大大削弱,甚至直接消失呢?!


    靈韻突然心生一計。


    聽說狐妖一族最愛美色,他們不僅癡迷於他人的好顏色,更是珍視自己的美貌,最是喜愛與人比美。


    若是薄姑城內,突然出現了一個比狐妖更美的女子,不知道這狐妖還能不能坐得住!


    靈韻突然掀開眼皮,直勾勾地盯著秦少恆看了一會兒,把秦少恆看得不自在地往後退了好幾步。


    “都說有事弟子服其勞,為師有事要交給你辦。”


    秦少恆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次日,陽光明媚,薄姑城內的月雲樓突然在白日裏張燈結彩。


    城內居民們都很好奇。


    這個月雲樓啊,可是薄姑城內有名的銷金窟,傳言都說,這月雲樓裏的姑娘一個個容貌絕麗,貌比天仙,個兒頂個兒的貌美。


    不僅如此,裏麵的姑娘還多有才藝,琴棋書畫,舞文弄墨,總要精通上一門才能迎客。


    “老三,這月雲樓怎麽在這青天白日裏掛起了燈籠?”路邊一個當鋪的老板用手指撚動著胡須,伸長了脖子,想要往月雲樓裏看。


    月雲樓掛燈籠是有講究的,簡單來講,便是開門迎客的意思。


    “師傅,您就別參和了,要是師娘知道你想著月雲樓,怕是您這個月的零用錢又要被扣沒了,到時候您想喝酒,還不是要我來補貼您?”


    “去去去,臭小子!老子還用得著你補貼?”當鋪老板被掀了老底,當場就不樂意了,惱羞成怒的把徒弟推進了庫房。


    見徒弟乖乖打掃起庫房,他才擎著一個巴掌大的酒樽,眼珠子轉了轉,去了隔壁店鋪。


    “李兄,你可知道對麵的月雲樓是怎麽迴事?”他看了看外麵掛著的紅綢,想要一探究竟的心躁動不已,“也不知為何,今日的月雲樓竟然這般熱鬧。怎麽在這個時候,還敢這樣招搖?”


    被稱為李兄的男人神秘一笑,湊到了當鋪掌櫃耳邊,輕聲耳語道:


    “據說,是為了迎接月雲樓秘密培養的當家姑娘,今日可是這位第一次見客!”


    說著,李兄興奮地搓了搓手:“趙兄可要同行?”


    想到自己扁下去的錢包和家裏的母老虎,當鋪掌櫃遺憾地搖了搖頭:


    “你也知道,我家的婆娘管錢管得嚴,那月雲樓進去一次,我得在之後的好幾個月,都喝不上一口小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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