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鎮龍瞪著何雪,隨後又看向傅九龍,他命令道:“既然飯送到了,就他媽滾迴去吧,這幾天別讓我看見你,不然我就把你那兩半的舌頭,切成四半。”


    完全是個活閻王。


    傅九龍早就對這樣的傅鎮龍司空見慣了,他擺擺手:“滾就滾唄,您好好養傷。”


    說完就走了。


    病房門關上後,何雪用指尖戳了戳他的臉頰,訓斥道:“你怎麽脾氣這麽差,就不能好好說話嗎?總是罵街。”


    傅鎮龍看著她:“怎麽?嫌我老啊,他可隻比我年輕兩分鍾,我們倆是雙胞胎一天生的。”


    “別說了別說了,誰嫌你老了。”何雪打斷他的話,轉身拿過保溫桶和飯盒,放在桌上打開:“先吃飯,吃完飯再說。”


    何雪實在是沒想到,傅鎮龍失個憶,不光脾氣差,心眼還小了。


    傅鎮龍倚著靠墊:“喂我。”


    “你自己有手,還要我喂?”何雪問道。


    傅鎮龍又著急了,他指著自己輸液的右手:“小丫頭,你老公我這輸著液呢,我自己怎麽拿筷子?你怎麽欺負老公啊。”


    他說的著,眉頭緊皺,好像自己很有理。


    何雪無奈道:“傅鎮龍,你是左撇子。”


    傅鎮龍:“……”他愣住,尷尬的扭頭看了看門口:“這你都知道?”尷尬的撓頭。


    果然人在尷尬的時候,就會假裝自己很忙。


    何雪:“我們結婚都快三年了,我能不知道嗎。”女孩是又氣又無奈,她將筷子給了傅鎮龍:“別耍寶了,快吃飯。”


    老男人一臉吃癟的表情,拿著筷子很不情願的吃飯。


    他隻是單純想讓何雪喂他。


    何雪走到門口,想去洗手間洗把臉。


    傅鎮龍叫住她:“去哪?”


    “我去洗臉。”


    “別偷著跑啊。”


    “……知道了。”何雪走出病房,她去了不遠處的洗手間,用溫水洗了把臉:“唉……”


    剛走出洗澡間,就被身後的男人摟住,抱進了一旁的拐角處。


    “傅九龍,你沒走?”


    是傅九龍。


    傅九龍撇著嘴,好像很委屈,他彎腰將自己的額頭抵著何雪的額頭:“我委屈,委屈的不想走…媳婦快安慰安慰我。”


    委屈?


    的確是應該委屈。


    何雪推開他:“現在傅鎮龍醒了,你就別這麽隨意了,別委屈了,他現在脾氣不穩定,也沒辦法。”


    傅九龍聽後,吊兒郎當的單手揣兜,笑著說:“的確是,這次失憶讓他本來就不大的心眼更小了。”


    說著,他還用手比劃:“本來他的心眼就和指甲縫一樣小,現在比小米粒都小了。”


    說是比小米粒小,都是抬舉他。


    傅九龍的話也算是活躍了氣氛,讓何雪本來壓抑的心情好了許多。


    她歎了口氣:“現在應該怎麽辦…他總是生氣……”


    傅九龍聽後,伸手輕撫著她的臉頰:“隻能這樣了,能怎麽辦,如果他再發脾氣,你就去借手機給我打電話,讓我挨打,我也不會讓你挨打的。”


    “別愁眉苦臉的,這麽好看的媳婦就要多笑笑。”


    他哄著何雪,將何雪抱緊:“況且你現在還有小寶寶。”


    何雪知道自己不能和傅九龍走得太近,但至少他還有點人情味,不像傅鎮龍隻是個牲口。


    “嗯……”何雪點了點頭。


    她努力將眼淚眨迴去。


    傅九龍輕撫著何雪的後背,說道:“早知道就趕緊把他氧氣管拔了,讓他歸西。”


    突然樓道傳來傅鎮龍的喊叫聲:“何雪!何雪!你在哪!給我迴來!”


    “好了,你快走吧,他一會兒又生氣了。”何雪推開傅九龍,說道。


    傅九龍無奈的笑了笑:“好,早點睡。”


    說完,他就走旁邊的樓梯下樓了。


    何雪從拐角出來,傅鎮龍看到她立刻跑過去,攥住她的手腕:“我不是讓你快點迴來嗎,怎麽這麽慢?”


    男人的手背上全是血,而且紮針輸液的針口還一直在流。


    “我都說了我不跑!你還這樣!快迴去!”何雪推著他迴病房。


    醫生來後,幫他包紮,將輸液針紮在了他的左手背上。


    何雪在一旁幫他擦著胳膊上的血:“你怎麽這麽胡鬧……”


    傅鎮龍卻說:“好了,現在你該喂我吃飯了。”


    “……”


    還幼稚了很多。


    何雪拿著筷子喂他吃飯,順便自己吃了點,她坐在床邊,而傅鎮龍的手就算是包紮著,還一直不老實。


    “手老實點。”何雪訓斥道。


    “我們不是夫妻嗎,碰一下怎麽了?”傅鎮龍還覺得自己很有理。


    吃完飯,再輸完液都快淩晨了。


    傅鎮龍躺在病床上,他看著何雪給自己掖被子,莫名其妙的說了句:“還有嗎?”


    “有什麽?”何雪問道。


    她順著傅鎮龍的視線低頭,又是這個:“沒有……”


    “我不信。”說著,傅鎮龍就伸出手去扯何雪的衣領。


    “真的沒有,如果有,我就不把柚柚送迴家了。”何雪握住他的手,解釋著。


    “……好吧,有了給我。”


    “知道了。”何雪給他掖好被子,就轉身去了自己的床鋪,可剛要上床睡覺,傅鎮龍就又不願意了。


    “丫頭,你過來和我一張床睡,反正我又沒輸液。”傅鎮龍側過身說道。


    “你自己睡……”


    “我不也是為了保護你和小寶寶嗎,助理和我說,我是帶你去產檢時被人埋伏的。”傅鎮龍的語氣好了許多:“老婆過來,老公一個人睡不著。”


    “……好吧。”何雪又去了他的床鋪。


    何雪躺進被窩後,和他四目相對,突然很陌生,覺得這是個陌生人。


    “老婆你好香,你擦香香了是不是?”傅鎮龍將臉埋在她的頸窩,嗅著香味。


    “沒擦,不許咬…你怎麽這麽愛咬人。”何雪捂住他的嘴。


    現在的傅鎮龍比之前還要過分很多。


    但何雪又不敢惹怒他,隻能閉眼裝睡。


    “娶個這麽年輕漂亮的老婆,嗬,我真有福啊。”傅鎮龍自言自語著,他抱住何雪,恨不得將人鎖在自己懷裏。


    “阿龍睡覺吧……”何雪呢喃著。


    可這時門外傳來幾聲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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