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卜黑夜搖搖頭,“按照簡章上麵寫的,黃金蟒本來應分布於青木林最深處的池沼區域,距離這裏直線距離超過5千裏以上。


    我們卻在這裏遇到了黃金蟒,這並非是我們迷失方向或疏忽所致,而是青城一中在實訓安排上的失職。


    這是青城一中的失職!不是我和白天的錯!”


    “呦?”林平看著這個剛剛還哭唧唧的小鍋蓋,饒有興趣的問,“那麽,你想要個什麽樣的交待?或者是補償?”


    卜黑夜又是搖了搖頭,“我不要交待,白天早就說過,學武沒有退路。發生意外自然也很正常,至少我和白天都還活著。”


    “小蓋頭,之前還哭唧唧,現在思想覺悟那麽高?”


    林忠函見狀照著林平的頭,就是狠狠一拍,示意卜黑夜接著說。


    卜黑夜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但是我和白天都沒有摁下手環!所以,不管是我還是吳白天都沒有棄權!我希望我能繼續參加實訓比賽,以小隊的名義!”


    “……”林忠函陷入了沉思,之前在監控室時,他可以說幾乎是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投注在了兩人身上。


    而卜黑夜的行為舉止,好像就隻是吳白天的影子,無論是計劃的製定還是行動的執行,她都毫無自己的見解和主張,總是顯得過於依賴。


    迴想起之前觀察到的幾次情況,吳白天總是能迅速而準確地作出非常理智的有利決策。


    反觀卜黑夜在麵對突發狀況時,總是顯得手足無措,缺乏應有的機變能力和專注力,眼神中經常透露出一種難以掩飾的慌亂和迷茫。


    在麵對黃金蟒的危機中,卜黑夜的弱點更是暴露無遺。


    當時,情況緊迫,每一秒都關乎生死,需要迅速而果斷的應對。


    然而,卜黑夜卻如同被定住了一般,陷入了迷茫與發呆的狀態。這種猶豫和遲疑,無疑給吳白天帶來了巨大的壓力和危險。


    可以說造成現在的狀況,與卜黑夜有著莫大的關係。


    如果吳白天身邊不是她,而換成孫子林一並肩作戰的話,結果定然會有所不同。


    雖然不見得能拿下黃金蟒,但也絕不至於讓吳白天受那麽重的傷。


    畢竟,以林一的實力和戰鬥經驗,他能夠更好地同吳白天對抗黃金蟒。


    然而,現實卻是卜黑夜吳白天的兩人小隊。


    所以從始至終,吳白天不僅需要承受來自黃金蟒的全部攻擊,拉著黃金蟒的仇恨值,還要分心顧及這卜黑夜。


    現在沒了吳白天的卜黑夜,打算繼續完成實訓比賽?


    “可以,”林忠函鬆了口,“小隊照常,黃金蟒我也可以按照傷害比例,分給你們20積分。隻不過接下來的兩天就是你一個人了。”


    “謝謝林校長!”卜黑夜深深向林忠函鞠躬……


    醫院


    “黑夜!”吳白天猛地睜開眼睛,她心跳如擂鼓,急切地環顧四周。


    腦海中快速迴放著昏迷前看到的最後一幕——那條巨大的黃金蟒,猶如一道金色的閃電,極速地朝著卜黑夜的方向撞去。


    那一刻,卜黑夜的身影在黃金蟒龐大的身軀下,顯得如此渺小和脆弱。


    “黑夜你還活著麽?”吳白天低聲呢喃,聲音在空曠的病房中迴蕩,格外淒涼。


    她緊握著拳頭,任由鮮血從包裹著繃帶的手中滲出,顯然此刻的吳白天在承受著難以言喻的痛苦。


    “活著呐,活著呐!”趙盤剛剛急匆匆地跑進了病房,手裏還握著帶著熱氣的水杯。


    他的目光立即鎖定吳白天手上染紅的繃帶,趙盤心中一陣焦急,語氣中滿是責備和擔憂,


    “祖宗誒,你這兩隻手都成什麽樣了你不知道麽?還作,手不想要了?”


    “趙老師!黑夜她沒事?沒事是麽?”吳白天哪裏顧得上自己的手,急切的問著趙盤。


    趙盤安撫住想要起身的吳白天,看著她上半身纏滿的繃帶,“沒事兒,卜黑夜好著呢。多虧一班的林老師及時趕到,不然我連給你兩收屍…呸呸呸……


    總之她沒事兒,也沒受傷。倒是你,都被裹成粽子了。”


    吳白天聽到卜黑夜沒有事也沒受傷,心中的石頭瞬間落地,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長舒一口氣,隨即閉上眼睛,開始運用唿吸法。


    隨著唿吸的深沉與均勻,吳白天能清晰地感受到繃帶下身體的每一個細微變化。


    一股暖流從他的心髒處緩緩升起,這暖流沿著他的經脈,如溪水般流淌,逐漸滲透到四肢百骸,滋潤著吳白天的每個經絡。


    這股暖流在流經她的雙腿時,變得尤為活躍。他的雙腿經脈,在秘法的幫助下已經得到了初步的打磨和開拓,此刻在暖流的滋潤下,更是感覺前所未有的通暢與舒適。


    吳白天能明顯感覺到,她的氣血值被提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吳白天睜開眼睛,看著站在一旁臉色疲憊、雙眼布滿血絲的趙盤,心裏有些過意不去:


    “趙老師,我沒事,您別擔心。您別看我身上纏著的繃帶多,其實啊,傷好的差不多了。您迴去休息吧!”


    趙盤將水杯放上吸管,湊近到吳白天幹裂的嘴唇上,“嗬嗬,你都昏迷一天一夜了!還沒事呢?


    再說,論擔心誰還能有你爸媽擔心你啊,一直就這麽不眠不休的守著你,剛剛才被我勸走。”


    “吳白天,”趙盤猶豫地開口道,他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內心的想法,但又覺得必須要說些什麽。


    腦海中不斷迴放著監控錄像裏吳白天那瘋狂而急切的身影。


    趙盤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地說道:“我不明白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讓你變得那麽急切那麽瘋狂。有夢想逐夢當然是好事。


    但是你需要知道,你並不隻屬於你自己一個人,你還是你父母的孩子,我看的出來,他們根本不求你有多上進,不過希望你健康快樂而已……”


    “趙老師,選擇武科班的時候,我確實是在沒有考慮清楚的情況下,就貿然做下的決定。


    當時我對武道並沒有太多的了解,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足夠的天賦和能力去走這條路。


    但現在,經過這一段時間的學習和思考,我逐漸明白了武道的意義和價值。


    我是真的想要考上武大,也渴望著能夠成為一名真正的武者,用自己的力量保護大家。


    我氣血弱,家庭條件並不富裕,給不了我更大的助益。所以……”


    趙盤不認同的反問,“所以,你就發瘋,拚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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