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的陽光特別的毒,但是斷罪穀這個地方生長的樹木都非常的高,遮蔽了大部分陽光,進到七絕門中來後,就能看見有些人正在耕種,有些人正在出來晾衣服,一派生活的景象,正當中是一座大房子,在房子的二樓有一個人正在觀望著幽鬼和義寒。


    “幽鬼兄,義寒公子別來無恙啊。”說話的人正是柳乘風,說完這句話,柳乘風就從二樓使用輕功飛了下來,正好落在了幽鬼的麵前,看見柳乘風來了幽鬼對他說:“蘇運在嗎?我找他。”


    聽見幽鬼這麽說,柳乘風展開了自己的扇子擋住了自己的臉,隻漏出兩隻眼睛,小聲的對幽鬼說:“你不會是想用毒吧。”聽見柳乘風這麽說幽鬼隻是看著他,柳乘風知道幽鬼心意已決了,就不在多少什麽了,收起了扇子手指前方說:“他就在裏麵,你要小心他今天心情不太好。”


    幽鬼聽完柳乘風的話後徑直朝著他手指的方向走去,義寒也跟著走了過去,走到柳乘風身邊的時候,柳乘風小聲的對義寒說道:“義寒兄,我真希望今天過後我們還能成為朋友。”義寒對此話有些不明所以,義寒也沒理會就隨著幽鬼的腳步跟了上去,柳乘風看著兩人的背影,幽鬼這時一邊走一邊後頭看著柳乘風,柳乘風知道剛才對義寒說的話被幽鬼聽見了,柳乘風趕緊轉頭看向其他地方。


    幽鬼順著小路一直往前走,路過一片雜草叢生的樹林,來到了一個山洞口,義寒抬眼望去,周圍都是一些窯洞,身邊的人有出來晾蔬菜的也有出來曬太陽的,可是這幫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身上都纏著紗布,有的隻是頭上和雙手,有的就遍布全身,義寒看了頓時覺得毛骨悚然,這時幽鬼帶著義寒來到了洞口,一個渾身上都是紗布的人正在下著圍棋,看的出來對麵的小弟快輸了,幽鬼也沒說話就默默就站在一旁看著,小弟一看幽鬼來了,就說了一聲:“老大,我認輸了。”說完就一溜煙的跑了,就連周圍看熱鬧的都走了,看到大家都走了那人轉過頭來看著幽鬼,說:“你小子最好是真的有要緊的事。”


    幽鬼聽了此話依然冷冷的說:“這個小子,老樣子處理一下,下午我要帶他去教主。”


    “少拿教主壓我!我跟著鬼王出生入死的時候你小子還不知道在哪呢?!”說著此人扔掉了手中的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的出此人就是幽鬼要找的蘇運,此人瘦高全身都是纏滿了紗布,這露出兩隻眼睛,聽說話的聲音應該年方不惑,是個中年男人,兩隻眼睛充滿了紅色的血絲,怒不可遏的看著幽鬼,但幽鬼此時卻雙手抱拳說了聲:“麻煩前輩了。”


    聽見幽鬼這麽說,蘇運冷哼了一聲又坐迴了椅子上,拾起了地上的棋子,看著棋盤說道:“你走吧,一個時辰後過來領人。”


    聽見蘇運這麽說幽鬼又抱拳說道:“有勞了。”說完轉身離開了,可是此時義寒卻尷尬的站在原地,周圍已經沒有人了,這個叫蘇運的又不和自己說話,義寒隻能原地杵著。


    “喂,小子你會下棋嗎?”蘇運說道,聽見蘇運這麽說義寒一愣,之後說道:“額,我會看,額…不會。”


    “真是廢物!”蘇運直接罵道,蘇運的直接讓義寒更覺得尷尬,義寒也看出蘇運脾氣是真的不好,剛才幽鬼都被罵了,但幽鬼帶自己來這裏到底是為什麽呢,如果硬跑自己肯定是跑不掉的,但是自從到這個地方自己就沒獨處過,可以說得上是被監禁了,義寒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小子的人走了過來對著蘇運說:“掌門,可以開始了,都準備好了。”說話的男人也瘦瘦小小的,個子和義寒相仿,年紀應該長自己三四歲,這個人雙手雙手和脖子都纏著紗布,露出一張消瘦的臉。


    “好了段然,站在一邊吧。”蘇運說完就站起了身,朝著山洞走去,這個叫段然的走了過來就朝義寒搭話,說:“我叫段然,敢為兄台為何加入日月神教啊?”


    義寒一聽就蒙了,自己何時加入了日月神教啊?趕緊說道:“你誤會了吧,我從來也沒有加入過日月神教啊。”


    “不對啊,那為何你會認識幽鬼大人呢。”段然說完,義寒一下子就全都明白了,其實義寒早就明白了,隻是不願相信連清宇也是魔教的人。


    “不用怕,大家都是好人,一會就要開始典禮了。”段然說完朝義寒笑了笑,義寒剛想問什麽典禮,就看從洞中抬出三個人,這三人兩個是中年男人,還有一個是二十多的年輕人,三人臉上表現的非常的痛苦,義寒問段然說:“段兄,這是要做什麽啊?”


    段然笑著說:“這個是我們毒字門的入門儀式,來到人要學三天的門規之後才能舉行入門儀式。”


    “可是人都已經是這個樣子了,怎麽參加儀式啊?”義寒又再次問道,段然又說道:“沒事的,隻要掌門施了毒就沒事了。”聽了此話義寒就更感到迷惑了,此時蘇運從洞中走了出來,身上多了一件道袍,走到三人的麵前說:“你們來我門下已經有三天了,確定是想好了,世間可沒有後悔藥啊。”


    此時三人都哀嚎著祈求蘇運快給自己施毒,此時義寒更是不解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啊,看到此狀段然就把義寒拉到一邊說:“是這樣的,你進門就看見我們都裹著紗布,是因為我們都中了火毒,全稱叫血火毒,是世間最奇特的一種毒。”說完義寒就看著四周的人,果然全部都是被紗布包裹,無一例外。


    段然又說道:“中此毒者血液會被全部轉化成火毒,首先身上會起一些血泡,之後會感染五髒六腑,最後會自身衰竭而死,但是這門的開創者發現火毒會覆蓋所有的毒,不管你中了什麽毒,隻有你中了血火毒都會被火毒吞噬。”聽見段然這麽說義寒反問道:“那中了火毒依然會死啊?”


    段然又說道:“是啊,但是已經傳承出了一套功法了,再配上藥就可以緩解血火毒的侵蝕,這門功法現在的傳承人就是蘇運,蘇師傅。”聽見段然這麽說義寒又問道:“那段兄為何要接種火毒呢?”


    段然被問得一愣,轉頭看著義寒,說道:“我六歲那年因為家裏太窮了,實在養不起三個孩子了,我就坐上了一輛馬車,不知道怎麽的就來到了不夜城了,正好趕上下大雪,我就染上風寒了,我硬挺了三天,就在我快死的時候蘇師傅救了我,當然,有錢的話都願意把病治好,但是沒錢的人還是多啊,我沒有別的選擇隻有去死和接種火毒。”


    “這就是飲鴆止渴!這根本就不是救人!”聽到這裏義寒大喊了一聲,直接衝了上去製止了儀式的進行,對著年輕的男人說:“你為什麽這麽傻啊!這根本不是治病啊!你自己不明白嗎?!”


    可是年輕男人說道:“小夥子,我胃裏長了個瘤子,大夫說我活不過一個月了,我求求你讓我種火毒吧。”年輕男人說完掙紮這從地上爬了起來,對著義寒磕頭,義寒被眼前的一幕給震驚了,義寒從未想過麵對死亡人會改變這麽多,如果是自己的話寧願去死也不會做出這種事,但這時一把巨型屠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屠刀的主人正是蘇運,段然見此情景立即撲到了義寒,蘇運此時說道:“小子!你別挑戰我的底線,教主要見你我也能殺了你!”


    可是義寒依舊是沒有停口,說:“你以為你自己是什麽聖人,你就是用毒控製他人的混蛋!”


    聽見此話蘇運一隻手就把義寒給舉了起來,重重的摔在牆上。


    “把他捆起來!給這個小子也接種上火毒!”蘇運說完,一幫人就把義寒跟捆了起來,段然走到了義寒的身邊,拿出一個小刀在義寒的手腕處切開一個小口,鮮血就順著小口流了出來,義寒看見自己流血了就開始掙紮,段然也朝著自己的手腕處切開了一個小口,義寒看著段然的血都是暗紅色的,就掙紮的更厲害了,可是被捆的義寒卻無處可躲。


    “放心吧,等你感染上火毒大家就都是一家人了。”說完段然就把自己的血滴到了義霜的切口處,義寒頓時就感覺一股灼熱的東西進入了自己的體內,義寒知道再掙紮也晚了,義寒看著眼前的三個剛入門的人,臉上從之前的痛苦到現在種完火毒後的輕鬆,義寒隻是默默的看著他們,一句話也沒有,此時的義寒想起了之前的種種,和清宇一起的時候,在花間坊的時候,最後落在了柳乘風的那句話上,“義寒兄,我真希望今天過後我們還能成為朋友。”想到這裏義寒竟然笑出了聲,自己果然就應該掉下山崖摔死,之後就不會有這麽多的事了,想到這裏義寒緩緩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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