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山。”郭永常語氣是有些驚訝,不大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把書本放下,反複揉自己的眼睛,這才敢確定。


    保山顯然沒有明白這是個什麽情況,咬在嘴裏的雞腿肉遲遲不敢咽下去。


    “你怎麽把他帶來了,他現在這個時間不應該在府裏讀書嗎?”郭永常道。


    “他自己跟著我來的,不信你問他。”白落落道。


    “保山啊!”郭永常想過去抱住保山,保山被嚇的躲在白落落屁股後麵。


    白落落把孩子往自己身後藏了藏,不讓郭永常接觸,道“這孩子好像怕你。”


    郭永常嘴上不說,心裏麵還是想得到郭家人的認可,這才三番四次去郭家,即使被趕走也在所不惜,所以見到郭保山才會這麽稀奇。


    “哦,對,對,是我太兇了,孩子害怕。”郭永常整理著自己枯燥的頭發,眼神癡狂迷茫,像是背井離鄉的孩子迴到了家。


    “白島主,他好可怕,我們能迴去嗎。”郭保山道。


    “這個。”白落落以手掩唇,麵露難看。


    “別,別,我不可怕,你看。”話是對孩子說的,餘光卻留給白落落,這個時候他是有求於白落落的,偏白落落並不如他意,不說答應也不說好。


    “我不,我爹我娘說了,你是壞人,要我將來有出息,名震江湖,超過你。”郭保山道。


    能治病治到人,仙,妖都稱讚的,這世上也隻有郭永常一個人,天才向來可遇不可求,不是說想超越就能超越,驕傲如白落落,也有自知之明,給她三百年的時間,潛心學習,恐怕也不能學到其皮毛,對於這種想法,白落落向來是一笑而過。


    “我不是,相信我,我是好人。”郭永常解釋道。


    “不,你不是。”郭保山這孩子也是倔,怎麽都不願意聽郭永常的話。


    一番話,讓郭永常無話可說。


    “算了,他也累了,我先帶他休息,以後的事以後再講吧!”白落落趁機打了圓場,將保山帶走。


    伯翁將這一幕盡收眼底,迴去便對顧武打了報告,為了讓顧武少受那惡女的侵擾,便對其添油加醋了一番。


    “將軍,你知道嗎?那白落落將一個男子領迴了自己房間,說是要收他為徒弟,誰家的徒弟和師父一個房間,她就不懷好意。”伯翁手裏的雞毛撣子到處拍拍打打,佯裝無意提起。


    顧武正在打坐,近些日子在這裏調養,加上郭永常的藥,他也恢複了不少,稍微恢複了些血色,他原本就生精雕玉琢,玉麵人兒,由於長時間不關心自己,身材單薄,紙麵人一樣讓人心疼。


    伯翁探了探頭,看他反應,是生氣,憤怒,還是捶胸頓足,他脖子扭了半天,甚至懷疑自己話說的不夠明白,又簡潔明了道“白落落將男人領進屋了。”


    還是沒有反應,伯翁有些失望,未從中看到自己想要的反應,卻也覺得挺好,至少說明將軍他還沒有情根深種,迴頭還來得及。


    他繼續去拍拍打打,反正將這屋子打掃幹淨也是順道的事,剛咚咚兩下,一個花瓶被他一雞毛撣子打倒在地,“啪”一聲粉身碎骨。


    陰寒之氣直從背後襲來,他僵硬著身子不敢動彈,總感覺下一秒,這股氣便能讓他結果如這花瓶般一樣的下場。


    “伯翁,這是你打碎的第幾個花瓶了。”他語氣輕飄飄,蘊含著極強的殺氣。


    他機械的轉過身子,卻看男人並未看他,而是直直看向前方,麵頰潮紅,帶著病人虛弱,即便如此,也是恐怖的存在。


    “不知道,有幾個了。”伯翁老實道。


    “那還要我說嗎?”顧武道。


    伯翁領悟,這是要自己去領罰,此刻的他實在不敢多嘴,低著頭,下了圓凳,頭也不迴的朝外麵走。


    背後顧武骨節泛白,眼睛通紅,說是禍世的妖王差不多。


    “慢著,我記得你說過,這世上有易容一法。”顧武問。


    “我在一本古籍上尋得的,是有,將軍若是需要,我去給你找來。”伯翁道。


    “去找。”顧武道。


    伯翁如臨大赦,急慌退出去。


    他一身衣衫盡濕透,出去便給自己澆了冷水冷靜,他是真害怕,跟顧武這麽多年,他是第一次這麽怕。


    夜深人靜,白落落給了郭保山一床被褥將其踹下了床,奈何這小子從小嬌生慣養,吃不了苦頭,半夜爬起來,與她同寢。


    白落落也是嬌生慣養的,自生來嬌自己,慣自己,也斷不會忍他,踹了幾次,最後自己先睡過去了。


    顧武進來時候,她抱著人家孩子睡的正香。


    看到郭保山,原本低氣壓的顧武豁然開朗,這就是伯翁說的那人,竟然敢哄騙他。


    “師父。”小孩子夢魘,心心念念成為成她徒弟。


    “師父。”顧武重複,原本放下的心又重新提了起來,他喊她師父。


    對郭保山瞬間起了敵意,心裏酸澀如是打開的醋壇子,酸氣四溢,這是他的,誰都不能搶走,唐一鳴他會解決,這個小不點他也不能容忍,等那一天,他要她孤身一人走到他麵前。


    “嗯。”迷迷糊糊白落落應他。


    “師父。”郭保山再喊。


    這迴白落落沒有迴應,顧武卻是忍不了,將郭保山裹了裹送給了郭永常床上,仍覺得不痛快,又返迴,試探性的喊她“師父。”


    他肯定,如果這一次她再迴應,他一定會給她懲罰,然而並沒有,他這才放下心,悠悠轉轉,她抱住他,手搭在他腰上,臉貼他心口,道“我在。”


    顧武突然想起來,方才她迴應也是在自己唿喊之後,並非郭保山唿喊之時,他再次試探“落兒。”


    “嗯。”她迴答的極為不清醒,帶著長長的尾音,軟綿綿的,光是聽著,人心都酥了。


    “娘子。”顧武帶著顫音,小心翼翼試探。


    這迴的白落落徹底啞音了,不管怎麽做,都不會再往外蹦出一個字。


    他花了一個時辰的時間去釋懷這件事,臨近天亮才舍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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