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族人,如今對齊國人來說就是洪水猛獸一般的存在。


    言笑這話一出,那就如同點了馬蜂窩一般。


    “苗族人?這怎麽可能啊?”


    “是啊,這可是江北城,有沈將軍在此坐鎮,怎麽可能有苗族人敢來?”


    “對,一定是這小丫頭胡說的!”


    不光是看熱鬧的,就連馬有財都不信,語氣裏自然就帶上了一些懷疑:


    “姑娘,這可不是什麽小事,可開不得玩笑,搞不好是要吃官家飯的,”


    柳仙姑沒想到言笑會直接點破她的身份,在她看來,能一眼看出自己這些小伎倆的,定是苗族人無疑,根本沒想過別的可能性。


    而同為苗族人,這人最多就是膽大的想搶她的生意,不可能真膽肥到敢跟她在此撕破臉,否則不就是兩敗俱傷自找死路嗎?


    她們可都是苗族人,隻要暴露了,那就是被人亂棍打死了,都沒地喊冤去啊。


    所以她才會跟言笑說那些話,卻沒想到言笑這麽的油鹽不進,這讓她一時慌了沒了言語。


    等聽到馬有財的話後,她才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對啊小姑娘,你就算是對我有什麽不滿,也不能空口白牙的汙蔑我。你我可是一個地方出來的,你要說我是苗族人,那你也跑不了。”


    言笑原本還沒什麽把握,但是剛剛柳仙姑威脅她說的那些話,差不多算是不打自招了,她也就沒想再繼續試探什麽。


    她略帶憐憫的看了一眼還想繼續威脅自己的柳仙姑,一句多餘的話也不想說。


    這位太蠢了,都這個時候了,竟然還覺得自己也是苗族人。


    真不知道她是對苗族蠱術不外傳這一點太自信,還是覺得別人跟她一樣是個傻子。


    言笑沒再搭理她,而是看向了同樣驚的不輕的趙錢,眯眼問道:


    “我在這說話可算數?”


    趙錢不敢怠慢,趕忙恭敬迴道:


    “自然是算數的。”


    言笑滿意點頭:“那就行,看好她,晚點帶迴去好好審審,這苗族人都混進江北主城了,也不知道守城的人是怎麽辦事的。”


    說完轉頭看向一臉懵逼的馬有財,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解釋道:


    “這世上哪裏有什麽邪祟?所謂的邪祟,不過就是有心之人利用一些小手段玩的小把戲罷了。


    而你這個,隻是被這所謂的柳仙姑下了陰虛蠱,這東西不稀奇也不致命,吸完你的陽剛之氣後自己就會出來了。”


    馬有財聽的半信半疑,猶豫了一下才語帶懷疑的問道:


    “你,你是什麽人?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你為什麽會懂蠱?這不是苗族人才會的嗎?”


    “放肆,這可是......”


    “稍安勿躁!”


    趙錢剛想說出言笑的身份,就被言笑快速阻止了。


    她現在可不想在這裏暴露身份,這身份要是暴露了,她還怎麽毫無顧忌的坑人。


    呸,不對,是怎麽掙人的錢?


    這將軍夫人死要錢的名聲說出去,好說不好聽不是?


    言笑輕咳了一聲,示意趙錢把象征著江北軍身份的腰牌拿出來。


    等所有人都看過了之後,才一本正經的開始胡說八道:


    “我是你們沈將軍剛請下山的大夫,專門攻克各種疑難雜症。蠱毒之術我雖並不太精通,可也看過不少古書上的記載,簡單的我還是能處理的。


    而馬掌櫃你所中的蠱,就是最簡單的那一批,畢竟它本身就不會致命,這位柳仙姑也就是想用來騙點錢花罷了。”


    在趙錢拿出腰牌的時候,柳仙姑就已經麵如死灰了,這會麵對言笑說的話也沒再辯駁,反而趕忙迎合:


    “姑娘說的極是,我沒想害人性命,隻是走投無路了想弄點盤纏。我也不是什麽大奸大惡之人,我......”


    “閉嘴,本小姐讓你說話了嗎?”


    言笑沒好氣的白了柳仙姑一眼,心裏腹誹:早知此時,你剛剛把頭抬那麽高幹嘛?


    現在想求饒?晚了!


    柳仙姑被趙錢壓著,根本不敢造次,隻得用求饒的眼神,一臉苦相的看向言笑。


    而其他人此刻已經完全相信了言笑的話,畢竟這江北軍的名頭可不是說著玩的。


    對江北的人來說,江北軍就是他們的守護神,有江北軍在,他們的日子才能一直安定下去。


    馬有財如今還有什麽不明白的,知道自己是著了這柳仙姑的道了,恨不得咬上柳仙姑幾口出出這段時間的惡氣。


    隻是礙於趙錢在,他不敢放肆。


    他幾步走到言笑的麵前,表情輕鬆了很多,抱拳作揖道:


    “馬某有眼不識泰山,剛剛多有得罪。今日多虧了姑娘的慷慨直言,否則我就要被這個苗族的惡人誆騙了。”


    他說著示意馬夫人過來,然後從馬夫人那裏接過一張銀票遞給言笑,笑道:


    “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還請姑娘莫要嫌棄。”


    言笑是會跟錢過不去的人嗎?自然不是啊。


    她樂嗬嗬的就把銀票接了過來,餘光看了一眼數額,呦嗬,整整五十兩銀子,真不愧是有錢人,出手就是大方。


    隻是比起馬夫人剛剛給柳仙姑的數額,就差的有點多了,這就讓她心裏有些不平衡了。


    憑什麽騙子給那麽多,到她這裏就少這麽多?


    不是她貪得無厭,而是她看不慣馬夫人這厚此薄彼的做法。


    沒錯,就是這樣,她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


    言笑笑眯眯的接過銀票後,視線在柳仙姑的身上轉了一圈,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跟馬有財說道:


    “對了,你看我這個記性,我剛剛忘了跟你說了,這陰虛蠱不解雖不致命,但是會有一些小小的後遺症。”


    馬有財聽說是小小的後遺症,並不怎麽驚慌:


    “什麽後遺症?”


    “也沒什麽。”


    言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示意馬有財離自己近一點,然後才用很小的聲音迴道:


    “比如不孕不育不舉愛翹蘭花指之類的,你要是理解不了,那可以參考一下宮裏的太監,大概就是那個樣子的。”


    原本已經完全放鬆了的馬有財,聽了這話眼睛立刻瞪的像銅鈴,裏麵裝的是滿滿的震驚與惶恐: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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