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冬日,安海城迎來了一場罕見的飄雪,


    雪花如柳絮般在空中輕輕飛舞,雖觸地即融,卻依舊激起了城中百姓的興致,紛紛走出家門,共賞這冬日的奇景。


    “師父,這雪未免也太小了些。”


    鶯兒撅著小嘴,滿是失望。


    她記得在九龍鎮時,雪厚得能沒過她的腰,


    那時她還小,可如今她已六歲,卻連個雪人也未曾堆過,心中不免有些怨氣。


    “你這丫頭,待你再長大些,師父定帶你去尋一處雪厚之地,讓你好好玩玩。”


    百川撫著鶯兒的頭,眼中帶著笑意和承諾。


    鶯兒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興奮地追問:


    “師父,這話可當真?”


    百川笑著點頭,拉起鶯兒返迴藥鋪。


    鋪中,柱子已徹底接手,除疑難雜症,常見病痛他已得心應手,接下來隻差學那一手針法,便可出徒了。


    而柱子與雪兒的婚事也已定下,待到明年春暖花開之時,便是他們喜結連理之日。


    柱子也書一封,將喜訊傳迴家中,家人得知後,自然喜出望外。


    百川更是慷慨解囊,贈予柱子一些銀兩,讓他在這城中挑選一處合適的院落,趁這冬日閑暇,好好修繕一番。


    畢竟,一旦成家,便不宜再與師父同住一院。


    “柱子,這些天你得多去看看院落,總讓雪兒姑娘一個人忙前忙後,這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百川語重心長地對柱子說道。


    柱子聞言,嘿嘿一笑,臉上帶著幾分不好意思:


    “師父,不是我不想去,是雪兒她堅持讓我留下的。


    她說您年歲已高,我留下也能讓您少操勞些。”


    百川眼含笑意,語氣中帶著一絲欣慰:


    “那丫頭倒是有心了,隻不過,人家有心,你也不能無動於衷。


    明日你去與雪兒姑娘一同忙碌,為師這邊你不必操心。”


    柱子憨厚地笑了笑,點頭應道:


    “嘿嘿,知道啦,師傅。”


    在遙遠的九龍山脈深處,秦宇與小白終於擺脫了那個滿是地鼠坑洞。


    他們利用大雪的積累,日複一日地堆砌,直至雪堆高聳至足夠的高度。


    秦宇騎在小白的背上,小白後腿猛地一蹬,


    借助強大的彈力,一躍而出,他們終於重獲自由。


    算算時日,秦宇發現自己被困在這九龍山脈已經一年有餘。


    他望著身旁已經長得比自己還大的小白,情感的洪流再也無法抑製,淚水奪眶而出:


    “小白,我們終於出來了。”


    他的聲音帶著顫抖,充滿了激動和釋放。


    “喵~”


    小白的聲音雖然變得粗獷了一些,


    但依舊溫順,一人一獸之間的交流毫無障礙。


    林間,白雪皚皚,銀裝素裹,


    秦宇騎著小白如同一道白色閃電,穿梭在林海雪原之中。


    小白的速度飛快,且還在不斷地提升,


    這是它第一次如此肆意地奔跑,自由的冷風吹過麵龐,開心無比。


    “小白,快,追上它!”


    秦宇興奮地指著前方的一隻斑鹿,眼中閃爍著獵人的光芒。


    “喵~”


    小白立刻會意,它猛地加速,勢頭強勁。


    斑鹿驚慌失措地轉頭,卻隻見一人一獸,臉上都帶著一種近乎病態的喜悅。


    在追逐與捕獵中,木材在火堆中劈啪作響,火焰升騰而起。


    秦宇身披著剛獵獲的鹿皮,手中拿著烤得外焦裏嫩的鹿腿,他狠狠地咬下一口,仿佛有著深仇大恨一般。


    “太好吃了~”


    秦宇發出一聲滿足的長歎,臉上洋溢著幸福的表情。


    一旁的小白則滿臉不解,它實在想不明白,這沒有血腥味的肉,到底哪裏好吃。


    “喵~”


    小白輕叫一聲,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肉叼到一邊,生怕被秦宇一時興起給烤了。


    “嘿嘿,小白,等我們倆吃飽了,就去我舅舅家,他肯定會收留我們的。”


    秦宇一邊吃著,一邊計劃著未來的行程。


    “喵~”


    小白對於秦宇的計劃總是無條件的支持,


    無論秦宇去哪裏,它都會緊緊相隨。


    山腳下,一位老翁正彎腰拾撿著散落的樹枝,準備帶迴家中生火取暖。


    “老爺爺,最近的城怎麽走?”


    老翁聞聲轉頭一看,不由得大驚失色:


    “唉呀——妖獸。”


    他眼前出現了一個奇特的景象:


    一個小男孩騎著一隻巨大的白貓,正向他走來。


    秦宇見老翁驚慌,連忙安撫:


    “老爺爺別怕,小白很溫順的。”


    盡管秦宇如此說,老翁還是嚇得臉色蒼白,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秦宇想要跟上解釋,還輕聲對小白說:


    “小白,你待會可要裝得可愛些,省的把人嚇到。”


    “喵~”


    小白有些不悅,它覺得自己本來就很可愛。


    不久,一座寧靜的小村莊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


    秦宇一眼就看到了剛才的老翁,


    隻是這次他身後聚集了不少村民,多是老幼婦孺。


    他們手持農具,鋤頭、耙子、鐮刀,顯然是一副村鬥的架勢。


    “就是他!”


    老翁指著秦宇,聲如洪鍾,


    “快抓妖獸呀!”


    頓時,村民們的喊聲此起彼伏,直奔秦宇而來。


    “小白快跑!”


    小白立刻反應,四爪翻飛,帶著秦宇像一道白色的旋風一般消失於白雪皚皚之中。


    “唿~這些人真是的,說動手就動手。”


    秦宇靠在一棵大樹上,喘著粗氣。


    盡管是深冬時節,寒冷刺骨,但他的額頭上仍然掛著一層細密的汗珠。


    “喵~”


    小白用它那柔軟的身體在秦宇身上親昵地蹭了蹭。


    “我知道跟你沒關係,都是那些人膽子太小。”


    秦宇輕輕撫摸著小白的毛發。


    “喵~”


    秦宇環顧四周,黃昏已至,


    “沒辦法了,今晚隻能在山裏再睡一夜了。”


    他歎了口氣,接受了這個無奈的現實。


    夜晚,繁星如織,點綴在漆黑的天幕上,秦宇和小白緊緊依偎在一起,


    麵前的火堆跳躍著,火光映照著一人一獸的麵龐。


    小白已經沉沉睡去,發出輕微的鼾聲,


    而秦宇則是半睡半醒,每當夜深人靜,他的思緒總會飄迴那些逝去的日子,


    想起已故的父母,心中不免泛起一陣酸楚。


    與此同時,遠在千裏之外的鶯兒,也未能入眠。


    她雙手托腮,仰望著繁星點點的夜空,


    大眼睛不停地眨巴著,稚嫩的臉蛋上寫滿了憂愁。


    “怎麽還不睡呀?”


    百川站在院中,關切地詢問。


    “師父,我想九龍鎮了。”


    鶯兒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


    百川輕輕走到鶯兒身邊,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出言安慰:


    “為師又何嚐不想?


    街頭的大牛,後街的王木匠,還有那總覺得自己身有惡疾的李老漢,為師也想他們啊。”


    鶯兒聞言,眼淚悄然滑落:


    “師父,他們真的都死了嗎?”


    百川歎息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哲思:


    “傻丫頭,人固有一死,怕就怕,死後沒人記得。”


    百川溫柔地拭去鶯兒眼角的淚珠,語氣中帶著一絲哲理:


    “丫頭,這世間就是這樣無常,我們永遠無法預知明天和意外哪個會先到來。


    所以,活好當下,珍惜眼前,才是最重要的。”


    鶯兒認真地點了點頭,她的心情複雜,但師父的話語給了她一絲安慰。


    她迴到床榻上,心中思緒萬千,細細品味著百川的話。


    然而,就在這一刻,生與死的界限在她心中變得模糊不清,


    一個念頭如同春天裏的嫩筍,突然破土而出:


    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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