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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極禦宗礦場與王家礦區的直線距離若有四五百公裏。大半個小時後,榮遠航進入了一望無際的莽莽森林區域,他知道,這裏已經離極禦宗礦場不遠了。


    為著隱藏行蹤,榮遠航把冠山鷹收起來,獨自潛入這遍黑森森的叢林裏。在這黑夜裏借著靈敏的感官避開森林之中蟄伏著的毒蛇毒獸,展開輕功踏著厚厚的枯枝摸索潛行。


    不一會兒到達密林的邊緣,眼前豁然開朗,雖然是在黑夜,但沒有樹木遮擋的天空不會讓人感覺壓抑,不遠處:萬戶鱗櫛,燈火通明,市聲襍遝。


    此時才晚上八、九點鍾,榮遠航小心翼翼的避開外圍的守衛士兵,圍著整個礦區潛行一周,發覺這極禦宗的礦場非常之大,估計不下八十平方公裏的麵積。不過他並沒發現采區礦的具體位置,四周全都是一些軍營、礦工宿舍、馬場等等建築,甚至裏麵還有街市。


    “難道他們晚上不用加班采礦?按道理泰坦巨猿那麽龐大的軀體如果一出現,很容易就能發覺啊。”榮遠航轉了一圍,卻沒發覺有泰坦巨猿出沒,不禁暗自納悶。


    整個礦區的周邊,常有兩隊配刀的士兵交叉巡邏,不過也許這裏因為並非采礦區,所以警戒並不森嚴。隻要穿著那種皂藍色無袖的礦工服,人們可隨意活動,就算進入林子裏拉撒也沒有士兵幹預。


    榮遠航悄悄接近一片生活區域,就藏在一棵大樹後麵觀察。數百米開外,就是密集的居民區。不過現在才晚上八九晚鍾,這個時候礦工們應該剛放工迴家吃過晚飯不久,所以人們活動比較頻繁活躍。這個時候,並不太適宜出現,自己是生麵孔,而且身上的衣服與他們的穿著有著明顯的區別。


    “得想辦法弄套衣服才行。”榮遠航決定等夜深人少一點,就到礦工舍宿偷取一套衣服然後光明正大的進入裏麵去。


    ……


    零辰一點,街道冷冷清清,夜晚的氣溫驟然下降,礦工們勞累了一天,早早躲在被窩睡大覺了。榮遠航潛入一間民房偷了一套涼曬在屋簷下的工作服,換下了原來的那一套並把它扔進了位麵之門,然後大搖大擺的走出來。


    七拐八拐的穿過密集的住宅區,來到了這條還算寬闊的街道。這裏同樣有商鋪,隻不過大多數關門打烊了。街口的拐角之處,一盞亮堂的氣死風燈高高地懸掛著。門前一高杆上有一招幌迎風飄蕩,獵獵作響,高杆下麵,還停有兩匹高大的獨角馬。


    榮遠航凝目一看,原來那招徠上寫的是一間酒館的名字。他往懷裏摸索了一下,好在剛才換衣服的時候並沒有把這二十兩藍晶扔進位麵之門。想著身上的錢完全足夠吃喝,順便在前麵的小酒館裏打探一下消息。


    於是他裝作悠閑的樣子漫步走過來,隻見小酒館裏隻有三個人。兩人是彪形大漢,身穿束腰長袍,還帶了配刀,看樣子是巡夜的士兵。另一人,卻是一個身材肥胖的女人,看她的行止,榮遠航判斷應該是這裏的老板。


    那肥胖的婦人一見到榮遠航出現在門口,就熱情地拉他進來:“喲,大兄弟,這麽晚來還出來喝酒呀,快快快,請坐。”


    榮遠航進入裏麵瞅了那兩個士兵一眼,暗道:武師中階,不簡單啊,極禦宗連一個小小的兵卒都有這境界。然後默不作聲,裝作一臉落寞、借酒消愁的樣子,隨便挑了一桌坐下來。


    這時,那兩個士兵對視一眼,見榮遠航甚為無禮,一個小小的礦工賤役見了自己的麵還不恭恭敬敬的打聲招唿,不禁臉色不虞起來。


    “大兄弟,要吃點什麽?”老板娘圓圓的臉,五官姣美、膚色白嫩,笑容可掬。取出搭在肩上的抹布,一邊幫他擦幹淨麵前的餐桌,一邊笑著開聲問道。


    榮遠航淡然地道:“隨便吧。”


    “隨便?”那老板娘愣了一下,說道:“喲,我這裏還有醬牛肉、鮮羊肉,野豬、野驢、麅子、大雁等臘肉,品種可不少呢,你要那一樣?”


    “這麽多?”榮遠航不禁呆了呆,說道:“那就各樣來一點吧。來個大雜拚盤,再打幾角好酒。”


    “各樣來一點?”老板娘淡淡的眉毛一皺,說道:“我說大兄弟,你身上有那麽多錢嗎?”


    榮遠航剛想取出藍晶給她看看,但想到自己現在可是礦工身份,不禁改口:“那就少拿一點,一壺酒,一斤牛肉好了。”


    “噗……”坐旁桌的兩個士兵,其中一個方臉的大漢不禁嗤之以鼻,譏笑著對同伴說:“老子還以為是肥羊呢,原來是個窮鬼。”


    另一士兵對榮遠航傲然地喝問:“喂,小子,住那個區的?”


    榮遠航被問得一怔,這個可不好迴答,心想我怎麽知道這裏還分什麽區的?正想要不要動手把他們都綁起來逼問采礦區的情況。忽然那方臉大漢拽著他同伴道:“算了,一個窮鬼能榨出什麽油水。走走走,去窯子找姑娘,也不知那高尤族的美嬌娘現在上了哪個兄弟的床……”


    “嚓嗒”幾聲沉悶的微響,那臉方大漢將幾個金幣放在了杯盆狼籍的桌麵上,對老板娘說道:“春娘,錢擱這,收好羅。”


    “哎,好咧,兩位軍爺慢走啊。”老板娘轉頭應了一聲,目送著兩個士兵離開,就走過去收拾台麵。


    “原來你叫春娘啊?”榮遠航搭訕起來,看著她忙碌,現在那兩個士兵走後,整個酒館就剩他與眼前這女人了,四周的街道靜悄悄的。


    “是啊,你新來的吧?”這叫春娘的女人說:“附近就我這一家酒館,誰人不認識我孔春娘!”隨即又說:“不過也是,象你們這些礦工賤役,很少舍得花錢來喝酒,不認識我自然也就不奇怪了。”


    “小哥,你悄等一會啊。”春娘抱起一疊用過的碟子對他露齒一笑,然後匆匆忙忙往廚房裏走。


    老板娘的動作很快,不一會兒就給他整了一碟醬牛肉,一小壺酒放置在桌麵上。榮遠航還沒開聲,緊跟著她就微笑著問:“大兄弟,看你悶悶不樂的樣子,跟家裏的娘子吵架了吧?”


    “呃……”


    “嗬嗬,看樣子就知道。”孔春娘很健談,一臉的自信,瞅了瞅他那俏俊的臉蛋,又裝作秘密的樣子壓低嗓音笑問:“喂,你娘子是給哪個軍爺睡了吧?對不對?”


    “我靠,你才給人睡了呢!”榮遠航沒好氣地橫了她一眼。


    “哪你想不想睡我?”板老娘卻掩口吃吃地笑了起來,一副春心蕩漾的模樣,說道:“我看你別死不承認了,深夜跑出來喝悶酒,除了那點事還有什麽讓你不在乎花錢過來喝悶酒的?”


    榮遠航似笑非笑在看著她說:“一定要跟娘子吵架才能出來喝酒嗎?”


    孔春娘雙手抱胸,一臉得意的表情說:“哼哼,我猜準了吧?我不但知道你們吵了架,還知道你娘子一定生得有幾分姿色!”


    “對不對?”


    榮遠航沒有迴答。


    她又道:“我說大兄弟啊,生得好看你女人你千萬不能碰,要不然她指不定要給你戴多少綠帽子呢。”


    “為什麽?”榮遠航不禁問道。


    孔春娘神神必秘地道:“你想啊,整個礦區有多少軍老爺?長得好看的女人還不是他們先占了平宜?剩下留給你們這些礦工的,不是娼.妓就是殘花敗柳了。”


    她見榮遠航那發愣的樣子,幽幽地歎了一口氣,“唉,知足吧大兄弟,能活下去就不錯了。”


    “還有,你現在沒孩子吧?”


    “沒。”榮遠航順著她的話應道。


    “沒有最好!”孔春娘鄭重其事地道:“有了孩子的夫婦天天吵鬧不休,象丁四舍區的唐老實,人看起來不錯,平日裏跟誰都和和氣氣的,老好人一個。但是他有一個致命的缺點,一到喝酒就打老婆,打孩子,打得可厲害了。每一次打老婆嘴裏都囔著孩子不是他的。”


    “為啥?”孔春娘自問自答:“就是因為他娘子給他戴了綠帽子了唄!他那娘子長得有幾分姿色,一雙大奶比我的還大,那些軍爺,不管是在采礦區還是在半道,一見到她就象老貓聞到腥,拽住她拖到無人處撩起裙子就幹,可遭不少罪呢……”


    榮遠航沒興趣聽她絮絮叨叨的說下去,他擺了擺手,孔春娘頓時停了下來。榮遠航頓了頓才問:“你叫春娘是吧?”


    “嗯啊。”


    “見過泰坦巨猿嗎?”


    孔春娘沒好氣地揮了一下手,“嗨,泰坦巨猿,在咱們這片礦區誰沒見過?你們下礦的時候不是天天都能見嗎?問這個幹嘛?”


    榮遠航心裏一動:原來都在采礦區!但這遍區域太大了,他目前還不知采礦區具體在哪一個位置。


    於是裝作一臉的羨慕說道:“沒幹嘛,要是我擁有一頭泰坦巨猿就好了。”


    “你?”孫春娘指著他哈哈大笑起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好一會兒才停下,說道:“你就別做夢了。好了,你快吃吧,時候不早,我要打烊了。”


    榮遠航問:“春娘,你住這店鋪裏嗎?”


    “唔,怎麽?”


    “打烊之後咱們倆一塊去看看那些巨猿怎麽樣?我兜裏有錢,可以給你錢。”榮遠航一臉‘渴望’地看著她。


    “省省吧,你有幾個錢?”孫春娘白了他一眼。不過她見榮遠航生得俏俊,有一股讓女人傾心的氣質,聽他這樣說,不由得心下悸動,遲疑著道:“你不迴去找你娘子?”


    “她有什麽好找的,不迴。”榮遠航搖了搖頭。


    “你真的隻想跟我去看泰坦巨猿,不想幹點別的?”


    “額……,去、去看完再說。”此時榮遠航隱約知道了她另一種意思。不過,他需要有個人帶路,而又不想用強,所以隻好騙騙眼前這個女人了。


    “死鬼。”孔春娘嫵媚的白了他一眼,讓他渾身打了個寒顫。女人故意小聲地說:“你等著啊,我這就去關門。”


    榮遠航幫著她把門板一扇扇的抬過來,把門關好。一邊問:“春娘,你一個人住這嗎?你男人呢?”


    “我男人?嗬,他早不要我了。”孔春娘突然表情落寞,說道:“我可告訴你,我男人他可是宗門裏的外事執事。早些年,老娘還沒發胖的時候,長得可美了,被他一眼相中,然後就做了他的小妾……唉。”


    說到這,她深深地歎了口氣。


    “後來呢?”榮遠航心想,極禦宗的外事執事可不簡單,起碼也是個武王巔峰的人物。


    “後來麽?後來他迴山門了,哼,吃了老娘拍拍屁股、擦幹嘴巴就想走。要不是我用些手段,現在還得輪落采礦區跟你們一樣去挖礦呢。我憑著他的餘威,這在裏開起這個小酒館,唉……二十年啦!”說起這個,一時間孔春娘悶悶不樂起來。


    她細細打量了一下榮遠航,突然說道:“長得挺俊啊!可惜你是個賤奴,要不然老娘倒是願意長期倒貼給你。”


    “啊?”


    “啊什麽啊,走吧。”孔春娘笑吟吟的挽著他胳膊往裏麵闖。


    “我、我們去哪?”榮遠航大汗。


    孔春娘不答,拽著他來到了後院一個廂房,打開門一陣脂粉的香味撲鼻而來。“這是我的閨房,你等等我啊,我去打盆水……”說著轉身就要出去。


    “哎,咱們不是要去看泰坦巨猿嗎?”榮遠航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孔春娘轉臉過來疑惑地問:“你、你還真的去看泰坦巨猿啊?”


    “哪還有假。你帶路,咱們……”


    “天天對著那些大家夥還不嫌煩?”


    “不煩不煩。”


    孔春娘無奈:“好吧,出去散散步、說說話也好。不過,可不能讓熟人看見啊?”


    這正中榮遠航下懷,他點了點,說:“好,咱們偷偷的去,春娘,帶路吧。”


    “咦,你不認識路麽?怎麽要我帶路?”


    “額……不,我是說咱倆一起去。”


    “好吧,我得換套衣服。”


    榮遠航站在院外等春娘換好了一套便服,然後在她的引路下往後門出到了街上。


    “跟我來!”孔春娘親膩地握著榮遠航的手,怕巡邏的士兵看見,躲藏在一排排宿舍屋簷的陰影下,居然走到飛快……


    黑夜裏,兩人就有如幽靈,潛行了幾公裏,漸漸地,來到了守衛森嚴的區域。這時,他們躲藏在一塊巨石底下,看著遠方燈火通明之下,榮遠航小聲地問:“春娘,前麵就是采礦區嗎?”


    “你究竟是什麽人?怎麽會有這麽高明的輕功?”孔春娘卻對他生疑起來,她自己本身就有武師中階的身手,但是剛才施展輕功的時候,榮遠航卻始終不緊不慢的跟著。


    “我……”


    “說!”


    “我對你沒有惡意。”榮遠航耐著性子說道,還想從她嘴裏獲得極禦宗更多的內幕,現在翻臉卻是極為可惜了。


    孔春娘驚疑不定地看著他,說道:“我知道,要不然剛才你就有機會殺死我,對不對?”


    “不錯,我要殺你,易如反掌,你信嗎?”榮遠航盯著她,一股殺氣驟然迸發!


    孔春娘駭然後退了一步,但是,卻忽然間全身動彈不得了,象抽幹了力氣,軟綿綿的站立不穩。她想叫,可她怕叫喊出來會死得更快,所以她不敢。


    榮遠航摻扶著她的身體靠著巨石,躲藏在陰影裏,然後輕輕的在她邊耳問:“好了,孔春娘,我不會傷害你,但你必須把極禦宗礦場的武力分布詳細說給我聽。”


    “你、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這個你無需知道。說吧,把你所知道的都說出來。”


    ……


    在榮遠航反反複複的逼問下,孔春娘隻得陸續地說出了礦場上的一些情況。但她限於身份,所知的也很有限,不過,榮遠航也從中了解到了一些事情。


    從她的口裏得知,極禦宗竟然有一個武神級的大長老坐鎮。


    該宗門的內部結構,從前就聽紫星師叔說過,擁有正副掌門兩人,九大太上長老,十四大長老,四大山主。以上這二十九人其地位相差不大,而且都是武神級別的人物。其下就是七十二個外門執事長老,再到內門執事、執法隊正、執法仕以及人數龐大的宗門弟子……


    在這礦場上坐鎮的大長老名喚仇鬥垣,武神級別的超級高手。另外的主要人物,就是他的三個弟子:趙構、金衛寰、忻千裏,這三人都是武聖級別。以下還有多少武王級別的執法隊正,孔春娘也不得而知,隻知道,在礦場上的泰坦巨猿多達二十一頭!


    榮遠航點孔春娘的暈睡穴,把她放在兩塊巨石之間的縫隙中,然後按照她的指示,悄無聲息的避開守衛直奔往采礦區。


    乘著黑色,榮遠航終於來到了采礦區。但眼前的景象讓他震憾不已——極禦宗的采礦區竟然是一個巨大的天坑!


    這天坑的直徑範圍起碼有四千米長,下麵有如無底深淵,榮遠航扒著懸崖邊緣往下一看,估計這深度約有一千五百米!


    “原來他們都是露天式的采礦,跟咱們的礦場完全不同啊!”榮遠航暗暗忖道。隻見天坑下麵燈火通明,那些礦工象螞蟻一樣活動著,幾頭黑乎乎的巨大身影也在參與其中。


    “泰坦巨猿!”榮遠航大喜,終於看到了這些大家夥,一清點,下麵的巨猿有十二頭之多。“怪不得整個礦區都沒看見這些家夥呢,原來全都在這礦坑裏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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