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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目送馬車遠去之後,有一些人不由咕嘀一聲說道:“這個李七夜,隻不過是一個晚輩而己,何德何能得到千鬆樹祖的召見。我師尊古象寶王乃是藥域上一代最有天賦的妖王都未有資格晉見樹祖。”


    “或者是因為巨竹國守護神靈的原因吧。巨竹國的守護神靈與千鬆樹祖號稱石藥界兩大妖祖。這個李七夜與紫煙夫人乃是巨竹國的後人,千鬆樹祖召見他們也不足為奇。”有老一輩的修士不由猜測地說道。


    不少賓客聽到這樣的猜測,也覺得這話是有道理。巨竹國的守護神靈與千鬆樹祖號稱為兩大妖祖,現在千鬆樹祖要召見巨竹國守護神靈的後人,這也是正常之事。


    馬車行駛在木橋之上,雖然是吱吱聲響起,但是平穩無比。沒有多少時間,最終,黃牛龍拉著馬車踏上了一座山峰。


    這座山峰乃是天地精氣如海,在這裏,宛如是一片碧綠的汪洋一般,雖然,這座山峰並不高大,但,卻給人一種主宰這片天地的感覺。


    在這座山峰之上,有一株古鬆,古鬆蒼桑而古老,經曆了無數歲月的打磨。似乎,這麽一株古鬆經曆了無數歲月打磨之後,它變得更是紮根於這片大地之上,千百萬年來,再也沒有什麽能撼動這株古鬆了。


    此時,在這株古鬆之下坐著一個老人,這個老人灰衣白發,麵目奇古,他一雙眼睛特別的明亮,似乎,那怕是千百萬年過去,這一雙眼睛依然是如夜空上的晨星。他這一雙明亮的眼睛,閃爍著睿智光芒。


    見到李七夜到來,這個坐在樹下的老人起身相迎,帶著和藹的笑容,說道:“門下晚輩無知,一葉障目。並不知李公子乃是一代奇人,得罪之處,那還望李公子海涵。”


    眼前這個老人便是赫赫有名的千鬆樹祖,乃是石藥界當世最巔峰的存在。而他身後的那株古鬆。這正是他的真身。


    如果有外人在場,聽到這樣的話,那絕對感到不可思議,甚至會以為自己是聽錯了,千鬆樹祖是何許人也。竟然會如此向李七夜這麽一個晚輩道歉。


    “這個我就好奇了,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你弟子擅作主張呢?”李七夜老神在在,坐在馬車之上,看著千鬆樹祖說道。


    千鬆樹祖坦然地看著李七夜,笑了笑,說道:“楓兒也是一番好意,他自以為李公子有解決問題的良方,他是想意把李公子留下。李公子若是要責怪,我擔擋這個錯誤。這是我千鬆山得罪之處。”


    李七夜淡淡一笑,從馬車走上來,輕輕地拍了一下黃牛龍,說道:“嗯,我的確是感受到了幾分的誠意,賠罪這樣的事情嘛,容我想一想。”說著,在千鬆樹祖麵前大馬金刀坐了下來。


    千鬆樹祖看著黃牛龍在一旁盤踞起來,都不由讚了一聲,說道:“如此神物。一朝化為真龍,我輩也不如。”


    千鬆樹祖是何許人物,別人或者看不出來,但是。他一看黃牛龍就知道這是擁有真龍血統的瑞獸。至於黃牛龍,則是老神在在地盤踞在哪裏,對於千鬆樹祖的讚賞充耳不聞。


    “如此的神獸,也唯有李公子這樣的奇人才能馭駕。”千鬆樹祖陪著李七夜坐下來,和藹一笑說道。


    至於紫煙夫人,則是站在李七夜身後。陪著少爺。雖然她是一代妖皇,一國之君,論地位,論身份,她也沒有資格晉見千鬆樹祖這樣的存在。


    李七夜看著千鬆樹祖,淡淡一笑,說道:“對於識務的人,我這個人一向都是好話好說。過去的事,這管是楓皇自作主張也好,還是其他原因也罷。現在,對於我來說,這都並不重要。既然說,你是想見我,那麽,我們就不在浪費時間,也不轉彎抹角,讓我們開門見山吧。”


    千鬆樹祖看著李七夜,最後,輕輕地歎籲一聲,緩緩地說道:“我也滿了無數歲月了,在石藥界來說,能一直活下去的,除了巨竹守護神靈之外,隻怕沒有人比我更久了。這千百萬年來,我這雙眼睛,可以說是閱人無數,但,卻看不透李公子。”


    “看不透我的人多去了。”李七夜淡淡地說道。


    千鬆樹祖沉吟了一下,說道:“我是有個問題,而楓兒這孩子聽說你曾能與巨竹守護神靈溝通,所以,他是想知道巨竹守護神靈的一些情況,看能否解決我的問題。不過,以我看,楓兒這孩子是找錯方向了。問題不在於巨竹守護神靈身上,雖然我與巨竹前輩號稱兩大妖祖,以我之見,巨竹前輩沒有我這樣的問題。”


    “這個你說對了。”李七夜說道:“你的確是妖祖,但是,巨竹不是。”


    千鬆樹祖輕輕點頭,說道:“所以,我說楓兒是找錯方向了。以我之見,若要解決問題,還是在於李公子你本身,而並非因為你能與巨竹前輩溝通。李公子藥道無雙,這我也有所知,所以,今日我請李公子來,為我探一探,能否解決我這個問題。”


    “這個你也錯了。”李七夜搖頭說道:“你的問題,不是藥師所能解決的。我坐在這裏,就聞到了一股藥香味,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最近也是找過藥國的老藥師診斷過你的問題吧。”


    千鬆樹祖怔了一下,然後讚了一聲,說道:“李公子果然是了不得,不愧是藥道無雙。”說到這裏,他點頭承認地說道:“最近我情況不大妙,越來越惡化,所以,賣了個老臉,請了藥國的老祖幫忙,可惜,他也無能為力。”


    “看來,你對我蠻有信心的嘛。”李七夜淡淡一笑地說道。


    千鬆樹祖也是笑了一下,說道:“聽說李公子煉丹如炒丹,如此的無上藥道,就算是藥國也無能為力,所以,我對李公子寄於厚望。”


    “你的問題,我很清楚。”李七夜胸有成竹,說道:“天要斬壽,誰都逃不過,這是正常的事情。”


    “李公子這是了不得。”一聽到李七夜這樣的話,千鬆樹祖都不由為之動容,說道:“未診斷,就已經知道,李公子這是神醫。”


    李七夜笑著說道:“這與神醫無關,這是一個劫,至少,也唯有你這樣的存在才有這樣的一個劫。”


    “天作孽,猶可活,人作孽,不可活。”千鬆樹祖也不由苦笑了一下,說道:“所以說,我這條老命是托付於李公子,不然,隻怕我是活不了多久。”


    聽到千鬆樹祖的話,站在李七夜身後的紫煙夫人都不由為之動容,忍不住失聲地說了一句:“樹祖不是與我們守護神靈一樣嗎?能千百萬年活於世間。”


    “不,我與巨竹前輩不一樣,我是妖,巨竹前輩不是。”千鬆樹祖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巨竹前輩不顯智,不沾紅塵,無七情六欲,他是天地間的一株仙竹,像巨竹前輩紮根於藍秀大脈,他能一直活下去,一直都是一株仙竹。”


    “前輩也是紮根於千鬆大脈。”紫煙夫人忍不住說了這麽一句。


    千鬆樹祖笑了一下,說道:“是,我是紮根於千鬆大脈。不過,我顯了智,化了妖,雖然說,依托於千鬆大脈,紮根於這片大地之下,我是能再活三五世,不過,在未來,終究還是難逃一死。”


    “嗯,你最多隻能再活三世,所以,你有些不甘。”李七夜笑了一下,說道。


    千鬆樹祖苦笑了一下,說道:“李公子果真是奇人,一語道出我的心思。雖然說,我有無盡的神通,但是,已經紮根於千鬆山脈,與這條大脈融為了一體。在千鬆大脈這片千萬裏的大地之上,我可以說是無所不在。不過,我永遠無法離開千鬆山,那怕是化身,都一樣無法離開。”


    “前輩想出去走走?”紫煙夫人也是聰明的人,一聽到這話,就明白過來了。


    千鬆樹祖輕輕點頭,說道:“沒錯,我是活了一世又一世,但,從來沒有離開過千鬆山。趁還能活一些歲月,所以,想出去走走,看看外麵的世界,等哪一天壽盡老死,這也算是沒有遺憾了。”


    “可惜,你低估了賊老天的威力。”李七夜淡淡地一笑,說道。


    千鬆樹祖不由苦笑了一下,說道:“事實上,我活了無數歲月,也是第一次遇到蒼天的斬壽。我想要離開這裏,必須是斬斷我的主根。為此,我是作了充分的準備,花了上萬年的充分準備之後,開始斬主根……”


    聽到千鬆樹祖的話,紫煙夫人都不由為之動容,對於千鬆樹祖這樣的存在來說,他的主根差不多等於他的命根子,現在他要斬主根,這是需要付出多少的付價。


    說到這裏,千鬆樹祖頓了一下,說道:“斬了主根,一切都順利,沒有想到,在最後一刻之時,蒼天卻降下了大劫,以斬我大壽。到了我這樣的境界,除非是欲成仙帝,欲奪天命,否則,已經無劫可度,突然降下大劫,以斬我大壽,我也是第一次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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