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雲自豪的揚起臉,背靠牆壁期待起這兩人的對話。


    斐落這時候倒是有些沒弄清楚斐嵐的想法,他手指打著不成調的節奏,斐嵐安定著任由他打量,那暖洋洋的笑意一直未曾減去。


    斐落氣不打一處來,搞什麽呀,既然他喜歡那個家夥,又怎麽可能會乖乖就範?難道斐嵐隻是表麵服從?有道理,還說什麽跟他迴去?屁話!


    “你都說了,何必還談和我迴家!”斐落話中帶著些許慍怒,“你在逗弄我嗎?”


    一想到這一點斐落就難忍心中火怒,斐嵐這樣的服軟是什麽,瞧不起他?斐嵐的笑在他麵前浮現,無不是像對他現在這種狀態的嘲諷,斐落整張臉都開始陰沉下來,他很少見地開始發起火來。


    斐嵐收斂笑意,頗為無助地瞧著他發火的樣子,他不曾了解是什麽讓這個以往風度翩翩溫潤如玉的青年變得像現在一樣暴跳如雷。


    “落叔說錯了,我本就未曾想過要離開你,離開斐家醫門”,斐嵐嚐試著繼續露出笑容著,“為何你認為我心悅一人就一定要跟著他走?”


    斐落怔了怔:“也對,你怎會懂這些事情,你涉世未深,大抵是不懂世人那種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的想法,到也好,省了許多麻煩!”斐落低頭嗤笑一聲,有些尷尬,倒是忘了這孩子什麽都不懂得,自己這樣亂發脾氣人家未曾見的知道為什麽。


    莫雲在牆邊聽著不見得有半絲情緒變化,其實無妨,莫雲仰著頭,眼中的暖意幾乎要滿的溢出來,在聽到那句滿分就已經心滿意足了,反正他早就絕對跟定斐嵐了,斐嵐想要迴去,好呀,他一定放人,隻不過不知道介不介意多帶個呢。


    “非也,我未嚐不是不知道這些個說法,隻是人各有誌,莫雲與我雖說兩情相悅,但是他羈絆太多,這些個恩怨情仇到底是不太適合他的,莫雲終歸長於此,我瞧的清楚,縱然莫雲心係與我,然軍中這些人他也未必能夠放得下,你不覺得嗎?他真的很適合做個將軍,古語雲: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我即那魚,熊掌之可貴不言而喻,何必這樣蹉跎下去等著他來做決定,到那時豈不是更為殘忍。”


    斐嵐眼中閃亮亮,完全不認為這樣的決定對自己是有多麽的狠心,他或許心中想著的隻有莫雲吧,想著成全他的雄才大略。


    “算了算了,本來是想著,你若是舍不得莫雲那家夥的話就讓你把他帶走好了,不過你這樣說,反而是說明了他貪圖榮華富貴軍權閥門的心思,好在你心知肚明不願再與他為伍”


    斐落撇開頭不忍去看他,原來斐嵐瞧的比他清楚,隻是那種別離的痛楚這孩子如何能夠忍受,斐嵐此時說的一時爽快,到那種時候,哪裏是他自己的意識能夠控製得了的。


    “落叔如今還是不信我嗎?”


    斐嵐問著,眼中劃過失落的神色,不知覺得低著頭,他不知道該怎麽去做才能讓斐落消消火,莫雲就不會這樣,莫雲很乖的,莫雲不會生氣,莫雲很聽話,莫雲笑著像是……莫雲……


    “落叔,我想莫雲。”那聲音低低淺淺如是情不自禁的低喃,偏偏屋外一人屋內一人都聽的真切,斐嵐卻不自知,隻發現自己越是念著莫雲的名字就會越發渴望,想要見到他,想要聽他說話,想要嗅到他的氣息,想要好多好多,想要數都無法數清的莫雲……他這是不是生病了?比如,得了什麽癡想症?


    斐嵐隨即無助茫然地抬頭望著斐落,滿眼驚恐絕望:“落叔,我……我感覺我自己得了不可治愈之症。”


    “……”


    斐落拒絕狗糧,並且想要敲碎你的狗頭。


    說他懂情,斐落卻隻想打破他這顆腦袋,說他不懂,斐嵐方才那番話還未完全吸收完,斐落望著他,無奈搖搖頭,指了指他身側:“他來了!”有個黑影隨著他的話語音落撲了上來,斐嵐被抱個滿懷,錯愕地看著莫雲,真的來了呀,那彌漫在心穀間的陰霾瞬間散去春暖花開:“我來了。”


    莫雲深深埋在斐嵐頸肩吸入一口那攝魂的濃鬱香味兒,不舍得再放開,斐嵐呀,我也好想你。


    斐落說罷起身要離開,老了老了,見不得別人這樣在他麵前,隻是,能不能讓別人先走,幹嘛把衛傾這個家夥留給他!切,一群兔崽子!


    莫雲嗅到斐嵐身上不止是香味兒還有令人作嘔地血腥味,他立馬認識到這是什麽地方,不想也不忍心斐嵐再跌坐在此,莫雲攔腰抱起斐嵐來,斐嵐順勢摟在他頸部,並不覺得這很羞恥。


    “天色晚了,我們該迴去了。”


    “好。”


    斐落吼道:“那我怎麽辦?不會讓我守著這個活死人吧!”


    “斐落大夫應該不會那麽忍心看見斐嵐明天頂著黑眼圈吧。”莫雲不由調侃道,腳下加快了步伐。


    “落叔若是覺得無聊,可以找士兵陪你一起守著衛傾。”斐嵐安心地靠在莫雲懷中,看著距離越來越遠的他說道。


    “喂,別跑那麽快,我舍得的!!!我不想要人陪,我也想睡覺!”


    斐落隻恨自己沒有早點堵在門口,所以才導致這兩人如今逃之夭夭留他一人,斐落自從到,軍營之後脾氣就急躁了些,此事怒火中燒擋都擋不住,可是無可奈何不能離去,那群沒良心的小混蛋說的不錯,衛傾今夜還需有人照看。


    衛傾始終成迷,看來,保不準還要去淩清一次調查此事,斐落閉眼握緊拳頭,生生熄了火氣,哎哎哎,這麽一大把年紀了,不能上火,對身體不好。


    莫雲抱著斐嵐進了房門,把人輕柔的放在床榻上之後,想要出門吩咐士兵去煮水給斐嵐沐浴,一想到斐嵐往日中雪白整潔的衣物染滿血跡,莫雲就越發的不是滋味,衛傾完全是自作自受,在這種時候還分不清敵我關係,落得這種地步是咎由自取,莫雲難免想到唐唯說過的話,衛傾居然敢承諾放了他,真是膽大包天!


    隻是這些情緒不能帶到斐嵐身邊,他今天不辭辛苦去救那不知死活的人,已經夠精疲力竭,正好洗個澡放鬆一下。


    莫雲展顏一笑,神色自若,看著斐嵐滿心歡喜“斐嵐你且等等,我馬上讓人給你送水來。”


    “嗯,我不急……”


    斐嵐想著今天自己說的那番話,愈發感覺時間少,他低垂著腦袋,坐在床邊默默對莫雲伸出手。


    “嗯?怎麽了?”


    莫雲看不到他的神色,問著他又不說話,有些擔憂的把手遞進了他的手掌心,最後,不妨斐嵐一個使勁兒,莫雲完全沒有防備的任由他拉扯,當後背撞上柔軟的被褥,莫雲仰著頭看著屋頂怔了怔,下一秒鍾就那樣看著斐嵐清雅如蓮的臉龐出現在他上方。


    “斐嵐?”


    莫雲疑惑的問道。


    “嗯。”淡淡的迴應聲。


    斐嵐一邊迴答一邊解開衣袖口,他扔掉了那染卻鮮血的白衣,留了兩件褻衣褻褲,隨即跨步停到莫雲腰間,坐下,因為他這樣的大幅度動作,領口未係好的帶子在空中顫抖晃悠了幾下,不負眾望地轉了一個圈散開了,那白皙的膚色泛著粉嫩,從褻衣裏透出來一點點的光彩,他附身彎腰撐在莫雲身側,低下頭,在莫雲額角上,“啾”


    莫雲身體無法克製地開始顫抖,臉頰滾燙,他現在隻要微微垂眼就可以看到斐嵐整個上半身,但是他不敢,好羞恥,居然不敢,莫雲是不敢,不敢肖想眼前這個人,不敢與他緊密相親,他不敢去想,最後隻得像是個懦夫一般閉上眼睛。


    殊不知這樣一來身體的觸覺更加敏感,所有關於斐嵐的因素,都開始通過別的方式來傳遞給他,比如說現在,他就敏銳地感受到了斐嵐手指觸感,這,他這是要幹什麽?莫雲期待著的同時又膽怯著。


    斐嵐伸手觸碰到莫雲的唇瓣,看著那嫣紅之色,停留許久,他知道自己是一時衝動,可是他,為什麽會見到莫雲之後,他便完全沒有辦法克製住自己的動作,許是因為衛傾留下來的那兩本書的事情,他不可否認自己是受到刺激了,不過,這樣的事情不也是人之本能嗎?而且,等到莫雲處理好軍中那些糟心事情,他不就要離開了嗎?為何不能順從本心,偶爾放肆一下也是可以的吧。


    斐嵐無法遏製住那在自己心底開始無限極生長發芽的欲!望種!子,他勾起一側嘴角,粉嫩的唇瓣微揚起,淺色琥珀眸子中映出莫雲閉起的眼睛和顫抖的身體,難道這不是在鼓舞著他嗎,難道這不是在想要他的進一步靠近嗎?


    嗬嗬,真乖!斐嵐歪著頭看著身下之人,輕笑出聲,隨即抽指落吻,他那抽離的手指也不安生,非要作妖般的攀附在莫雲情不自禁仰起來的頸部,他撫摸這莫雲滾動的喉結,像是在鑒定他的堅固程度。


    莫雲本是緊閉的雙眼開始半斂著,他口中的津液不斷生出,可是不抵斐嵐那貪婪的吸!吮,他的唇瓣是又痛又麻的感覺,怕是已經開始紅腫了。


    莫雲胸膛一起一伏,開始意識到斐嵐今日的不一樣,他不知道今天自己聽到那些對話是不是偶然,但是他在其中可以感受到斐嵐的彷徨和不安,他不想要斐嵐成為一隻躲在暗處獨自嗚鳴,獨自舔傷的小獸,他想要,抵消他那些想法,也想要給於斐嵐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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