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堤習背手在屋內踱步,他問道:“按照你們的說法,月小姐庶母很有可能是怕這種事情暴露,說不定是她悄悄搭上了蘇瑜,想要尋求幫助和庇護,這樣看來倒不是蘇瑜要故意找上月家。”


    “沒錯,保不準蘇瑜壓根不知道月家私下裏製造兵器這種事情。”龍百玉雙掌一拍,恍然大悟。


    穆子楚道:“如果這種猜想屬實,那月家其心必異,不見得是蘇瑜得了便宜,倒是很有很能為自己招惹上了一個大禍端!”


    穆子楚抿了抿嘴唇,還有些沒說,但是想必此時在場諸位,不難猜出那沒說錯口的話未何意,他嗓子有些發癢,舉起杯子含了一口茶水。


    月家與蘇瑜各懷鬼胎,相互之間互有防備,月舒雅如若他嫁,恐怕不是相助與蘇瑜,而是月家含著野心想要借助月舒雅之手控製蘇瑜,蘇瑜之人,雖然才能非凡難測,但是同樣是野心勃勃,疑心重重,月家與其,必然是會形成一場鷸蚌相爭的局勢。


    穆子楚中午被迫留在龍府就餐,期間龍夫人熱情似火,龍百玉臉色陰晴不定,月傾城因為是未出閣的女子,她自己執意要迴出住,眾人也不做挽留,便隨了她的意。


    京都素有好男人榜,龍堤習首當其衝排在其中,說來,龍堤習一生隻有龍夫人一位正妻,在這樣的飯桌上,就如同平常人家裏的景象,不見得天天處於金碧輝煌的居室之中,隻求得一屋其樂融融,倒是顯的穆子楚的出現太過於唐突,最後幾乎是落荒而逃,怕是很難再次踏入龍府。


    不過此行收獲頗多,至少了解到蘇瑜近期來應該不會有什麽大動作,倒是給了穆子楚留了一些喘息的機會。


    而蘇瑜昨日到國師府尋他,穆子楚心中有了猜測,是龍堤習提醒了他,月家私下製造兵器肯定需要大量資金,雖然不知道他在什麽地方得到資助,不過從他為找月傾城而許下千金而看,肯定是有地方得到大量金錢。


    蘇瑜不同,估計他也是要私下去製造兵器,蘇瑜有野心不錯,然而他區區一個皇子,哪裏有什麽金錢來源,就算他現在控製住整個皇宮內部,然而他肯定不敢動國庫,國庫是一個國家本源,蘇瑜不會想要看到這個國家落入他囊中時,是個破爛不堪,不堪入目的模樣。


    所以,他把注意放在了穆家,穆子楚嗤笑開來,這蘇瑜膽子還真不是一般大,穆家之深,他穆子楚,穆家嫡子本人還不能說了解多少。


    蘇瑜還真是心海遼闊,什麽都敢攬入懷中,可謂是走了一步險棋,不過這樣不是正好,月家想要控製蘇瑜,蘇瑜想要得權,若是等到兩者發現對方心思,嗬,還真是想想都覺得精彩,既然如此,蘇瑜倒不是不可以不相助。


    但是總該付出點代價不是。


    穆子楚迴去之後,即可書信一封告知國師府下人,把信帶給京都穆家。


    酥酥麻麻的感覺從衛傾指甲處傳來,她在自己的床上悠悠轉醒,頭依舊疼痛的厲害,不過那種嗡嗡嗡的莫名其妙的響聲終於遠離了她的腦海。


    “唔,手掌這是什麽?”衛傾用手按壓太陽穴,想要減輕疼痛感,不過這樣的動作倒是讓她感覺到了手掌心的異樣。


    她低下頭,眼睛微眯,看著那一圈圈的白紗布纏繞在手掌心,衛傾在床上坐起身來,隨便掃視一圈,發現她身處自己房間,出於好奇心,她忍不住揭開白紗布,隨著白紗布的一點點減少,有紅色血跡斑斑點點,最後一圈去掉,入眼的手掌心,多了一道張嘴紅嘴唇。


    “嘶~誰弄的,這麽一個大口子,還真是狠心!”不看不知道,這痛感原來也可以通過視覺感受,方才,不知道時感覺不到這傷,眼下倒是讓衛傾活生生又遭了一迴罪。


    許是門外有人守著,衛傾在屋內鬧出了動靜,沒一會兒就有人推門而入。


    進門那人臉上布滿疤痕,可是膚色又是水潤可人,看起來即怪異,又恐怖,尤其是那一雙眼睛,沒有任何色彩可言,如果那是沒有靈魂的破布娃娃也不為過。


    衛傾張嘴唿出熱氣,快入深秋了,天氣一日比一日寒冷,那人進來時,門外有冷風隨她動作吹拂進來,似乎要把隻著內杉的衛傾凍傻,那攤在被子上的受傷手掌也沒了感覺。


    衛傾一句話也沒有說,隻是呆呆看著門口進來那人,心中百味交雜,讓人體會不出喜怒哀樂。


    沒想到呀,這種時候她居然來了。


    “你別動,我去找費大夫來”


    汐兒隻是在門口向屋內張望一眼,便閉門而出。


    “哎,你……”衛傾翹起頭急忙開口想要叫住她,怎知汐兒動作太過迅速,讓衛傾的說話聲與門板相合的聲音重合在一起。


    衛傾默言,不知滋味,唉,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聽到自己說的話,她想說,對不起呀。


    之後斐嵐趕到,同時還有一個大型移動製冷機也在他的身邊跟隨著。


    莫雲一張冷漠臉淡淡撇過衛傾拆了紗布血液重新歡快流淌的手掌,伸手緊緊拉住要上前包紮傷口的斐嵐的衣袖。


    莫雲道:“何必這樣盡心盡力照顧她,不過是個小傷口而已,留幾滴血,不會死人,你沒必要再從新給她包紮”


    衛傾被莫雲霸道的行為嚇了一大跳,他之前還沒有這樣大膽,頂多隻是給斐嵐提一下自己小建議,這會兒怎麽直接管起斐嵐的事情了。


    “不行,要管,病人”


    斐嵐側首輕輕看一眼,眼神兒堅定,便用手扒開莫雲拉著自己的大爪,從肩膀上拿下背著的醫箱,從中找東西,為衛傾進行傷口包紮。


    莫大佬脾氣又上來了,他生氣時氣溫明顯下降幾分,對於這方麵,衛傾深有體會,她露出苦瓜臉,抖抖肩膀,要被這感覺冰凍三尺。


    衛傾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發生,更是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連忙有些手忙腳亂的把之前扯下來的白紗布胡亂的在手掌心中繞上幾圈,這樣的大動作,早就把沒結疤的傷口弄得更加惡化。


    可是心中mmp,臉色笑嘻嘻,即使她臉色煞白如雪,也隻能在莫大佬的低壓下忍辱負重的求得一方安生。


    “斐大夫不用為屬下擔憂,這都是小傷,就如同莫將軍說的一般,人流點血不礙事,嗬嗬,死不了,死不了。”


    衛傾還特意用手掌在空中揮了揮,昧著良心說謊話,但是這樣的動作確實如衛傾猜想,換來了莫大佬的讚賞,衛傾笑容滿麵,有些洋洋得意,反而這樣引得斐嵐遲疑不決的目光。


    斐嵐道:“把脈”


    衛傾皺眉,下意識看了一眼莫大佬的神色,見到他的臉色沒有繼續陰沉下去,衛傾才小心翼翼的把那一隻沒有受過傷的手遞了過去。


    事實證明,莫大佬現在應該了解到自己對待斐嵐是何種感情,不然也做不來阻止斐嵐為自己包紮傷口這種小範圍接觸,戀愛的人類真可怕,隨處打醋壇子的莫大佬更可怕,讓人躲閃不及。


    衛傾有些力不從心的發現,莫大佬又生氣了,她看了看搭在自己手腕上的那兩根潔白無瑕的溫熱手指,欲哭無淚,這隻是正常的把脈而已,沒必要這樣的。


    明明她與斐嵐連個巴掌大的接觸都沒有,他還能擺出一臉我不爽,你要哄哄我的表情,哼哼哼哼,你以為斐嵐小朋友是那種會哄人的小盆友嗎?


    “莫雲?你做甚?”


    衛傾揚起臉,有些哭笑不得,看著為自己把脈的斐嵐後頸衣衫被莫雲直徑提起,莫雲像是輕鬆的提起一隻小奶貓,而且還是一直完全沒有反抗能力的小奶貓,倒不像是提起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有些隨便的過分。


    斐嵐揚起臉頰,琥珀色瞳孔毫不意外的照應出莫雲胡子拉碴的模樣,可是他仰臉動作,把自己平素中嚴嚴實實藏於衣服下的雪白頸部一覽無餘的暴露在莫雲眼睛下,莫雲從他眼眸中迴神,還沒來得及說出一句話,目光已經被那一抹雪白吸引住了全部目光,他怔了怔,張開嘴角卻無話可說,甚至是感覺得到喉嚨的敏感變化。


    斐嵐仰臉等他迴話許久,隻見他眼神兒深沉提著自己一動不動,斐嵐蹙眉,目光炯炯,雖然不知道莫雲這是要幹什麽,但是大抵不會傷害他,可是這樣別扭的姿勢讓他十分難受,他一雙腿這會兒已經開始發酸。


    他歪著頭,試著喚了一聲:“莫雲?”


    眼前雪白顏色範圍突然增大,莫雲被這樣的顏色衝擊的有些難耐,恰在這時,斐嵐一聲叫喚使他迴了神,莫雲猛然抬頭,深吸口氣,把斐嵐拉直開口道:“你把完脈了?”


    斐嵐迴應道:“嗯”


    說罷,斐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那被莫雲拉扯的地方有些難弄,因為是在背後,莫雲見狀,緊握了一把拳頭,而後又舒緩開來,上前為他整理好。


    那神色意外的柔和,衛傾在一旁神色激動,眸子宛如是明燈,在那兩人身上來迴照射,甚至於早就忘了正在手掌心流淌的血液,她雙手緊緊抓住被子,連被子上沾染上了血跡都不曾知曉,事實上,她才不想因為這點小事情而錯過眼前兩人的一舉一動,血色伴激情,真是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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